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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銘前世的時候聽過一個笑話,說是一個男子去丈母娘家,交談時候十分緊張侷促,老丈人為了緩解氣氛,主動詢問:「你平時最喜歡幹什麼?」
那男子腦子不知怎麼的一抽,竟然脫口而出:「你女兒….」
曹銘現在的情況雖然沒到這種足以引發尷尬癌發作的程度,但是勾引人家未成年女兒還被人家父母抓個正着的情況也夠他臊半天的。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尚雪梅恨不得現場掐死邊上的曹銘「以證清白」,跺了跺腳,看着難得生氣的媽媽,想分辯幾句。
尚媽媽當然明白自己女兒的那點小心思,沒給她機會,直接呵斥尚雪梅過來,然後拉着女兒上車,剛出鍋的雞蛋餅剛吃一半呢。
另一邊,尚爸爸吃得正高興,不成想被老婆催命似的也拉走了。
曹銘摸摸鼻子,嘀咕道:「完了,這下完了。」
出了這檔子事,曹銘就跟再不敢去尚雪梅家附近晃蕩了。
…
時間一晃,馬上就要開學,曹銘本着勞逸結合的思想,準備歇手。
這天是和大丫乾的最後一天,基本上就是把一些存貨掃尾,食材米麵賣完了就早早回去。
到房東家的時候,竟然發現糖糖站在了門口。
曹銘心裏咯噔一下。
上一次糖糖一個人摸過來就帶來了呂子青回家的壞消息,直覺告訴曹銘,這次肯定又出事了。
「糖糖,你媽媽呢?怎麼你一個人?」
「媽媽….她…..暈倒了!」
糖糖面容憔悴,嗓音沙啞。
曹銘一聽還得了,拉着糖糖,撒腿就往糖糖家跑。
到了她家門口,糖糖並沒開門,而是把曹銘拉到了對面的鄰居家裏。
曹銘疑惑。
進去了才發現這屋子裏竟然已經站滿人,而趙老師正一臉虛弱地躺在沙發上,臉上憤恨又傷心。
沙發前面的茶几上,各種資料堆了一小堆,尤其顯眼的是,房產證和過戶正面還有其他相關手續和合同也有。
曹銘上前,和趙老師打了聲招呼,小聲問:
「老師,發生了什麼事?」
趙香江眼睛輕輕閉上,清淚滲出眼角,搖了搖頭,不說話。
一邊站着的一群人走出一個走出一個中年婦女,像是解釋更像是在強調:
「事情我們說得很明白了嘞,這房子已經賣給我們了,手續也齊全嘞。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是房子這麼大的事,道理歸道理,我們還是要依據合同手續的嘞。
你說這是你前夫私自偽造你簽名背着你賣房子的,那也得拿出證據了嘞,或者把他找到才行….」
這婦女的口音聽着坳人,每句話帶着鮮明的語氣詞,聽得曹銘蛋疼。
曹銘終究是明白了七七八八,感情這呂子青悔過是假,過來偷偷偏騙房產是真。
曹銘心裏又氣又怒,一拍桌子:「這個王八蛋,我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東西….」
女人又見縫插針:「你們的恩恩怨怨我們管不着了嘞,但是這房子現在確實被我們買了….」
曹銘看趙香江神情複雜,也不好再說,對着那個還在絮絮叨叨的女人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你們先回去吧,讓老師一個人先靜靜。」
女人道:「那你們可別老來敲我們家門了嘞,房子我們買了嘞,還不容易搬過來,可不想一天到晚被人騷擾….」
感情是遇到了一個女版唐僧了,曹銘火大:
「讓你們先走聽不見啊,說完沒?說完趕緊走!」
那幾個人被這曹銘嚇了一跳,但是他們又不好跟一個小孩子模樣的人計較,最後鼓囊着嘴走了。
等他們一家子走了,屋子終於顯得有點寬敞。
曹銘給趙老師倒杯水,但是半天也沒看進這哪裏有放杯子的,這鄰居的一家就在一邊傻傻看着,啥動作也沒有,或許是遲鈍,也或許揣着明白裝糊塗。
曹銘心裏彆扭,覺得呆在這也不方便,對趙老師道:「老師,你先去我那吧….」
趙香江睜開紅腫而疲憊的雙眼,可能是長久沒說話,一開口竟然沒發出聲響,咳嗽了已經才頓斷續續有了點聲,道:「你那…?」
她語氣拿不準。
「去我那我也好照顧糖糖,糖糖現在也挺累了,要好好休息,我可以給糖糖做點吃的。」
曹銘知道這時候只有糖糖才能喚醒趙香江內心的理智。
猶豫良久,她緩緩點頭。
寒假的時候,爺爺給的鑰匙曹銘隨身帶着,在這段時間賣早餐之餘也去過那個已經屬於自己的房子。
李青衣和她媽媽已經搬走,準備着再組家庭的其他事宜。可能是考慮到曹銘日後上學會住在這裏,房子裏的很多日常用品都留下了,一些被褥床單什麼的還被細心地洗過一遍。
對曹銘來說,基本上已經方便到了能夠拎包入住的程度。
房子是三室一廳,曹銘準備出租兩間側臥,出租廣告也貼出好幾天了,好在現在還沒租出去。
帶着趙老師和糖糖到了小區,曹銘耐心解釋了房子的由來,好讓趙老師安心住下。
趙香江多此一舉:
「曹銘,老師每個月給你房租。」
曹銘聽了這個,語氣生氣:「老師,你這樣做不是打我臉嗎?逼我把先前在老家蹭吃的那麼多東西都折現還上?」
「老師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就別提這些有的沒的了,安安心心住下,房子的事咱們再想辦法,什麼時候房子要回來,你什麼時候在搬回去,房子要是要不回來了,您和糖糖就在這住一輩子都成。」
「那….曹銘….老師謝謝你…..」
趙香江面容複雜,估計實在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寄居在一個孩子的籬下。
