「殿下,弟兄們抓到一個故意鬧事的,和陛下有些關係,殿下是否要去審問一番。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坤寧宮中,蔣瓛過來匯報道。
高勇的事情,在錦衣衛的檔桉調查下,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剛開始還以為是前朝遺留的暗子,結果一番調查後發現,原來是跟洪武十二年的一個造反桉子有關。
大明立國之處,造反的情況發生還是挺多的。
只不過都是小打小鬧,比較大的屈指可數。
大明的衛所制度遍佈全國,輕而易舉就能調動上萬人馬進行鎮壓。
唯一比較特殊的一次造反,對於朱元章來說都是印象深刻。
那是作為朱元章老家,鳳陽的造反。
不過幾百人,造反沒三天,就被滅了,兩名造反的頭目,也被直接抓到了京師來。
也是因為作為朱元章老家鳳陽人士的造反,所以才能引起朱元章的好奇心。
其中兩名頭目之一,便就是高勇的父親高峰。
家便是朱元章隔壁鄉。
聽着蔣瓛述說完來龍去脈,朱英也知道,為何蔣瓛單獨來找自己了,而沒有直接去找老爺子。
這事若是到老爺子那裏,定然是直接斬了了事。
而蔣瓛則認為,這高勇有同夥,和前朝暗子有勾連,否則憑藉一人之力,不可能掀起多處混亂,更加不可能逃過錦衣衛的戶籍調查。
因為現在的高勇,用的戶籍是他人的。
私造戶籍,還在京師隱藏了這麼多年,僅憑藉獨自一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日的混亂,雖然平息了下來,但因為人群太多的關係,唯一抓到的也就高勇一人了。
「我就不必去了,這件事我會跟爺爺說清楚,不必急着處死,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但此人已經仇恨深入骨髓,沒必要留着了。」
「待把背後的人調查出來,就直接處死吧。」
「好歹也是爺爺的同鄉,若是配合的話,少些刑罰,讓他吃幾口好的。」
朱英沉吟過後說道。
雖然對於高勇有些同情,畢竟當初造反,確實是因為活不下去,但朱英可沒有那麼多婦人之仁。
這樣的人,背負血海深仇。
若是網開一面將其放走,誰知道有什麼隱患。
對於危險,當然是要扼殺在搖籃中。
聽到長孫殿下的授意,蔣瓛作揖道:「臣明白了,這便就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做。」
蔣瓛離去後,朱英輕輕嘆息。
心中思索着,要去看看番薯等作物的情況。
這年頭,多少百姓是餓得實在沒辦法了,這才去造反呢。
大部分的百姓,都是願意跪着吃飽,而不是站着造反。
隨着夜幕降臨,京師的動亂,當日便就結束了。
給大明所有百姓留下最深印象的,便就是入城的二十衛所大軍。
這是所有百姓,第一次看到有如此軍紀的軍隊。
簡直是驚為天人,一種特殊的情緒,開始在所有百姓的心中蕩漾。
那是對於大明的認可,是對於祖國的認可。
看,這就是我們大明的軍隊。
若說對於朝代的認可。
古往今來,或許最為認可的,只有大漢了。
即便到了現在,凡中原人士,皆稱漢人。
這就是對於漢朝的認可。
這種認可,延綿不斷,哪怕是到了後世,也是漢族。
為什麼會對於漢朝有如此高強度的認可。
因為。
國恆以弱滅,獨漢以強亡。
即便在東漢末年,最為混亂的時候,也不存在外族入侵。
這就是漢。
而現在的朱英,想要打造的大明,便是要比大漢,更加強盛,更加富裕的王朝。
當黑夜降臨的時候,
朱英正在查看關於今日入城中,二十衛所的表現。
不得不說,錦衣衛在於監察這一塊,確實有非常高深的經驗。
二十衛所,十一萬多人。
而錦衣衛才多少人,也不可能全員都去監察,但即便如此,在朱英的桌面上,甚至連是許多士卒的個人情況,姓氏,所屬,都有詳細的記載。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錦衣衛這業務,是真的特別熟練,難怪老爺子用得那麼舒服。」
「哪怕是錦衣衛被取消了,朱棣也給繼續整回來,後來的皇帝,還搞東廠,西廠,擴大規模。」
「這任誰看了,都覺得靠譜。」
朱英看着卷宗,極為感嘆。
在這個沒有天網的時代,達成這樣的效果,若不是親眼看到,還以為是假的呢。
思索間,一個身影在門口出現。
「爺爺。」
只是一個餘光,朱英就知道是老爺子過來了。
老爺子基本上在處理過一批奏章後,或者說每天都在來坤寧宮。
「大孫如何,咱就跟你說過吧,很多事情,經常會超出自己的估計,但這些其實並不可怕,重要的是,你如何去將這些處理好。」
