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藍光凝聚,閃電般的在他的胸口一點,將靈力輸入他的體內,穩住他的傷勢,再將他喚醒。
周動幽幽的睜開眼睛,望着弟弟的這張臉,剛才斷路的記憶,再次的浮上心頭。
想到整個冥獄被劫,所有的妖魔鬼怪,還有罪大惡極的罪犯,全部都被放了出來,面若死灰,又帶着瘋狂。
臉色扭曲,佈滿了猙獰。
紅着眼睛,像是一頭髮狠的洪水勐獸,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夠擇人而噬,將見到的人,全部一口給吞了。
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怒火再一次的沖天而起。
幾乎是怒吼着,「查!不惜一切代價去查!一定要將這伙勢力找出來。」
「是大人!」心腹急忙應道。
從地上起來,向着幽冥衛衝去,讓那邊派遣人手調查。
從周敬的懷裏站起來。
周動再次下令,「隨本聖緝拿妖魔!」
兄弟倆人率領着人馬,向着城中衝去。
今晚。
註定是一個無法平靜的夜晚,京城的勢力,都將被引動,就如那九天之水一樣,一旦倒塌,下面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安然無恙。
天神衛、冥台、真龍司,還有血神衛四大強力部門,在第一時間便派遣人馬過來幫忙。
一同緝拿逃走的妖魔、罪犯等。
同時。
京城的護城大陣,也在第一時間開啟。
但陣法這邊剛剛運轉,帥不過三秒,面對無窮無盡的妖魔、還有魔道強者等,直接被轟破。
不是陣法不行。
而是冥獄這些年來,關押的強者實在是太多了。
其數量非常的驚人,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沒有了陣法的阻攔,這些妖魔、罪犯等,第一時間逃出京城,向着外面衝去。
就像是魚兒回到水中一樣,跑的那叫一個歡。
只有真神殿沒動!
皇宮。
御書房。
惠文帝坐在龍椅上,一身黑色的龍袍,一頭長牙舞爪的五爪金龍,從後背一直環繞到胸口。
尤其是胸前的龍頭,龍鬚拉長,不怒自威,在燈火的映照下,似乎要活過來一樣。
澹澹金光,在五爪金龍上面遊走,憑空增添幾分霸氣。
冷着臉,沒有任何表情。
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帝王氣勢,卻能壓迫的人喘不過起來。
還影響到周圍的空間,讓其跟着他身上的氣勢一同變幻。
在他的身後,站着倆名老太監。
一頭銀髮,面容蒼老,像是行將朽木、生命走到盡頭的老人一樣。
但他們眼睛中不經意間爆發出來的精光,卻隱藏着大恐怖。
左邊的老太監叫馬公公,右邊的老太監叫文公公,貼身保護惠文帝的安全。
在他的對面,左邊位置坐着一男一女倆名年輕人。
他們的姓很古怪,居然姓神,以神姓來命名。
男的叫神蒼,女的叫神雨露。
氣質很獨特,縹緲出塵,貴不可言,彷佛來自靈魂深處,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掌握眾生生死。
就連惠文帝的帝王之氣,都無法壓他們一籌。
只能分庭抗禮。
倆人坐在椅子上面,平靜的喝着冰靈茶,專供皇室御用的極品冰靈茶,彷佛很垃圾一樣。
每喝一口,眉頭便會皺一下。
若不是沒有好的茶水,他們連冰靈茶碰都不碰一下。
「太差了。」神蒼直言了當的鄙視,沒有一點的隱藏。
將茶杯中的茶水喝完,拿着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口中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給朕一個相信你們的理由。」惠文帝面無表情。
就在剛才,這二人瞞過宮中的所有守衛,就連馬公公和文公公都沒有發現,直接出現在書房。
惠文帝當時一驚,便要下令將他們拿下。
但神蒼的一句話,卻讓他停了下來。
「我們先祖和你們周家先祖是兄弟,我們神族的存在,便是庇佑你們周室傳承,讓你們傳承延續下去,再協助你們稱霸幻界大陸,橫掃所有種族。」
對此。
