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王朝,京都。
國師府內,此刻海平升和澄海他們之間有些奇怪,這時竟然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氣氛。
反倒是海平升還要請澄海他們吃齋飯,實在有些奇怪。
海平升看着小白袍,此刻滿是興趣,因為他不知道小白袍已經轉世重生,心中的確有些意外。
這可是和他齊名的法華寺高徒,海平升也不知道他為何要轉世修行。
難道說,這是法華寺神秘莫測的修行法門,白袍不過只是修煉而已?
這時候,小白袍可沒有心思搭理海平升,他一心想着吃眼前的齋飯,每一口都是幸福。
小白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小臉上的開心,誰能知道他原來是找麻煩來了?
澄海就沒有這麼逍遙自在了,小師弟他有些沒心沒肺,可是自己可不是這樣的人。
澄海吃了幾口齋飯以後,就放下筷子,安靜地看着海平升,他心中暗自盤算,也不知道更看不透這青雲門絕頂天驕,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土地廟相遇,海平升就明明知道自己兩人入京是來找麻煩的,但此刻,卻像是招待客人一樣,招待自己師兄弟兩人,太奇怪了。
自己的小師弟就更加奇葩,來找對方麻煩,竟然還要他先準備齋飯,這都什麼奇怪的想法?
而且,這只是齋飯而已,他們早就已經辟穀,齋飯有那麼重要?不過也就是滿足口腹之慾而已。
等到小白袍終於一臉幸福地放下筷子,澄海要看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嘴上還忍不住感慨:「舒服。」
海平升見到小白袍這個反應,滿臉笑意,「想不到你這傢伙轉世之後,還是這麼愛吃。」
海平升和其他三人被稱為築基最強天驕,說實話,他們之間是互相認識對方的,畢竟有時候只有對手,才會惺惺相惜。
只是海平升從來沒有想過,白袍竟然會選擇轉世重修,這實在讓他有些意外。
小白袍這時候卻強制自己像個小大人一樣,拍了拍手,說道:「好了,齋飯也吃了,咱們也應該處理正事了。海平升,咱們之間的因果該怎麼解決?」
澄海心裏直突突,小師弟,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不稍微委婉一些嗎?
還有,你已經吃飽了,還看着我的齋飯幹嘛?咱們要干正事啊。
海平升聽到小白袍這句話,卻搖了搖頭,「不是我們之間的因果,而是我們要共同對付另一段因果。」
海平升這話一出,澄海直接傻了眼,滿是疑惑:「海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海平升這時候站起來,抬手虛迎澄海兩人,「你們先跟我過來。」
海平升直接起身離開,澄海沒有猶豫,直接拉着小白袍,跟在海平升的身後,往另外一個院子走去。
「對了,你們怎麼會來到景玉王朝,這不是你們法華寺的勢力範圍啊?」
海平升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澄海忍不住有些尷尬,難道說是因為自己迷路了,在無奈之下,自己師兄弟才到了景玉王朝?
小白袍這時候好像放下了警惕,一臉得意地開口:「都是毛毛,它帶我們來的。」
「毛毛?」
「對啊,毛毛,超級可愛的毛驢,不過,它剛被我們送走。」
海平升點點頭,也沒有追問毛毛,而是說道:「看來你們也應該和我一樣,一開始就註定要捲入這場麻煩,或者說,解決景玉王朝的麻煩,就是我們這次入世試煉的一環。」
「這怎麼說?」
澄海聽到這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海平升為什麼要這麼說還如此篤定?
而且他這種態度,可不對勁,難道他也是被逼無奈?
可是景玉王朝不過世俗間普通王朝,有誰有能力讓他吃虧?
小白袍卻忽閃忽閃着他的大眼睛,笑了一下,一臉的無所謂。
澄海看到這,忍不住想要揍他,剛才在來的路上,還裝着那麼嚴肅,說要了結因果。
可是一進來就說吃齋飯,現在又兩眼放光,根本就沒有什麼嚴肅的氣氛,簡直沒心沒肺。
好累!