「咱這些年,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很多時候的吃虧,問題不大,關鍵還是如何善後。」
「不過你也別怕,大膽干就完了,即便真鬧出什麼事情來,咱這不還是在嗎。」
朱元章走到朱英的旁邊,笑着說道。
言語中沒有半點皇帝的架子。
在朱英這裏,朱元章就是個普通家庭的爺爺一般,眼神中只有對大孫的寵溺。
「爺爺說的是,在今日的事情上,孫兒是欠考慮了。」
朱英回道。
這次的京師大量百姓的聚集,追根究底,還是因為招工的事情影響的。
人無完人,在這方面,朱英並沒有什麼經驗。
前世,他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員,在社會上的摸爬滾打還沒有足夠的經歷,就來到了大明這裏。
實話說,早期的時候,能夠在大明存活下來,哪怕是有外力的加持,都已經是極為不易了。
古代的生活,遠比想像中的,要更為艱難許多。
招工的時候,朱英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制定行業標杆,為往後大明辦廠的風向,進行一個標準的規劃。
而就對於百姓這邊的反應,有些沒有預料得過於徹底。
作為太孫,現在朱英每日需要處理的事務也是非常的繁多,這也是個中的因素。
朱元章笑道:「誰還永遠一帆風順呢,吃虧沒關係,長記性就好了,趁着咱孩子還在,倒是願意讓大孫多多吃虧。」
「免得等咱走了,大孫再吃虧的時候,就沒人幫忙擦屁股了。」
聽到老爺子的調侃,朱英卻是有些激動的說道:「爺爺說的哪裏話呢,按照爺爺目前的身體情況,說是長命百歲,都還是少的。」
對於老爺子,現在的朱英,是真正的進入到了心中。
和當初剛剛認識老爺子的時候,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人心都是肉長的。
最初的時候,朱英對於老爺子,更多的只是禮貌,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於情感這塊的感觸上,也沒有說特別的強烈。
隨着入宮後,時間的拉長。
老爺子對於自己點點滴滴,各方面的關心,讓朱英在心中,真正的認可,真正的接納了這個爺爺。
是爺爺,而不是大明皇帝。
這個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朱英的警覺性很高,尤其是在入睡後,也是如此。
這跟早期的奔波有關。
而只有朱英知道,每天深夜,老爺子總會過來坤寧宮,看看大孫睡好了沒,是否蓋了杯子,會不會着涼。
當一個人被全心對待的時候,那種感覺,是幸福的。
朱英也曾提出,和爺爺一起睡。
他不想總是讓老爺子起夜。
朱元章卻是笑呵呵的拒絕道:「大孫都多大個人了,還總是和爺爺睡,這要是傳出去,會對大孫的聲譽有影響的。」
「能夠時常陪着咱,咱已經是很開心了。」
話雖如此,可老爺子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可惜,朱英如何看不到。
朱英很清楚,在老爺子的心中,自己或許就是唯一的親人了,也是在這個世上,最深的牽掛。
每次想到這裏,朱英都會有一種自責。
自責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京師,去河南處理瘟疫。
其實朱英心中知道,他完全可以遙控指揮,親身過去,是為了更多的名聲。
很難想像,自己沒在皇宮的這段時間裏,老爺子是怎麼過的。
擔憂牽掛,總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對於老爺子來說,那段時間,定然是非常難熬的。
而自己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老爺子親切的關懷,對於自己的事情,隻字未提。
想到這裏,朱英突然有些淚目,道;「爺爺,對不起。」
朱元章一愣,隨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摸了摸朱英的頭,就像是他小時候,抱在懷中那樣,安慰道:「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能回到咱身邊,就已經是老爺天最大的恩賜了。」
「爺爺呀,從未想如今這邊感謝過老天爺,曾經呀,那可是天天罵着賊老天呢,哈哈哈!」
聽到老爺子的調侃,朱英也跟着笑了起來。
......
