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皇帝覺醒後 第7章 相見我回來了,也不會再走了。

    測試廣告1    陸雪朝這話說的極平靜,甚至稱不上是問句。一窩蟻  m.yiwoyi.com

    在他無窮無盡的記憶里,被賜死在冷宮早已是一件司空見慣的常事,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索然無味,如今已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不會產生。

    操控者的手段來來回回就那幾樣,他都看膩了。

    這手段簡單粗暴,也絕對有效。

    陸雪朝不信命,小時候別人想着攀附太子爭權奪勢,他想的是靠自己考取功名位極人臣。命運應要掌控在自己手中,他可以是擇木而棲的良禽,隨時能飛向天際,不能是纏繞喬木的菟絲,終生都不得離去。

    陸家公子面上看着溫和無爭,骨子裏盛滿傲氣野心,否則又如何能與桀驁不馴的太子成為知己。

    他深信人只要足夠聰明,足夠努力,足夠優秀,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過去的每一世,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陸雪朝都不會坐以待斃,費盡心力尋求一線生機。他原本只是個在讀書謀略、治國利民方面才華出眾的名士,後來為了擺脫被玩弄於鼓掌的命運,每世覺醒後都會不浪費一分一秒地拼命去學很多東西,以求能與可恨的操控者有抗衡之力。

    陸雪朝苦心鑽研醫術,毒術,占卜,陣法,甚至在查出自己總是莫名暴斃的死因可能與巫蠱有關後,還去沾染長黎嚴禁的蠱術……他是舉世難尋的聰慧,學得又雜又精。用現代人的話說,陸雪朝就是卷王,三百六十行,行行是狀元。

    除卻習武這種需要自幼打基礎的事,他因覺醒太晚,未能精通,陸雪朝如今點亮的技能可繞長黎三圈。

    無數個世界積累下來,陸雪朝早已成長到一種可怕的地步。可即便如此,也沒能揪出幕後黑手的廬山真面目。這麼多世,他竟始終未發現那讓謝重錦和林蟬枝性情大變的操控者身在何方,究竟何人。

    按理說,以陸雪朝的本事,就算找不出操控者,想要反抗賜死或暗害,逃出皇宮,也該易如反掌。

    然而無論他如何神通廣大,每次被「謝重錦」下令賜死,又或是被「林蟬枝」施展巫蠱,陸雪朝都會莫名失去反抗之力,所有手段皆用不出,死得輕而易舉。

    那一刻,陸雪朝深刻體會到謝重錦身不由己的滋味。

    賜死或巫蠱這兩樣手段必能殺他,這就像一條真理,一個鐵律,不可抗力。而他為此所做的努力都是個笑話,每一世的掙扎都是徒勞。

    後來每世死得越來越早,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不斷地輪迴,死亡,重生,宛如逃不開躲不掉的宿命。

    他好像真的無能為力了。原來世上真的有再聰明、再努力、再優秀,也依然解決不了的絕境。

    起初滿是文人風骨、君子如竹、溫潤無害的清冷謫仙,也終於在一世世的慘烈輪迴中生出一絲壓抑扭曲的瘋勁兒。變得妖如海棠,毒如罌.粟,成為玩家眼中的高危生物。

    但再高危,也是個遊戲紙片人,動動手指就能送他去死。

    現下再重生,陸雪朝是一點兒求生欲都沒有,一副躺平任殺的懶散模樣,連做做樣子給個反應都嫌累。

    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曾寧死不願低頭認命,後來發現永恆的死亡亦是一種奢望。

    輪迴至今,陸雪朝已不敢奢求自由,只求永遠的長眠,真正的安寧。不要再有下一世,就讓他和懷允,還有每一個被當成棋子擺佈的無辜人徹底解脫,好過這生生世世永無止境的折磨。

    但他也知道,這不可能。這輩子死了,他總是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繼續重複可悲的宿命。

    永無寧日。

    所以,這次又是什麼?

    毒酒,匕首,還是白綾?

    陸雪朝心不在焉地想。

    毒酒聽起來最不痛苦,可穿腸而過的滋味實在是肝腸寸斷,每次都要疼上小半個時辰才能解脫,他不喜歡。白綾勒得脖子窒息的感覺更不好受,而且死相難看,有礙觀瞻。相較之下匕首就死得又快又悽美,就是拿它捅自己實在需要勇氣。