澄海此刻有苦說不出,合着兩個當事人都不在乎,只有自己這個陪伴局外人在操心,這到底是什麼鬼?
這時候海平升終於到了目的地,對着小白袍兩人說道:「進來吧。」
澄海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進去,小白袍竟然小腿一跳,就跳過門檻走了進去。
澄海無奈之下,只能跟着進屋,接着就是一愣。
原來屋內並不是沒有人,旁邊玉蒲團上,此刻正坐着一個老道士。
他好像也聽到了小白袍他們進來的動靜,顫巍巍睜開雙眼,向澄海他們看了過來。
「海道友,這兩位是?」
老道士向海平升問道,深色頗為憔悴。
海平升指着澄海和小白袍說道:「法華寺兩位高僧,澄海,白袍。
昨天胖瘦天叟就栽在他們手上,我讓他們過來一敘」
「原來如此,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兩位高僧,景玉王朝國師景陽子,見過兩位高僧。」
「景玉國師?」
澄海有些意外,合着海平升不是景玉王朝的國師,可是他為什麼不離開,反而捲入景玉王朝因果之中呢?
就在這時,海平升也已經拿出了幾個玉蒲團,他自己在旁邊坐好。
小白袍沒有猶豫,直接一屁股坐下,頗有興趣,可是看到澄海得目光,他立刻嚴肅起來。
這樣粗略一看,這小傢伙竟然還有些法相莊嚴,實在讓人有些意外。
澄海順勢坐下以後,看着海平升,心中已經有些迷糊。
自己師兄弟不是過來了結因果,做過一場嗎?怎麼這時候坐在一塊了?
難道這景玉王朝之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澄海大師,看來你心中很是疑惑啊?」
看到澄海心神不寧的樣子,海平升笑着說了一句,然後他看向景玉國師,「國師,我可以講了嗎?」
「道友儘管說,反正都已經進入局中,都要把話說清楚,才好解決這些事。」
景玉國師說完這句話,澄海連忙聚精會神,準備聽海平升到底要講什麼。
小白袍也沒有了其他動作,看樣子也知道事情進入正題。
只見海平升悠悠開口:「其實胖瘦天叟如何,我們並不在意,因為這也算是他們自己的因果,一切都是天意。
或者說,現在整個景玉王朝,就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所有人已經捲入因果之中,每個人都逃不了干係。
我和景陽子道友也只是儘量讓此間因果慢慢疏通,不然要是所有因果一起爆發,恐怕這景玉王朝也就徹底毀了。
我們,可能也已經毀了。
胖瘦天叟他們其實在處理一些小的因果,而大因果由我和景陽子道友一起來做最後處理,希望能夠撥亂反正。
而這一切,都還算在我們的計劃當中,就是沒有想到,你們兩位竟然也牽扯了進來。」
聽到這,澄海更是雲裏霧裏,這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
不過澄海現在也有些感覺,他們好像徹底掉入了一個大坑,小白袍此刻也是正襟危坐,小臉上滿是嚴肅,挺萌。
「你們知道離州發了大水吧,那些江湖客應該告訴了你們,可是你們知道為什麼會發大水嗎?」
澄海聽到這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離州發大水,之後還有劉發受朝廷任命去治理洪水,可是這發大水原因,他還真的不知道。
「是因為我,或者說,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
海平升這句話出來,瞬間就讓澄海睜大了眼睛,而小白袍此刻竟然安靜異常,沒有了平時的嬉笑打鬧。
原來,海平升在青雲門掌宗要求下,無奈下山入世,可下山以後,他實在想不到入世早做什麼。
畢竟以他的修為,他沒突破金丹境界,不過是因為基礎太過紮實,反而讓他的進步有些緩慢。
可是,以他恐怖的積累,就算現在他只是築基圓滿境界,但就算和金丹真人戰鬥,他都有一戰之力。
這次整個修仙界都是金丹真人以下的弟子入世修行,可是這對於沒有金丹真人對手的海平升而言,有什麼用處?
