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沈青哽咽的說着,看到這樣一幕,讓她總有一種想要放聲痛哭的衝動,但想着床/上的邵剛毅如此傷重了,再哭的話,也是不好,所以才是忍了又忍。
「邵伯伯,你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不然的話,飛揚回來,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的。」沈青握着邵剛毅的手,為他加油打氣,說:「飛揚已經沒有媽媽,你這個爸爸,一定不能離開他。」
「青青……」邵剛毅說話都已經很困難了,只是凝神着沈青,那眉眼和佩娟都是一模一樣的,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是那麼溫柔。
護士急聲說着:「你是rh陰性血嗎?現在病人急需輸血,請跟我來。」
「好。」沈青連連點頭,現在只要能救人,就算是獻一點血,那也沒什麼的。」沈青立刻就跟着護士離開了。
邵剛毅聽到護士和沈青的對話,先前還馬上就要閉上的眼睛,頓時就突然睜得大大的,又眼亮亮的看向沈青,伸出手,想要喊沈青,但是因為身體實在是失血過多,太虛弱了,卻是無法做到。
一旁的炎洛凡看到這一幕,終究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在邵剛毅的耳旁說道:「邵伯父,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請先保重身體,活下去最重要。」
「嗯嗯。」邵剛毅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心中卻是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
沈青在簡易的病房裏,躺着正在輸血。炎洛凡陪着邵剛毅在一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有血源補/充之後,後面的事情似乎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而此時的沈青和炎洛凡才知道,事情發生的原因,士兵在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不小心掉落到懸崖下面了。而邵剛毅為了救士兵,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這也讓他們對邵剛毅由然的升起一種敬佩。
這位的邵剛毅,讓他們對軍人更加升起一種崇高的敬佩。
「青青,醫生說血已經止住了,你別擔心。剛獻了血,還是早點休息吧。」炎洛凡勸說着,現在都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安撫着沈青睡着了之後,炎洛凡才拿起電話,起身按着號碼。
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沈從文三個字。
凌晨一點,沈從文已經是睡得很熟了,因為工作的原因,一般晚上都不會關機。這會聽到電話響,心中有些奇怪,但拿起電話。見是炎洛凡打過來的,睡意頓時就消失了。
「洛凡,怎麼了,是不是青青出什麼事情了?」沈從文披了一件睡衣就往外走,邊走邊說,生怕吵醒了晏清。
炎洛凡能這麼晚打電話。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不是青青就是兩個孩子。無論哪一個,都讓他操心和焦急。
「爸,我們在川市,邵剛毅出事了,重傷住院,需要緊急輸血,我帶青青過來了。」炎洛凡簡潔的話,看起來好像沒什麼關聯,但是沈從文聽了之後,臉色蒼白。
「洛凡,你的意思是?」沈從文有些結巴的問着。
「邵剛毅應該猜到了,青青暫時還不知道,輸了血,現在在睡,但是明天……」炎洛凡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也許青青今天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而沒有想到那一層。
但是明天,邵剛毅病情穩定了,沈青肯定就會知道是出什麼事情了,而沈青曾經給邵飛揚輸過血,現在又給邵剛毅輸血,這其中代表着什麼,只要稍微有一點醫學知識的人,都很清楚。
本來,她就是很特殊的rh陰性血!
沈從文沉默片刻,然後立刻下了決定,說:「我現在立刻過來。」
炎洛凡也沒說什麼,只說會派私人飛機過來接,讓他在家裏等着就可以。
沈從文抽了一根煙,才慢慢的回到房間,本來不/想吵醒晏清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離開之前,怎麼也應該要和她說一句的,便漱了口,煙味散了散之後,才回到床/邊坐了下來。
「晏清,醒一醒。」沈從文輕聲推着晏清。
晏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着沈從文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床/邊,看着外面還漆黑一片,疑惑的問着:「從文,怎麼了?這天還沒亮吧?」
「現在還早,但是我呆會就要去川市,所以你在家裏好好照顧子軒吧,我很快就回來。」沈從文簡單的說了一下。
晏清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沈從文,奇怪的問着:「川市?好端端的去那裏做什麼?」
就算是要出差,那這半夜三更的,怎麼去啊?
