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雲谷,白蓮教總部。
陳天天此刻坐在密室中,一動也不動,猶如一個雕塑。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也開始有了反應,她的神色已經越來越緊張。
按照白蓮教世傳秘法所言,若有皇氣配合墨門天斗,在青龍生木天象之下,無論多嚴重的傷勢,只要人還有有一絲生機,都可復活生機,安然無恙。
當然,如果是壽元將近,無論什麼手段,除非是突破境界獲取壽元,否則都是無力伐天。
不過池蘇念不過雙十芳華,遠遠不到壽元將盡之時,為何她還未甦醒過來?
而在此時,勾玉堂在密室外,已經感受不到陳天天施法的動靜,而密室中又沒有任何其他動靜,這讓他不禁也有些擔心,不會是復甦池蘇念失敗了吧?
因為他心中掛念擔心陳天天,也在密室外待不住,不禁放開靈覺,方圓兩里之內都沒有異常,這才走進了密室。
「結果如何?」
看到池蘇念明顯還有呼吸,只是依然活死人的模樣,勾玉堂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
陳天天聽到勾玉堂的問話,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曉得,反正已經按照秘法一步步施展,也未產生什麼差錯,接下來的一切都只能交給老天了。」
「嗯,你也不用擔心,你已經用盡全力了,結果肯定會和預想一樣,池蘇念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到陳天天依舊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勾玉堂心中決心一定,直接拉過陳天天,將她擁入懷中。
「不要怕,有我在呢,池蘇念一定不會有事的。」
陳天天此刻腦中一片空白,接下來才有了知覺,滿臉通紅,就連耳根都紅了。
不過不知為何,她心中此時也多了些安定,感覺好像有了依靠一般。
就在這淡淡溫馨中,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師傅,我都看見了啊,本來我是不應該說話,畢竟時機不對,可是我太餓了。」
陳天天聞言全身顫抖,一把推開勾玉堂,就看見池蘇念坐在寒冰雨床上,笑靨如花。
「念兒,你終於醒了。」
陳天天直接衝到池蘇念面前,一把抱住她,心中可謂五味雜瓶。
自己終究還是把念兒救了回來。
勾玉堂看着懷裏空蕩蕩,雖然有些遺憾,但看到池蘇念甦醒,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池蘇念醒了。
他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陳天天和池蘇念,這才悄悄笑着退出密室外,這樣的結果真的挺好。
……
京都,貢院。
隨着貢院衙役拿着黃榜出來,瞬時間,貢院外突然就安靜下來,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只見四個衙役走到揭榜牆前,先是刷了米糊,然後才把黃榜貼上,接着就是衙役唱名。
京都唱名者,方為大許好男兒。
「乙榜三十六名,江州***,恭喜相公中舉,進士加身!」
「啊!是我,是我中了!爹,娘,你孩兒我做到了!」
一個江州學子忍不住仰天長嘯,這是多年寒窗苦讀的開花結果,讓人忍不住喜笑開懷。
可是還沒等周圍人恭喜他,就有一隊家丁沖了進來。
「姑爺,老爺可已經等不及了。」
說完不等那中舉學子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家丁一把抓住,直接塞進了轎子中,匆匆離去。
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這就是榜下捉婿,實在是讓人長見識了。
衙役們對此好像也已經司空見慣,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等到這鬧劇過後,竟然繼續貼榜,並且繼續唱名。
接着又是同樣的鬧劇,只不過這乙榜上的進士,都是那些次一等的功勳貴族搶婿,至於那些大豪門,等着的可是甲榜進士。
突然西洲學子一片譁然,他們之間有人中舉了!
「乙榜二十五名,西洲***,恭喜相公中舉,進士加身!」
「啊!是我,我中了!柳青,我中了!」
「好樣的。」
「幹得好,開門紅!」
就在此時,又是一隊家丁就要衝過來,柳青等人連忙把剛才中舉的學子圍在中間。
西洲男兒,父母之命,方可喜結良緣,這京都搶婿他們可不同意。
可是這一群家丁是訓練有素的豪門奴僕,柳青他們就只是身體強健的讀書人,在第一時間,他們就被家丁衝散,眼看着中舉學子就要被搶走。
突然!
「嗷嗚。」
一條小白狗突然出現,家丁們一開始還沒在意,還想抓住中舉學子,拖入轎中。
可一瞬間,他就看到自己突然升空,接着竟然平安落地!
「什麼鬼!?」
而柳青等人卻是驚喜萬分,「小白!」
不錯,此刻來的狗正是小白,梁凡既然決定過來看看,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閃現到貢院外。
而因為現場人太多,並沒有人發現梁凡憑空出現,梁凡則找了一個茶樓,看着貢院外的鬧劇。
而小白則得到了梁凡的吩咐,一直關注着西洲學子,這才有了剛才的情景。
「是它!狗中至尊!」
「就是那個二皇子都要道歉的狗中宗師!?」
「這完全就是作弊啊,有一隻宗師狗在,我們怎麼可能搶到西洲這些學子?」
不談家丁們看到小白出現後的絕望,柳青他們卻是驚喜萬分,不過小白既然在這裏,那先生呢?
可惜柳青他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梁凡,只能暫時先不管梁凡在哪裏,繼續安靜看着衙役貼榜。
接下來的乙榜之中又有兩名西洲學子中榜,這讓旁邊那些功勳貴族家丁,氣的差點吐血。
本來中舉學子就少,那些結婚的舉子也已經被排除,所有學子早就被打聽清清楚楚,各家差不多分好了強多對象名額。
可現在,這些西洲學子竟然不能搶,怎麼能讓他們不鬱悶?