所以他也不明白他這次為何也要下山,不過青雲掌宗卻說,這不是普通的入世修行,而是天地之間的佈局。
「此次是你的機緣,但也有可能結果是折戟沉沙,但是你必須入世修行。」
在青雲門掌宗的極力勸說下,海平升也只能無奈入世。
可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青雲門掌宗也沒有吩咐,所以他就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一路前行。
不久之後,他就來到了景玉王朝離州,本來他也沒想做什麼,可是誰知道他一到離州,就有一頭蛟龍直接殺向他。
只能說天機難測,禍從天降,蛟龍出沒,又恰好遇到海平升御江而行。
不過他們之間,本來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只要蛟龍或者海平升沒有動靜,一切都會安然無恙。
誰知道蛟龍竟然不問青紅皂白,瞬間就向海平升襲殺而來,可謂無緣無故。
也就是海平升戰力無雙,不然要是普通修士,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而這隻蛟龍在江中和海平升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海平升力高一籌,這隻蛟龍被海平升親手斬殺。
澄海聽到這,心中卻是一凜,忍不住感嘆,海平升果然強大。
這可是蛟龍,一出生便有築基實力,更別說在離州江中,興風作浪。
而且聽海平升的講述,這起碼也是一隻成年蛟龍,最少也是半步金丹的修為。
況且以妖獸而言,它們在同等境界之下,可比人類一般修士,要強大的多。
而由此推論,這海平升的實力,果然令人驚嘆。
澄海想到這,忍不住看向和海平升齊名的小師弟,卻發現小白袍竟然在給海平升拍手叫好。
小師弟,你了長點心吧。
不過澄海也有些奇怪,就算海平升斬殺了蛟龍,但這也不是他和景玉王朝牽連因果的原因啊?
太牽強了!
可是接下來,隨着海平升的講述,澄海得臉色也越來越嚴肅。
如果這是一隻普通蛟龍也就罷了,可這蛟龍卻牽連上了整個景玉王朝的運勢,或者說蛟龍的存在,也是景玉王朝原來的安排。
景玉王朝國師景陽子,在一甲子前,發現整個景玉王朝,竟然已經出現詭異,不出十年,就有可能化景玉王朝為詭異。
而他為了拯救景玉王朝,畢竟他的修行已經和景玉王朝牽連在一起,所以他就想出了一個磨滅詭異在誕生之初的法子。
那就是封蛟龍為鎮江江神,以妖神得景玉王朝香火之力,成就妖神香火神道。
這便可以鎮國運,還可以讓蛟龍得詭異化怪,又因為蛟龍有香火功德,這樣就可以達成平衡之道,景玉王朝危機自然而然就可以解決。
蛟龍鎮江江神,本體便安置在離州,承受百姓香火功德,成就神道。
而且,景陽子為了萬無一失,還鑄鼎為國器,威壓景玉王朝國運,讓詭異不得暫時而出。
六十年一甲子,景陽子的計劃幾乎完成了大半,以整個景玉王朝的人道氣運,秉持香火功德,終於等來了蛟龍吸取景玉王朝詭異,化怪成神的最後一刻。
可是這完全是景陽子一意孤行的想法,詭異並沒有這麼好解決,在景玉王朝鑄鼎鎮詭異時,早就有一絲詭異進入蛟龍體內。
而海平升的出現,其實不過是恰逢其會,如果不是海平升,蛟龍自己就會自殺。
總而言之,它自己其實就是在找死,而海平升不過是一個被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因為海平升的出手,蛟龍身死,而景陽子的鎮江江神計劃也徹底失敗。
瞬時間,景玉王朝國運動盪,龍脈顛覆,離州也瞬間崩堤,大水頃刻之間淹沒離州。
澄海聽到這,忍不住眉頭皺起,就算蛟龍身死,這景玉王朝也算因果報應,為何海平升會說,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局中,因果纏繞?
海平升也許知道澄海在想什麼,他輕輕說道:「這詭異得佈置可不只是這些,或者說他早就知道景陽子要做什麼,它也早有準備。」
什麼?
澄海心頭一震,忍不住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
它在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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