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漫天塵埃濺起,一具殘缺的屍體被人從煙霧中扔了出來,猶如個破布娃娃一般。
一個狀若瘋魔的大漢從煙霧中衝出,哈哈一笑,從那屍體上取下一個儲物袋。
他猶覺得不解恨,伸手一撕,那殘屍被他硬生生地又撕扯成兩段。
這手段殘忍之極,驚得周圍看熱鬧的修士紛紛後退兩步。
那大漢衝着眾人不屑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提着儲物袋,兩個竄步便離開了行兇現場。
這樣的場景,在整個奎淵仙城之中,不時發生。
原本的秩序,在短短數日之內,被撕碎得一乾二淨。
本來這兩天城內就亂,現在更是因為一件事,亂的更加徹底了。
就在今天,奎淵仙城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個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消息。
通往外界的通道,斷了!
並不是往返外界的水潭用不了了,而是外面的東南西北四個城區的甬道,斷了。
似乎是有人刻意為之,出秘境倒是可以出,但是出了之後,便能那通往外界的甬道坍塌了。
和普通的山石不同,那甬道材質十分特殊,鍊氣期修士甚至是築基期修士的飛劍,都無法在上面留下半點印子。
面對坍塌的通道,鍊氣修士們哪怕是用盡了各種手段,也沒找到可以出去的方法。
這甬道坍塌之後,修士們雖然仍舊可以通過水潭返回臨淵,但卻是只能待在那充斥着持續消磨法力的霧氣之中,根本無法出去。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通道斷絕,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本來很多修士們還尚存一些出去的希望,這一下,這些希望徹底破碎了。
現在他們只能祈禱臨淵仙城的那些不知道在幹什麼的高層來救他們了,之前遇到那紫光時,也不知道這些大佬們去了哪裏。
或者,要是有了其他的宗門勢力接手這裏的時候,將他們放出來。
奎淵秘境這個產出無窮無盡的寶庫,其他勢力們不應該不眼饞才對。
但不管怎麼說,猜測是猜測,沒有人可以預計,這通道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重新打通。
本身就沒有修煉資源產出的奎淵仙城,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行走在城巷之中,葉辰對於不時看到的亂象視若無物。
以他的能力,在這裏自保尚且是極限了,貿然去管別人,搞不好連自己也得跟着遭殃。
哪怕他自詡戰力遠超同境界,但在這不凡鍊氣八層九層乃至圓滿修士存在的奎淵仙城之中,還是低調些為好。
走着走着,他突然神情微動,更改了原本直接返回住處的打算,而是朝着一邊的小巷走去。
又走了幾步路,找了處較為厚實可以擋住一面的牆壁,他直接轉身,望着似乎空無一人小巷周圍,冷冷出聲:「都出來吧。」
「追了一路了,有何事,不管是求財還是求人,都不妨直說。」
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出現扭曲,幾個打扮各異的修士顯出身形。
「小子,還挺敏銳的嘛。」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之人往前一步,呵呵一笑,「咱們就是求個財,把你身上的所有儲物法器交出來,便可以離開這裏。」
他明顯是這幫子人的首領,一眼望去正好是鍊氣七層。
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五名修士,均是鍊氣六七層。
加起來超過三名鍊氣七層的修士,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沒有修為比葉辰還高的。
葉辰面無表情,「求財?你們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上門來,我這個小小七層修士,身上可沒什麼財呢。」
「別廢話了!」
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站了出來,冷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之前坊市擺攤賣丹藥的那個吧?」
「要麼就是宗門出來的,要麼就是小家族的煉丹師,別以為我們不清楚那丹藥都是你自己煉製的。」
「沒少賺靈石吧?怎麼,現在和我們裝窮?」
原來如此。
葉辰心中無奈,沒想到自己都來這臨淵仙城都幾個月了,也不過是擺攤賣過一兩次貨物,竟然就被人記住了。
在這奎淵仙城中,都能被人找上門來。
想來也是,別看那紫光嚇人,其實只要有有一定品階的清心法器,都可以一定程度上免疫紫光帶來的危害。
臨淵仙城這一波至少有數千名修士逃難進來的,其中有見過他外貌的,想來也是正常之事。
只不過,這人發現自己之後,直接聚集了一幫人來打家劫舍,實在是手段過於迅速了些。
「把東西都交出來,特別是你手上那戒指,否則,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那大漢貪婪地望了一眼葉辰手中的戒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心。
葉辰默然,嘆了口氣,也懶得說廢話了。
他已經厭煩了修仙界的這些破事,拳頭大的是老大,弱肉強食,好似在這裏已經成了天理一般。
平常還是秩序之地,只要是遭逢巨變,到了這種混亂的時刻,總有這些人站出來,想靠着打家劫舍屠戮之事發一筆橫財。
這些原本在仙城秩序下老老實實之人,這時候全都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全然沒想過,他們自己,何嘗又不是獵物呢?