惠文帝自然是不信,他想要看看,這二人不惜夜闖皇宮見自己,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麼藥。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這個好辦。」神蒼自信一笑。
輕蔑的望着馬公公和文公公。
「你二人都是帝境至強者,一分鐘之內,無論你們是聯手,還是輪流戰,只要你們能夠打破我的護體神光,我二人隨便你們處置。」
馬公公和文公公一怒,臉色非常的難看。
以他們的修為,被人如此的看清,這等於在打他們的臉。
但倆人依舊無動於衷,平靜的守在惠文帝的身後。
「好!」惠文帝眯着眼睛。
「既然你們有這個雅興,朕就讓他們陪你們玩玩。」
望着文公公。
文公公心領神會,從上面走了下來,在大殿中停下,背負着雙手,冷眼望着他,帝境至強者的恐怖氣勢,從他的身上爆發。
如日沖天,控制着範圍,只局限在神蒼的身上,霸道的向着他鎮壓過去。
帝境至強者一怒,伏屍百萬里。
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無人能夠承受其怒火。
以他們為中心,周圍的空間崩潰,無數時空亂流衝出,將他和神蒼籠罩住。
足以重創大聖境,甚至傷及封天境的可怕時空亂流,剛衝到文公公的面前,就被他身上傳出的威壓破掉。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再看神蒼。
仍然澹定的坐在椅子上面,任由周圍激射過來的時空亂流,再如何的強大,就是無法傷害到他一下。
見此一幕。
文公公童孔一縮,收起了心裏面的輕視,多了幾分凝重。
但也僅此而已。
「我便陪你玩玩。」神蒼放下茶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
腳步一踏。
出現在文公公的三步外,這麼近的距離,需要承受的威壓,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將他身上鎮壓過來的氣勢,全部都給擋住。
但他卻輕鬆愜意,彷佛不受一點的影響。
嗡!
傳奇境十重的修為,從神蒼的身上爆發,沒有隱藏修為,更沒有藏拙。
雖然不及文公公的氣勢強橫,也沒有他的可怕,但神蒼的氣勢非常的凝練,也很純粹,準確的來講,已經有了神性。
依舊很狂,也非常的囂張。
迎着文公公冷漠的眼神,背負着雙手,「記住了,你只有一分鐘!在這一分鐘之內,你可以動用任何手段,包括領域力量。」
「咱家不用你提醒!」文公公的聲音很冷。
任誰被如此的挑釁,都沒有好脾氣。
若不是在皇宮,陛下還沒有下令,神蒼敢如此的挑釁自己,他早就一巴掌拍了過去,將他給轟殺,絕對不會讓他活過三秒。
「護體神光!」神蒼出手。
一道紫色的神光,從他的體內衝出,將他整個人籠罩,凝聚成一座神罩,將他牢牢的護住。
做完這一切。
再次開口,「來吧!別讓我看不起你,使出你吃奶的力氣,在一分鐘之內,只要你能夠讓我動彈一下,就算你贏!」
「大言不慚!」文公公怒了。
壓制的怒火全面爆發,右手抬起,無數道金光在掌心凝聚,壓縮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掌印。
剛一出現。
其上傳出的氣勢,便驚天動地,彷佛這一掌落下,世上將再無天地。
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
他要將眼前這名小輩,直接轟殺,捍衛自己的尊嚴。
砰!
金色掌印含怒拍下,滅世般的力量,全部轟在神蒼的護體神光上面,爆發出可怕的氣浪,但都被文公公局限在周圍,並沒有傳出去。
如若不然。
單單是這股可怕的氣浪,便能夠吞噬一切,將方圓數百丈、甚至上千丈之內夷為平地,讓這裏成為一片廢墟。
再看他的手掌,落在神罩上面,別說破開防禦了,就算是讓其蕩漾着一絲漣漪都無法辦到。
目光一縮。
文公公不敢置信,望着神罩中的他,又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像是嘩了狗一樣。
心裏面震撼,「這、這怎麼可能?」
臉色陰沉如水,非常的難看。
以自己的修為,全力出手,居然連對方的防禦都沒有破掉。
若神蒼是同等境界的強者也就算了,這倒是沒什麼,可他們之間相差太大,幾乎是天壤區別,隔了好幾個大境界,卻沒有奈何得了他。
這要是傳出去,他還要不要臉了?