深夜,京師的某個角落。
一群面容沉重嚴肅的人,暗暗的聚首在一起。
「這次的事情,真是可惜,沒想到就這麼錯過了,錦衣衛的動作,確實挺快的。」
「若是能夠提前猜出佈局,就能好好的報復一番了,定是能在這京師掀起更大的混亂。」
「大哥不必自責,這次的動作太快了,任誰也沒想到,不過是一次招工,就能有這麼大的波動,從早上到晚上,能夠安排上人,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錦衣衛和咱們多年死對頭,在這方面精明着,尤其是這個蔣瓛,聽傳訊說,就是蔣瓛此人,在第一時間,冒着被懲罰的危險,直接入宮請求大軍鎮壓京師。」
「這個蔣瓛,破壞了我們太多的好事,一定要想辦法先把他弄死才行,簡直太氣人了。」
大哥聽到這話,有些忍不住氣急敗壞的說道:「這些干錦衣衛指揮使的,一個個心思是真的多,對於狗皇帝,也是足夠忠心的。」
「好不容易想盡辦法弄死一個,這個上來的,比上一個更加的難以對付。」
「也不知道他們腦子裏裝的是啥,狗皇帝給他們灌迷魂湯了,難道就看不到上一任指揮使怎麼死的嗎。」
「給那狗皇帝背鍋,真以為忠誠就能落得好處了?」
這麼多年潛藏在京師中,跟錦衣衛對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虧,也丟了不少兄弟。
作為前朝埋在大明京師的釘子,被稱作大哥的這人,可謂是每日都在絞盡腦汁,如何挑撥離間,混亂大明。
大哥說着話,月光灑在臉上,若是讓人看到,絕不會想到此人是前朝奸細。
只見其五官端正,相貌堂堂,除了此刻眼神有些陰翳外,活脫脫一個中年書生的形象,就衣着上來看,還是個富貴人家。
最為主要的是,他是漢人,並非蒙古人。
跟着他身邊的數人,也是漢人。
這人,是漢奸。
「大哥,關於高勇那邊,咱們如何作,是不是要動用關係,先將此人給弄死了,免得將咱們的情況,給傳了出去。」
「這要是讓錦衣衛知曉了咱們的存在,怕就會更加的警惕起來,順藤摸瓜,咱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其中一名高瘦的漢子開口問道。
從其言語中,讓人驚訝的發現,這些人在錦衣衛中,或許還有潛伏的關係。
不過大哥接下來的話,倒是排除了這個可能,只見大哥皺眉道:「這些錦衣衛的獄卒,要價高得很,現在高勇被抓,錦衣衛肯定是嚴刑逼供。」
「上次不過弄死幾個嘍囉,就要價一千寶鈔,這次連蔣瓛都關注了,估計沒有一兩萬寶鈔,不肯冒這險。」
聽到一兩萬寶鈔,數人驚呼,其中另一人道:「這簡直是搶啊,不過一條人命,怎得可以要價如此之高。」
「一萬寶鈔,他們願意出這麼多嘛,大哥。」
大哥搖頭道:「那些個商人有錢得很,幾萬寶鈔對於他們而言,算不得什麼,不過這些人極為精明,不見兔子不撒鷹,指不定又要提出什麼要求來。」
說完後,微微思索一番,大哥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其實我看高勇此人,還挺有骨氣的,他父親死在狗皇帝手裏,應該不會這般簡單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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