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二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被警察叔叔給逮走,第一次進了監獄,
哪怕是穿越重生過一回,也是他第一次進開封府衙門,以前頂多就是門口告示欄轉轉。
做為一個二逼青年,想到開封府就想到了那個腦殼上有個月芽的包大人、英雄瀟灑的展昭, 工具人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還有那首電視劇主題曲,幾乎當年每個小孩都會唱: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唐唐唐,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江湖豪傑來相助,王朝和馬漢在身邊。鑽天鼠身輕如燕, 徹地鼠是條好漢, 穿山老鼠鐵臂神拳,番江鼠身手不凡,錦毛鼠一身是膽。這五鼠義結金蘭,七俠和五義,留傳在民間~~~~」
陳不二就是哼着這首歌,悠哉悠哉進的開封府大門,可惜他是從偏門進去的,沒看到那升堂的地方,甚為遺憾,否則可以拍幾張照片留個影。
他一路被衙役們帶到了牢房,一進大門,就聞到了一股子惡臭。
這個臭味怎麼形容的?就是發霉味+屎尿味+兩百天不洗澡的人身上的味道, 反正讓陳不二差點吐出來, 這跟大腸切除術的臭味有得一拼。
陳不二馬上掏出一個n99口罩戴上, 不為阻隔臭味,但願不要被裏面的細菌病毒感染,尤其是黴菌, 感染了最難治。
幾個衙役一瞧都笑了:「七少爺, 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去得罪趙尚書家,這下好了吧。」
陳不二撇撇嘴:
「哪裏是我得罪他呀,人家半夜來我家看病,沒進門就把我大哥的三根肋骨踢斷了,還要讓護衛打我,你們還好意思說,人家都犯了故意傷害罪,你們不抓他們抓我?沒天理了。」
帶頭的捕快拍了拍陳不二的肩膀:
「兄弟們也是吃這碗飯的,你也不要怪我們,咱們小老百姓在這些大官面前本來就沒道理可講,你家真有關係,趕緊去找找,說和一下,否則到時吃虧的還是你。」
陳不二趁勢也拉住了這個捕快的手,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就這麼滑到了他的手中:
「誰說不是呢,不過捕快大哥,能不能幫忙安排一個單人間?最好帶獨立衛浴和wifi的。」
捕快掂了掂銀子的份量,笑着說道:「好說好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十兩銀子換回來一個單人間,要是沒銀子, 那就隨便往人多的地方這麼一丟,天知道裏面是殺人犯還是強女干犯。
到時一群臭不拉幾的男人圍着你,第二天就是菊花殘了。
說是單間,其實裏面也就地上一堆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茅草,其他什麼床呀桌子呀都沒有。
想休息?自己坐地上;
想睡覺?自己往茅草上一躺,至於有沒有跳蚤臭蟲的,這個就不管了;
想尿尿,角落有一隻糞桶,一直要到快滿出來了,才會有人來傾倒,臭氣熏天。
想吃飯就更簡單了,兩個發霉發黑的窩窩頭,獄卒心情好了,給你一碗涼水。
至於你想洗澡、想睡單人床、想用抽水馬桶、想免費上wifi、想吃自助餐,那就別想了,能活着出去就不錯了。
陳不二是真心嫌棄,心裏已經記了一個小本本,準備到時找趙尚書家算賬,這次不敲他幾千金這事沒完。
只見他小心翼翼拿出一塊一次性醫用床墊,攤在了茅草上面,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準備好好坐他的牢了。
趙家暫時沒空搭理他,當趙渹光在天亮的時候載着四弟趙渹明來到古生堂時,人家哪有心情看病呀。
家裏辦喪事還來不及呢。
不過來的是戶部尚書家的兩位公子,崔伯孤做為古生堂醫館的家主,親自出來診治了一番。
病床上,趙渹明還是不停在呻吟,崔伯孤有規律地在肚子上摸了一圈,然後停在了胸凹處,一碰就會引來一聲慘叫。
「四公子,有沒有排過大便?」
趙渹光連忙回到:「有,有,不過拉出來的都是黑便。」
崔伯孤站了起來,雙手一拱,
「二公子,四公子這病情在胃腸,腹痛加黑便,可以斷定是胃腸出血導致,這個,恕在下無能為力。」
「啊?」
趙渹明一聽,被第三家醫館拒絕了,哭聲更響亮了,第一家說是腸癰,第二家索性沒看,第三家說是胃腸出血。
而且都是一口回絕,連開藥的意思都沒有,趙渹明知道自己完了,死定了。
趙渹光也急了,「那崔大夫,汴梁城中還有誰家可以治?」
崔伯孤眼珠子一轉,胃出血如果不治,一天一夜之內,死亡率高達五成,等上幾天,幾乎是必死無疑。
陳家不是吹牛能治腸癰嗎?那胃出血你也能治吧?推給你呀,你不是愛顯擺嘛?
「二公子,要說汴梁城中,現在唯一有希望的地方就是景室堂,他們有一種非常奇怪的醫術連腸癰都能治,何況一個小小胃出血?」
崔伯孤這就是典型的「捧殺」,看你景室堂能不能接這個病人,接不住,那你怎麼吹出去的牛,怎麼收回去。
但他想不到,卻意外替景室堂做了個廣告,也間接替陳不二增加了一層保護膜。
趙渹光一聽就麻爪了,心中已經有了後悔,你說沒事在人家景室堂醫館擺什麼譜?這下好了。
「崔大夫,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景室堂,我,我們不是很想去,你再介紹一家。」
崔伯孤只能彎腰拱手,「二公子,別拖了,四少爺拖不起呀……」
從古生堂出來,趙渹明已經哭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而且臉色已經開始慢慢變白了。
廢話,這血流出去多了,沒補回來,也沒有止住,病人當然就呈貧血貌了。
趙渹光對護衛招了招手:「開封府已經將陳不二抓進去了嗎?」
「回少爺,這時候陳不二肯定在牢裏了,我們找的是開封府錢通判,要不要再牢裏給那小子加點料?」
趙渹光糾結了。
他後悔之前為一點小事跟景室堂鬧矛盾,現在人家態度明顯強硬了,結果人家居然是唯一希望?
但要他現在去跟陳家道歉求饒,這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他拉不下來這張臉。
「先不管了,回府問問父親的意思。」
馬車上趙渹明哎喲哎喲一路慘叫着回家去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768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