「邵剛毅出事了,青青過去輸血了,她的身世……」沈從文嘆了一口氣,低垂着頭,說:「怕是藏不住了。」
「那……」晏清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說:「這半夜三更的,你要開車去嗎?那太危險了。」
「你別擔心,洛凡會派直升機過來接我,這一次,只求青青能原諒我,隱瞞了她真正的身世。」沈從文眼中帶着迷茫與忐忑,從小疼在手心裏的女兒,會因此而恨他,怨他,怪他嗎?
川市,簡易的醫院裏,當沈從文到達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六點,沈青還沒醒來,邵剛毅做了手術也還在昏迷之中,但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洛凡,青青……」沈從文與炎洛凡並排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開了頭,卻不/知道後面該問什麼。
「爸,你別太擔心,青青對爸爸你還是很尊重,很感激的,平時,她都說爸爸帶大她不容易。」炎洛凡寬慰的說着,希望他能看開一些,不會這麼消極,按他的猜測,沈青最難接受的,恐怕還是沈從文不是親爸。
在她的心底,沈從文可比親爸爸還要親,一時之間,她認為世界上最親的爸爸,居然是一個沒有血緣的陌生人,特別是知道沈從文對她媽媽的付出,恐怕會更加的為沈從文心疼。
沈青的心軟,沈青的良善,這是炎洛凡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太陽慢慢升起來,沈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鐘的事情了,睜開眼睛,就看到沈從文坐在床/前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眶發紅的樣子,好像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
「爸,你怎麼了?」沈青開口說着,坐起身子,看着這陌生的環境,才想起來,這不是沈家,不是炎家,而是川市一間簡易的部隊的醫院。
「爸,你怎麼來了?」沈青第二個問題又問出來了,奇怪的看向沈從文,如果說邵剛毅和沈從文是什麼關係的話,以前是兄弟,是情敵,但現在嘛,雖然關係緩和了不少,但也只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但絕對沒有好到,這邊一出事,那邊就萬里迢迢趕過來的。
「青青。」沈從文一個晚上沒有睡,聲音也帶着沙啞,笑着說:「沒事,爸爸只是過來看看你。」
「爸爸,我沒事啊,只是獻點血,不會有事情的,你這是怎麼了?」沈青擔憂的看着沈從文,他這個樣子,真的讓她很是擔憂。
突然,腦中一個靈光閃過。
她昨天晚上給邵剛毅獻血了!
如果她的記性沒錯的話,邵飛揚和血型和她也是一樣的!
那……
爸爸看樣子是晚上趕過來的,那麼……
沈青甩了甩頭,對於腦海中的那個荒謬的念頭甩出去,可是越甩,她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唯一的解釋就是邵剛毅和媽媽佩娟是一樣的血型。
可是rh陰性血,萬里挑一,世界上,很少說是兩個rh陰性血的人成為夫妻的。
沈青倒是寧願相信這萬中之一的可能性,但是,沈從文深夜趕過來的舉動,卻是實實在在的告訴着她,這萬中之一的可能性,絕對是沒有的。
沈從文看着沈青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握着沈青的手,佈滿血絲的眼眶看着沈青,說:「青青,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我……」
沈從文頓住了,半晌才道:「不是你的親生爸爸,邵剛毅才是。」
沈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抬起頭,看着沈從文的模樣,那慈祥和藹,在前世甚至為自己付出了生命的爸爸,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對她寵到了極點的爸爸,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親生爸爸呢。
她吸了吸鼻子道:「爸,怎麼可能,你從小這麼疼愛我,這麼寵着我,別人都說我們很有父女相呢。」她臉上帶着笑容,話語越來越是蒼白無力,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青青,爸爸很喜歡你,爸爸真的比任何人都期望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沈從文有些激動的說着,這些話,在他的心底,不知道要重複多少遍,他是多麼期望着沈親是他的親生女兒。
可是,饒是如此,每當看着沈青從那么小小的一團,慢慢長大,第一次呀呀學語,第一次蹣跚學步,第一次開口叫爸爸,太多的第一次,讓沈從文都忘記了,沈青不是他親生女兒的事實!
「爸。」沈青剛開口,就被沈從文打斷道:「青青,原諒我自私的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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