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人現在擔心着陳家的安危,反而對陳不二殺了七人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感。
醫學世家,見的死人比誰都多,而且外人不知道,他們內部人都知道,學醫之人怎麼可能不解剖屍體呢?
那你怎麼了解人體的組織結構?如何治病?如何成為神醫?
不要說中醫不解剖屍體,那是受於道德輿論壓力從不敢公開承認, 事實上解剖這種事情幾乎每個專業大夫都有過,起碼外科骨科的大夫都會解剖。
關鍵時刻完全可以客串「仵作」。
所以對陳不二一口氣殺了七個人潘家父子並不覺得有錯,反而有點佩服陳不二,關鍵時刻保護了明月。
陳不二此時騎着馬,快速往興國寺橋趕去。
大周律,汴梁內城是不允許在大街上騎馬狂奔的,但陳不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也幸虧是大周朝, 要是別的朝代採取宵禁, 估計他早被巡街禁軍給射成刺蝟了。
等陳不二趕到家時,遠遠看到家門口已經圍滿了,還能看到一眾官兵正舉着火把在指指點點什麼。
陳不二下了馬,快步扒拉開人群,就看到此時他老爹正和一個衙門的人說着什麼,他的二十多個手下也全部在大門口站在,隱隱有護衛之勢。
而地上或跪或躺着十多個人,看他們的打扮,跟剛剛被他射殺的那七個歹徒一樣。
陳不二大大鬆了一口氣,家裏無事就好。
黃六眼最尖,看到陳不二回來了,馬上就跑了過來:「少爺,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
陳不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了門口,胖子他們迅速圍了過來。
「剛剛家裏怎麼了?」
胖子嚴肅地回道:「剛剛入夜了, 二爺和夫人,老太太都安睡了, 忽然就有十多個人爬上牆頭, 想摸進我們家裏,幸虧咱們有人放哨,才沒讓他們得逞。」
「家裏有人受傷嗎?你們有沒有受傷?」
黃二十笑道:「少爺,就幾個江湖匹夫,我們甚至連那啥都沒動用,全部都被我們拿下,一個都沒跑。不過這些人有備而來,不光帶了刀,還帶了迷藥和火油。」
陳不二眼中的寒光閃過。
這還真是為了滅門而來呀。
陳錦柏這時候剛將一張銀票塞進了一位捕頭的手裏,那位捕頭拱了拱手,押着那十多人歹人就準備回衙門去了。
「爹,沒事吧?」
「你回來了?沒事,今天多虧了你的這些護衛機靈,否則今晚我家就糟糕了。這幾個歹人剛剛已經招了,是有人雇了他們來滅我們一家滿門,直娘賊,被我知道是誰,我tm先滅了他滿門!」
陳不二將陳錦柏拉到了了邊, 輕聲說道:
「我送明月回去的路上, 也遇到了七個歹人,直言要殺了我,殺我全家,後來都被我暗器打死了。」
陳錦柏身子都抖了一下,「混賬,你怎麼敢一口氣殺七個人?誰給你這麼大膽子?」
陳不二聳聳肩:「當時我只有一個人,身邊還有明月,他們可說了,把我宰了,再將明月擄走,你想想,是我們死好,還是他們死好?」
陳錦柏一聽這火氣就上來了:「那就死有餘辜,你出手有沒有人看到?」
「沒有,只有明月知道,不過潘叔應該會告誡她不要亂說的。」
「這就好,這就好,今天這事非同小可,如果查不出是誰雇兇殺人,那我們家這就沒有安寧之日了,唉。」
圍觀的人這時候也在指指點點,這大半夜有這種「滅門好戲」,而且還要滅的是剛剛遭遇過大難的陳家,這就讓大家不得不想,是誰要整死陳家了。
這事兒明天鐵定會成為汴梁城的熱門新聞,會上熱搜榜的那種。
潘文龍也急急忙忙趕來了,「柏哥兒,家裏沒事吧?」
陳錦柏看到自己的好兄弟來了,心裏也是感動,「你怎麼來了,現在沒事了,歹人都被開封府衙門抓走了。」
「這就好,今晚真的嚇死我了……」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往內宅走去。
陳不二看到自己兩個伴當和二十多個護衛,心裏滿意極了:「好樣的,今晚可多虧了你們,明天豐樂樓,我請客。」
「真的?哈哈。」
「豐樂樓哦,我每次路過門口都要流口水的。」
「少爺萬歲」
「當心被宮裏聽到……」
陳不二又仔細問了一下事發經過,這才知道,胖子他們沒下死手,那是因為這是新宅子,死人了不吉利,所以採用了生擒的方式。
不過人是沒死,但手幾乎全部都被打斷了,而且是粉碎性骨折。
就在人家人憂心仲仲的時候,一個更大的噩耗在清晨傳來了。
鼓樓的開市鼓還在敲響,城門緩緩打開,一些進城的商販剛剛都想爭先恐後往城裏擠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眼瞅着要往城裏沖。
守門的禁軍見沒有軍隊的腰旗,便一聲暴呵:「進城下馬,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一個力氣大的禁軍一把拉住了馬韁,硬生生將奔馬逼停,結果騎馬人直接摔了下來。
幾個禁軍圍上去,剛剛準備刀槍出鞘,就看到有個軍士奇怪地說道:「這不是景室堂的三公子嗎?」
只見陳錦柏滿頭污垢,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還想艱難地爬起來,「三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在城外遇到強盜了?」
「快,快幫我扶去興國寺橋,我家出了急事。」
那幾個禁軍也是好心,反正都老熟人了,這點小忙還是肯幫的,於是雇了一輛馬車,親自將他送到了景室堂新醫館裏。
這時候,天才蒙蒙亮。
陳不二剛睡了一個回籠覺,就聽到醫館門口傳來了一陣喧譁,正當他要發起床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瘦子急沖沖跑了進來:「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大爺死了。」
「你大爺才死了呢,別打擾我睡覺。」
「啊呀,三少爺剛剛回來,說你大伯在去登州的路上,被人劫殺了!」
「什麼!!!」
陳不二猛地跳了起來,滿眼都不可思議,連衣服也沒換,飛奔而出。
死人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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