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你和他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你想報仇找他去!!
我……,我只是一個女人
我不管你們的事情。」,
混六的老婆其實是會說中文的,她哆哆嗦嗦的嚇得魂不附體,但卻本能的用身體擋住了裏屋門,好像屋子內的東西比她生命還重要。
「我是來問你話的!」,
白客雙眼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個可憐的女人,沒有表現出多少憐憫,但也沒有繼續向前走去嚇唬他。
「我問你,警察問你話時你為什麼不回答?
為什麼不讓警察把他帶走?」
「我……」,
這女人明顯沒想到白客會這麼直接的問他,她雙唇哆嗦着,似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白客的聲音狠狠的向前跨了一步,雙眼如刀子一樣直逼視她,讓她無處可避。
「我?我能說什麼?」,女人一下子崩潰了,渾身激動的隨時會倒下,
「警察能把他帶到哪兒去?
還不是要送回來。
我以前就報過警,但是警察最多把他叫去關幾天,幾天之後他回來,就會往死里打我。
我……,我會被他打死~~
那些道德委員會的人說能幫我,但就是教育他,教育完她們就走了,然後他還是打我。
你們要我說什麼?
無論說什麼,你們最終都會離開,最後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是我啊!!
嗚啊啊啊~~~」
也許是這女人在這地方沒有一個朋友,又或許是她實在好久沒人可以傾訴了,她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抱住白客的大腿不停地抽泣。
但是她的眼睛是沒有淚水的,這也許就是欲哭無淚的樣子,她的眼淚早就已經哭幹了。
之後沒需要白客問,她像是神經病人一般自言自語的訴說起自己的故事,她的中文並不太好,有些語言甚至用得很可笑,但是白客可以聽懂她的意思。
這女人其實今年才剛剛20歲。
她的名字叫敏淑,他是華國鄰邊小國的人,那個小國家太窮了,全民生活水平很低,甚至一袋大米就可以換一個媳婦,但是那裏的婦女卻出名的溫良賢淑。
因為敏淑長得不錯,於是家裏的父母籌謀着想給他嫁到華夏國來,於是就找了一個媒人幫忙聯繫,結果就介紹了40多歲的混六。
當時那媒人把混六說的非常好,說他是這邊的拆遷大戶,很是有錢,雖然年紀大,但性格溫和勤勞肯干,家中有幾十套房子,收不完的租子,嫁過來之後就吃穿不愁了。
當時敏淑相親時對混六並不滿意,混六的年紀是她的一倍多,都可以當她叔叔了,而且長相醜陋又禿頂,當即便拒絕了。
但混六卻對敏淑非常滿意,於是讓他那媒人不停幫他撮合,說年輕的男人靠不住,小女婿的拳頭,大女婿的饅頭,混六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嫁給這樣的人吃喝不愁,而且混六很會疼人,還是很妥當的。
之後敏淑的父親生了急病,在當地小國是無法治療的,混六便吹噓自己認識多少有名的醫生,許諾結婚後就把敏淑的父親接過來治病。
就這樣,才18歲的敏叔就嫁給了這麼一個滿嘴謊話的酒鬼。
婚後混六便露出了本來面目,賭錢喝酒,對給敏淑父親治病的事情隻字不提,很快敏淑的父親就病死了,
這混六便更加變本加厲,他本就是酗酒的人,酒後便想找人耍耍酒瘋,打別人是犯法的,打老婆就變得容易的多。
敏淑本就性格懦弱,又沒有娘家撐腰,到了這裏之後語言又剛剛學通,哪裏又反抗的能力,於是這混六便更加毫無忌憚的虐待她,動輒拳腳相加,侮辱恐嚇。
在喝多了的時候,甚至還做出很多難以啟齒的虐待行為,比如把她赤身捆在椅子上,用煙頭燙她,把她踩在腳底,用皮帶抽她的身體。甚至在敏淑懷孕的那段時間裏,也要遭受他的毒打。
敏淑畢竟年輕,也願意學習,她知道這裏是個科學文明的國度,面對這樣的家庭暴力,她曾經尋找過別人的幫助,希望能夠和混六離婚。
可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句話早已經深入人心,人人都拍髒水污身,沒人願意管這種說不清的事情,而離婚也不是說離就離的事。
再加上這混六特別能作戲,警察來了一個樣,警察走了又是一個樣,在警察面前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冤枉敏淑不檢點,敏淑根本就說不過他。
她還威脅敏淑,如果再報警的話就活活打死她,再把孩子摔死,即便是真離婚了,他也會天天去找敏淑,讓她活不下去。
就這樣,這場名為夫妻實為監獄的婚姻維持了兩年,讓剛剛20歲的敏淑陷入了絕望,患了重度抑鬱症。
「為什麼不直接跑掉?」,
白客看着敏淑繼續問道,
「留在這裏等着被打死嗎?」
「跑掉?
跑掉倒是容易的。」,
敏淑說到這裏的時候,嘴角抽了抽,轉回頭去看向了屋內的嬰兒床,滿臉的悲傷如看不見底的深潭,
「可我有孩子啊!
我走了,孩子怎麼辦?
他一定會折磨死孩子的,他一定會的。
如果我帶着孩子跑掉,我就不能打工了,那我該怎麼養活孩子呢?
我只能等,等他慢慢改變,等他感到愧疚,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
等他變了,那時候……」
「他是不可能變的!」,
白客看着敏淑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以為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嗎?
他知道~~
但他依然會那樣做。
因為折磨你,會讓他快樂。
強者,為什麼要為弱者改變?」
「……」,
聽到白客這些話後,敏淑一下子愣住,隨後似乎明白了一切一般,喪失了所有希望,她隨後開始哭了起來,聲音軟弱無力,聽起來很悲傷,像一隻催死的小鳥一樣。
而這時白客繼續說道,
「不僅是你,將來你的孩子也會被他折磨。
在他眼裏,你們是他唯一可以折磨的對象。
只要他活着,你就無法擺脫他,你的孩子也是~~」
「啊~~~」
逐漸的,敏淑的哭聲中升起了一種憤怒。
那種憤怒很強勢,是一個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再不恐懼任何事的憤怒。
「那你說……,你說我該怎麼辦?」,
敏淑瘋狂的撕扯着頭髮,滿是傷痕的臉上生氣了狂暴的憤怒,再不是那個軟弱無力的女人了,
「我要離開他,我要他滾!!
我要他離我和孩子遠點。
你幫我~~,你幫我~~」
「好!!」,
白克說完之後,將手中的黑色膠袋咣當~~一聲放到了敏淑面前,
「那就配合我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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