    ……他真的,很怕疼。

    就算經歷無數世,捅了謝重錦和自己不知道多少回,幾乎成了例行公事,每一次都需要耗盡陸雪朝莫大勇氣。

    見「謝重錦」久久沒有說話,估計是背後的操控者在猶豫替他選擇哪種死法。陸雪朝冷靜又散漫道:「雖然知道你的選擇不會因為我的話而改變,我還是希望能用匕首。」

    「別的都太疼了,我不太喜歡……」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突然被緊緊抱住。

    陸雪朝身子一僵。

    沒有得到毒酒,匕首,三尺白綾。

    他得到了一個擁抱。

    溫暖的,久違的擁抱。

    「……清疏。」那人的聲音帶着顫,仿佛多說一句就要哭出來似的,「是我。」


    陸雪朝手指顫了一下,攥着謝重錦衣服的手慢慢收緊,攥出一片深深的褶皺。

    他閉上眼,順從地靠在那人懷裏,笑道:「原是夢還未醒。」

    懷允重獲自由的美夢,他做了很多很多次。夢裏他們都很自由,所有人都很自由,世界無比美好,沒有無盡輪迴,他們一世攜手,從朝霞初升走到黃昏落幕,真正地白頭偕老。

    就是夢醒的時候有些惆悵。

    一滴滾燙的淚滴在陸雪朝的手背。

    ……奇怪,夢裏怎麼會有溫度。

    抱着他的人哭了嗎?

    陸雪朝倏然睜眼,掙脫懷抱,抬眸冷冷注視他:「你是誰?」

    不是夢,那就是現實。

    現實中的懷允身不由己,縱使再心疼他,也是哭不出來的。過去的無數世,「謝重錦」總是冷漠無情地看着他死,在他瞳孔渙散的最後一刻,才捕捉到對方驟然驚懼絕望的神色。

    絳紫衣袍的男人蹲下.身,半跪在榻前,溫柔哀傷地望着榻上長發散落,神情戒備的青年,像小時候拉鈎一樣,伸手勾住陸雪朝的小指,開口嗓音沙啞。

    「謝重錦,謝懷允,你的……太子哥哥。」

    謝重錦沒用皇帝這個身份。成為皇帝後,他一天都不是他自己。

    他自小就被教導要做個明君,也一直以此為責任擔當,到後來開始痛恨起這個身份。如果他不做皇帝,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陸雪朝輕聲重複:「太子哥哥?」

    他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這個世界,他們已經三年沒見。當初十八歲少年長成二十一歲青年,年歲相差不大,卻已判若兩人。

    對方容顏依然俊美,卻不修邊幅、面容憔悴,顯然不怎麼注意打理儀容,也不調養氣色,早已失去當年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少年模樣,變得死氣沉沉。

    但這死氣沉沉又因為此刻見到心上人,煥發出一股勃勃生機,看起來勉強有了精神。

    「是我們清疏的太子哥哥。」謝重錦坐上軟榻,將人攬進懷裏,想竭力鎮定,自己卻也慌得語無倫次,「哥哥沒用,現在才擺脫控制,一得自由就奔來看你了。我來接你出去,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對不起,對不起清疏……我愛你,一直都只愛你,沒碰過別人。」

    陸雪朝咬着唇,慢慢紅了眼眶。

    他把臉埋進謝重錦胸膛,靜默無聲,良久,身子輕輕顫抖起來。

    謝重錦可以感受到胸前濕透的衣襟,與青年壓抑到極致的哽咽。

    陸雪朝的淚滴在謝重錦心口,燒灼得他痛徹心扉。謝重錦拍着人脊背不停安慰,柔聲哄着。

    「沒事了,沒事了清疏。」

    「我回來了,也不會再走了。」

    「要哭就哭吧,我陪你一起哭。」謝重錦聲音艱澀,「我也……很難過。」

    陸雪朝隱忍的低泣變得越來越悲慟,似要將這麼多世積攢的委屈都宣洩出來,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謝重錦聽得難受,無聲安撫着懷裏崩潰的青年,目色發紅,難掩悲戚之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們之間的傷心事,恐是世間最絕望的痛苦。

    「這不是夢對麼?」陸雪朝抓着他衣袖,定定望着他,「若是夢,求求不要讓我再醒了。」

    「不是夢,清疏……雪朝,我很少叫你名字,若是夢,你不會夢到我這麼叫你。」謝重錦輕柔吻着他,吻去陸雪朝蒼白容色上的淚痕,疼惜與愧疚幾乎將心口壓得喘不過氣。

    謝重錦確實很少叫陸雪朝的名字。從小到大,他們都互相喊對方的字,要比大名更親密。

    陸雪朝一顆心才落到實處,攀上去熱切地回吻。那吻不帶太多情.欲,是遍體鱗傷的猛獸在荊棘遍佈的叢林中終於找到溫暖巢穴,渴望以此來舔舐傷口,平息痛楚。

    累世的經歷太過沉痛,一時誰也不想提起。久別重逢的戀人只想通過最親密無間的貪歡,宣洩最難以言說的痛苦,用肢體糾纏的方式,證明此時此刻的真實。

    謝重錦也知道。所以他關了窗。

    天色驟然陰翳,狂風起,花樹搖曳,燕子低飛,浣衣宮人忙於收衣。

    金屋內,紫袍疊着白衣散亂於地,軒窗緊閉,隔絕一片亂紅花雨。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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