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可惜顧笙的疑惑和猜測,已經沒辦法讓兩個當事人聽見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薄溪雲再度跟着易鍾深上了車,仍是前排副駕駛座,這次他甫一進來,就聞到了一種很清淡的草藥味道。
系好安全帶後,薄溪雲一抬眼,就看到了後視鏡上新添的一個古樸香囊。
身側的人正在打方向盤倒車,按在其上的手掌廓線凌厲,骨節分明。他瞥向後視鏡,也察覺了薄溪雲的目光,開口言簡意賅。
「防暈藥包。」
薄溪雲知道,像易學長這種家世,出門多會帶保鏢,這藥包應該就是剛剛差人添上的。
想了想,薄溪雲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了。」
「其實之前的暈車藥就很管用,謝謝。」
易鍾深沒有表現出什麼,薄溪雲也習慣了這位學長的肅色寡言,但車開出停車區,身側一直目視前方的男生忽然道。
「別多用,會有抗藥性。」
薄溪雲怔了下,才點頭應了:「好。」
他沒料到對方還會提醒這種細節。
後視鏡中,易鍾深似是望了他一眼,聲線低冷。
「休息一會兒,別看窗外。」
薄溪雲乖乖閉上了眼。
他發覺易鍾深似乎和他一樣,喜歡提前將事情控制在可控範圍之內。
但顯然易學長更厲害一點,可以遊刃有餘地規避掉多餘的麻煩和風險。
對易鍾深近乎巨細無遺的叮囑,薄溪雲由衷地在心底感嘆了一句。
難怪易學長現在這麼優秀。
銀黑邁巴赫在夜色中行進。
停掉視覺之後,其他感觀更加敏銳起來。溫暖的空間裏,草藥的氣味若隱若現。
但真正瀰漫在薄溪雲氣息之間未散的,卻是另一種淡淡冷香。
他認得出,那是易鍾深身上的味道。
汽車開得很穩,平穩規律的行駛中,薄溪雲的精神漸漸放鬆下來。
車內沒有放音樂,四下很是安靜,口鼻間被薄香縈繞着,恍惚地,薄溪雲生出了一點幻象。
他好似看到了霜覆的寒冰。
那堅冰沉默地燃燒着,無聲地散發出凜冽的冷香。
從白家到賓館的路途並不算長,但因為車內如此舒適又溫暖,薄溪雲差點又睡過去一次。
抵達賓館後,迎賓將顧笙和薄溪雲的行李拎進去,在前台辦入住時,顧笙才想起來,這還有個人沒說准晚上住哪兒。
「鍾深,你……」
但顧笙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前台遞過來三張房卡,易鍾深也拿走了一張。
顧笙驚訝:「你也住這兒?」
這是什麼時候訂的房間,動作這麼快?
易鍾深只點了個頭,半句沒解釋,轉身就去交了三份的押金。
顧笙看着對方的背影,怔怔的,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怎麼感覺他今天怪怪的……」
顧笙摸着下頜,他仔細思索了一番,也只想出了一個線索。
「是因為今天處理了緋聞,心情不好嗎?」
一旁的薄溪雲聽見,深以為然:「應該是了。」
「希望易學長的心情能早點恢復吧。」
三人的房間在同一層,巧的是,這層還有一個天台,薄溪雲經過時看了一眼,室外的風景很是不錯。
幾人各自去房間安頓下來,薄溪雲的行李是從b城競賽完後直接帶回來的,東西更多一點,裏面還堆疊了不少競賽用的資料。
他索性把學習相關的物品都翻了出來,正好趁今晚閒暇整理一下。
不過薄溪雲很快就遇到了阻礙——屋內空調擋風板的扇葉似乎被卡住了,高高地上翹着,無法擺動。
空調又裝得很高,薄溪雲搬來椅子踩上去試了試,也沒能夠到,只好去找服務生幫忙。
他的房間在走廊盡頭,一出門,薄溪雲便望見了走廊中的一道修長身影。
那人站在天台的玻璃窗邊,似是正在通話,他唇間噙着一支白煙,微微垂眼,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冷白俊美的側臉越發矜貴。
「嗯,我個人建議斷絕所有合作。」
薄溪雲被清涼的月色晃了一下,慢了半拍才確認。
那是顧笙。
顧笙的通話很快就結束了。他掛掉電話,望着窗外,未帶笑意的臉上平白多出一種陌生的距離感,似是也染上了這寒夜的疏離涼意。
薄溪雲驀地想起,其實在傳聞里,顧家是比易家更枝繁葉盛的存在。
顧二少也是個優秀到堪稱傳說的可望不可即之人。
只是現在,那位傳說轉過頭來,望見薄溪雲,眨了眨眼,輕淺的笑意便從眼眸中浮現出來。
似是錯覺般的距離感從他周身全然退去,顧笙道:「溪雲,怎麼了?」
聲線一如平日溫潤。
他望見了薄溪雲手中的房卡,問:「要出去?」
「去前台,」薄溪雲說着,走過去,「想找人幫忙看一下空調,擋風板卡住了。」
「唔?」顧笙還咬着那支白煙,說話也沒有被影響,「打不開嗎?」
