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小徑、花圃里的牛津字典猶如是被天女散花一般,硬紙塑料封的封面和封底雖然還粘連着、但距離徹底解體也不遠了。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周亞敏撿起字典的封殼兒剛想要笑,卻發現那上面還沾着人血,『啊『的一聲尖叫、可就慌不迭的趕緊扔了出去。
「幹嘛呢?撿都撿起來了、還不給扔進垃圾桶?」
見司蕨薇彎下腰要去撿,周亞敏趕忙制止。「別、別撿啊!血!上面有血呢」
司蕨薇怔了下、但是將封殼兒撿了起來,扔進了垃圾桶便道。「回去洗個手也就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真是的,這個霍海到底是有多喜歡用牛津字典打人的呀?這麼厚、這麼重的牛津字典,不管是砸人腦袋還是砸在人臉上,想想我都渾身發冷」
司蕨薇見她說着還故意抱住肩膀、擺出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環顧四周、見本該被還給自己的牛津字典卻是又成了他的武器,又好氣又好笑,但想着只要人沒事兒、別說是一本字典了,就算是十本、二十本,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是這個霍海也實在是太能惹事兒了,這可是第三本牛津字典了呀,司蕨薇還記得她媽將那本托人從香港捎回來的牛津字典交給自己的時候說,這樣的牛津字典只要愛惜一些的話、是可以用上一輩子的,但怎麼質量挺好的字典到了霍海的手上、連半天時間都到不了,就要被扔進垃圾桶的呢?難不成他真的是跟牛津字典有什麼深仇大恨,只要字典落到了他的手裏、就會遭了毒手?
牛津字典自然不知道自己被霍海如何虐待是因為什麼,但劉家兄弟倆、卻是把霍海給恨腫了,而且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同樣不解的可遠不止是劉濱這幫人,當安裝在院牆上的聚光燈被打開的那一刻,最先反應過來的也並非是特警大隊的總教官岑衛彪、又或者是在場的那些特警大隊的在訓隊員們,而是蹲在劉芸身邊的那條大狼狗。
大黑一聲不吭的就沖了出去,滿臉是血的劉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就已經被大黑撲倒在地了,當他的視力恢復之後、面對着衝着自己呲着牙的大狼狗,劉濱那悽厲的尖叫聲就像是被嚇慘了的小姑娘,不但打破了場院裏異樣的寧靜、也讓他的褲襠瞬間就濕了一大片。
正在夜訓的特警大隊的隊員們猶如是餓虎撲食,嘩啦一下子就圍上去,滾成了葫蘆的那四個刺青痞子都沒機會站起來、就已經被擰住了胳膊、踩住了肩膀、壓住了大腿,殺豬般的痛呼聲,自然也就與他們的老大劉濱的尖叫聲相互輝映、相得益彰了。
聞到了尿騷味、大黑嫌棄般的連打了兩個噴嚏、這才被劉芸給拽走了,整個場院被八個聚光燈給照着,不說是纖毫畢現、但劉濱那尿濕了的褲襠還是非常顯眼的,劉芸也就不禁愕然了。「不是吧?這就尿褲子了?」
在刑警隊抓過逃犯、開過槍的岑衛彪等她牽着大黑回來了、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擱你身上、也許比他還不堪呢!」
劉芸的臉頓時就紅了。「呸!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真是的」
岑衛彪此時已經看清楚最先衝進來場院、摔了個大跟頭的人是誰了,走過去提溜着霍海的脖領、就把人給拽了起來,虎着臉道。「你從哪兒進來的?」
捂着膝蓋、霍海一臉的驚訝。「小舅?你怎麼在這兒?」
「我先問的!回答我!」
小舅這個黑面神怒目橫豎了、霍海也就縮了縮脖子、指着北邊說。「牆那邊是我們十中」
站在一旁的劉芸見霍海手上有血,視線向下也就看見了他的膝蓋血淋淋的,當即可就心疼的嚷了起來。「哎呦!流血了呀?趕緊的、趕緊跟我去處理一下」
岑衛彪見她扯着外甥就準備走,氣的吼了起來。「我還沒問完呢!」
「有什麼好問的?那幾個有像正經人的嗎?還刑警隊的副隊長呢,這點眼力都沒有,怪不得給排擠到看守所呢」
庫庫庫的憋笑聲四起,岑衛彪的臉瞬間就黑的跟鍋底一樣了,轉過臉見隊員們押着那幾個刺青痞子似乎在等着他發話呢,牛眼一瞪可就低吼了起來。「怎麼?還要我來教該怎麼處理?啊?你們可都是未來的邗州特警,特警是幹什麼的?還不就是為了應對突發事件而組建成立的?就算是剛從警校畢業的、難道正常的處理程序都忘了?啊?」
發完了邪火,岑衛彪指派人去查一下十中那邊的情況、有必要的話還要跟十中通報,然後他就蹲下來仔細檢查外甥摔跟頭的這一處地面,見這裏雖然有些坑窪、但並沒有足以絆倒人的碎石子、又或者是碎磚頭之類的,很是有些納悶、外甥怎麼會摔了個大跟頭,而且好像還摔的挺嚴重的?
想不明白、自然也就只能是去問外甥,於是岑衛彪便走進了醫療室。
「忍着點,稍微會有點痛的」
霍海見劉芸拿來的竟是雙氧水、也有些頭皮發麻,心想早知道會摔的這麼重、還不如不摔這個大跟頭呢,縮回了腿、趕緊捂住了膝蓋。「能不用這個嗎?擦點紅藥水或者是碘酒也就行了吧?沒大事兒,就是蹭破了點皮兒」
劉芸大感驚奇,她拿過來的這瓶雙氧水的標籤是特意捂在手心裏的,絕不可能被霍海給看見的,於是也就奇怪道。「咦?你怎麼知道這是雙氧水的啊?」
「紅藥水是紅的、碘酒有酒精味嘛」
岑衛彪原本也在奇怪外甥怎麼會知道那是雙氧水的,聽完了解釋、可也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劉芸性子有些粗、此時也就鬧了個大紅臉,知道岑衛彪就站在身後、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巴掌拍開了霍海捂着膝蓋的手便嗔道。「男孩子家家的,還怕疼?」
「問題是用雙氧水是真的很疼啊」
霍海的話還沒有說完,劉芸已經將雙氧水澆在了那傷口上,於是他的痛呼聲也就與隔壁房間裏劉濱的慘叫、近乎於同時在場院裏迴蕩了起來。
被帶進了小屋裏的劉海聽見了這動靜、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滿心恐懼的盯着準備開始問詢的那膀大腰圓的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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