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尋千山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為何獨我不可？

    測試廣告1    「你……」

    花向晚有不明白：「你故讓走, 就是想喝這杯合卺酒？」

    「喝了合卺酒，才算禮成。讀字閣 m.duzige.com」

    聽到這話，花向晚終於確認, 謝長寂腦子壞了。

    放在當年，他根本不在這種事, 他們當初成親, 便是沒喝合卺酒的。

    那天晚上他才揭開她的蓋頭，愣愣看她看了許久。

    她忍不住笑：「看這麼久, 是不是覺得很好看, 很喜歡？」

    他握着喜帕的顫，隨後垂下眼眸：「抱歉。」

    「又說這句，」花向晚頗為無奈, 「既不喜歡，又為娶？」

    「既與你有了夫妻之實, 」他說得艱難，「便當對你負責。」

    本是隨口問，沒想到他答得這麼實誠，兩人沉默下來，片刻後，她站起身：「算了, 先喝合卺酒吧, 喝完了，才算禮成。」

    話剛說完，昆虛子就趕了過來, 說是死生之界出了事，召他回去。

    他立刻提起劍，只留了句：「你且等。」

    便像逃樣跟着昆虛子離開, 速度快得花向晚甚至懷疑，昆虛子是他安排過來的。

    她個人坐在喜房裏喝完了所有喜酒，喝完了就想明白了，其實這事兒也不要。

    今謝長寂這麼認真，反把她嚇了跳。

    她忍不住試探着開口：「那個，謝長寂，你渡劫沒出什麼事兒吧？」

    比被雷劈壞了腦子？

    謝長寂動頓，沒回答她的話，放開她療好傷的手，轉移了話題：「師叔已經帶修文去了明陽鎮，們先過去。」

    「你今早渡劫……」

    「那人在你身體裏留了魊靈的邪氣。」

    謝長寂提醒，這話讓花向晚豁抬頭，時什麼都忘了，她驚訝出聲：「魊靈？」

    「嗯，」謝長寂點頭，「包裹在他的靈力里，暫時把他的靈力拔除，但魊靈的邪氣已經蔓延在你身體，回去再想想辦法。」

    這話讓花向晚驚疑不定。

    她確認那掌，是沒有魊靈的氣息的。

    那這魊靈的氣息，只能是……她自己身體裏的。

    可謝長寂沒看出來。

    是謝長寂出了問題，還是剛才那人那掌……幫了忙？

    花向晚心思幾轉，她握着才被謝長寂觸碰過的手背，掃了眼謝長寂腰間。

    他腰間沒有掛劍，只懸着傳音玉牌，正閃閃在亮。

    個劍修，卻沒有配劍。

    他今日渡劫，到底是……

    花向晚思緒幾轉，謝長寂見她不出聲，轉頭看向旁邊直假裝自己不存在的白虎，小白看見他的眼神，戰戰兢兢走了出來。

    「變小點。」

    謝長寂吩咐。

    花向晚聽到他的話，這才回神，正想說自己的靈獸怎麼會聽他的話，就看小白瞬間縮成只幼崽小，在地上巴巴看着謝長寂。

    花向晚愣，謝長寂走上前，將小白抱起來，像抱個嬰兒樣，手環在胸口，轉頭看向花向晚：「御劍帶你們過去，快。」

    花向晚震驚看着小白，小白用爪子蒙住臉，往謝長寂懷裏埋頭。

    已是無顏見她了。

    謝長寂等了片刻，花向晚才緩過神來，想了想，今謝長寂既查探不出她身體的狀況，那最威脅已經解除。

    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且她得搞清楚，謝長寂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問心劍到底怎麼樣了。

    想明白這點，她走到謝長寂面前，伸手抓住謝長寂衣角：「走吧。」

    謝長寂看了眼她握着的衣角，眼神柔和幾分，轉眸過去，御劍起，便穩穩往明陽鎮行去。

    明陽鎮距離密林很近，不到刻鐘，他們便趕到了鎮中。

    花向晚跟着謝長寂走進家客棧，她不由得有好奇：「沈修文還活着？」

    「他魂燈未滅。」

    聽到魂燈，花向晚就明白了，每個天劍宗弟子都會在宗門用心頭血點盞魂燈，魂散燈滅，死前的景象就會傳到宗門，便宗門追殺。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對才選擇讓他活下來奪舍。

