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拐子日記 第七百二十章

    晚上,大孬醉醺醺的哼着小調,踉踉蹌蹌的往家走。剛進村,就聽見有人在他的背後大喝一聲:「呔!」接着一個黑影從樹影后頭竄出來,把他嚇得渾身哆嗦,跟老母豬篩糠一樣一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酒也醒了,隨後覺着褲襠里熱乎乎的,伸手一摸,尿褲了!

    大孬用了好長時間,才定下神來。由於平常得罪的人多,他怕走****,為的是怕遭人報復,怕有人在背後暗算。他心虛的要命。他看看蹲在他面前嘻嘻笑着的大祥子,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想嚇死我呀?褲都叫你嚇得濕了。」

    大祥子說:「這是去哪兒喝的尿哇?臭氣哄哄的,我就納悶了,這世界上,除了我能請你吃飯以外,還有誰瞎了眼。請你這雜碎吃喝呀。大孬,我剛才從地里回來,怎麼看着你娘的花圈少了一個?是不是你小子缺錢,偷着拿去賣了哇?」

    大孬少氣無力的道:「不是我拿去賣了,是讓人偷了。我這不是去追贓的嘛,那戶人家就留下我喝酒,算賠情道歉了<=".。」

    前頭我說過的,大孬跟大祥子就是一對孬蛋。前幾年兩個人在北邊住旅館,把尿給人家撒到暖壺裏,叫服務員想扒他倆的皮,還有一回,是把稀屎拉到被窩裏,闖了大禍,差那麼一點點就叫人家抓住,僥倖逃脫了,從那以後再也不敢去那地方露面。

    大祥子也是一個孬種,不過大祥子頭腦靈活,家鏡混的比大孬有錢,由於兩個人臭氣相投,大祥子經常請大孬喝酒,兩個人還是好朋友。但是。大祥子時不時的會捉弄一下大孬,大孬也不敢得罪大祥子,實際上。大孬也是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你想啊,他若是得罪了大祥子,還有誰會給他吃喝?為了吃肉喝酒,他在大祥子面前是忍氣吞聲,為大祥子馬首是瞻。就算大祥子要他叫他爹,他也趕快叫,在大孬看來。和酒肉相比,叫個爹算什麼呀,不就是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的事麼?其實在大孬的心底里,他巴不得有大祥子這樣一個親爹哩,供他吃,供他喝,將來還有財產可以繼承,這是多麼好的事情!他再回想一下他那真正的爹,頭頂上長瘡,腳底下流膿。天天趴在圍子溝里。喝溝里的髒水,吃溝里的死老鼠死狗爛貓,最後爛死在圍子溝里。這都是他那年冬天在雪地里,害死了那孩子,傷天害理得的報應。

    「想什麼呢?」大祥子一句話,把大孬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想什麼。回家。」大孬頭前走着,大祥子在後頭跟着,兩個人說着話,不大功夫,就到了大孬的家。

    進了家以後,在燈光下。大孬這才看清楚,大祥子手裏還提着一個膠袋。鼓鼓囊囊的。就問道:「還給我送禮麼?」

    大孬回答:「不是,是那家人賠給我的東西。算他們的一點心意。」他把膠袋子遞給他老婆。,也就老光棍的女兒。

    女人接過膠袋以後,想把它拿到裏屋去,經過大祥子身邊時,大祥子一把拽住膠袋不撒手,女人就把手鬆開,大祥子拿着膠袋,先是在眼前打量了一番,接着就把膠袋解開,原來裏頭有好幾隻燒雞。拿到鼻子跟前聞了聞,說道:「大孬,這是皮家燒雞店的燒雞啊。好吃的很哪。我走的時候,給我拿上一隻。」

    大孬的老婆見大孬點頭同意,就進屋找了另外一個膠袋,給大祥子裝上一隻最大的燒雞,從裏屋拿出來,遞到大祥子手上。

    大祥子接過膠袋,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大孬哇大孬,過去老子給你東西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想噁心我是不是?送給人家東西,哪有用女人包月經

