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在海鮮樓裏頭管賬管錢,乾的有聲有色。苟有道想走,龐大不讓,孫寡婦也不想讓苟有道再四處流浪,就力勸其留在海鮮樓,還當他的大廚。
小桃紅髮現,劉學銀還是我行我素,對龐大的苦心,絲毫不予理會。為了讓龐大和劉學銀有更多的接觸機會,小桃紅依然決然的辭去了自己在海鮮樓的全部工作,把管賬管錢的事兒,交還給了劉學銀。
這樣一來,每到晚上,客人吃不完走不了,劉學銀就離不開海鮮樓,因為客人只有吃完了飯才會買單。有時候,遇上一桌黏糊的客人,喝起酒來沒個夠,酒不是喝的多麼多,但消磨時間特別長,最晚的客人,有走到夜裏十點多。
劉學銀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心裏特別着急,她那初戀情人,一遍一遍的電話猛催,劉學銀本人也很煩這樣的客人。但有一條,客人是海鮮樓的衣食父母,心裏再煩,表面上劉學銀也不敢顯露出來,燦爛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客人要她親自倒酒伺候,她也一一照辦。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龐大便會過來,主動和劉學銀搭訕,說:「老闆,你有事可以先走,我在這兒替你頂着,等客人買了單,明天我會如數把錢還給你。」
&是我自己來吧。你那一套我還不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還是早點回去,免的誤了摟那小狐狸精**。」劉學銀拿眼鄙視的看着龐大,惡狠狠的諷刺起他來。
龐大低着頭。任憑劉學銀諷刺挖苦,隨後選擇默默的離開。
小桃紅眼見嫂子哥哥和不攏,心裏着急,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乾瞪眼。她就去找李二,要他想個萬全之策。
李二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差不多。他道:「龐大王八這回作的大了,錢雖回來一半,可小紅抱着孩子,天天在海鮮樓里外晃悠,劉學銀能不生氣麼?這要是換了你。說不定會把那小狐狸精殺了呢。」
皮驢插嘴說:「小桃紅。你哥哥那事,不是不能辦,是李二推三阻四,不肯出力的結果。依我說。你弄上一桌子海鮮。叫我好生勸勸你這親親哥哥。也許有些希望也說不定。」
&一桌子海鮮?餵驢嗎?」
&好,那好哇。你不肯出血,休怪李二不出力。還是叫那驢吃了海鮮。叫那驢幫你哥哥辦事吧。」皮驢想吃海鮮的陰謀,被小桃紅揭穿,低下頭,不吱聲了。
李二看皮驢尷尬,就替他打圓場道:「皮驢也是一片好心,大夥都盼着龐大兩口子團圓哩。至於說到海鮮,哪有皮家雞好吃?皮驢,你說是不是?」
皮驢是順杆兒往上爬的老手,見李二這麼說,連忙附和道:「是呀,是呀。」
小桃紅說道:「你們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無非就是想誆桌子海鮮吃吃,這也無所謂,這麼着,一桌子海鮮我請了,我哥哥那事,你倆看着辦,成不成,三兩瓶嘛。」
李二暗暗叫道:「壞了,海鮮好吃,可龐大那事難辦呀。」他朝皮驢輕輕搖頭。皮驢會意,伸個懶腰,說:「這兩天比較忙,龐大的事,又不是很急,過幾天再說罷。」
小桃紅剛要罵皮驢是個混蛋,話還沒出口呢,就聽龐大的親家婆,也就龐強那丈母娘,站在海鮮樓門口,朝着海鮮樓大喊:「龐大,你們兩口子出來!賠我男人!你的寶貝孫子小強,給你們龐家惹下塌天大禍了!」
小桃紅撇下李二和皮驢,跑過來問道:「親家婆,你這是怎麼了,小強自小在你們家長大,他怎麼會給龐家闖下大禍?即便是真的闖了禍,那也是你們做長輩的,監管不利呀,怎麼賴在我們頭上?」
