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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溪雲心裏其實知道學長不是對這種細末小事真的在意, 不過他還是認真答了題。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是馮學長。」
回答正確,是薄溪雲就聽到對方再有更多追。
只不過他那被握在男生掌心的指節倏然被捏着動了動,白瑩瑩的纖長指骨被依次分開, 更熱硬一些的長指探入進來, 擦着指側細嫩,探入了指根。
與他十指交握。
不知是不是指間嫩肉被蹭得微癢, 少年忽然笑了起來,眼廓彎起的弧度清清潤潤,平白讓看的人跟他一起變好了心情。
易鍾深側頭看他,。
「怎麼了?」
在其他學的眼裏,易部長一向寡言少。然而對薄溪雲, 無論應還是詢, 易鍾深卻從不吝嗇字詞。
薄溪雲的眼睛裏還盛着水波似的笑意,他搖搖頭:「什麼。」
只是感覺眼人像極了盤踞此,皮毛光滑的凶野猛獸。
要順着毛摸。
兩人一朝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而對剛剛的稱呼, 如薄溪雲想,易鍾深其實的確怎麼在意。
過去的半年時間裏,薄溪雲已經在t大校園裏待了挺久了。
雖然之他有正式入學, 一學院的人接觸不多,不過他在學校里, 零零散散也結識了不少輩。
相近的稱呼自然不可避免,但其實也有那麼容易重疊。
對陌生一些的輩, 會連姓一起叫尊稱。
對關係熟一點的人, 便可以直接叫名字或者叫x姐哥。
而就像易鍾深會帶薄溪雲自己學一樣,少年也常會自己的朋友聊到易鍾深。
他那麼多次向朋友提起過的「學長」,朋友們也從未混淆,再清楚不過——這個代稱指的從來是一個人。
那位總薄溪雲形影不離的對象。
以儘管小孩已經進入了嶄的學府, 各處滿是輩,兩人也有特意改過稱謂。
即使用着這種最普遍的稱呼。
易鍾深也偏會烙刻他專屬獨一的印痕。
*
生入校後的第三天午,便是t大的開學典禮。
綜合體育館裏匯集了全校的生,各大學院依次入場,偌大的場館內座無虛席。
而易鍾深這位不是生的大二學長,也跟着進了場。
每年校學生會會參與迎典禮的組織流程,易鍾深能進來並不奇怪。
他進的還是主席台距離最近的內場,就連位置正對着主席台中央。
典禮在午九點正式開始,流程直接而簡明,先由位校領導依次致辭。
坐在內場位置的校會學術部部長陸仟剛剛給校長鼓完掌,就發覺自己身側忽然多出了一台單反,不由愣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校電視台的搖臂攝像機,壓低音:「那不是有攝像麼?」
而坐在他身旁的易鍾深有一點要改主意的意思,甚至還伸,更細緻地調整了一下相機鏡頭的角度。
男生的域原本就偏低:「留念。」
陸仟還是一頭號。
這有什麼好留念的?
開學典禮的期全是演講環節,背牆大屏幕連點會動的光影有。
難道他是要給接下來致辭的書記錄像?