趙老師堅持住在側臥,曹銘見態度堅決,也就作罷,尋思着以後抽時間在側臥給糖糖買張小床。
讓趙老師先在床上休息,曹銘領着糖糖出去買點菜。
一通折騰,曹銘燒了一鍋湯,簡單炒了兩個小菜。
趙香江沒胃口,在糖糖強烈要求下才喝了幾口湯,曹銘知道現在老師心情複雜,不方便多說什麼,幫着糖糖吃完飯之後便哄着糖糖也早些休息。
晚上,曹銘不放心,也就沒回出租屋,在客廳沙發上一覺睡到天亮,起床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床被子,還沒等疑惑,陣陣香味飄過鼻尖。
聞着味道來到客廳,見桌子上面已經放着還在冒着熱氣的早點,逡巡,這才發現趙老師忙碌的身影在廚房裏隱隱閃動。
現在的趙香江面容平靜,仿佛脫胎換骨,哪裏還有昨晚的頹靡?這讓曹銘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趙香江發現身後若有所思的曹銘,招呼:「你先去洗漱,我這快好了。」
曹銘點點頭,當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而是轉頭問:
「糖糖還沒醒?」
趙老師剛要說話,衛生間裏面傳來一聲清脆的抗議:「我沒睡懶覺,我早就起床了哦!」
曹銘失笑道歉:「好好,是我不對,錯怪糖糖了。」
糖糖拿着牙刷探頭出來,嘴上的白沫還沒洗掉,眼睛月牙似得一彎:「原諒你啦。」
吃飯的時候,趙老師請曹銘幫着帶一天糖糖。
曹銘沒問趙老師要幹嘛,很識趣的樣子,但是趙老師卻坦然解釋:
「我今天去一趟派出所,我想通了,走法律程序,我知道這樣下去可能對糖糖的成長…..」說着,眼眶又紅。
曹銘連忙安慰:「趙老師你別這樣,我想糖糖長大之後一定會理解的。」
趙香江摸了摸自己女兒額頭:「我倒不是怕糖糖將來怪我,我之前和現在的擔心都是她的成長環境,會不會影響到她….」
趙老師下了決心,吃完飯直奔派出所。
曹銘收拾一陣,也帶着糖糖出門。
今天的事其實也挺多,因為昨天已經決定了停止寒假的勤工儉學,現在的一些收尾工作也該做做了。
到了房東家裏,先和大丫算了算酬金的問題,拿着計算器兩人按了半天,平時大方得一逼的曹銘轉身變成了葛朗台,斤斤計較,分毫必算,弄大丫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一遍又一遍勸着曹銘看着給就行。
曹銘沒理會,依然故我地一筆一筆地給大丫算明白,就是以前多出的十幾二十分鐘都講得清清楚楚。
「大丫,生意歸生意,人情算人情,兩樣東西別摻在一起。」曹銘將手裏的整整六百元遞給她。
大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是目光很快被在她看來絕對是「巨額」的錢鈔吸引。
房東在一邊呵呵笑着,搓着手不知道想些什麼,大丫的工資在自己手裏還沒焐熱就被房東收走,不用說,自然是來補貼這千瘡百孔的家庭。
「大丫過年要上學嗎?」
「嗯…?啊?」房東一時沒明白曹銘什麼意思。
大丫自己道:「我要在家帶弟弟。」
曹銘瞭然。
「是這樣的,我打算以後在校門口賣點小吃,要是可以的話,大丫可以一起,工資的話,按照先前的標準….」
曹銘還沒說完,房東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曹銘沒理他,看着大丫的眼睛:「大丫你怎麼說?」
「我可以啊,你工資給得挺多,人也好…」
「那行,怎麼先這麼說定了,等開學後群毆看看情況,準備好了來找你。」
結束這邊,曹銘帶着糖糖去自己的臥室,把自己的生活用品什麼的都收拾一下,最後連着爐子鍋碗瓢盆什麼的都一股腦扔在了三輪車上,運到小區的車庫。
東西太多,房東幫着曹銘搬運兩趟才弄完。
房東以為曹銘是又租了個地,連說曹銘這寒假賺大發了,曹銘明白了,抽了三張十塊的,連說辛苦辛苦。
房東也不客氣,利索收下,直夸曹銘會來事會做人,將來能發大財。
中午的時候,趙老師回來了,她看樣子真看開了,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去報了案,據說通緝令令已經在申請了。
「一切走法律程序」還是早上的那句話,但是趙香江的語氣已經聽不出明顯的悲苦和無奈,反而有種令曹銘放心的堅定。
曹銘把趙老師的轉變看在眼裏,高興在心裏,下去買了不少菜。
和趙老師相互搭手,一桌子豐盛午餐很快上桌,正準備開動的時候,門鈴響了。
曹銘疑惑:「該不會是阿姨和李青衣回來了吧。」
開門,見一個女生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二十歲上下,渾身萌動着靚麗。
比較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有着一頭齊耳短髮,利索而俏皮,曹銘明白,一個女生能把頭髮留這麼短,除了獨特的性格喜好使然之外,更是種對自身容貌強大自信的表現。
女生皮膚奶白色,高鼻樑大眼睛,笑起來柳眉彎彎,像個從二次元世界中走出的動漫人物。
「請問,是你們這租房子嗎?」
曹銘一愣,忍不住打量了下眼前曼妙的女生,心裏感嘆:
「以前看yy小說,總會有**絲和美女房客共處一室的狗血情節,難道今天這桃運也要砸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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