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
此刻,勾鑒清帶着君別離和冉逸已經到了山腳下,正一步一步踏上劍門。
「知道為何當初我要在此建立山門嗎?」
勾鑒清突然開口問道。
「因為你老人家當年於此一劍斬青山,成就大宗師,陸地神仙之尊。」
「這你就錯了,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為何李流水那傢伙,雪中悍刀行後,一刀斷水,不在曲水旁建立刀堂呢?」
君別離想到這,也感覺自己好像想的太淺,只見勾鑒清幽幽說道,「那是因為我想我的後輩子弟,斷不過我青山,不要踏入大宗師之境。」
「什麼!?」
君別離和冉逸此刻大驚失色,勾鑒清也不像忌憚後輩超越他的人,為何他會有如此想法?
「至於其中原因,我不可以說,也不想說,說了你們也只是徒增煩惱,等到你們成了大宗師,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們為何。」
說完,勾鑒清又看了一眼兩人,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點多。
「好了,跟你們說這麼多,是因為你們兩個天資太過妖孽。
如果你們真的到了突破大宗師的關頭,可以想想我這句話,再去決定突破與否。」
君別離見此,心中也暗自猜測,難道突破大宗師,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行了,你們兩也不用再想了,跟我上山吧。」
等到勾鑒清到達劍門之時,守山弟子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劍門祖師,哪個劍門弟子沒見過畫像?
雖然他們心中疑惑為何君別離跟在祖師身後,但還是第一時間敲鐘九響。
劍門祖師,劍聖勾鑒清,迴轉山門了!
瞬時間,所有宗門長老堂主都群體出動,來到了劍門山門前。
二十年了,劍聖終於回山門了。
「師傅。」
「師祖!」
各種稱呼不斷,勾鑒清只是輕輕點點頭,看了四周一圈,不由問道「龐廷文呢,他閉關了?」
勾鑒清此話一出,剛才還熱鬧不已的人群,瞬時間不再說話,整個山門都安靜了下來。
「怎麼,他出事了?」
勾鑒清當即放開靈覺,整個劍門的情況他瞬間感知的清楚,旋即臉色一沉。
「這是怎麼回事?」
宋本賢一開始在人群中,看到君別離和冉逸站在勾鑒清背後時,就已經激動異常。
等到勾鑒清問起龐廷文,他就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機會,此刻終於到了。
「師父,您要不要先去看看龐師兄?」
不過此刻人多眼雜,要是自己直接說出門主勾玉堂是劍門內奸,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
勾鑒清人老成精,他當然看出來宋本賢有所目的,當即點點頭。
「其他人都散了,本賢,前面帶路。」
「是,師傅。」
勾鑒清帶着君別離師徒,跟着宋本賢慢慢前行,等到無人處時,勾鑒清突然開口。
「說吧,你想說什麼?」
「師傅,我懷疑師兄是被門主所害。」
接着宋本賢就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勾鑒清沉默良久無言,過了一會兒才道:「先把廷文救醒再說。」
勾鑒清一馬當先踏入戒律堂後院,看到沒有任何直覺的龐廷文,心中忍不住一嘆。
「如果真是玉堂害你,那你受苦了。」
勾鑒清把手放在龐廷文的脈搏之上,查探他體內狀況如何,宋本賢和君別離三人絲毫不敢出聲。
勾鑒清心道還好,龐廷文只是被一劍封住了心脈,雖然旁人無法解開,但對於他來講,自然是小事。
只見勾鑒清突然出手一拍龐廷文,一股龐大的內氣,瞬間進入龐廷文的體內。
只見龐廷文沒過一會兒頭冒熱氣,這是內氣運轉到極致才會出現的情況。
突然,龐廷文咳嗽出一口黑血,接着就幽幽醒轉,此時他目無焦距,看得出來,他此時還未完全清醒。
「師兄!」
宋本賢見此忍不住驚喜出聲,師傅出手,果然是立馬見效,龐廷文昏迷半年以後終於醒了。
宋本賢這一聲師兄,徹底把龐廷文的意識收攏,他清醒過來,這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竟然是師傅勾鑒清。
「師傅!」
說着,他就要跪下,卻被勾鑒清一把扶住。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受傷的?難道真的是玉堂所為?」
「師傅,你是怎麼知道的?」
接着龐廷文就把他是怎麼被勾玉堂一劍擊傷說了出來,勾鑒清聞言點點頭沒有說話。
「怪不得玉堂這小子在西方突破大宗師,原來去了白蓮教啊!」
龐廷文一說出三煞歸源,他自然瞬間就明白了勾玉堂到底在做什麼。
不過,玉堂,你以為突破大宗師是好事?
有時候,站在越高處,心越寒啊。
勾鑒清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而是留下一封手書交給龐廷文。
「如果玉堂回來,把這個交給他,至於廷文,你暫時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很多事在這個時間點並不好解決,不過一年以後,如若順利,我會讓玉堂給你個交代。」
「師傅,我沒有……」
「行了,不用多說,這聖堂就算恢復了,一年內也不得開啟,所有弟子不得入內修煉。」
說完勾鑒清又看向君別離和冉逸,「你們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京都?」
君別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聽到劍聖說去京都,心中不知為何一動,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好。」
「那好,廷文,本賢,劍門就暫時交給你們了,我們先去京都。」
至於劍聖為什麼不去白蓮教,在那裏動手終究因果太大,不如去京都,反正百年之期將到,勾玉堂是一定會去京都的。
畢竟上清院那三個老不死可不會把一個大宗師放在一邊,這可都是百年之期的助力。
勾鑒清安排好以後,也不管宋本賢和龐廷文的反應,直接抓起君別離和冉逸騰空而起,飄然下山。
龐廷文和宋本賢只來得及說一聲,師傅!