陸仟多看了一眼,就瞥易鍾深不只拿出了相機,他甚至還帶了一架持雲台。
架勢格隆重。
陸仟不由有些肅然起敬。
瞧瞧人家這覺悟。
對書記講話這麼重視。
不過多久,陸仟就意識到了自己那離譜的錯誤。
因為易鍾深錄得並不是書記致辭。
而是下一位演講的生代表。
側的搖臂攝像機划過內場空,一路追着那位生代表登了高台。
場館內的兩塊大屏幕投映出了生清俊秀麗的面容,在佈景板那大面積的紫色背襯下,少年更顯得白到有些晃眼,讓人不由得被他吸引住了視線。
少年啟唇,嗓音清潤。
「各位敬愛的師、學們,午好。我是物理學院的大一生,薄溪雲。」
在這個略顯嚴肅的場合,男孩並有板着臉緊繃地照稿念,他的視線在某處停了一瞬,隨即,那漂亮的眉梢眼廓便染了輕淺的笑意。
像湖面起漣漪,白瓷透薄釉,一瞬間更顯生動。
少年的神色連線一起,讓聽者不自覺便被感染着放鬆了心緒。
無地驅散了這九月殘餘的暑氣。
而坐在台下的易鍾深,他提選好的這個位置,正巧是主席台人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安靜錄製着的單反早已調好了一切參數,易鍾深再去管它,視線反而一直落在演講者的身。
他在用相機自己的眼睛一起留念。
台的少年一身襯衫如雪,纖白的頸間系了一隻t大標誌色的薄紫領結。
他那頎長而挺拔的身形,莫名與多年的某一日生出了重疊——
那一天,樣是學校主席台的演講。
只不過需要發言學生代表共有三個人,高三代表是易鍾深,高二代表是薄溪雲。
他們拿到了半年內全年級第一的總分。
一中校長還在台滔滔不絕地演講,三位第一則在後台候場。
易鍾深戴了入耳式的無線耳機,漫不經心的英文歌能壓過背景,還能聽高一代表在小地緊張地背稿。
倒是高二的第一,一直很安靜。
易鍾深隨意地回眸掃了一眼。
就看站在自己身側的少年身型單薄,唇色微白,耳廓卻生起了異樣的紅。
在略顯昏暗的後台,那一抹薄紅陷入暗色的光影中,卻未減半分惹眼。
後來易鍾深才得知,那天這位高二代表發了高燒,但他有任何人說,也有耽擱當天的任何一項流程。
少年如常地台、演講,站完了持續整整兩小時的大會,接受學們的讚嘆、師興奮的表揚。
他明明看起來如此脆弱纖細,單薄的表似是經不住一點風雨的摧折。
可他卻又是如此的堅強柔韌,風刀霜劍也無以撼動半分。
那天,少年唯一顯露出的一點破綻,就是他演講完下台的時候。
男孩走下高高的台階,驀地身形一晃,踩空了一下。
正好被擦肩而過要走台的易鍾深扶了一把。
薄薄的校服已經遮不住少年的體溫,讓他在別人懷中落下了一片滾燙。
以及無以描述的柔軟觸感。
少年很快就站穩了,很低地輕輕說了一。
「謝謝。」
那一點低語輕飄而軟。
似雪白的飛鳥略過無瀾海面。
蓬軟的流雲拂過了冰封的雪川。
也是從那一日起,易鍾深記住了這個名字。
薄溪雲。
少年演講時蒼白的唇色一直留存在易鍾深的心裏。不知為何,他忽然想看另一幕。
看薄溪雲健康、安穩,全然開心地站在眾矚目的高台。
後來,易鍾深知曉了原因。
而在原以為漫長無期,實際卻如此短暫的等待之後,易鍾深終如願目睹了這一日。
日光澄澈,演講台的少年如斯耀眼。
萬眾矚目之下,驚才絕艷的生代表結束了自己的演講。
在全場經久未歇的掌之中,他舉目望向了正。
少年薄唇微彎,眉目欣然。
*
大一的學期末,薄溪雲迎來了他的生日。
儘管薄溪雲自己向來有太多儀式感,但顧家對這個生日卻是重視再重視,乎提小半年就在準備了。
不僅因為,這是薄溪雲回家後的第一個生日。
更重要的,這還是他即將成年的一天。
單是為這次生日宴準備的方案,家裏人就預設了小十版,他們一度甚至還想去包場b城的環形影城或者s市的那樂園。
直到薄溪雲次拒絕才最終作罷。
儘管有大張旗鼓的包場,這場成年生日宴依舊被籌劃得十足隆重。
以顧家的身份,這種宴會其實是非常好的社交機會。然而這一次的邀請名單,卻並有任何一位無關的大人或是什麼合作夥伴。
受邀到場的,全是薄溪雲自己的朋友學。
