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謝重錦這話的極平靜, 仿佛摘一個人的腦袋與喝一杯水沒什麼不同。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王以和林蟬枝同時打了個寒顫。
他們可都是良民,沾染人命的事兒是想都不敢想,回識到皇權的力量, 一時有被嚇到, 連坐姿都乖巧了一些。
花顏正低百無聊賴地翻看指甲, 聞言指尖一顫,一次意識到這個看似平易近人,熱愛講故事的男人, 真的是一位掌控殺奪予的帝王。
敬畏是有的,驚懼卻沒多少。皇帝殺的是貪官, 又不是濫殺無辜,他們拍手叫好還來不及。
就是慣了皇帝平日裏病貓似的樣子,這一發威, 才發現還是蟄伏已久的猛虎。
在場唯一真害怕的就是赫連奚, 他怕下一個掉腦袋的是自己。
既然之前長黎皇帝的昏庸好色都是中蠱所致, 現在清醒了,本國的蠹蟲尚且要秋後算賬, 他這異國的皇子還能有活路?
這四人各想各的,剩下幾個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國家大事。
既然陛下允許他們聽政, 自然也是想聽聽他們的意。
柳雁沉吟片刻。他身充斥着世家子的貴優雅,認真思索的樣子就像在思考什麼完對策。
正當旁人以為他要發表什麼高時,柳雁出的話卻很接地:「所以當務之急是搞錢。」
他曾經也是個飽讀詩的貴公子,身根本不沾銅臭味兒, 這三年在宮裏被逼的, 已經學會精打細算,摳門到極點,滿腦子剩錢。
身為執掌六宮者, 柳雁要維持整個後宮的運轉,要確保每月俸祿的發放,本就開支緊張,各宮用度都一減再減,裁員了不少宮人,皇帝還時不時大手大腳地賞賜人……柳雁一個貴妃,每天為錢奔波勞碌,出去誰信?
柳雁起初最煩后妃惹事非,還得要他來處理,後來他希望後宮天天出事,要一出事,他就能罰俸,就能省錢。
——就已經被逼到這種程度了。
花顏:……這不是廢話?
他一個不懂朝政的,也聽得出長黎現在很窮,非常窮。
長黎正處於百廢待興的地步,建城牆,修水利,開良田,造武器,賑災民……處處都需要錢。
「按常規來,若是國庫空虛,就提高賦稅,或讓士兵解甲歸田,減少軍餉發放……」
沈鶴洲話音未落,秦玉龍就斬釘截鐵道:「不行,先前剛與棲鳳打了一仗,元大傷,又有夜郎居心叵測,虎視眈眈。夜郎連陛下都敢下蠱,焉知哪日不會直接攻進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正是用兵的時候,從哪兒節省都不能從軍事節省。不僅不能節省,還要撥軍費給士兵造鎧甲武器,才能防住夜郎國。」
「也不能提高賦稅。」傅惜年緊接着發話,「近年來天災頻頻,百姓流離失所,莊稼顆粒無收,已是怨載道,民不聊,正是需要降低稅收、開倉賑災,提升民心的時候,絕不能再增加稅收。」
這就陷入死循環了。沒有良田水利等工程應對天災,百姓就會成為災民,無力承擔稅收,填充不了國庫,國庫空虛下去,又沒錢建造利民工程。
「害相權取其輕,比起軍備,賑災才是要緊事。」傅惜年道。
秦玉龍不高興了:「軍隊是國家最重要的防線,怎麼就不要緊了?武器裝備對士兵有多重要!若無將士保家衛國,百姓又能如何安?傅探花沒打過仗,怕是沒過戰場屍骸遍野的慘狀。」
傅惜年也不讓步:「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夜郎未必日就會打進來,百姓若得不到救濟,每天會有多少人凍死餓死在街?百姓一刻也等不得!秦小將軍在軍營里待久了,也看不到民間餓殍遍地的景象。」
這人一武一文,竟有吵起來的架勢。
陸雪朝溫道:「我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可以抄家呢?」
秦玉龍:「……」
傅惜年:「……」
眾人驚悚的目光落在陸雪朝身。
難以置信,就是這個光風霽月的神仙公子,用最溫溫柔柔的語,雲淡風輕地出了「抄家」這個詞。
但轉念一想,皇后殿下的對。
這人屬實是吵了,仔細想想又何必。錢分都進了貪官的口袋,把貪官家全抄了,財產充公不就好了?軍隊和百姓,哪個都不該是犧牲品,貪官的狗才是該被斬下的。
柳雁當場鼓掌:「臣早就想這麼幹了!」
四大世家都是鐘鳴鼎食的簪纓世族,底蘊深厚,近年因家國不寧,君王昏聵,過得愈發清貧,錢都拿出來救濟百姓,儘管也是杯水車薪。
反倒是些奸佞小人,借着天災人禍發國難財,大撈油水,一個個腦滿腸肥,肚裏全是民脂民膏,還有朝廷下派的賑災錢。
柳雁因缺錢焦爛額的時候,就恨不得把這些狗官家全抄了。
「若要抄家,朝堂怕是要傷筋動骨,大換血一輪。」沈鶴洲道。
他着「怕是」,語卻是不怕的。
沈家行得端坐得正,自然不怕查。
「折棟樑是傷筋動骨。」謝重錦淡淡道,「清蠢材是脫胎換骨。」
沈鶴洲莞爾:「陛下英。」
–