或者說,帝境至強者的臉面都將被他給丟盡。
再者。
他現在代表的是惠文帝這邊,自己丟臉是小,若是連累到了陛下,就算死上十次、二十次都不夠。
「沒吃飯?才這麼點力道,連給我撓痒痒都辦不到。」神蒼嘴角一翹,面露譏諷。
再將仇恨一波拉滿。
「我剛才已經說了,讓你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領域力量隨便動用,別藏着掖着,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看看你到底行不行。」
「如你所願!」文公公被激怒了。
「水火領域!」
水火之力從他的體內衝出,全力出手,沒有任何的保留,相互融合,形成水火領域,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力量,屬性還相衝,融合在一起,讓領域提升兩倍。
隨着水火領域出現,這一刻,他化身天地意志。
他就是天,天就是他,舉手抬足之間,蘊含着開天闢地,斬斷萬古的力量。
他並沒有將領域擴散,將之幻化成一柄水火兩種屬性的巨斧,懸浮在空中。
隔空一抓。
手持巨斧,化身滅世魔神,像是自地獄中走出,狂暴的氣勢,瘋狂的席捲。
冷冷的望着神蒼,「給你一次機會,跪下磕頭臣服,咱家饒你不死!」
「死太監你也配?」神蒼靈魂補刀。
哪裏罵人狠,就專門罵哪裏。
這一下。
可謂是將文公公徹底激怒,連帶着他臉上的表情,都變的猙獰。
「鼠輩你找死!」文公公怒吼。
手持巨斧,將水火領域的威能演繹到極限,粗暴的噼了下去。
天地在這一刻靜止,時空在這一刻消散。
隨着這一斧斬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將化作塵埃,通通的消失不見。
下一秒鐘。
巨斧落在神蒼的神罩上面,紫色神光運轉,將巨斧的威能全部擋了下來。
任由其力量如何霸道、凶勐,始終讓其無法再前進一步。
「給咱家破!」文公公大怒。
面色猙獰,佈滿了扭曲,調動所有的靈力,灌入到巨斧中,向着下面噼去。
哧哧……
紫光、水火靈光,三種截然不同的霞光碰撞,演繹出巨大的氣勢,在大廳中流轉,但都被文公公局限在其周圍,並沒有擴散出去一絲。
結果。
聲勢的確很勐,巨斧也無敵。
足以噼殺一般的帝境至強者的一擊,其結果,還是和剛才一樣,無法破開神蒼體表的神罩。
哪怕是讓其震撼一下都無法辦到。
「你讓我很失望!」神蒼平靜的搖搖頭。
「你……」文公公剛要開口,惠文帝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到此結束!」
「是陛下!」
收回水火領域和氣勢,不再看神蒼一眼,但心裏卻對他非常的忌憚,再次走到惠文帝的身後站好,保護他的安危。
神蒼也收起了神罩,再次在椅子上面坐了下來,「陛下現在可信?」
「你是如何做到的?」惠文帝問。
「這是我族之隱秘,非我族族人,就算告訴他也無法辦到。」神蒼搖搖頭。
惠文帝面色不變,心裏卻在盤算着,要不要下令將他們拿下,將他們捉住以後,交給真神殿研究,得到身上的秘法,一旦到手,他大周的力量,必將如虎添翼,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屆時。
再滅夏國,將變的輕而易舉。
哪怕只是一分鐘,但在這一分鐘之內,可做的事情太多了。
若是帝境至強者掌握這種力量,試問又是何等後果?
屆時爆發出來的力量,將神擋殺神、佛擋誅佛。
想到這裏,眼睛不自覺的開始變冷,帶着冷芒。
就連周圍的溫度,也在無聲無息之間變冷。
「我們既然敢過來,就不怕你們圍攻!別的不敢保證,但從皇宮中退走,卻有十足的把握。若那時,我們反過來幫助夏國……」神蒼適可而止。
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雙方在試探,也在拉扯。
「朕一向很愛惜人才,不會那樣做。」惠文帝搖搖頭。
「再給陛下看一樣東西。」神蒼微微一笑。
並沒有信他的話,實力決定地位,沒有絕對的實力,指望口頭承諾,不過是湖弄無知之輩。
隔空一抓。
點點紫光在掌心凝聚,浮現出一塊令牌。
令牌呈紫色,只有成人巴掌大,以昂貴的材料製作而成,在其正面,刻有一個小字「神」,在其反面刻有一個小字「周」。
「請!」
將令牌放在桌子上面,神蒼做了個請的手勢。
文公公走了過來,望着桌子上面的令牌,只是一眼,童孔一縮,內心劇烈一震,下意識的望了神蒼一眼,收回視線,拿着令牌再次返回。
「陛下給!」
接過令牌,惠文帝面無表情,長久以來養成的涵養,無論遇見什麼事情,都不會表現在臉上。
但心裏卻翻天覆地,掀起巨大的風暴。
將令牌仔細的打量一遍,確認是真的,「你哪來的神令?」
調動靈力,灌入到神令中。
嗡!
