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深色衣褲打扮的馮春玲,由於剛剛經歷了打胎,她的臉色看起來異常憔悴。王寶玉心中一緊,趁着馮春玲沒看到自己,連忙低着頭緊走幾步出了醫院。
王寶玉四下一看,見自己的車被那個保障自己安全的警察開過來後,就停在不遠處,也許是為了他的安全,車牌子被摘了下來,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一輛無主的車,這就難怪馮春玲來醫院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
王寶玉拿出鑰匙,開門上車,坐在那裏,心緒久久難平。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馮春玲竟然是來打胎的,想起馮春玲最近一直不讓自己碰,搞得神神秘秘的,原來是已經懷孕了,「寶二爺,春玲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王寶玉想起了馮春玲常說的這句話,他明白,馮春玲打掉的應該是自己的孩子。
王寶玉對於這個沒見面的孩子,談不到感情,可是,他卻覺得心裏非常的虧欠馮春玲,一個女孩子,偷偷過來打胎,說起來,這也是自己貪歡產生的罪孽,此刻的王寶玉,心裏是五味俱全,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去面對馮春玲。
說起來,馮春玲哪裏都好,只是,自己卻只是將她當成了一個忠誠的情人,並沒有想跟她有一個結果,他也明白,馮春玲對自己的感情,絕不只是單單為了親密接觸,而是,她希望陪自己到老,陪着自己數星星,看夕陽。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就在這時,馮春玲緩步走出了醫院,四下張望着,看樣子像是在等着打車。一輛出租車恰好經過這裏,老道的司機,一看馮春玲這個樣子,就知道來活了,連忙靠了過去。
這時,王寶玉突然發動車子,沖了過去,猛然擋在了出租車的前面,嚇得出租車司機一身冷汗,猛地停住車,很惱火的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大聲的嚷嚷道:「操!你這個人是怎麼開車的?不想活了!」
王寶玉搖下車窗,面若寒霜,口中冷冷的就只有一個字:「滾!」
出租車司機愣愣的看着王寶玉,隨即惱火的罵道:「你個傻逼,神經病啊?」
王寶玉鐵青着臉下車,哐當一聲摔上車門,握着拳頭就向出租車司機走去,出租車司機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做生意的,誰也不願意惹事兒,出租車司機隨口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連忙調轉車頭,一溜煙的開走了。
王寶玉一臉冷漠的盯着遠去的出租車,良久才回過頭來,說道:「上車吧!」
馮春玲正在發愣,加上身體虛弱,看到王寶玉的眼神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口吃的喊道:「寶,寶二爺。」
雖是素顏素衣,臉色蒼白,但是這都無法掩蓋住一個年輕女孩的美貌,王寶玉嘆了口氣,打開車門,換了種口氣,柔聲道:「春玲,快上車吧!」
馮春玲仍然征在原地,不知所措,王寶玉乾脆上前一步,打橫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副駕駛座上,之後自己也開動了車子,並體貼的將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腳發涼的馮春玲身上。
馮春玲憔悴的縮在王寶玉的衣服里,微微笑道:「寶二爺,真巧啊!」
「不是巧,而是我一直就在醫院裏。」王寶玉面無表情,邊開車邊說道。
馮春玲卻有些僵住了,詫異又慌亂的問道:「寶二爺,你到醫院裏幹什麼?」
「我出了點事兒,得了急性肺炎,已經住了三天院了。」王寶玉沒有隱瞞的說道。
「嚴重嗎,你怎麼不告訴春玲一聲,讓春玲來照顧你啊!」馮春玲小聲的責怪道。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全好了。」王寶玉說着,又反問道: 「春玲,你到醫院來幹什麼啊?」
「我?我最近身體不舒服,總是噁心,就過來檢查一下,順便開了些藥。」馮春玲緊張的說道。
「檢查的結果怎麼樣?有病可不能拖着。」王寶玉輕聲問道。
「寶二爺不用擔心,應該沒有事兒,醫生說我胃口不好,給我開了些助消化的藥。」馮春玲撒謊道。
「怎麼突然胃就不好了呢,以前沒聽說你有這毛病啊?」王寶玉壓着性子繼續問道。
「以前?哦,是沒有。可能旅行社裝修,我聞不慣那味,我,」馮春玲有一句沒一句的胡編道。
王寶玉將車開到偏僻之處,猛然停下了車,寒着臉的問道:「春玲,裝修除了讓你胃變壞,是不是也可以讓人學會撒謊?」
「寶二爺,你,你都知道了。」馮春玲早就隱約察覺到些什麼,這一會兒更是慌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春玲,你為什麼要打掉我們的孩子?誰給你的權利?」王寶玉大聲質問道。
馮春玲立刻低下頭,嗚嗚的哭了起來,任憑几縷秀髮,隨意的垂在面前。過了好半天,她才攏了攏頭髮,抬着佈滿淚痕的臉,幽怨的說道:「寶二爺,不打掉孩子,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王寶玉久久不語,心中已經掀起了巨浪,他明白,馮春玲說得不假,對於一個得不到承諾的女孩子而言,貿然留着這個男人的孩子,對於自己的今後的生活,該是多麼的艱辛。
王寶玉又嘆了口氣,說道:「那你總得跟我商量一下,如果今天我沒有碰到你,這件事兒你是不是會永遠隱瞞下去?」
「是!」馮春玲堅定的說道,隨即痛苦的說道:「寶二爺,我沒有別的辦法。我要工作,現在還不適合養育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也會拖累你的。再說,即使我告訴了你,你也可能以為我拿孩子威脅你,說不定再也不願意搭理我了。」
王寶玉搖搖頭,說道:「那也不至於這麼急匆匆的就把孩子打掉啊?」
馮春玲說道:「現在旅行社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雪峰村的宣傳力度也足夠,這個孩子既然不屬於這個世界,早走一天,我就能早一天安心工作。」說完,馮春玲緊緊咬住嘴唇,似乎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會認為孩子是負擔的。
王寶玉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春玲,我想這都不是主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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