小桃紅是挑理的高手,那親家婆辯不過她,索性把揣在懷裏的一張她男人遺像拿了出來,貼在海鮮樓的門口旁邊,她自己則跪在遺像前,哭叫起來:「他頭子,你的下場慘哪,你生生的叫豬給一點一點的吃掉了呀,我的天啊,叫人心疼呀」
李二悄悄的問小桃紅:「前幾天,龐強的老丈人不是死了麼?龐大也去拜祭過,駕鶴西遊的故人,怎麼又回來了,還叫豬吃了,沒去火化?」
小桃紅看見許多人圍過來看熱鬧,就勸道:「親家,你看這麼多人圍着看,面子上過不去哇。你還是先起來,有事也不要緊,咱進海鮮樓裏頭去說。」
小桃紅也是好心,陪着笑臉,伸手去拉親家母。想勸她進屋去喝口水,有事慢慢說,雙方都是知己的親戚,犯不着在大街上吵吵鬧鬧,叫外人看笑話。
龐強的丈母娘,原本是個潑婦,她見小桃紅好心好意的過來拉她,以為是龐家害了怕,更加放肆,將身一翻,「咕嚕」一下躺在地上,前後左右,滿地打起滾來。
&哇,小尿壺擱茶几上,不成敬的東西!還在地上滾開了。」小桃紅上去抓住親家母的手腕子,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指着她剛才貼的那張遺像,厲聲叫道:「把它給我揭下來,那是我們劉家的地盤!」
&些都是海鮮樓的!」
&對,海鮮樓是龐家的不假,可龐家只擁有海鮮樓一半的房產,那一半是我們劉家的,是我和我男人劉瘸子辛辛苦苦蓋起來的,劉家又沒惹你,你為何把死人的遺像,貼在我們家牆上?」
說到理上不抬槓,龐強的丈母娘沒了話說,只好乖乖的爬起來,上前把她男人的遺像揭下來。可能膠水的粘力太強,那遺像揭下來時,就成了一條一條的,好幾半截。親家母抱着那些零碎的遺像,在地上嚎啕大哭,滾的渾身是土,土驢一般。
龐大讓孫寡婦出來看了一遍,大體上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他冷笑道:「過去,我去看孫子,她死活不讓見,現在那小祖宗闖了禍,她倒想起我來了,晚啦,我這個爺爺,空有其名,還是讓小強他奶奶去應付的好。海鮮樓的女老闆,面子大。」
劉學銀出來,笑吟吟的問道:「親家,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那寶貝孫子,禍害了他爺爺!」
&命關天,你們沒去報警啊?」
&了,警察不管。孩子太小,夠不上年齡。」
&就找他的監護人啊。」
&兒子龐強不論理,我女兒地位特殊,這邊是親爹,這邊是親生兒子,她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呀。鄰居們都說,小強雖然自小在我們家長大,可他到底是龐家的子孫,他闖了大禍,就應該由龐家出面解決,這兒是他的根啊。」
龐大出來說道:「根什麼根?龐強上回和我動了刀,你們知不知道?他之所以不孝順,就是你們一家人調唆的,我這還沒去和你們算賬呢,倒找上門來了,正好,這回,咱們兩家,新賬舊賬一起算!」
一個楞頭青衝上來,雙手抓住劉學銀的脖子,使勁的搖晃起來,嘴裏還惡狠狠的叫道:「還我爹來,把我爹還給我!」
龐大一看劉學銀吃了虧,上去就和龐強的舅子廝打在一起。
苟有道看龐大一時解決不了戰鬥,挽了挽袖子,也加入了戰團。
突然,龐強的舅子朝着龐大苟有道二人大喊一聲:「雙手抱頭,蹲下!」
說來也怪,龐大苟有道兩個,聽了這聲喊,立即乖乖的雙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老老實實,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李二問皮驢:「怎麼回事呀?」不等皮驢回答,李二拍手笑道:「我明白了,龐強的舅子是獄警,他過去曾看管過龐大和苟有道。可能剛開始沒認出來,現在認出來了,就來了這麼一手,果然奏效,鎮住了兩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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