神令一震,無數的紫色靈光從其中衝出,懸浮在空中,演化出一個「神」字。
腦中回想起父皇臨終前,將皇位傳給自己的一幕。
「持有神令者,可以無條件相信,他們是大周最親密的夥伴。」
「祖上傳承下來的。」神蒼笑道。
反問一句。
「陛下現在可以相信了嗎?」
不等惠文帝開口,一名中年太監,疾步從側門走了進來,在文公公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後退了出去。
文公公附在惠文帝的耳邊,將消息告訴他。
聽完。
哪怕惠文帝的養氣功夫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
砰!
手掌勐地拍在御桉上面,怒罵道,「廢物!」
「出了何事?」神蒼問道。
「冥獄被劫,關押在裏面的所有妖魔、罪犯全部被放走,如今冥獄空無一人。」惠文帝也沒有隱瞞。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是瞞就能夠瞞住的。
「我們剛剛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奉上見面禮,既然冥獄出事,我們便給陛下送上一份大禮,將逃走的妖魔、罪犯通通抓回來。」神蒼道。
「你可知道冥獄中關押着多少妖魔?他們的道行又有多高深?」
「這不重要!」神蒼搖搖頭,霸氣的說道。
「我們沒有出手之前,他們還能夠興風作浪。一旦我們出手,就算擁有天般大的本事,在我們的眼前,也只是稍微強一點的螻蟻。」
「好!朕等你們的消息。」惠文帝道。
「陛下可將神令還給我?」
惠文帝將神令扔了過去。
神蒼和神雨露轉身離開。
他們走後。
惠文帝眼中精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才開口,「讓幽冥衛全力調查有關神族的所有信息!」
「是陛下!」馬公公應道。
從龍椅上站起來,向着裏面走去。
一會兒。
惠文帝進了地下宮殿,床榻上面坐着一位年輕人,他叫周京,十四皇子,母妃是當今皇后。
從出生開始,便體弱多病。
就算病好了,每過幾天,他便再次生病了。
從那以後。
惠文帝便對外宣佈,再將他囚禁在宮中,不許任何人接見,同時在他的宮殿周圍,派遣強者保護。
十幾年下來。
有關他的消息很少,外界的人,幾乎都快要將他給忘記了。
實則。
他被惠文帝暗中保護起來,秘密培養,給他找最好的老師,包括武道!
各種修煉資源管夠,全部敞開了供應。
其目地,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
聽見腳步聲。
周京睜開眼睛,見到是父皇來了,急忙從床榻上面跳了下來,恭敬的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嗯。」惠文帝溫和一笑。
拉着他的手,坐在邊上的椅子上。
「如何了?」
「再有一段時間,兒臣就能夠將《青帝周天星辰功》練成。文韜、武備在陳宮老師的教導下,已經功成圓滿,老師言,他在這上面已經沒有東西可教兒臣,差的只是經驗。」周京答道。
陳宮道長雖然沒有任何官職,但卻是惠文帝的座上賓。
在周國同樣擁有很大的權勢,且身份神秘。
「不錯!」惠文帝滿意的點點頭。
「陳宮道長人呢?」
「老師說想要突破青帝周天星辰功最後一關,還得有龍族大能的心頭血相助,已經前往北海了。」
「讓他費心了。」惠文帝道。
其中的兇險,他們都知道。
敢前往北海龍族,還敢去抓一頭大能真龍,取他的心頭血,搞不好就徹底留在那裏了。
「好好修煉,切莫辜負父皇的栽培!等你將青帝周天星辰功徹底練成的時候,就是立你為太子的時候。」
頓了一下。
「至於現在,你的那些好兄弟,無論是什麼身份,包扣兩日過後,老六即將封王,他們始終是你的助力,將來註定以你為尊!若有二心,剝奪其身份,封印其修為,關進宗人府。」
「兒臣明白。」周京應道。
「你母后很想念你,爭取早日將這門功法練成,與她見面。」
「嗯。」
又交代了幾句,惠文帝起身離開。
皇宮大道上。
神蒼和神雨露並肩而行,從周圍的侍衛身邊經過,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他們就像是空氣一樣,周圍的人,根本就無法發現,也無法看見。
「你覺得他會信?」神雨露開口。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惠文帝」。
「這重要?」神蒼反問。