宴會將在薄溪雲生日這天的下午舉行。生日宴的一晚,顧家人一起聚在了醫院的療養樓里,來看顧太太,宋女士郭夫人這時還在核對明天的流程清單。
顧太太的情況比去年已經好了許多,半年就已經出院了,連醫生說想到她會恢復得這麼好。
顧爺對此倒是很淡然,像是早有預料:「心情好,自然會身體好。」
只不過因為天氣轉冷,對年人來說日益難熬。因此家裏人商量之後,還是先讓太太來了這邊療養。
兩位女士核對的這一遍,主要是念給太太聽。
明天小寶生日,一家人會先在中午聚餐,等下午生日宴的時候,大人們就不會去了,主要也是方便孩們能放開玩。
顧太太雖然不去,但還是堅持要聽一遍,聽完才終放下了心。
對明天宴會的安排,太太顯然很滿意,她感覺乖崽也會喜歡。
宋女士聽了,笑道:「那就白費功夫。」
說着,她又感嘆道:「要說費功夫,這回可少麻煩鍾深。」
這次雖說是薄溪雲的生日宴,但家裏並有過多麻煩他本人。一是因為薄溪雲最近在跟着院士導師做項目,直到兩天才剛剛忙完。
二則因為,這本來就是讓薄溪雲放鬆的日,家裏人也不想讓他再多操心,而且還想多給他點驚喜。
但這麼一來,因為薄溪雲怎麼參與,就很難確認他到底喜不喜歡。
最後,還是易鍾深幫了大忙。
以宋女士才會這麼說。
郭夫人也道:「是啊,鍾深對云云的生日是真的心。」
兩人說話的時候,剛剛去拿藥的薄溪雲剛好走進來。
聽家長們這麼說起易鍾深,少年不由身形一頓。
對要不要家裏人說自己學長關係的事,薄溪雲其實已經猶豫了許久。
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家裏坦白。
明天就是生日宴,不少朋友會過來。薄溪雲覺得,與其被朋友們說漏嘴,還不如他自己告訴家裏人。
家長們也不是固執刻板的人,應該不會因為性題而反對他們。
只是這件事着實有些難以開口,薄溪雲正想着,就聽顧爺道。
「小寶,過來。」
顧爺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反覆糾結欲言又止,抬將人招呼了過來。
「怎麼了?」
薄溪雲走了過去,卻還有些猶豫。
要不要……私下單獨說?
主要是,房間裏現在的確人員不少,除了顧興朝顧崢父倆各自太忙,能趕回來,其他人在。
被這麼多人看着,薄溪雲難免有些忐忑。
他就只簡單地提了一句:「就是,我學長……」
想到,薄溪雲這句話還說完,顧爺就接道:「你想說你們戀愛的事嗎?」
薄溪雲猛然一怔:「……?!」
他雖然早就知道公的觀察力有多麼敏銳,但也想到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其他大人也看了過來。
但大家臉完全什麼意的神色,宋女士還了一句:「你們倆遇到什麼題了嗎?」
「,有。」薄溪雲這時才回過神來,忙搖頭,「只是我,想到……」
郭夫人笑道:「小寶是擔心我們不意嗎?」
薄溪雲被說中了,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嗯。」
宋女士也失笑:「怎麼會。」
連剛做完霧化不久,嘴裏還在發苦不想說話的太太開了口。
「乖崽喜歡,就好了。」
「年輕人嘛,戀愛就大膽談。」
顧爺用銀勺攪了攪中藥碗,輕笑。
「你媽媽當初要學弟在一起,我們也攔着她。」
薄溪雲一時失語。
自胸口無溢出的,卻是全然的暖意。
已近一年的時間,少年終慢慢學會相信。
家是他的庇護。
是他永遠可以停靠的港灣。
不過這邊的溫情一幕,卻與剛進來聽了個尾巴的顧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啊?」
顧笙比薄溪雲愣得還厲害。
「媽你們知道了?」
他還一直以為這是個天大的秘密,要替弟弟保守着。
宋女士溫柔地朝兒笑了笑:「要不是你在小寶剛回家的時候一直言之鑿鑿,覺得他倆一是朋友。我們還能知道得更早一點。」
顧笙:「……」
顧笙:「??!」
那也太早了吧?!