身形驟然一動,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葉辰便直接欺身接近了一個鍊氣六層劫匪身前。
一拳轟出,骨頭碎裂,直接將那來不及開啟法盾的劫匪的心口直接轟塌了下去。
外表看起來是凹進去了一塊,實際上,對方的心肺等內臟,已經給他轟成碎末。
「你……嘔……」
那劫匪還想說什麼,鮮血混着內臟碎片從他的喉間湧出,嗚咽着發出了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
葉辰不可能給他機會,抓起他的腦袋直接對着牆壁狠狠一撞。
「砰!」
頭蓋骨應聲而碎,半個腦袋直接變成了漿糊。
這劫匪的臉色已然扭曲成了一團,仰面不甘倒下。
胸腔內臟和大腦破碎,哪怕是鍊氣修士,這時候肯定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葉辰剛才身上沒有任何法力波動,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半個體修,暴起出手之下,直接折損了一位六層劫匪的性命。
這一幕讓劫匪們齊齊色變,愕然的同時也覺得棘手,一個鍊氣七層的法修和體修,那可是意義截然不同。
「沒事,別怕,他只有一個人!都給我上!」
大漢臉色一抽,但卻並未慌張,怒吼一聲之後取出一柄金色飛劍,在空中划過一聲刺響,直衝葉辰面門而來。
他雖然身形高大,但卻是個法修。
這一劍又狠又快,明顯是品階不低。
葉辰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幾乎在他轟殺第一人大漢開始怒吼的同時,他便已然啟動了背後的烏骨劍匣。
劍匣並不大,但他平時為求方便是藏在乾青戒中的,剛才在出手之時便已經取出負在身後。
身上法盾浮現的同時,一柄飛劍從背後驟然射出,以極快的速度掠向右側的修士。
與此同時,葉辰腳步連動,快速沖向左邊的那個修士,讓那人嚇得膽寒不已,趕緊用出了自己的保命之法。
他的身上亮起法盾,葉辰這一拳轟上去,不過是讓那法盾震撼兩下,但卻並不能擊碎。
事實上,他如今的身體素質差不多相當於五層左右的體修。
因為並沒有修煉招式的原因,甚至還不如五層體修。
之前那一下秒殺那個六層修士,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出其不意。
這些劫匪們仗着人多,加上以為葉辰是一位煉丹師的先入為主的印象,之前離他的距離是在是過近了一些。
若是提前開好法盾,其實葉辰的拳腳攻擊,能造成的傷害極其有限。
在葉辰揮動這兩拳之後,其他劫匪們的攻擊也紛紛到來,但要麼被他躲掉要麼被烏骨劍匣的法盾擋住。
極品法器的法盾,在面對這些不過是中品上品法器的攻擊的時候,哪怕展現不出所有威力,但也絕對是綽綽有餘。
被他襲擊的那劫匪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隨後又很快變成了獰笑。
發現葉辰其實是外強中乾之後,他心中原本的那些懼意全都去了個乾淨。
拿起法器,也跟着對葉辰發起了攻擊。
葉辰臉色不邊,另一邊,烏骨劍卻已然立功。
那被他盯上的另一個鍊氣七層劫匪,雖然已然做好了防備,但他的護盾仍然擋不住烏骨劍的威力,護盾破碎之後直接被削去了首級。
「極品法器?」
場上不乏識貨之人,見狀更是臉色巨變。
能夠一擊輕鬆擊碎鍊氣七層修士的法盾,不是極品法器又會是什麼?