謝重錦覺醒的時間還不算晚。熹朝三年,四大世家尚未隱退,陸丞相與秦大將軍還在為國效力,仍有一批忠臣堅守朝堂,雲珞也還為他所用。
可用之人還有很多,實權也還在自己手,不完全是個被架空的傀儡皇帝。
重振朝綱雖不輕鬆,也遠沒到地獄難度。
在遊戲後期,陸雪朝、秦玉龍、柳雁、沈鶴州都被玩家除掉後,秦大將軍在與夜郎交戰時戰死,陸丞相告老還鄉,四大世家徹底寒心退出朝堂。兵權旁落,丞相之位換了個無能之人來坐。有傅惜年前車之鑑,再無驚才絕艷之輩金榜題名,為官入仕。
時唯一還聽命謝重錦的勢力,就是東廠。
雲珞幼時是個乞兒,因一張過分艷麗的臉險被賣到大戶人家做孌童,被路過的謝重錦救下帶回宮裏,自絕對效忠於他。後來成了東廠督主,替謝重錦賣命。
可笑的是,玩家連雲珞都不放過,將雲珞收入後宮。成了后妃,雲珞就不再掌管錦衣衛,東廠廠主換了人,變成真正的閹黨亂政。
要是時候才覺醒,謝重錦就是長一百個腦子,也沒本事力挽狂瀾。
幸好。
幸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
「貪官的事,朕會讓錦衣衛去查。」謝重錦沉道,「吃下去多少,就讓他們吐出來多少。」
「今日朝朕革了幾人的職,有些崗位正空缺。」謝重錦着,目光轉向柳雁,「柳愛卿,戶部侍郎一職,就由你暫代。」
連「愛卿」都叫了。
柳雁被喊了三年的貴妃,對這稱呼屬實是愕然。
「陛下,臣還未考取功名,怎可直接入仕?何況,後宮不得干政……」
三年前柳雁與沈鶴洲本是要考功名的,然而沒等到開考,沈鶴洲就被送進宮,柳雁本要參加的科舉變成了選秀。人如今無功名在身。
「科舉本是選拔人才之用,你的才幹朕已看在里,何需再考較?」戶部通俗來就是管錢的,國家稅務部門,謝重錦認為沒有比柳雁更合適的。
「諸位名義是朕的后妃,實際情況大家也都知道,為防夜郎下蠱,留各位在宮中保護而已。」謝重錦又搬出一套辭,「名為后妃,實為朝臣,無需忌諱。」
麼多世下來,謝重錦對這些人的能力品性一清二楚,知道怎樣的崗位最適合他們。
這都是他與清疏商量過的,如何將人才利用最大化。
要不是尚還沒下馬,這些人才還需要歷練,他想封的何止區區一個侍郎。
柳雁眸光一動,提問道:「臣要如何朝,如何辦公?」
「每日朝事朕會同皇后商議,找皇后議事便可,公務就在寢宮裏批。若要知悉朝中動向,自去詢問錦衣衛。」
柳雁試探地問:「臣協理六宮之職……可否就免了?」
不能吧,不能讓他一個人打份工吧?
謝重錦詢問的目光看向陸雪朝。
他昨日已找柳雁商量移交宮權之事,柳雁何出問?
陸雪朝:「累。」
他一個人幹活,會累。
謝重錦秒懂,面不改色地對柳雁道:「能者多勞,相信柳愛卿一定能做好。」
柳雁:「……」
這對帝後,真是一個比一個黑心。
「傅愛卿。」謝重錦又道。
傅惜年起身作揖:「臣在。」
「任命你為刑部侍郎,掌司法刑獄,將目無王法之輩,皆繩之以法,依律處置。」
傅惜年為人剛正不阿,理想就是肅清朝綱,還政治清,待刑部正合適。
傅惜年神情激動:「臣定不辱使命。」
「沈愛卿,吏部侍郎之位交給你。辨忠識奸、選賢任能之事,勞你多替朕費心。」
沈鶴洲神色一肅,躬身道:「臣遵旨。」
「秦……」
不等謝重錦完,秦玉龍已迫不及待地站起來:「陛下,是不是要給臣一個兵部侍郎?」
畢竟其他三個都是侍郎,他也得跟。
謝重錦微笑:「現任兵部侍郎是你堂兄,朕會告訴他他有一個好弟弟。」
另外三個侍郎被頂,是因為犯錯被革了職,早有把柄在東廠手裏。兵部侍郎可沒做錯什麼。
秦玉龍:「……」
堂兄莫怪,他是一時沒想到,絕不是盼着他被革職。
「封衛將軍,這本就該是給你的封賞,也算不負秦小將軍之名。」謝重錦道,「日後再立大功,再封大將軍。賜你出宮令牌,每日去軍營練兵,練出一支精兵來。」
秦玉龍喜得抱拳:「末將領命!」
「事不宜遲,這就去罷。」
四人領命而去,天之驕子們個個摩拳擦掌,感覺渾身充滿熱血,準備好大幹一場。
剩下赫連奚、花顏、林蟬枝、王以四人面面相覷,感覺自己好像派不用場。
花顏大着膽子開口:「陛下,皇后殿下,臣想問一句……臣怎會被留下來?」
他沒有治國安民的才幹,也沒帶兵打仗的本事,應該被遣散才是。
這也是林蟬枝和王以想問的。
剛才場面,他們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陸雪朝沒正面回答,反倒問了句:「花公子身熏的是什麼香?很是好聞。」
「啊,是臣自己搗鼓出來的桃花香,殿下若喜歡,臣做一份給您送去。」花顏大方道,「臣會調很多香呢,都是外沒有的。您這般出塵脫俗,最適合清冷冬雪中攜着一身寒梅香了!」
陸雪朝頷首:「很好。」
出塵脫俗的皇后殿下:「不賺錢可惜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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