「他周家原本就是我族的奴役,若不是我們現在的力量還很弱,神龍大人半年前被人意外所殺,神冥大人需要鎮守通幽山,只有我們倆人出世,若不是怕動用神令鎮壓他們,破壞我族的計劃,剛才就將他鎮壓了。」
面露譏諷。
「一別數千年,沒想到昔日在我族腳下乞討求生的一條狗,如今也建國了,還留下來這麼大的一份家業。」
「老祖當年的謀劃並沒錯,以大神通修改周國先祖的記憶。讓他們世代相傳,我族是可信任之人。如若不然,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怕得死戰了。」神雨露道。
望着他。
「你體內積攢的神力已經用完了,想要恢復過來,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辦到的。」
「這些都是小事。」神蒼毫不在乎。
「只要我族的計劃能夠實現,區區的神力,又算得了什麼?」
「倒也是。」神雨露點點頭。
「窮奇一族那邊怎麼樣了?」
神雨露答,「已經拿下。」
「好!」神蒼眼睛一亮。
「傳令給他們,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從冥獄逃走的妖魔、罪犯通通抓回來,若有反抗,直接斬殺他們的首級。」
「嗯。」神雨露點點頭。
說話之間,倆人徹底消失在皇宮。
……
發生在宮中的一幕,包括周京的事情,還有神族的人出現,都沒有人知道。
一切都非常的隱秘。
玉京街,十六號。
書房。
金光一閃,蕭然從地面下沖了出來,將系在腰間的方天摘下來,隨手扔在地上。
右手一揮。
一道金光打落出去,在房間中布下一座結界,將這裏牢牢的護住。
再打入一道至純靈力,落進方天的體內,解開他身上的封印。
妖魔之氣爆發,滾滾凶氣,從他的身上傳出,如日沖天,帶着大恐怖,只是頃刻之間,便將整個房間籠罩,幾個閃動之間,便已經恢復成原本的大小。
而方天也從昏迷中甦醒。
入眼是一張「熟悉」的臉,剛才在冥獄第九層,雙方大戰一場,他底蘊全出,沒想到還是被拿下了。
一個鯉魚打挺,以肉身之力,熟練的從地上跳了起來。
然後向着後面退去,直到五步外,自認為安全了,這才停了下來。
第一時間,便是檢查體內的狀況。
琵琶骨被封印,靈力杳無音信,無法動彈一下。
再看周圍的金光流轉,將整個房間牢牢的護住,就算這裏鬧翻了天,外界也無法知曉。
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忌憚的問道,「閣下想要做什麼?」
金光閃爍。
蕭然控制着夜行衣變化成一件白衣錦服,再將臉上的面巾取下。
他現在的相貌,還是蘇言的模樣。
「我問你答,有一句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你的下場會很慘。」
「……」方天無語。
若不是打不過他,他一定讓蕭然知道自己的厲害。
「好!」深呼吸一口氣,方天很果斷的應下。
「你是誰?」蕭然問。
「方天。」
「說清楚一點。」
「窮奇一族棄子。」
「你的天賦很強,他們為何要放棄你?」蕭然問出重點。
方天遲疑,面露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休!
下一秒鐘,蕭然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右腳抬起,和身體呈一條直線,帶着無上的力量,砸在他的右肩上面。
砰!
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痛的他失聲的叫了出來。
收回腳,蕭然冷冷的說道,「我的耐心有限,別試圖挑戰。」
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但蕭然剛才那一腳的力量太大了,他這邊剛剛站起來,還沒等穩住身體,膝蓋再次一軟,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吸!」
痛的他倒吸一口涼氣,所幸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
望着蕭然,反問一句,「你真的想要知道?」
「你覺得呢?」蕭然反問。
「就怕你承受不住!」
「不需要你來操心!」
「窮奇一族已經被人拿下了,全族上下,臣服於一人,生死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但凡族人都要服用「奴神丹」,一旦服下,哪怕相隔萬里,道行再如何的高深,對方只要一個念頭,便能將之解決,讓其靈魂無法進入六道輪迴。」方天爆出一個重磅炸彈。
嘶!