不是他們家中沒有宗師客卿,可是能派他們過來嗎?
不能,因為這狗後面可是還有主人的。
既然許玄宗都在這位面前低頭了,自己家主人除非是傻子,才會傻乎乎招惹這位。
看着狗子一狗當關,坐在西洲學子面前,要是眼神能殺狗,恐怕狗子已經被凌遲處死了。
隨着甲榜開始唱名,這各府家丁搶人大戰再次升級,除了小白保持着一個角落的安靜,其他幾個角落可謂是雞飛狗跳。
等等,小白也是狗,他可不跳。
西洲學子也不關心這些,畢竟他們有小白在,誰也不敢放肆,可是隨着甲榜唱名,西洲學子的氣氛越來越低落。
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差了一籌。
江州學子們早就看西洲學子不爽,隨着他們中舉的人越來越多,就連甲榜也有五人之時,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江州才是文運大州,沒有本事,就不要吹牛,有些人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柳青等人聽到這話,只能握緊拳頭,不能出聲。
沒辦法,此刻技不如人,再怎麼發怒,都是無能的表現。
狗子卻好奇的看了一眼江洲學子,這些人是嘲諷主人的學生嗎?
這怎麼可以?
不過主人說了只需要保護柳青他們就好,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突然狗子看到那些家丁們搶女婿,眼珠子一轉,後腿蹬了幾下,幾個小石子就砸在江州學子身上。
「啊!?」
突然幾聲慘叫,就看到幾個江州學子躺在地上不斷抽搐,這他丫的太疼了!
「這是癲瘋症嗎?這可不能做姑爺,快快快,放下他們,我們準備搶別的舉子。」
幾個圍着江州學子的家丁,瞬間一鬨而散,讓幾個想傍上豪門的江州學子此刻有些傻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狗子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悠哉悠哉地坐在柳青他們面前,好像剛才那些事和它無關。
「這小白,太厲害了!」
柳青他們當然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又摸了幾下狗子,旁邊的圍觀群眾忍不住羨慕嫉妒恨,我也想摸一下宗師境界的狗啊。
等到這個小插曲過去,甲榜還在繼續,一直等到只有榜首還沒有出現,西洲學子還是一個甲榜名額都沒有。
「行了,大家也不用氣餒,來年再戰而已。」
「三年之後,貢院黃榜,必有我名。」
就在柳青等人相互勉勵之時,突然衙役們齊聲唱名,「甲榜榜首,西洲柳青,恭喜相公中舉,進士加身!」
「啊!是柳青!」
「柳青,你中了!」
西洲學子猛地沉默下來,接着就是瞬間爆發了歡呼聲。
秋闈榜首,終究落入我西洲囊中!
那些豪門家丁本來已經躍躍欲試,這甲榜榜首如果能搶回去,怕是能獲得一年的賞錢。
可是唱名是柳青甲榜榜首以後,所有家丁都傻了眼,怎麼可能,為什麼是西洲學子是榜首啊!?
看着小白老神在在地坐在西洲學子面前,這些家丁幽怨的眼神,已經完全止不住看向小白。
小白對此卻是無動於衷,不要嫉妒我的帥氣,誰叫狗爺我乃狗中至尊。
「怎麼辦?」
幾家豪門家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怎麼也不捨得離開,可是也不敢在小白面前搶人。
就在此時,貢院大門洞開,以秦輝為首的考官們,井然有序地走出貢院。
「三日後,朝堂覲見,不得有誤,狀元歸屬,簡在帝心。」
說完,秦輝也不管其他人反應,在御林軍的護送下,就準備立即入宮。
秋闈考官們需要把差事犯交給許玄宗,這才算徹底結束這一次任務。
梁凡在不遠的茶樓上,看到殷如令三人,忍不住驚訝出聲,「咦,怎麼會有這麼多文氣?」
梁凡因為平常關閉了靈覺,不到特殊情況,或者自己打開靈覺,他一般不會注意到別人的情況。
可這時看到殷如令和伊易的文氣,梁凡忍不住把視線看向京都上空。
這次殷如令他們的文氣和梁凡獲取的不一樣,竟然和上清院有所勾連,這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察覺到了梁凡看向上清院的方向的動靜,守一等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梁凡。
守一忍不住心中一跳,這位咋又看過來了,最近自己這裏沒有人招惹他啊?
不過又順着梁凡的視線看了一眼,當他們發現殷如令的時候,也就大概知道了梁凡看過來的原因。
「梁先生。」
突然守一出現在梁凡旁邊,茶樓之上,卻無人看向這裏,原來是守一他們,暫時把這個角落給封禁了起來。
「什麼事?」
梁凡也沒有刻意針對守一,畢竟他們最近也沒有招惹自己。
「老朽只是怕你誤會,想跟你解釋一下殷如令和伊易的情況。」
「嗯?」
梁凡還真有點好奇,所以並沒有阻止守一說下去。
「先生,其實在十年前,殷如令和伊易就進入了我們的視線,我們其實也在尋找我們的繼承人,畢竟我們被人稱作老不死,但終究還會死的。」
「講重點。」
看到柳青他們跟着小白正在向茶樓走過來,梁凡不想聽這些廢話,立刻讓守一長話短說。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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