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葉燃默默的給林煙盛了一碗魚湯,又夾了一塊肉放到她的碗裏,道:「先吃飯。」
林煙有點心不在焉,「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連霍執都要針對你?」
林煙的聲音有些鬱悶,語氣里還帶這麼那一點小委屈。
葉燃聞言一怔,思索了一陣子,道:「就,剛來的那天,打斷了一個叫楚玉修的手腳。」
「其他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林煙眨眨眼,恍惚間她才反應過來,自葉燃到學宮以來,他們兩人就一直形影不離。
上課吃住都在一起,連睡覺都是頭對着頭。
想到這裏,林煙臉頰微燙。
葉燃若有所思道:「至於來學宮之前,我得罪的人就有點多了。」
至於得罪過誰,葉燃不敢說,怕嚇着林煙。
「你和那個霍執很熟?」
驀的,葉燃這才想起,其實霍執真的算是他的仇人,他家老祖宗還在天劫監獄裏關着呢。
這個霍執,就是雲光商行的少主。
當初葉燃追查魔尊下落的時候,曾調查過雲光商行,只是剛剛調查到一半,那魔尊就引動天罰,自己跳了出來。
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不熟!」
林煙忙道:「上次見的時候,我還打斷了他好幾根骨頭。」
葉燃點點頭,然後就靜靜的看着林煙。
林煙一臉迷茫。
葉燃低低笑道:「再不吃飯,就涼了。」
林煙有點慌亂的低頭,往嘴裏扒飯。
「慢點。」
待兩人吃完,葉燃把林煙按在凳子上,起身收拾碗筷,將桌案擦好。
「是秦院主告訴我,霍執要對付你。霍執想讓學宮開除你,被秦院主拒絕了。」
林煙看着正在洗碗的葉燃,沉吟道:「至於為什麼要對付你,我就不知道了。好煩,一會我再打他一頓吧。」
葉燃笑了笑,道:「別,手會疼。」
林煙微怔,她低頭看自己的雙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但做了一些掩飾,看上去挺像男子的手。
這雙手打過很多人,但是好像,真的沒有人在意過她會不會疼。
其實,第一次葉燃出現在門口時,林煙是打算將他打殘丟出去的,她怎麼可能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
但是葉燃還沒進門,就給了她塞了一塊糖。
然後,事情的發展就有點脫離她的掌控了。
「這個給你。」
葉燃將洗好的碗筷放好,擦乾淨手上的水,從懷裏掏出一個藥包遞給林煙,「若是霍執對你動手,就用這個。」
林煙接過那包藥,有些遲疑道:「真的不一起去嗎?」
葉燃搖了搖頭,其實去不去都一樣。
林煙伸出手,掌心懸浮着一道小小的光霧:「這座陣法你來控制。」
周天星斗大陣是融合了林煙的氣息刻錄而成,除了林煙之外,就算葉燃也無法掌控這座陣法。
這團光霧,就是控制周天星斗大陣的核心。
「不用。」
葉燃伸手,將那團光霧按回到她的掌心,笑道:「放心就是,就算打不過我還能下毒。」
林煙依舊不放心,卻也拗不過葉燃。
待林煙離去後,葉燃到寢舍外面的一片小竹林里,砍了幾棵竹子回來。
學宮後山的一處涼亭。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身着玄色錦袍,氣質雍容華貴,一臉閒適悠然。他的身邊還環着四個侍女,都是絕色妖嬈的絕世美女。
「聽說你祖宗霍天行是魔尊。」
林煙雙手抱臂,靠着涼亭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語氣略顯冷漠,「來頭挺大。」
霍執:「」
「林公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霍執的臉色暗沉。
林煙嗤笑道:「我這人從不亂吃東西,也不亂說話。」
此時的林煙與往日一般無二,語氣又冷又硬。周身上下繚繞着生人勿進的低氣壓,眼中含着不耐煩的躁意。
這並不是偽裝,而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煩與躁。
林煙冷冷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霍執唇角一勾:「敘舊而已。」
「敘舊?」林煙垂眸,語氣中的寒意不加掩飾,「敘我打斷你十幾根骨頭的舊?」
「林煙,你不要太過分!」
霍執冷冷道:「算算時日,你體內的寒毒也快發作了,就不想從我這裏得到壓制寒毒的藥了?」
「說起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你和你父皇,竟然都需要我雲光商行的藥來壓制寒毒難怪你們青龍神朝要花那麼大的代價尋找鬼醫閻羅。或者你覺得,你就真的能找到鬼醫閻羅?」
「太子可是請了十四洲的一位大能出手,你又有幾分機會?」
霍執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一抹嘲弄,「也別忘了,你這位青龍神朝的十七皇子殿下,又因何降生的就算真找到了鬼醫,太子會讓他救你?」
「你依舊需要我雲光商行的藥續命。」
霍執坐在涼亭中,慢條斯理的喝着茶,他悠然抬頭看向林煙,「你這個青龍神朝皇室棄子,也該做出選擇了臣服於我。」
林煙左手手腕的草結香蕩漾起一點綠色漣漪,將她那原本有些躁意的心境撫平。
「哪來的勇氣?」
林煙覺得有點可笑,這雲光商行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敢打自己的主意。
「公子,早就說過了,這林煙不知好歹。還是直接拿下,煉製成傀儡。」
霍執身邊的一個侍女聞言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一抹陰冷,「死人,比活人有用的多。」
霍執隨意擺了擺手。
嗡——
猩紅色的血光陡然騰起,將這方山林籠罩。
霍執身邊的四個侍女,驟然間化作四道血光融入其中,霍執巋然不動,依舊坐在涼亭里。
「四靈血陣?」
林煙鳳眸微眯。
寢舍的小院裏,葉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剛剛砍回來的竹子,被他做成了一張躺椅,這這兒正在細細打磨。
「小少爺還真是悠閒吶。」
就在這時,一個淡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襲灰衣的左相府大管家周成,緩步走了進來。
「哦,是你啊。」
葉燃慢吞吞的把做好的躺椅放好,又把手上那黑色的匕首,在衣袖上輕輕的擦拭了一下。
這匕首是昨天夜裏林煙給他,讓他用來剮了孟雪瑩的,還沒來得及還回去。
匕首通體玄黑,散發着幽幽的冷芒,其上還鐫刻着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小少爺,不要調皮了,該回家了,相爺很是惦記你。」
周大管家看似五十來歲,身形略顯佝僂,他身上氣息沉重如山,他臉上帶着笑意,但語氣卻冷漠到極致。
說話間,他緩步上前,來到葉燃的面前。
「說我母親給孟長欽下藥,是孟長欽自己說的?」
葉燃坐到躺椅上,歪着腦袋看周大管家。
周大管家不置可否:「無論是誰說的,事實就是如此。」
「回家吧,無論如何相爺都是你的父親,抹不開的血濃於水。」
周大管家目光如海,語氣中帶着沉重的壓迫。
葉燃慢慢地躺到躺椅上,手裏把玩着匕首,喃喃道:「你是孟長欽的心腹吧,今天先將你拿下,算作利息了。」
「老奴知道小少爺你的藥厲害,所以臨行前吃了避毒」
那個『丹』字還沒出口,周大管家只覺得身體一軟,就軟綿綿地栽倒在地。
「不好意思哈,你的避毒丹好像避不了我的藥。」
葉燃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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