    帶的膠袋子裝燒雞的?這不成心糟踐人嘛。」

    大孬的老婆嘻嘻笑着,跟大祥子說道:「這是新包裝,我又沒使過,你怕什麼呀,頂多有些女人的騷氣罷了,你不是天生願意聞女人的騷嘛。」

    大祥子罵道:「你看看,你聽聽,大孬哇大孬,你兩口子的外號,果然沒起錯!,男人孬也就罷了,老婆比男人更孬!」

    「你不是經常誇我身上長的白嗎?怎麼今天就閒我孬了?」大孬的老婆,仗着平常跟大祥子有個私人關係,今天越發的放肆起來。

    大祥子也不避嫌,就和大孬的老婆,眉來眼去的大鬧一番。兩個人鬧夠了,大祥子這才說道:「大孬,褲子尿了,還不進去換褲子,想自己把自己折磨死呀。」

    大孬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獨自進了臥室,他前腳剛剛踏進臥室的門口,大祥子就把手伸進了大孬老婆的褂子裏,給她撓開了痒痒、、、、、、

    第二天一早,大孬還沒起床,大祥子就來砸開了門。隔着門縫,大孬老婆提着褲子問道:「這麼早來報喪啊?是不是你娘也死了哇?」

    大祥子冷笑道:「我娘她老人家倒是沒死,你婆婆的另一個花圈也不見了!快叫你男人去看看吧。總共兩個花圈,兩天就沒了一對,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天下奇聞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恐怕咱全省,也就是你家的兩個花圈,統統都叫人偷了去,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哇。有偷錢偷人偷羊偷狗偷孩子的,至於偷花圈,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呢。笑話,天大的笑話!哈哈哈、、、、、、」

    大祥子大笑着走了。

    大祥子的話,叫大孬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勃然大怒,怒氣沖沖的跑到他娘的墳前一看,兩眼頓時直了!昨天那個花圈,還孤零零的插在墳上,今早就不見了,嗚呼哀哉,我的天呀,是不是老娘發喪那天不吉利,犯了重喪啊?要早知道是重喪。找人給破破就好了,省下出這些怪事兒。(重喪就是先人有在這一天發喪的叫重喪。破法是:用盛鞋的一個板紙盒子,改造成棺材的樣子。用墨汁染黑了,


    用白紙剪一個紙人兒。放在紙盒裏,另外放上三錢硃砂,三錢當歸,然後把象徵棺材的紙盒子,跟骨灰盒一起埋進墳里,這樣就算把重喪給破了。到底管不管用,沒人知道。作者注)

    大孬咬牙切齒的回到家裏,嘆息了半天。剛要往外走。大祥子不緊不慢的踱着四方步來了。他問道:「大孬,我說的可是實情?」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小子偷了去?憑咱倆的關係,你娘死了,我完全可以給她老人家買個新的。」大孬氣混了頭,看見大祥子那幸災樂禍的樣子,肚子裏就有氣。索性也氣他一回。

    大祥子是什麼人?是賊里不要的東西,他哪能上大孬的當!當即指着大孬喊道:「栽贓陷害!典型的栽贓陷害。大孬,你娘墳上的花圈沒了,不能賴我呀。你可知道一咒十年旺?我娘她老人家死不了。倒是你娘死在了眼前頭,罷了。我今天沒事。就陪你四處去找一找。看看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會幹偷人家花圈的下三濫勾當!」

    大孬的老婆連忙說道:「對,對!人多力量大。找准了是誰家,問他們多要錢!少了就不能饒了他們,三萬兩萬也是它。扒皮抽筋也是它!」

    大祥子嘿嘿的笑着說:「大孬,什麼樣的男人就有什麼樣的老婆娘!你看看,你老婆可比你狠多了,純粹是個狗咬羊球蛋,死拽的主!」

    「當然,若是大祥子你的親戚什麼的,可以優惠一些。照顧一下情面。」大孬的老婆補上這麼一句。

    「滾你娘的蛋!就不盼老子的親戚好是不是?拿着自己家的親戚和老子家的親戚比。是在一個檔次嗎?小人,典型的小人!」大祥子罵着。跟在大孬身子後頭往外走。經過大孬老婆身邊的時候,大祥子伸手摸一下大孬老婆的胸脯。若無其事的出了大孬家的大門口。