那邊顧笙還在不可置信的時候,顧爺卻是單獨把薄溪雲叫了出來。
兩人去了隔壁的一間休息室,薄溪雲拉開了椅,爺卻有坐,只是站在了窗邊。
人朝窗凝望了一會兒,逆光之中,背影如一座沉默的山。
許久,他才開口:「小寶,有件事,你聽了可能會很傷心。」
薄溪雲有些意:「怎麼了?」
他罕少公用這種語氣,爺總是笑眯眯的,又總會無形中透露出一種無比穩固的安全感。
但現在,人在他面第一次露出了如此複雜的神色。
「很抱歉,瞞你這麼久。」
而薄溪雲也聽得出,人是真的帶了深濃的歉意。
顧爺回過頭來,望着他的眼睛,緩緩道:「下個星期,你願意去你的媽媽嗎?」
媽媽?
薄溪雲怔了一下:「您是說,去掃墓……」
但話才說到一半,薄溪雲就意識到了不對。
他終猜到了公語氣如此複雜的原因:「您,您是說,我媽媽她……」
薄溪雲說着,自己不敢相信:「她還活着?」
顧爺看着他,緩緩點了點頭。
這一下點頭的動作如最結實沉穩的長線,將如風箏般搖曳的薄溪雲拉回了地面。
「很抱歉。」
顧爺又說了一遍。
塵封多年的絕密歷史,終在人低緩的講述中,再現薄溪雲面。
「當年出事後,你媽媽受傷很重。對面下的是命令,無法策.反,就堅決要滅口。殺了她,至少能延後五年的進度。」
「為了保護她,我們偽造了她的假——這其實並不難,她當時真的次走到了鬼門關。等傷病終痊癒後,我們堅決反對她再回戈壁,那種危險,我們真的不能再承受一遍了。」
但答案顯而易。
薄溪雲也猜到了:「她還是回去了……是嗎?」
顧爺點頭,目光重落向了窗。
「她我們說,『我已經失去了丈夫孩,不能再失去物理。』而且她還堅持,若果她不能回到戈壁,繼續項目,那對面的擊殺計劃其實也變相得逞了。」
「最後,我們能拗過她,還是放她回了戈壁。」
薄溪雲沉默。
他驀地想起剛剛在病房內,公說的那句,「你媽媽當初要學弟在一起,我們也攔着她」。
顧家的確有攔着。
就算是顧琴箜做出的更危險的舉動,家裏人其實也能阻攔成功。
「她改了身份,去了更荒遠的地區。為了安全,她界的聯繫變得更少。有時甚至一兩年才能在安全屋我們通訊一次。」
顧爺沉說着。
薄溪雲意識到,某種意義來說,他們其實已經失去了這個女兒。
然而從更廣闊的意義來說,女兒永遠在守護着他們。
守衛着這整個家國。
「現在,知道她還活着的人也有個。」爺說,「小笙也不知道。」
薄溪雲想起,在二哥的回憶里,他的小姑的確去世了。
「去年接你回家時,我們她聯繫過,但她只回了一句『不要向他提起我』,通訊就中斷了。」
顧爺望向少年,低嘆了一。
「她不想讓你知道了實情,卻空等那麼久。」
「以,直到這次她等到了出來的機會。我才把這件事告訴你。」
顧爺低說。
「小寶,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們還可以等一等。」
「她可以出來五天,雖然不能回b城,但可以去戈壁附近的安全城市。這五天她可以選期使用,如果你現在不想去,她可以等下個月的這周,或者下下個月——」
「公。」薄溪雲輕止住了他,「我去。」
顧爺神色微頓:「小寶……」
薄溪雲笑了一下:「公,我不會怨誰的。」
他自己今天也有猶豫着不敢說的事,自然清楚公的感受。
況且——
「這對我來說,有傷心,而是個百分之百的驚喜。」
記事以來,少年有擁有過父母之愛。
以無論遲來多久,對他而言是饋贈。
「乖崽。」
一貫淡然的人終再難壓抑,伸將孩擁入了懷裏。
「你受苦了。」
*