    可奪活人的舍，可比死人難得多。

    「他魂燈未滅，又有能力抹除你個渡劫期的追蹤印，所以你猜他奪舍？」

    「嗯。」

    「後你利用魂燈找到了他的位置，又找到的？」

    「靈力波動。」

    謝長寂提醒，花向晚才想起來，謝長寂是在她動用靈力之後，才及時出現。

    她想就捏起了拳頭：「你知道，你差點弄死嗎？」

    「不會。」

    謝長寂確定，花向晚挑眉：「這麼有信心？」

    「合卺酒里，放了雙生符，你的致命傷都會到身上來。」

    花向晚愣，隨後急道：「可是剛才……」

    「所以他那掌，不是傷。」

    謝長寂看向花向晚，花向晚心頭跳，她略有緊張：「那是？」

    「不知道，或許想用魊靈的邪氣干擾你的心神。」

    謝長寂誠實回答，花向晚放鬆許，點頭：「或許是。」

    兩人說着，走進後院。謝長寂似乎已經提前知道位置，直接帶她進了個房間。

    進屋之後，就看見許多人圍在沈修文旁邊。

    謝長寂進來，眾人紛紛讓路，花向晚這才看清床上的沈修文，他身上扎了許多銀針，旁邊個銅盆，他手懸在床邊，中指有黑血順着落下，低落到銅盆當中。

    靈北坐在邊，神色嚴肅施針，等拔出最後根銀針後，沈修文口血嘔出，指尖黑血終於才見了鮮紅之色。

    「好了。」

    靈北收起銀針，從位置上讓開來，轉身看向旁邊昆虛子：「昆長老，毒已清空，沈道長應無礙。」

    說着，他這才注到旁邊花向晚，激動出聲來：「少主！」

    「等會兒說。」

    花向晚做了個手勢攔住靈北，走到床邊，看向床上沈修文。

    沈修文迷迷糊糊睜開眼，神色恍惚，花向晚好奇出聲：「沈道君？」

    沈修文轉過頭來，看着花向晚，眼神中帶了茫，似乎完不認識這個人。

    「修文，」昆虛子走到旁，滿眼擔憂看着沈修文，「你現下還好吧？」

    「昆……長老？」

    沈修文沙啞開口，謝長寂從旁倒了杯水，端到沈修文面前，沈修文看見謝長寂，愣了片刻後，隨後震驚出聲：「上……上君？！」

    看着沈修文的反應，花向晚便清楚，他被奪舍期間，記憶怕是點都沒有。

    她越過眾人，徑直詢問：「沈道君，今日是幾月初幾？」

    「四月初三？」

    沈修文茫回應，隨後疑惑：「姑娘是……」

    花向晚和旁邊靈北對視眼，四月初三，剛好是他們進入境當天。

    也就是他們從開始見到的沈修文，就是個假的。

    「是陰陽宗？」

    花向晚詢問靈北，倒也不避諱眾人，靈北搖頭：「是有陰陽宗控屍術的影子，但手法比陰陽宗高明得多，他保證了沈道君神魂安穩，在此基礎上控制了沈道君的軀體。」

    「不經過本人同，在不傷害神魂的況下要控制軀體，這不是易事。」

    昆虛子思索着，靈北點頭：「不錯，所以他應是神識極為強，強制壓制了沈道君的神魂，後再用蠱術，將沈道君軀體煉化同屍體，之後再以控屍術操縱。」

    「他還會用紙片人，」花向晚聽靈北說着，忍不住笑起來，「那他這來歷，怕是追查不到了。」

    「也別灰心，」江憶咧咧聲音響起來，「反正都是境的法術，等上君去了境，慢慢查總能查出來的。」

    這話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家下識看了眼沈修文，沈修文被看得有茫。

    昆虛子想了想，抬眼看向花向晚，遲疑着：「花少主，不妨移步談？」

