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台的老婆通過法律手段,和老炮台辦了離婚手續。由於房子沒改名,所以不在家庭財產之內,所以兩人離婚也沒有什麼財產可分,紙里包不住火,時間一久,小胖也聽到了三炮台他爹媽離婚的消息,便直截了當的對三炮台說:「你媽那房子給我,咱倆的事就成,那房子如果不給我,咱倆的事就吹燈拔蠟,姑奶奶不伺候窮光蛋,沒房子,叫我睡大街上啊。」
三炮台聽小胖態度這麼堅決,心裏充滿淒涼。他拉一下小胖,兩人踏着淡淡的月光,漫步在學校外邊的小樹林裏。三炮台自責的說:「本來我家庭情況挺好,有錢有房。可惜叫我全糟塌了。現在白手起家,實在不易,看來不艱苦奮鬥幾年,打不了翻身仗啊。我天天給裝修的那些人往樓上扛料,和他們混的很熟,有時也幫他們幹活,鋪地磚的活我也學個差不多,只是我受人控制,光幹活得不着工錢,你不答應咱倆的親事,我不怪你。怪只能怪我自己,做不成夫妻不要緊,咱們還可以做好朋友。以後碰上好小伙子,你可以另嫁他人,我無權干涉你的自由。」
小胖拉住三炮台的手,細細撫摸着他手上的老繭,動情的把他的手撫在自己臉上,有些哽咽的說:「三炮台,不是我心狠,我心裏是愛你的,可惜你家的條件實在太差,比方說,咱倆結婚的新房也沒有哇,我不能睡在大街上當新娘啊。我給你指條路,你肯去幹嗎?」
&願意去干。」
&我和小燕是好朋友,在她剛離了婚,被她男人拋棄時,我曾幫過她的忙。她對我也是無話不說。她曾經對我說過,她爹是個好人。小燕她哥李大鵬,不是分包工程給你們老闆麼?只要小燕她爹一句話。就能把你從控制你的那幫人手裏解放出來,先前那些賭債,也會一筆勾銷。然後你再成立一個小小的施工隊,如果你覺着不行,我可以鼓動小燕挑頭,她投資當老闆,你負責領着人幹活。那樣的話,我也不去食堂賣飯了,下來給你們當後勤,干它幾年。掙點錢,回家買套二手房應該不是問題。反正小燕當老闆,活兒從他哥哥手裏拿,一拿一個準。這樣,便和劉姻脂平分天下,小燕有她爹撐腰,後台那麼硬,只要技術上過硬,還怕掙不着錢嗎?」
三炮台聽小胖這麼一說。茅塞頓開,撥開烏雲見明月,他一下跳起來,興奮的上前抱住小胖。興高彩烈的說:「對,對呀!先前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這真是個絕妙而可行的計劃。先從小處干起,慢慢的往大處發展。」
小胖說:「只要你走正道,我攢了兩年的私房錢。可以借給你當作起動資金。」「你,你真是個好人!從前我認識的那些女孩,雖然長的漂亮。但心眼並不好使,變着法兒的從你身上刮錢,等把你刮成窮光蛋,她便一腳將你踢開,真是婊子無情啊,此話當真不假。」
&有了錢,還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嗎?」
&呸!差點沒被她們把老子給害死,一提她們,氣的我牙根就癢,恨不能一腳踹死那幫臭娘們!」
&道她們的厲害就好,要永遠記住,賭博只有死路一條。接受教訓,迎接美好的明天吧。幸福的生活在等着你哩。」
&一定好好干,必須的!」三炮台緊緊握緊了他那有力的拳頭,高高舉過頭頂,對着明亮的月亮,發下了鏗鏘有力的誓言!