但薄溪雲走近後就察覺,顧笙身上並沒有煙味,反而帶着一股很清淡溫柔的薄荷香。
他這才發現,那不是白煙。
是一支薄荷糖。
顧笙已經把那支薄荷糖抽了出來,三兩下咬碎,白棒扔進了垃圾桶,他捲起袖口,露出清瘦有力的腕骨。
「走,我去看看。」
哎?薄溪雲意外,慢了半拍跟上去:「可以嗎?謝謝學長。」
「沒事,」顧笙笑笑說,「不用那麼客氣。」
薄溪雲並不知道,在他開門之前,顧笙那一個電話,正和他有關。
在天台邊的電話,顧笙打給了家裏人。
雖然保鏢已經在第一時間將白家的情況匯報過,顧笙還是重提了一遍,同時還說起了另一件事。
終止和白家的後續合作。
顧笙這次來,其實也有替家裏進行考察的意思。顧家雖然已經離開了q市,但家裏的生意遍及全國,這段時間,顧家正好在華東地區有一個項目。
原本顧家有意找曾經合作過的舊識,而現在,顧笙已經在勸父親去另尋合作對象了。
因為之前的接觸,顧笙對白家有些印象,但只限於商業接觸,他對白格磊這個人本身並未做評判。
不過現在看,哪怕是商業往來,這人也完全不值得託付。
打完了電話,又看見這麼乖的小孩,顧笙的心情都好了許多,他跟着薄溪雲進房,簡單查看了一下空調,就道。
「借我張紙。」
薄溪雲的桌上正好放了不少學習資料,他撕了張白紙遞過去,顧笙把紙墊在板凳上,才踩了上去。
如他所料,扇葉只是被東西卡住了,顧笙伸手夠了一下,很快就在裏層撥弄出了一個碎片。
空調立刻便可以正常工作了。
「好了。」
顧笙拍了拍手,他剛從板凳上下來,就看見了薄溪雲亮晶晶的眼神。
「學長好厲害。」
顧笙失笑:「有嗎?」
薄溪雲肯定地點頭,不失羨慕地看着對方的個頭,背脊還悄悄地挺直了一點。
之前和易鍾深一起時,薄溪雲就被清楚地比襯出了將近一頭的身高差,現下顧笙雖然不及易鍾深,但也比薄溪雲高出許多。
顧笙更想笑了。
他今天無論是在宴會廳還是在休息室,看到的都是薄溪雲的淡然冷靜,沒想到小孩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你多吃點也能長高。」他當即開始畫餅忽悠,實在是看不過小孩現在的模樣太纖瘦,「對了,晚上還沒正經吃飯吧,想吃點什麼?」
說着,顧笙把踩髒的白紙收好,準備將板凳放回桌邊。
「易少應該在洗澡。」這是易鍾深的習慣。
顧笙道:「等他洗完,我們就去……」
他分心說話,卻沒注意一旁的矮桌,一不小心就磕了一下。
桌子晃了晃,擺在上面的一些紙張被震得掉了下來。
「抱歉。」
顧笙放好板凳,伸手便要去撿,但無意間瞥見那些紙上的內容時,他的動作卻猛然一頓。
「沒事沒事。」薄溪雲說着,已經準備自己去收拾。
可是等看清那些紙張時,他也愣了。
被碰掉的是一個素色信封,外皮是最尋常的款式,絲毫不起眼,但信封上沒有一點摺痕,看得出一直在被細心保存。
信封原本還被紙膠帶封着,許是膠帶失了黏性,又被突然一震,裏面被小心存放着的紙張就全部滑落了出來。
因為競賽時的資料太多,尚未整理好,這個信封薄溪雲之前也沒有見過。
所以他怎麼也沒有料到,信封散開,裏面整整齊齊,精心留存的——
一頁又一頁,居然全是手寫的草稿。
紙張都散開了,所以張張都看得清楚,草稿上有的是解題步驟,有的是講題時謄抄的題干關鍵詞,甚至還有些都無關學習,只是隨手記錄的隻言片語。
而所有草稿明顯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紙上的字體俊逸凌厲,筆鋒極為有力。
赫然正是易鍾深的筆跡。
有人默默把易鍾深某一時期隨手寫過的草稿細心收集起來。
悄悄珍藏在了信封里。
散落的草稿靜靜地躺在地上,室內一時寂靜得有些異常。
薄溪雲的身形微僵,草稿紙離顧笙比距他更近,顧笙自然也會看得更清楚。
而他知道,身為舊交,易鍾深的字,顧笙肯定也能認得出。
薄溪雲當即想要解釋,他不想讓對方誤會,但話還沒有開口,門邊就傳來了「篤」的一聲輕響。
這聲響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明顯,屋內兩人一同回頭,循聲看了過去。
就見忘了被關好的門正大大地敞開着,門邊,面無表情的易鍾深站在那兒,修長有力的手單指抵在門扉上。
是他敲了一下門。
因着剛洗過澡,男生周身明顯還帶着濕潤的水汽,他額前原本撩起的髮絲垂落了下來,本該是閒散一些的狀態,但這些浴後的差異,卻仍然未能將他自身的冷意消減半分。
易鍾深面色無瀾,微涼的視線掃過顧笙,最終落在了略顯僵硬的薄溪雲身上。
「你們在幹什麼?」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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