    花向晚正有此，點頭道：「好。」

    說着，花向晚轉頭同昆虛子起走出去，謝長寂提步跟上，昆虛子轉頭看過去：「長寂，你先處理這邊的事，修文也好好休息，其餘他事，明天再說。」

    謝長寂步子微頓，片刻後，他點頭：「嗯。」

    得了謝長寂應答，昆虛子才轉過身，同花向晚起走出房中。

    兩人尋了間客房，起坐下，昆虛子親自給花向晚倒了茶，招呼着花向晚：「少主，坐。」

    花向晚跪坐到昆虛子面前，看着老者沏茶，聽他道：「今日長寂搶親，是天劍宗的不是，只是事發突，們也沒能反應，還望少主見諒。」

    「所以呢？」

    花向晚坐下來，抬眼看向昆虛子：「現在你們反應過來了，打算怎麼辦？」

    「這得看少主，」昆虛子喝了口茶，「想怎麼辦？」

    「謝長寂你們攔不攔得住？」

    花向晚單刀直入。

    在這點上，花向晚覺得，她與天劍宗應該是統戰線。

    昆虛子嘆了口氣：「若攔得住，又怎會讓他做這種事？」

    花向晚沉默下來，昆虛子嘆了口氣：「今修文確認是被奪舍，有修文和長寂的事在前，天劍宗約沒有第二個弟子願同少主回境，們也不能強逼弟子，現下天劍宗唯的聯姻人選僅有長寂，就看少主打不打算帶長寂回去。」

    「果不帶呢？」

    「少主當年以鎖魂燈封印魊靈，天劍宗感激不盡。」昆虛子說着，拿出份捲軸，「這是合歡宮求親時給的禮單，天劍宗願三倍還給少主，以表感激。日後合歡宮若有需要，宗門亦願盡力協助。」

    花向晚沒說話。

    拿了這份禮，她就真的要空手回境，她不帶個人回去，鳴鸞宮和清樂宮都不可能信天劍宗會幫她。

    沒有天劍宗制衡兩宮，合歡宮式微，她就得想其他辦法，魔主之爭，下就要被動許多。

    「若帶他回去呢？」

    花向晚好奇。

    昆虛子聞言，點了點頭，將捲軸收回：「那切計劃照舊，長寂隨少主到境查魊靈之事，事了之後，若少主與長寂兩相悅，長寂便留在境。若兩人心有間隙，會去境，接長寂回來。當，長寂名下所有財產都會為聘禮送到合歡宮。」

    說着，昆虛子拿出了十份捲軸放在桌面：「這是暫定下來的禮單，長寂為問心劍主兩百年，名下法寶靈石眾多，時還沒統計完整。若少主定下來，你們先行出發，東清點完整，便會送過去。」

    花向晚被十份捲軸的禮單驚到，她想了下，自己為合歡宮少宮主有的東，可能份捲軸都寫不滿。

    十份……

    謝長寂這得多有錢啊？！

    要有這麼多錢，合歡宮弟子不得磕丹藥像喝水樣，煉製法器像買糖人樣？

    好在她沒有被金錢攻勢迷惑，趕緊清醒過來：「帶謝長寂回去，對合歡宮其實更為有益，你們天劍宗還倒貼這麼多錢，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昆虛子拿着茶杯的手顫。

    花向晚皺起眉頭，直追點：「今早還看見他在歷劫，怎麼黃昏就來搶婚？整個人看上去還不太正常的樣子。按理他是你們問心劍劍主，你現在這麼急着把他塞給，到底是有什麼圖謀？」

    「花少主，」昆虛子被她問得深吸口氣，他勉強笑了笑，「你真的多慮了。」

    「昆長老，」花向晚說得認真，「兩聯姻事關，至少要搞清楚，謝長寂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昆虛子沉默下來，好久後，他緩聲開口：「他修行出了點問題，對你心有執念。」