……
無盡荒漠。
「師傅,咱們是先去西洲見梁先生,還是回刀堂?」
「去刀堂幹什麼,都是一堆蠢材,有什麼好見的。
咱們去西洲,我倒要看看這位梁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莫相逢自然不會違背李流水的意願,當即被李流水一把抓住衣領,直接向西洲西寧進發。
李流水真的對這位梁先生非常好奇,畢竟這可是百年之期之前,幾乎不可能出現的第四位大宗師。
因為李流水着急,不過十來天功夫,就走了莫相逢近兩個月的行程,直接踏入西洲西寧境內。
「相逢,你說梁先生就在西寧,對吧?」
「我離開的時候梁先生的確還在西寧,梁先生生性灑脫,不喜俗事打擾,想來應該還在西寧才對。」
「可是我卻感知不到這位梁先生。」
「不會吧!」
莫相逢想到梁凡當初懶散的模樣,他從來沒想過這般灑脫的梁凡,會這麼快離開西寧。
等到莫相逢帶着李流水到達烏衣巷,看着梁凡那空無一人的院子,就連棗樹都已不見,不由傻了眼。
「師傅,梁先生好像真的不在了。」
李流水眉頭一皺,緊接着閉上眼,然後順着一個方向一直走,最後在老周的麵館前停下。
老周此刻本來在煮麵,這時候看到一個冷峻威嚴的黑衣老人,站在自己麵館前,連忙起身招呼。
「老丈,您要吃麵嗎?」
李流水緊緊盯着老周,喃喃自語:「洗經伐髓,有點意思!」
李流水並沒有回答老周的話,又看了一眼隔壁包子鋪的老錢和茶館的老孫,忍不住笑了一聲,「果真好手段。」
莫相逢此刻也已經走到李流水旁邊,老周見此眼睛一亮,「莫大俠。」
莫相逢他可是認識的,畢竟當初他可是一聲嚇走無數武林人士,讓人記憶深刻。
而且這一位,和君別離可謂是一時瑜亮,現在梁先生走了,君別離也走了,他看到莫相逢,自然有些開心。
「老周,好久不見。」
和老周打完招呼,莫相逢又問道:「師傅,怎麼了?」
李流水沒有說話,轉身離開,直接向城門方向而去。
莫相逢只來得及和老周點點頭,連忙跟上李流水的步伐。
老周見此忍不住感嘆,梁先生一走,果然什麼都變了,連莫大俠也是不願在此停留了。
就在此時,老王剛好路過,老周連忙招呼,「王縣尉,來吃麵嗎?」
「來一碗羊雜麵。」
「好嘞!」
梁凡一走,烏衣巷眾人的生活,終究還是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莫相逢此時已經追上了李流水,「師傅,你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感嘆這位梁先生好手段,竟然給這麼多人洗經伐髓,這位梁先生真是一位高人。」
「師傅,梁先生的確是高人,讓人不得不佩服,尤其那股氣質,可謂是謫仙下凡。
當時江湖可是批言刀神劍聖,謫仙武瘋子的。」
「行了,不用再說了,只不過無緣見到這位梁先生,甚是遺憾,不然也可以讓他嘗嘗我這把刀的滋味。」
李流水的確頗有一些遺憾,不過為何有人能在百年之期的兩年前甚至更早突破大宗師,這簡直不可思議。
想當初他能在風雪中悟道,雪中悍刀行,出則大宗師,其實也是因為那一年剛好是百年之期而已。
那時候他也沒有想到,原來這方天地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其實那時他踏雪而出是,見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上清院守一。
等到他被守一種種手段折服之時,他才知道他是何等幸運,又是何等不幸。
那一年,他直接就去了京都,然後勾鑒清也到了,如果李流水是一朝悟道,那麼勾鑒清則是氣運無雙。
聖堂是什麼?
其實就是墨門當年遺落的寶物,而勾鑒清本就天資妖孽,加上聖堂輔助,這才成為劍聖。
至於武瘋子,李流水忍不住搖搖頭,太過悲劇,不想評判。
這個天下終究太苦,李流水因為不滿這方天地,他才用了幾十年時間找到了莫相逢,他想要種下一顆種子,這一次他不想懦弱,就算死了,他起碼還留了一顆種子。
他看不起勾鑒清,一味逃避,連自己的兒子都封禁,寄託於外力,這簡直就是在逃避現實,縮頭烏龜,連武瘋子都不如。
不知道這一次百年之期,勾鑒清會如何選擇?
是繼續悲天憫人,毫無抗爭,還是奮起直追?
武瘋子這時候也不知道在哪裏,不過以他的潛意識,雖然瘋癲,怕也是已經到了京都。
想到這,李流水突然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位梁先生會不會成為這次百年之期的變數,但是有變數才有未來,不是嗎?
莫相逢看着李流水一言不發,一直往前走,也不敢多問。
直到李流水清醒過來,一把抓過莫相逢騰空而起,莫相逢才問到:「師傅,咱們現在要去哪?刀堂你不去看看嘛?」
「不去,一堆傻子,看着就來氣,咱們直接去京都。」
「京都?為何去京都啊?」
「讓你感受一下絕望,相逢,以後,很多事可能都要靠你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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