母親的面至少還要等到下周,顧爺說事情由他們來安排,現在只讓薄溪雲安心過生日。
薄溪雲倒是怎麼被影響到情緒,但因為這個消息,他還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更早之,被白格磊趕出家門強迫改姓時,薄溪雲曾經發一場高燒。
醒來後,薄溪雲的記憶就產生了混亂,還聽到過一段憑空產生的對話。
「這樣就可以了?已經開始療養了嗎?」
「嗯,但後面需要他自己進行,我們的能量不足以監測之後的事了……」
薄溪雲最初有過猜測,或許是自己穿進了平行世界。
但後來,隨着時間推移,薄溪雲卻是慢慢否認了這個想法。
事實,比起他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真相倒更像是薄溪雲一直就在這個世界,只不過被加持了一點來的助力。
因為身體記憶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這件事其實很好確認——薄溪雲不認為如果自己是來者,還能融合得那麼好,以至十多年來的記憶依然如此詳盡、毫無疏漏。
而薄溪雲也的確收到了真真切切的幫助。
儘管薄溪雲可以不受旁人態度影響,他對白格磊也有什麼孺慕之情。但薄溪雲畢竟是個血肉長成的人類。
他那時才十七歲。
突然被白家轟趕出門,薄溪雲不可能完全不受任何影響。而正是這一場來的助益,將他瞬時從混亂中剝離了出去,為疲憊不堪的少年加持了力量,聚攏了他散泄的心氣。
以薄溪雲後來才會覺得,或許是有力幫了這個世界的自己。
通過注入某種精神能量之類的方法,讓處在最艱危之際的他得以安穩度過。
或許,這才是那段虛空對話里「他自己進行」、「療養」的意味。
而這一次,當顧爺提起顧琴箜的事,薄溪雲又回想起「療養」這個詞,就隱約察覺,也許這次療愈即將要圓滿了。
因為他有忘記自己最初的念頭——來自平行世界的自己。雖然只是猜測,但這種潛意識的反應,也可能受了來能量的影響。
以平行世界或許真的存在。
這個概念對普通人來說,或許還只是虛幻的文藝作品,但對專修物理的薄溪雲來說,「平行世界」在諸如弦理論、量退相干效應中只是最基礎的假設推論。
他並不難接受這個猜測。
在不遠的將來,這或許還能在物理學領域被驗證為現實。
而以這個假設為基礎,另一些推測也很好得出——這時也意味着,或許還有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在面臨危機。
這股力能量,可能還需要去幫助其他世界的自己。
只不過現在的自己,科技的進程暫時還有發展到能完全查明實情的階段。
以薄溪雲暫時還辦法主動提供幫助。
但即使力離開,對他也有影響了。
機振了一下,看到亮起的屏幕顯示的名字,薄溪雲笑了笑。
他並不擔心。
因為現在,他已經徹底地被愛治癒了。
*
從醫院回到家,時間已經不早了,往常這個時候,薄溪雲已經準備休息。
但今天是生日一晚,以少年並有早早躺下。
非但有,他還頂着深沉的夜色去了室。
「這裏就可以坐去嗎?」
少年輕着,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嘗試爬牆,果然比走大門更刺激。
……當然,也會更危險。
不過危險兩個字目少年根本沾不邊,因為他乎怎麼自己用力氣,直接是被易鍾深抱來的。
雖然薄溪雲知道兩人體力有差距,但他也想到,對方能直接把他扛在肩,輕輕鬆鬆地翻牆。
差距就這麼懸殊嗎?