六名劫匪,不過是一個照面的時間,便已然損失的兩名。
這動靜讓劫匪們更是愕然,又是體修又是操控飛劍法器的,這到底是體修還是法修?
葉辰可不會給他們更多思考的時間,充分發揮了自己身為「土豪」的優勢,一大沓符紙取出之後直接激發。
那個剛才還以為自己安全的劫匪,直接被這一大堆激發的符紙給嚇的色變。
「轟!」
各種屬性的符紙中的法術同時激發,任何人都絕對不敢小覷這傷害。
畢竟,這一堆符紙,可是相當於明晃晃的靈石啊!
十數道法術在小小的巷子中爆發,造成的動靜絕對不小。
然而城內的其他修士,卻已經有些習慣了。
最近幾天,特別是今天,這樣的動靜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了。
除了少數帶着佔便宜小心思的,其他人甚至連過來看一眼的心思都欠奉。
劫匪們被這一堆法術轟炸的衝擊給轟得灰頭土臉,等到煙塵散去,他們才發現之前的那個劫匪已經全然不見了蹤影。
只有地上殘存的一個儲物袋和幾縷破布,留下了他曾經存在的證明。
他竟然是被這一堆明顯品質不凡的符紙給直接轟成了碎渣!
同時不見的,還有葉辰的身影。
「糟了,讓他跑了!」
大漢臉色一變,正在猶豫着朝着哪個方向追擊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一聲慘叫。
原來葉辰根本就沒有走,而是借着那爆炸的動靜藏在了小巷兩邊的建築之上,偷偷再次激發了烏骨劍。
又是一名劫匪猝不及防之下被擊破了護身法盾,命隕當場。
六名劫匪,短時間之內就已然被轟殺四名。
攻守相抵,身份轉換,卻是在短短一息時間內完成。
剩下的大漢和另一個七層修士只覺得心口一寒,法盾等保命手段齊齊用出,連連後退。
「那個……那個,兄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大漢抱拳連連道歉,「今天就到這裏,咱們就不要再打打殺殺了,不然引來其他人來漁翁得利也不好不是……」
他認慫地極快,甭管對方是用了什麼方法,短時間之內便將自己這邊殺了個大半,這份戰力,已經明顯是惹不起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面對着葉辰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精神緊繃。
這時候直接轉身就逃絕對是找死,對方是體修跑的絕對比他們快,那詭異的飛劍一劍過來,背對着做不了任何像樣的抵抗,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他只能指望着,對方顧忌一些其他因素,不敢追擊。
葉辰望着他們,臉色也是連連變幻。
一時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追擊。
他也沒怎麼經歷過這樣的陣仗,正在思考着該如何應對。
直接放這些人走?
不,那肯定不行!
他們記得自己的外貌,更是知道自己有錢是個煉丹師,自己的烏骨劍匣剛才還在他們面前暴露了。
不管是煉丹師還是極品法器,任何一個因素只要暴露出去,都有可能引來更多的危險!
但是追,好像也不行。
他確實是可以追上,但這裏不是野外,而是眾多修士聚居的城區。
他若是追殺不免要出手,而出手,就要暴露自己身上的不少東西。
說不定,又會引來其他人化身劫匪。
更不用說,這時候難免有看熱鬧並且不懷好意之人,他們也是危險的來源。
正在他糾結着到底要不要追擊之時,一邊被人忽視的屋門突然打開。
一柄長劍直接深處,在大漢猝不及防下,直接穿過法盾,刺進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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