    大孬提議道:「先去東拐子的王二麻子家看看,昨天那個花圈,就是他家偷去的。說不定,他嫌一個花圈不夠用,今天夜裏,連另外一個花圈,也偷了去,也說不定。」

    大祥子掂量了片刻,覺得大孬此屁有理,就點頭答應下來,兩個人就直接奔東拐子而來。

    果然不出大孬所料,昨天夜裏丟的那個花圈,就是王二麻子偷了,兩個花圈,整整齊齊的就擺在王二麻子的牆上。模樣沒變,花圈上的輓聯,依舊貼在花圈上。

    大祥子說道:「王二麻子偷你娘的花圈,還上癮了,昨天一個今天一個,假如你娘墳上還有的話,他肯定繼續投下去。大孬,你昨天問他們為什麼偷花圈,他們怎麼說?總得給個說法吧。」

    「李二說我娘跟王二麻子從小定的娃娃親,也不知是真是假。」大孬輕描淡寫的這麼說道。

    「還有娃娃親?」大祥子驚問道:「這是多咱的事啊?我怎麼沒聽說過?大孬哇大孬,看樣子,你娘給你找的爹還不少啊。哈哈哈!」大祥子越想越覺得好笑,自己忍不住,先自哈哈大笑起來。

    大祥子笑夠了,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追問道:「慢着,大孬,剛才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這裏頭還有李二的事啊?他個王八羔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最好不要招惹他為好。他老婆張鳳仙,可是個護窩子的老母狗,拿着李二那王八羔子,比她的親爹還親,還有那海鮮樓的樓主小桃紅,也不是個好東西,搭上錢,搭上糧,還把她的身子也搭上,明里暗裏勾引那李二,心甘情願做李二的小老婆,你說,李二那****,怎麼就把小桃紅那樣的美女給迷的神魂顛倒?大孬你說,我堂堂的大祥子,論長相,論錢財,那樣比不上他李二,我怎麼就找不着小桃紅這樣的紅顏知己?難道是我的命不好?」

    「你說李二是臭****?」

    「對啊。」

    「他連臭****也不算,他就一王八下的蛋!那年他承包了咱北莊的水泥廠,把我丈人家的莊稼給污染了,你找了環保上的朋友去訛他,結果不是叫他給反訛了嗎?誰知道他那個姘頭的老娘,是市長哇。唉!命啊。」大孬搖搖頭,顯的有些力不從心。看樣子,想打退堂鼓。

    大祥子咬牙切齒的吼道:「此一時彼一時,今回可不比上回!老子就是要和他斗一斗!看看是他李二的剃頭刀子快,還是我大祥子的腦袋結實!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今回咱有理,還怕他李二不認賬不成,花圈就擺在面前,怕什麼?有我大祥子給你撐腰打氣,上去叫門!用腳踢!」

    大孬衝上去,照着房門,狠狠的就是一腳!同時大吼道:「開門!」

    就在大孬要踹第二腳的關鍵時刻,張寶的老婆,也就外號瘋婆子的喘不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了出來,伸手攔住大孬,指着花圈上的一張紙說道:「你倆眼瞎啦?沒看見這花圈上還貼着一張紙啊?這是王二麻子給你娘寫的一紙休書!休書懂不懂?人家不要你娘啦,把她給休了!臭不要臉的,現在死了,想起自己的原配男人來了,早幹什麼了?做姑娘時,你怎麼不來找你的娃娃親男人?好個老幫子,現在變成了死鬼,倒來纏住自己的男人不放,晚啦!你們兩個,趕快背着你娘滾蛋!」

    大孬一聽喘不開這樣侮辱自己的老娘,憤怒的頭皮發麻,不管三七二十一,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塊磚頭,對準了喘不開的腦袋,就砸下去!

    大祥子急忙把大孬拉住,勸道:「千萬不能跟一個瘋婆子動氣!別看她平時瘋瘋癲癲的,什麼活也幹不了,理不了家務掙不了錢,萬一你一磚頭把她給砸死了,他男人肯定要一個好人的錢!瘋婆子活着沒人管,她要是死了,她那些親戚,七大姑八大姨,一個個都會湊上來伸手要錢,就甭說她的男人孩子家人了。直接的惹不起。」

    大祥子笑呵呵的問喘不開:「這位妹妹長的水靈啊?給我做媳婦好不好?敢問一聲,王二麻子可是躲在家裏?」

    「他呀,領着那個老婆子,天不亮就去果園了。她家裏沒人。」喘不開這樣說着,兩手早把兩個花圈抓在手裏,舉過頭頂,晃動着,閃展騰挪,在大祥子跟大孬面前,跳開了廣場舞!你說咋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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