還抱有着鍛煉長肌肉夢想的少年不由有些喪氣。
不過他很快就被遠處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
「哇……真的好漂亮。」
兩人一坐在顧家四合院圈寬厚圍牆的最高處,從他們在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安靜沉寂的成群古城樓,與那條護城河。
夜色中,護城河一片波光粼粼,演映出霜月的碎響。
與白日的遊人如織不,深夜的護城河的確別有一番韻味。
剛剛易鍾深過來找薄溪雲,本來是想提祝他生日快樂,再叮囑人早點休息。
畢竟,明天還有生日宴會。
但小孩卻準備睡,還想找個地方過自己十八歲的倒計時。
以兩人才了院的圍牆,
來這裏看夜色與月光。
四下一片沉寂,護城河中存續百年的流水,仍在安靜地流淌。
易鍾深的機亮起,響起了歡快的倒計時音。
「五,四——」
「學長。」
等機里的倒數響完,身側少年已經在叫他。
易鍾深抬頭,就覺迎面一陣清甜的暖香。
似是月下仙鹿。
落入了他的懷中。
「啾。」
很輕的一下,唇瓣相貼發出的薄響,惹人心尖發癢。
「二——一!」
「啾啵。」
又是一下。
兩次親完,少年明顯帶笑的音才響起。
「十七歲最後一個,十八歲第一個吻——」
話說完,就被人扣住後頸按了回去。
再不是淺嘗輒止的輕碰。
唇齒交纏,共坐的高處有圍欄,能倚靠的只有另一個人的懷中。
就這麼自投羅網。
被吻熱在這月下晚風裏。
聽那人啞着音,低接下之未盡的言語。
「我的。」
十八歲。
過去過去,未來正將來。
十八歲之,薄溪雲成績出色,學習優異。
十八歲之後,他會繼續努力。
學習喜歡與愛意。
成年這一晚,易鍾深在他身邊,也被薄溪雲進了長長短短的計劃里。
長長人生以後的路還要走很久,並不知道還有什麼在路等候。
但是從高高的圍牆跳下來時,薄溪雲連一秒失重感有察覺,始終被男生穩穩地圈抱在懷裏。
無論是多麼危險的高處,會有人陪他一起攀爬。
共下落。
以他也學會了相信。
遙遙路,會有人陪他一起走。
*
不過剛剛邁入十八歲,薄溪雲還是發現了不。
「你要在這兒我睡嗎……唔!」
落了地之後,少年就不需要像在圍牆那樣必須抓緊對方了。
只是即使如此,被吻住時,他也很少會有其他的退路。
不過出乎意料的,這次男生並有親他太狠,甚至比圍牆時還輕一點。
而且很快,易鍾深就退開了。
這也讓薄溪雲有了一些思考的餘韻,無知無覺地多了一句。
「好像……之親的時候不太一樣?」
兩人已經回了薄溪雲的臥室,溫暖的室內讓少年迅速放鬆了下來。
小孩垂落在床邊的小腿也快樂地晃了晃,白生生的纖細腳踝露了出來,他穿着寬鬆的睡褲,連帶還露出一截韌瘦纖長的小腿,繃出的弧度極為惹眼。
勾人得漂亮。
易鍾深沉默了一會兒,難得對着薄溪雲閃爍其詞。
「可能因為之,只想着吻。」
然而這話,卻更勾起了薄溪雲的好奇。
之想着吻?
「那現在呢?」
男生像是決了什麼,黢暗的視線終從旁處移回了薄溪雲的臉。
他低沉沉道。
「現在,想你成年了。」
薄溪雲還能立刻聽懂,只。
「成年怎麼了?」
恰在此時,在這隻有兩人的室內,薄溪雲忽然聽到了另一個對話。
次一樣,那音仍是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完成了嗎?進展喜人啊。」
「這裏未成年,還是慢了一點,下一個成年世界,進展會更快吧。」
因為在公對話時,薄溪雲就有了隱約的推測預感,猜到療養近結束了。
以對這突然出現的對話,他也並有太過驚訝。
更多的,少年反而有些疑惑。
好巧。
這個對話學長一樣,也提到了成年的事。
成年怎麼了。
是會有什麼變化嗎?
剛剛邁過十八歲的薄溪雲,並有對「成年」這件事有太真切的認知。
他還有感覺到太明顯的差別。
可能還需要人言傳身教,才會懂——
為什麼說會有更快進展?
成年就會有什麼不受限了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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