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父女的殘魂顯現後,一臉的呆滯。
蘇木道行太淺,三魂七魄只招了一半回來,自然不能指望他們聰明到哪裏去。
「你們死後,有沒有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或者是畫面?還有……」
招魂成功後,蘇木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
那未知妖魔,不光吸取精血, 還吸取精氣。
那些沒召喚回來的殘缺魂魄,也有可能被那妖魔給吸食了,召不回來和蘇木的能力沒什麼關係。
如果是這樣,魂魄之間會有一定的感應。
果然,一番詢問後,蘇木獲得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周氏父女的殘魂在迷迷糊糊間, 似乎看到一株巨大無比的樹木。
一株扭曲如龍、盤旋上升的巨樹!
正是這詭異大樹,吞噬了他們的一部分魂魄。
說出了這些後, 周氏父女的殘魂再也堅持不住, 潰散在了天地間。
……
「大樹……大樹……」
「張捕頭,咱們雲台鎮附近有這麼大的巨樹嗎?」
蘇木自語了兩聲,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後便向一旁的張世沖詢問了起來。
「啊?大……大樹嗎?咱這好像沒有。」
蘇木這一問,將張世沖驚醒了過來。
顯然剛才的那一幕,讓他有些震驚。
「沒有巨大的樹木嗎?」
聞言,蘇木微微皺眉沉吟了起來。
說起來,剛才那些濕膩噁心的觸手,的確有點像樹根。
符合樹妖的這一身份。
可是雲台鎮的附近根本就沒有大樹。
得要多麼巨大的樹根,才能跨越讓人無法看見的距離,來攻擊雲台鎮的鎮民呢?
蘇木更傾向於那株樹妖就在雲台鎮的附近甚至是內部,只是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想到這,蘇木對張世沖說道:
「張捕頭,關於那妖魔的身份,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樹妖。」
「或許你們可以在雲台鎮附近搜索一下, 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這……好吧, 我最近會派人去找一找的。」
聞言,張世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雲台鎮四周開闊, 樹木不多。
唯有鎮子後面的那座山上有些樹。
但並無特別顯眼的大樹。
「對了張捕快,你可以聯繫一下飛雲觀的道長們,或許他們可以給些幫助。」
蘇木像想起什麼似得,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張世沖嘆息一聲,道:
「第一起乾屍案後,我就想去找那些道長幫忙了。」
「只是他們封了山頂,說是在閉關。」
「我走了半天還是在迷霧裏打轉,進不得進、出不得出。」
「最後還是個和你一般大的小道長給我送出來的。」
聽到這話,蘇木眉頭微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難怪他最近沒看到明月子,原來是飛雲觀封山了。
不過一個月前,蘇木還和明月子碰過面,說明那時候還沒封山。
怎麼剛出現乾屍案,他們就封了呢?
難道飛雲觀和那妖魔之間有什麼聯繫?
不應該啊!
飛雲觀雖然只是一個小門派,但也傳承了幾百年,是正兒八經的正道修士。
怎麼會和妖魔扯上關係呢?
……
蘇木有些困惑。
與張世沖分別之後,他離開來到鎮子後方,向山上爬去。
爬到山腰的時候,便看到山頂雲霧環繞,看不清內部。
這顯然不是正常的雲霧,而是一個迷陣!
蘇木對陣法不了解,沒辦法硬闖。
他在外面觀察了一番,找個隱蔽的角落吹響了一個哨子。
一陣奇特的鳥鳴聲,向四周盪開。
這是蘇木和明月子接頭的暗號。
之前哨子一吹響,長胖一圈的明月子就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等着蘇木的投餵。
可這一次,蘇木等了半天也不見他的人影。
看來,飛雲觀的確是出事了!
蘇木心情微沉,只能無功而返了。
……
接下來的幾天,雨一直下。
整個雲台鎮的天色都是灰濛濛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的醞釀。
氣氛很是壓抑!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天之後,觸手妖魔沒有再出現過了,乾屍案暫時告一段落。
但蘇木心中的不詳感,卻越來越重!
半個月的一天晚上,蘇木正在子個屋中修煉。
他盤腿而坐,不斷的吐納,吸取天地間的水行靈氣。
「你的天賦……的確不錯。」
蘇木修煉完畢,剛要睜眼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道疲憊的聲音。
「誰?!」
蘇木被嚇了一跳,立刻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他的屋中多了一個中年道士,樣貌周正,頗有幾分高人像。
但此刻,他的面色疲憊到了極點,神情很是憔悴。
蘇木認得這個道士,他是明月子的師父盈幽子,飛雲觀的核心人物之一。
此人的突然造訪,讓蘇木心中一驚。
他偷學飛雲觀鍊氣功法的事情,暴露了嗎?
這盈幽子來這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有,蘇木懷疑飛雲觀和那疑似樹妖的妖魔存在某種聯繫。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飛雲觀的道士可就都是危險人物了!
……
這一瞬,蘇木想到了很多,但神色已經恢復了鎮定。
盈幽子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裏,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修煉的天賦不錯,而且心性極佳。面對這種突然起來的變故,立刻就恢復了冷靜,開始思考對策。」
「如果是之前,你這樣的好苗子,我們飛雲觀搶着收都來不及啊!」
「只是現在……哎!」
盈幽子長嘆一聲,面色悽苦。
他的這幾句話,讓蘇木疑惑了起來。
他原本還以為盈幽子是興師問罪來的,或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總之不會是好事。
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沒有責怪蘇木偷學《飛雲呼吸法》的意思。
頓了一下後,蘇木試探着向盈幽子問道:
「道長,飛雲觀上到底出什麼事了?」
「還有,最近雲台鎮上出現了一個妖魔,好像是樹妖。這事你們知道嗎?」
聞言,盈幽子面色一凝,沉聲道:
「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多問了。」
「我這次來找你,只有一件事——將飛雲觀的傳承繼續下去!」
此話一出,蘇木心中立刻「咯噔」一聲。
這話說的……怎麼這麼像遺言呢?