中午,龐大送走最後一桌客人,心滿意足的收起笑臉,上二樓小客廳沙發上一坐,拿起小紅早已給他沏好了茶的茶杯,掀開杯蓋,習慣性的聞一下,長出一口氣,呷了一口濃茶,把身子往沙發背上一靠,哼起了戲曲。這時,正在樓下幫着小紅收拾筷子盤碗的劉學銀,朝上喊:「當家的,小燕來找你。」
龐大朝下喊:「上來吧,我在樓上喝茶。」
隨着一陣登登的腳步聲,小燕出現在龐大面前,她大聲的叫道:「大舅!」
&龐大隨聲招呼小燕坐在他身邊,憐惜的問:「燕,你自己上來,你媽呢?」
&媽在下頭幫我姑姑刷碗洗盤子。」
&來玩呀?還是找大舅有事兒?」
小燕說:「大舅,我過來是有事和你商量。」
&說吧。」
&舅,你看我和我媽坐吃山空,她有時出去玩,我整天提心弔膽,生怕她出事,往後這日子怎麼辦呀?」
龐大說:「你媽的事好辦,她的病是李二給她座下的,還找他解決。他有的是錢,叫李二顧上兩個老媽子,天天陪着你媽,一個給她做飯,一個給她洗臉洗衣裳。家裏缺了錢,就問李二要,你不好意思張嘴,我去找他。」
劉學銀這時走上樓來,問:「又去找李二呀,我說過多少回,少招惹那活祖宗,你就是不聽,我看呀,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他弄不死你,你不散夥。」
小燕忙說:「姑姑,先別生氣,坐下,我還沒說到事上呢,你兩個爭吵起來,能解決問題嗎?」
&你說,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是想自己出去干點事。」
&你媽放哪兒呀?她身邊一時一刻離了人可不行。再一把火,可徹底完了。」劉學銀不無擔心的說。
龐大道:「我有辦法。李二在農貿市場有辦公室,叫你媽天天去上班,除了吃飯,還得發工資。他要有絲毫閃失,我饒不了他!」
&咬牙切齒頂個屁用。」劉學銀把龐大推一邊去,拉住小燕的手,親切的問她:「燕,告訴姑姑,你是怎麼打算的?」
小燕說:「姑姑,我去跟我爹要錢要東西,要什麼也不成問題。可外頭那些人,亂嚼牛舌頭,好說不好聽啊。說句實話,畢競不是件多麼光彩的事。有辱我們劉家門風啊。」
&是,那是。面子上不好看是真的。」
小燕說下去:「我的那個小胖,她這不是和三炮台熱乎着麼,前兩天來找我玩,還在這裏吃過飯的。她說,三炮台在給劉姻脂幹活,那工程是從我大鵬哥哥手裏接的,三炮台他幹的那個工程隊裏,還閒着不少技工,我想我出面,去包些裝修工程,再組織個小隊伍去干。投資不多,掙錢不少。有這個好條件,我認為應該利用一下,我和我大鵬哥的關係,總比劉姻脂和他的關係近吧。」
龐大拍手道:「好辦法,好辦法!這主意比我那破罐子破摔的辦法強多了。」
劉學銀夸小燕說:「我侄女到底識文斷字,頭惱確實靈活,這個辦法絕對高明,即沾了光,外人又爝不上牛舌頭,支持支持,這個好主意,我舉雙手贊成!」
小燕有些為難的說:「那年我和我爹鬧彆扭,到這還沒緩過勁來,再者,我這脾氣也張不開嘴。今天我過來,是求我大舅,以長輩的身份出面,和我爹商量俺娘倆的生活安排,我爸死的早,我媽和我,靠的就是我大舅和姑姑您哪。」
小燕把頭靠在劉學銀身上,眼裏滴下兩顆大而晶瑩的淚珠。劉學銀用手把小燕的眼淚擦乾淨,安慰她說:「孩子,姑姑替你作主。等會我叫你大舅約李二過來,詳談這件事。」
龐大說:「為了圈住李二,叫老於、皮驢一塊過來,幫着作作李二的工作,效果估計更好。」
李二和皮馿正在辦公室里下象棋,龐大探頭探腦的進來。李二說:「看見了麼,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不是破財,就是招災。」
皮馿調侃道:「李二,大喜了。說不定是叫你去給他老婆暖被窩哩。」
龐大罵道:「馿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淨放些馿屁臭人。光在這兒下棋,小心叫人給你戴了綠帽子。」
三胖子在門口搭話說:「龐大,各人自掃門前雪,能保住你自己不戴綠帽子,你就算燒高香了,還去管別人的閒事,吃飽了撐得麼?真實的!」
黃四眼用眼色制止了三胖子的閒言碎語,正色道:「龐老闆,進來呀。別不好意思,大家和你開玩笑慣了,你不要在意。來找李老闆和皮老闆,是不是又要請他們去海鮮樓喝酒哇?」
&是喝酒,二是商量點事。」
皮馿說:「事也沒什麼好事,我還是不去的吧。」
龐大說:「本來也沒打算請你,你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再好的酒,灌到你的馿肚子裏,也是瞎了。」
皮馿乜斜着眼說:「好你個龐大王八,你不叫老子去,老子偏要去!我非看看你是怎麼搞那些陰謀詭計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