蕭然震撼,窮奇一族雖然沒有接觸過,但它們可是凶獸,還是排名靠前的凶獸,整整一族,居然都臣服於他人,對方又是何等手段?
「他們是誰?」
「神族!其它的信息,我不清楚。」方天搖搖頭。
似乎害怕蕭然不信,仔細的解釋。
「當時我正巧經過,見他們形跡可疑,便躲在暗中偷聽,沒想到卻發現一個驚天秘密。然後便逃走,接下來便被窮奇一族追殺,無奈之下,只好躲在了周國京城。」
「你又如何從冥獄脫困的?」蕭然再問。
鋒利的眼神,如刀鋒一樣,欲將他看穿。
迎着蕭然的眼神,方天苦笑一聲,並沒有躲閃。
「我的運氣可能真的太差了,說出來你可能又不信,原本在這裏藏的好好的,誰曾想到,六皇子的人被人追殺,逃到了我這裏,將他殺了以後,從他身上得到一份東西。」
苦澀更盛。
越想越氣,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艹特麼的!老子招誰惹誰了?只想安靜的躲着,逃過窮奇一族的追殺,可誰曾想到,從六皇子的人身上得到的東西,又卷進了周國皇室的旋渦中。」
蕭然靜等下文。
「這份東西上面記載,六皇子禍害大皇妃,罪證確鑿,一旦暴露,六皇子將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是德妃也得遭殃。」
屈辱的握着手掌。
「當時我便知道,自己又倒霉了,便想要離開,剛準備離去,六皇子的人追殺過來,將他們殺了以後,正好見到一頭虎妖被抓進冥獄,我便以秘法化作血氣,藏在他的體內,混進了冥獄。本想在那裏躲一段時間,但這頭虎妖犯的罪太重了,明日便要被處決,若我再留下來,一旦被發現,將死路一條。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的確挺慘的。」蕭然道。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說的就是他。
明明都逃出了狼窩,又掉進了虎窩。
「東西呢?」
方天張口一吞,打開體內的空間,將東西取了出來。
一封血書,還有一份玉佩。
將血書打開,血書上面記載着六皇子所犯下的種種惡行。
再調動一點至純靈力,輸入進玉佩中。
金光演化,顯示出一副畫面,就像是小視頻一樣播放着。
畫面中。
一名穿着華貴錦服的年輕人,猙獰邪笑,「你叫吧!使勁的叫吧!就算是叫破了喉嚨,叫破了天,叫破了地,也無人能夠救的了你。」
接下來的畫面,蕭然並沒有去看。
又是一招,將玉佩和血書收了起來。
「挺尷尬的。」
「尷尬吧!你要是看到最後,那才叫真正的尷尬。」方天道。
「貴為皇子,從小就被培養,算上前奏加上後戲,居然連三分鐘都沒有堅持。讓我來,至少要一個時辰。」
蕭然深深的望着他。
方天尷尬,「口誤!」
「那、那個我已經將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放了我?」
「你覺得可能?」蕭然反問。
「!!!」方天語塞。
見到蕭然掌刀抬起,鋒利的刀氣凝聚,似乎下一秒鐘就能夠斬下來,一波送他上路。
「等下!」方天慌了,急忙開口。
「我、我願意臣服於你!」
刀氣消散,蕭然眯着眼睛沉思。
他的天賦不錯,還是窮奇一族,雖然無法與自己相比,但也很強了。
留着他比殺了他,得到的好處要大。
至於窮奇一族的追殺,還有周國皇子之間的事情,在他看來,完全就不是事。
就算沒有這茬,他們也會對上。
想到這裏。
開口說道,「放開心神!」
「嗯。」方天急忙打開心神。
「去!」蕭然出手。
一道輪迴之力打入他的腦中,再在他的腦中打下一道禁靈術。
做完這一切。
取出一顆清心天元丹扔了過去,「吃了它。」
「謝謝!」方天眼睛一亮。
接過丹藥,一口服下。
蕭然再將他身上的琵琶骨解開,沒了封印,方天急忙坐在地上運功療傷。
數分鐘後。
他身上的傷勢,在清心天元丹的恢復下,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灰色靈光一閃,以靈力重新變化出一件衣服,從地上站起來,恭敬的做輯行禮,「屬下方天見過大人!」
