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寡婦坐在她的辦公室里,看着李二和警察魚貫而入,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她還是有些緊張。等李二來到她的面前,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她還是問道:「你帶着警察,半夜三更的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李二無奈的解釋道:「是警察找了我表叔,沒辦法推脫,不得已,這才來了。對不起啊。是我騙了你,等事情過去以後,你想吃什麼,我請你,算作向你賠罪。」
隨警察來的,還有大祥子跟大孬,他倆是來指證陳寡婦販假錢的。
陳寡婦是個有頭腦的人,懂的政策。她大大方方的說道:「你們來的都是正式警察嗎?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我看看。」
李二轉臉問道:「你們的證件呢?不妨拿出來給她看看。現在興這個。」
來的警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沒有一個人主動往外掏他們的證件。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李二這才發現,來的全部是協警。一伙人裏頭,胳膊上的牌子上。印的都是輔警。他問道:「所里晚上不是有一個正式警察帶班嗎?怎麼他沒來?
一個年長的輔警說道:「他老婆剛才生孩子,大出血,他就奔醫院了,所里一時間也沒有正式工頂上來,情況緊急,所以我們就出警了。你能不能跟這位老闆解釋一下。今夜是個特殊情況,讓她配合一下。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陳寡婦哪裏肯聽輔警的解釋,用手指着幾個人說道:「你們沒有執法權!夜裏來搜查,要把搜查證帶來讓我看才行。」
李二怕僵局,就打着哈哈說道:「他們是接了大祥子跟大孬的報警,怕把事情給耽誤了,所以才手續不全,都是熟人,我擔保一下。明天把手續補上行不行?看我的面子。讓他們檢查一下,你沒做虧心事,還怕鬼叫門嗎?」。
陳寡婦說:「既然你出面作保,就饒了他們。是不是有人報告我販運假錢?好哇,那就好好的搜一搜,可我把話說在頭裏,萬一搜不出來,或者查來查去。就是查不出我的問題來,是有人刻意陷害我。你們怎麼辦?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不等警察發話,大祥子搶着喊道:「假錢就是你給我們的,除了給我們的八百塊錢以外,你這裏肯定還有存貨!萬一查不出來,你殺我的頭!」
陳寡婦冷笑道:「就你那破腦袋,能值幾個錢?還不如我一個豬頭值錢呢。要李二李老闆說話才好使。」
李二大大咧咧的說道:「我發話。搜!查不出來。我李二叫你奶奶!叫你丈母娘!不對,叫你老婆!我回去就跟張鳳仙離婚,娶你!天不早了,雞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趕快動手吧,查完了,我還要回去睡覺哩。」
陳寡婦一臉的嚴肅,咬牙切齒的說道:「查不出來,你還想回去?你就準備待在這裏吧,等警察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個王八羔子。」
罵完了李二,陳寡婦又威脅大祥子道:「誣陷好人,我要去法院告你,小心點!」
「誰告誰還不一定呢。眼前就是我把你告了,這就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就等着警察把假錢找出來,拉你去坐牢吧你!」大祥子不服輸,現在還嘴挺硬。
大孬歇斯底里的喊道:「她有一個手包,裏頭有好幾沓子假錢,那八百塊錢就是從她手包的側面兜里拿出來的!」
李二動員陳寡婦道:「都是公事公辦。你把保險柜打開,把包拿出來,叫他們驗看一下。沒事更好。萬一有事,我再找人想辦法。」
陳寡婦就主動把保險柜打開,從裏頭把她下午放進去的那個包拿出來,交到警察手上。
大祥子認的這個包,喜滋滋的叫道:「對,對!就是它!」
李二在旁邊不痛不癢的諷刺說:「對什麼呀?大祥子,我看你跟狗對還差不多!」
警察守着大夥的面,把手包里的錢,全部掏出來,一一放在陳寡婦面前的茶几上,問道:「這些都是你的錢嗎?」。
「不是我的錢,能在我的保險櫃裏麼?沒想到。警察也會說廢話。奧,對了,我忘了你們不是真警察。」
警察把茶几上的錢看了一遍。皺着眉頭問大祥子:「你倆看見的,是不是這些錢?手包對不對?」
大祥子肯定的說道:「就這些東西,百分百的沒錯。」
大孬也在旁邊點頭稱是。
李二說道:「警察同志,我怎麼看着是真錢啊,你看,銀行捆錢的紙條上,還蓋着私人的章呢。依我看,陳老闆沒有販假錢。」
警察點頭道:「這些都是真錢不假,銀行點了捆以後,還沒開封呢。」
警察把錢重新放進手包里,同時檢查了保險櫃裏的其他東西,樣樣合法。就把手包跟其他物品,一同放回到保險櫃裏,讓陳寡婦上了鎖。