難道飛雲觀出什麼大事了?
蘇木張張嘴還想要問些什麼,但是盈幽子卻不給他機會,直接指點了他在修煉上出現的問題。
「你腎臟最強,先修水行靈氣是沒有錯的。但是……」
盈幽子開始講道後,蘇木立刻閉嘴,全神貫注的傾聽了起來。
獨自鍊氣,就好比無基礎自學相對論。
難度實在太大了!
儘管這一世的蘇木鍊氣天賦不錯,又有【空淨】、【洞悉】兩大有加成效果的天賦傍身。
但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自行修煉,還是有些吃力的。
總感覺在一些地方沒有修煉的好,存在隱患。
這一次好不容易有個前輩指導,蘇木立刻就像海綿吸水般瘋狂汲取起了鍊氣一道的知識。
……
這一夜,盈幽子徹夜通宵的講道。
前半夜,蘇木一直在認真的聽講。
後半夜,他開始提出一些問題,並一一得到解答。
天亮之時,蘇木只覺豁然開朗,甚至有了一種即將突破的感覺!
「多謝道長!」
講道結束後,蘇木鄭重的起身向盈幽子行了一禮。
盈幽子沒有耽誤時間,立刻取出了幾本古樸的書籍交給了蘇木。
「這些,是我飛雲觀核心的功法和神通,以及一些和陣法、符籙相關的典籍。今日就全部傳授給你了!」
「你記好了,從今天開始,一天12個時辰都要待在你家那棟閣樓的最高層中!」
「我在那一層佈置了一個陣法,待在裏面可防妖魔入侵。」
「千萬不要試着逃出雲台鎮,千萬不要!」
一番嚴肅無比的叮囑後,盈幽子的神色更加萎靡了,眼神中帶着幾分絕望。
「以後,便無人教導你了,只能靠你自己了。」
「若是僥倖活了下來,你便是飛雲觀的唯一嫡傳了。」
「希望我們飛雲觀的傳承……不會就此斷絕。」
說完,盈幽子起身就要離開。
見狀,蘇木連忙阻止了起來。
「道長,還請等等!」
「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還沒完全聽明白啊!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盈幽子剛才的那一番話,和交代後事差不多,透露出了巨量的信息,但又沒說明白。
隱約察覺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的蘇木很是震驚,希望能得到更確切的消息。
他最恨謎語人了,可不帶這麼玩的啊!
但盈幽子卻沒有多做片刻的停留。
「時間到了,不可不走。」
「切記,一定要躲在閣樓的頂層中!」
留下兩句話後,盈幽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蘇木的房間中。
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蘇木只覺毛骨悚然、渾身發冷。
聽盈幽子話中的意思,飛雲觀似乎要滅亡了!
一同要滅亡的,還有雲台鎮!
一場未知的滅頂之災,正悄然來襲!
蘇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感覺讓他很是難受!
……
「最近出了鎮子的人似乎就沒有回來過。」
「之前沒有多想,現在聽盈幽子這麼一說,確實有些不對勁!」
「難道……那些人全都出事了?」
蘇木越想越心驚。
他急匆匆的離開房間,快步的向家中的閣樓跑去。
蘇家宅院中有一棟小閣樓,共四層。
走到頂層後,蘇木果然發現這裏佈置了一個陣法。
稍一探查,便能感知到靈氣激盪、符文隱現!
雖然不通陣法,但蘇木也能感覺的出,這個陣法的強度不弱。
「這就是盈幽子為我準備的『安全屋』嗎?」
「可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如此悲觀?」
一系列事情,讓蘇木的心情愈發沉重。
沉思一番後,蘇木行動了起來。
他先是吩咐僕人將大量糧食藏入閣樓頂層。
然後找到了張世沖,問了他關於離開雲台鎮的事。
果然,最近這一個月,離開雲台鎮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若不是雲台鎮人口流動小,只怕早就出大事了!
問罷,蘇木親自去了一趟鎮子的邊緣。
剛靠近,後頸便一陣發涼,一股危機感涌了上來!
蘇木不敢再靠前,只能回到了家中。
……
盈幽子所說的事情一一得到了印證,這讓蘇木愈發感到不妙了。
滅頂之災即將來襲,可他卻沒有任何應對之法,甚至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這種感覺,很是痛苦!
無力的痛苦!
當天晚上,蘇木和自家的老父親說了這件事。
蘇父聽的目瞪口呆,但還是選擇了相信蘇木。
隨後,蘇木和蘇父便一直待在閣樓的頂層,再也沒有出去過。
閣樓的頂層空間不大,容納不了太多人。
蘇木也只能將他這一世的父親帶上了。
至於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
隨後的幾天中,雲台鎮的雨越下越大,天色陰沉的可怕!
那黑壓壓的天空,仿佛要塌下來一般!
一些鎮民察覺到了不妙,紛紛外逃。
但蘇木知道,雲台鎮已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困死住了。
凡是試圖逃跑的人,都會迎來死亡!
他們就像籠中的獵物,只等獵人出現,宣告他們的死亡!
終於,七天後,這一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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