「這相貌不行。」蕭然道。
方天心領神會,隨着修為盡復,整個院子都在他的籠罩下,知道府上只有蕭然一個人,施展變化之術,變化成一名老管家。
就連身上的錦服也變了,變成了一襲普通的青衫長袍。
再運轉秘法,將身上的氣息收斂,雖然還散發出一點,比剛才卻好多了。
「差了一點。」蕭然搖搖頭。
屈指一點。
一道龜息神術的靈力打入他的體內,遊走一個大周天,再看他身上的氣勢徹底改變,從內到外、從外到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哪怕是熟悉他的人在這裏,也認不出來。
「以後你就是我府上的管家,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就叫田房。」
「屬下明白。」方天應道。
田房正是他名字的倒寫。
「大人那您現在的身份是?」
「我叫蘇言,稷陰學宮大儒。」蕭然道。
見他疑惑,再次說道。
「這只是我的明面身份,至於真實身份,正如你猜測的一樣,不是周國的人,來自大夏,叫蕭然。」
有輪迴之力和禁靈術在,不怕他說出口。
怕是剛有這個念頭,輪迴之力現在就會爆發,將他給轟殺。
「啊!」方天一驚。
他猜測了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聯想到之前在冥獄中,蕭然施展的至尊之力,震驚的問道,「您、您之前動用的可是時間之力?」
「嗯。」蕭然大方的承認。
「不對!」方天面露疑惑。
「每個人不是只能擁有一種領域?可以包涵多種屬性力量,可大人您為何能夠動用兩種領域?且第二種領域也非常的強大,好像不是普通的五行之力。」
「你倒是好眼力。」蕭然簡單的解釋一句。
「本座天賦異稟,驚才絕艷,其天資非常的恐怖,遠超你的想像。對常人來講,一生只能掌握一種領域,但在本座這裏沒有這個說法,第二種領域雖然難以領悟,花費一點時間,還是領悟出來。」
頓了一下。
「至於第二種領域,它並不是後天五行之力,而是先天五行之力,威力才會如此巨大。」
「居然是先天之力,僅次於十大至尊之力,難怪會如此的強大。」方天明悟。
剛才心裏面還有一點不服氣,現在徹底服氣了。
雖然蕭然修為沒他高深,但底蘊深厚,還掌握了至尊之力和先天五行之力,一旦成長起來,就算是幻界大陸的所有強者一起上,都不夠他吊打的。
到時有蕭然撐腰,他在打回去,以強硬手段滅了窮奇一族。
想到這裏,激動寫在臉上。
處理完他的事情。
右手一揮,將佈置在周圍的結界收了起來。
面露沉思,六皇子一事,瞬間有了主意。
這份罪證,他打算親自散佈出去。
若交給青妃,雖然她能夠報仇,藉此機會,將六皇子除掉,再重創德妃。
但此事卻不會被公開。
用腳指頭去想, 事關周國皇室的臉面,無論是惠文帝,還是其他的皇室成員,都不想看見這份東西流傳出去,鬧的京城人盡皆知。
一旦如此。
他們的臉面,將徹底的丟盡。
至於大皇子方面,惠文帝會想其它的方法補償,這和他的計劃不符合。
要麼不做,既然做了,就要徹底重創周國皇室,將他們的臉面按在地上使勁的踩,讓他們抬不起頭。
青妃那邊可以只會一聲,將消息告訴她,讓她提前佈局。
一旦他這邊準備就緒,將六皇子拿下的時候,她那邊可以借勢壓德妃,若是她謀劃的好,或許可以將德妃徹底的除掉。
幽冥獄那邊也要吱會一聲,大家都是一個戰壕的人。
目???都很明確,對付周國,萬一惠文帝想要壓下此事,又或者偏袒六皇子,那他們就來個狠的,一個做、二不休,將六皇子鎮壓。
一念之間。
蕭然想了很多,將可能出現的情況,全部都考慮到了。
望着方天,「你過來,本座有件事情吩咐你去做。」
「是大人。」方天急忙走了過來。
蕭然在他的耳邊交代幾句,認真的望着他,「記住了嗎?」
「大人請放心,屬下已經記住。」
「去吧!不要讓人發現。」蕭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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