大祥子眼看要壞事,就說道:「她是不是把假錢藏別處去了也說不定。我知道孫不二,還有王二麻子,都在果園裏住,這女人會不會把假錢藏到了他倆的床底下?孫不二是不是賊不敢肯定,那王二麻子可是慣犯,是偷東西的一個老手。什麼東西也偷。為了娶媳婦,還偷了大孬他娘的花圈呢。這八百塊錢的假錢,就是王二麻子賠償大孬他娘的花圈錢。」
警察轉臉問大孬:「他說的可是實情?王二麻子結婚?偷花圈?你扯淡吧?編瞎話也不會編。你出去打聽一下,有誰娶媳婦用花圈的?難道你用過?」
大孬也不知道王二麻子是不是賊,拿不準,加上剛才從陳寡婦的保險櫃裏沒搜出來假錢。他怕了,心虛的不行,生怕沾上官司,警察問他,他就支吾起來,不說是,也不敢說不是,怕警察責怪。
警察把王二麻子跟孫不二的床底下,還有被子裏。統統都搜查了一遍,除了女人用的衛生紙月經帶,一分錢的假錢也沒有搜出來。這下陳寡婦可逮住了理,高聲叫道:「孫不二,把狗放開,親自牽着,王二麻子,你去把果園的大門給我鎖好。休要叫賊人跑了出去!」
幾個輔警到底是臨時工,沒有真經驗。憑着一腔愛國的紅心,腦子一熱,就來了。現在出了新狀況,一分錢的假錢沒搜出來,當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經陳寡婦一咋呼,心裏頓時沒了主心骨。只好問李二:「你說怎麼辦?」
李二嘆了一口氣。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誰拉到了炕上,誰自己擦腚。大祥子跟大孬報了假警,責任就應該叫他倆承擔。依我看,叫陳老闆給他倆,一人一腳踹倒。隨後叫大狼狗把他倆的球蛋給咬下來,就饒了他倆。」
陳寡婦聽了李二一番高論,肚子裏憋着的氣,一下子就跑的沒了,她偷偷的瞟一眼李二,嘴角露出來一絲絲不被人察覺的微笑。心裏在想:全世界除了李二,就沒有別人能整出來這麼高明的辦法來?他就像牛二賣的那豬腸子,一肚子全是下水!
警察觀察情況細緻入微。知道問題不大。就趕緊給李二戴上個高帽,十分謙虛的尊重李二剛才的意見。說李二:「李老闆,你看怎麼處理?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到這兒?所里還沒人值班哩。我們先回去,有什麼問題,明天所里給你個交代,行不行?」
陳寡婦說道:「警察走,沒人敢攔,大祥子跟大孬這兩個雜碎,一個也不能跑了。老娘我要好好的拾掇拾掇他倆!」
李二聰明透頂,他瞟見陳寡婦的眼睛。一個勁的看她那狼狗,他估計陳寡婦要放狗教訓大祥子,就有了預見,還沒等警察走出果園,李二就招呼大祥子,說道:「趕緊爬樹上去,大孬快爬!」
不等李二話音落地,陳寡婦一擺手,孫不二就把拴着狼狗的皮條鬆開,那狼狗「汪」一聲,就朝大祥子撲過來。
就在狼狗撲過來的瞬間,大祥子已經爬到了樹半腰,那狼狗往上一竄,咬掉了大祥子的一隻鞋,算大祥子命好,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咬着了他的腳指頭!懸哪!
大孬儘管魂飛魄散,但他還是拼命爬到樹上,雖然沒叫狼狗咬着,可他的身上,早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李二看着兩個孬蛋的狼狽相,覺着好笑。揮揮手,對兩個人喊道:「你倆在樹上好生歇着,我可要回家睡覺了。不陪你倆玩啦。」
就在李二轉身想走的時刻,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想走?哪有這樣的好事啊?剛才的話,不算數啦?你剛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在我這裏搜不出假錢來,就回去跟你老婆張鳳仙離婚麼?這麼健忘啊?是不是也想嘗嘗狼狗的滋味呀?孫不二,準備放狗!」
李二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雖然狡猾大大的,但他也是怕狼狗啊。別說李二,就算是換了別人,估計也是一個怕字當頭。你想啊,一隻兇狠的狼狗,虎視眈眈的看着你,直把人看的發毛哇。更何況一下子撲上來,呲牙咧嘴,張嘴就啃呢?
李二舉起雙手,告饒了,投降了。
看着李二那慫樣,趴在樹上的大祥子,高興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歡快的嚷嚷道:「孫不二,放狗咬死李二個王八羔子!」
李二把手搭在陳寡婦的肩上,回頭對幸災樂禍的大祥子喊道:「小子,恨我不死是不是?咱走着瞧。估計你小子今夜裏可能就在樹上過嘍。好好的把蚊子餵飽了,活受罪吧你!我可要去睡覺了。」
李二懇求陳寡婦:「咱倆是人們內部矛盾,自己的事情,咱慢慢的商量。我不走還不行嗎?留下來陪你,給你當牛做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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