    聽到這話，花向晚心裏有了數。

    謝長寂的問心劍肯定出了問題。

    她思索片刻，追問：「什麼執念？到什麼程度？問心劍他還拔得出來嗎？」

    「少主，」聽到花向晚提及問心劍，昆虛子神色嚴肅幾分，「可以確保長寂不會傷害你和合歡宗。但長寂身份敏感，少主若問太多，怕是不妥。」

    花向晚不言，她的確問得太多了。

    兩僵持下來，昆虛子慢慢喝着茶，花向晚抬眼看了眼桌上捲軸，想了想，開口：「他喜歡？」

    「應當是……」

    「那這事兒不能談，」花向晚果斷起身，「不欠債。」

    見花向晚抽身利落，昆虛子急急開口：「但也可能是少主當年之死，對長寂衝擊太。」

    花向晚停頓下來，昆虛子看着花向晚：「今長寂的況，誰也不敢斷定。」

    花向晚想了想。

    謝長寂對她肯定是有執念，畢竟當年她慘死在他面前，無論是對自己無能的譴責，還是對她的愧疚，她成為他的執念，都在料之中。

    或許就是因為這份執念，他無法飛升，問心劍或者也出了問題，所以天劍宗急着修復他的心境，才願將他放到她身邊來。

    放到她身邊來……

    少年謝長寂在她腦海中閃過，她下識想拒絕。

    但想到客棧中合歡宮的弟子，還有合歡宮城牆上烈烈招搖的宮旗，她不由得輕笑。

    又不是年少，凡事隨着自己心。

    利益當頭，利字最。

    她權衡利弊，豎起根手指：「謝長寂送親隊伍多增百名金丹以上修士，在合歡宮停駐至少年。」

    這話讓昆虛子臉色微變。

    他看着乾脆利落討價還價的花向晚，憋了半天，才道：「你帶長寂個，已經足夠鎮守合歡宮了。」

    「這就是的條件，」花向晚笑起來，「明日清晨合歡宮啟程，長老想好了讓弟子今夜過來，清晨就可出發。要覺得不妥，就把那三倍賠償給帶上，回境，自有其他辦法。」

    「且，提醒昆長老點，」她抬手敲在桌面，「境不是雲萊這樣平和的地，有魔主坐鎮，果是為了魊靈，個謝長寂，或許不夠。」

    昆虛子沒說話，花向晚見話說得差不多，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昆虛子突開口：「晚晚。」

    聽到這個名字，花向晚僵住步子。

    昆虛子垂眸看着水杯，似乎有疲憊：「其實，當年長寂是想去你家提親的。」

    「成親那日，他和回天劍宗，路上突問，果按照天劍宗成婚的流程，該怎麼娶你。告訴他，他得去你家裏，三六禮下聘，迎你回天劍宗，後帶你拜見宗內長輩，再去死生之界，由他師父用問心劍為你們賜福。之後再拜堂成親，用玉掀開喜帕，交杯喝下合卺酒，從此白頭偕老，常伴生。」

    說着，昆虛子抬頭看她：「但那時候什麼都來不及，兩百年過去了，」昆虛子遲疑片刻，從袖中拿出兩個紅包，放在桌面，「這是和雲亭的，你若願，就接下吧。」

    花向晚不說話，她回過頭，靜靜看着桌上那遲來了兩百年的紅包。

    好久後，她笑了笑：「昆長老，不知道晚晚是誰。這兩個紅包您留着，等以後，」她聲音放輕，「給該給的人吧，不是那個人。夜深了，」她輕輕頷首，「晚輩告辭。」

    說着，花向晚走出房外，出門，就看見合歡宮眾人站在院子裏。

    花向晚看着這群人，冷哼了聲：「群狗腿，幫着外人來抓？」

    「少主誤會了，」靈南硬撐着笑容，「是宮主吩咐的。上君搶婚，您又跑了，這麼的事兒們哪兒做得了主？宮主吩咐，力幫助上君，務必保這門婚事。」

    聽到這話，花向晚揚起手就想抽他們。

    靈南嚇得抱頭，看着他們的樣子，花向晚也打不下手。

    她娘親自發話，這宮裏誰也不敢不聽。

    她輕輕拍了下靈南的腦袋，只道：「你們啊，什麼時候才能出息。」

    靈南不敢說話，花向晚左右看了看，見自己的坐騎不在，好奇：「小白呢？」

    「清衡上君帶走了。」

    靈北開口回答。

    花向晚聽見謝長寂道號，皺起眉頭，他怎麼老抱着她的坐騎不放？自己喜歡自己養啊。

    但念在他被雷劈壞了腦子，她也懶得計較，只道：「好吧，你們先去休息，們明日就回境，也去睡了。」

    「少主，」靈北得話，遲疑着，「是們自己回去，還是同天劍宗起？」

    「要麼帶着錢回去，要麼帶着人回去。」花向晚疲憊擺手，「明日清晨就知道了。」

    說着，花向晚打着哈欠，讓侍從領路：「走吧，回房，得睡覺。」

    眾人應聲，送着花向晚離開。

    花向晚跟在侍從後，走在庭院中，想着今日切，不由得有好笑。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居要和謝長寂再當次夫妻。

    好在謝長寂就是被劈壞了腦子，等他清醒了，就該飛升了吧？

    到時候她成為魔主，他得道飛升，想想也是雙贏。

    且說不定昆虛子捨不得百個金丹修士呢？

    花向晚胡思亂想着，走到房門，侍從恭敬行禮，便退了開去。

    她推開房門，打着哈欠眯着眼走進屋中，本能性就開始脫外面的衣服。

    但手剛放到腰帶上，她下識覺得不對，抬眼看，就見青年白衣白玉蓮花觀，雙手結印，盤腿坐在正前。

    他前是燃着薰香的香案，身後是畫着江山千里圖的屏風，小白還是幼崽模樣，乖乖跪在它旁邊，眼巴巴看着花向晚。

    花向晚嚇得像見了鬼般退跌到門前，急急出聲：「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裏？！」

    謝長寂沒有睜眼，平靜回聲：「你的條件，掌門同了。今日清晨，弟子會到明陽鎮。」

    「這麼快？」花向晚有震驚，「你們都不再考慮下的嗎？」

    「修文奪舍之事，宗門震怒，弟子不甘，要求去境找到兇手，嚴懲不貸。」

    天劍宗護短這事兒花向晚向來知道，但體上下這麼團結的還是少見。

    她聽着謝長寂的聲音，稍稍平穩，轉頭看了眼滿眼求助的小白，她試探着走過去，把小白撈起來，檢查着小白，帶了幾分懷疑：「你對小白做了什麼？」

    「洗澡。」

    這話出口，小白痛苦「嗷嗚」了聲。

    花向晚時無言，小白的確不喜歡洗澡。

    「淨室讓侍女放好了水，床上也用暖玉暖好了，你睡吧。」

    謝長寂見花向晚不動，提醒她：「你乃鎖魂燈主，取得魊靈之人必定在暗處窺伺，日後為你守夜。」

    「你不嫌累，無所謂。」

    花向晚聳肩，謝長寂神色不動。

    花向晚見兩人也沒什麼話好說，抱着小白去了淨室。

    淨室水溫正好，小白看見水，「嗷嗚」聲就跑了出去。

    花向晚撇撇嘴，快速脫了衣服，沐浴洗漱之後，便回了床上。

    床上被暖玉搞得暖洋洋的。

    四月天，本身還帶了點春寒，她體質陰冷，就算是夏日也經常在夜裏凍醒。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或許在剛才探查她身體狀況時便預料到。

    她轉身側目看過去，屏風上，青年背影清瘦挺立，孤松青竹，又似長劍守山。

    那明顯是個青年背影，但莫名與少年時好像沒什麼不同。

    她記得他們待在起那三年，他經常就是這樣，隔着扇窗，扇門，扇屏風，靜默着守在外面。

    她看了片刻，忍不住開口：「謝長寂，你到底在執着什麼？」

    謝長寂沉默不言，花向晚看着他的背影，勸說着：「果你是覺得對愧疚，其實也不用的。當年的事沒怪過你。知道你難，說實話，」花向晚想想，「果那時候，你真的為了置宗門、置雲萊於不顧，才是真的看不起你。」

    雖傷心是真的，難過是真的，可是，從未因此怪過他，或者憎怨他，亦真的。

    「要你真的過不去這個坎兒，定要想補償，其實你做點對好的事就好，不用以身相許。」

    花向晚見他不說話，側過身勸他：「比你隨便指派個弟子和成婚，沈修文啊、謝無霜啊，甚至江憶也行，」她開着玩笑，「再多給法寶、靈石，多派點天劍宗弟子給，那就更高興了。」

    「花向晚，」謝長寂聽着她做夢，終於開口，「你心裏還有嗎？」

    這話讓花向晚有無奈：「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有你，開始，便來找你了」

    說着，她遲疑片刻，低聲：「謝長寂，兩百年前走的時候，就放下了，你也別執着。」

    「既沒有，」謝長寂好似沒聽到她的話，語氣沒有半點緒，「那與沈修文、謝無霜、江憶，有不同？」

    花向晚愣，謝長寂聲音從屏風外傳來。

    「為眾人皆可，獨獨謝長寂不可？」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