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警察和記者都走後,家裏清淨下來,王孝安知道父親多半還沒有吃晚飯,便去廚房看了看。
各種食材所剩不多,每一種單拿出來做個菜都有點不夠。
於是便先炒了調料,做了一個大雜燴的麻辣香鍋給父親下飯。
這是王孝安回家以後第一次讓父母親品嘗手藝,他信心十足地看着他們下筷,果然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看着王孝安。
「我陪着師父遊歷的時候,可以說是嘗遍了天下美食,也學了一些手藝,回到日月山也會自己下廚,給師父準備餐食。」
日月山是傳統的門派,徒弟跟着師父修煉,同時也負責照顧師父的飲食起居……普通弟子想伺候都沒機會。
「看來你就算沒有跟着師父學法術,就是這門廚藝,回家以後也不愁謀生了。」王榮閣笑着說道。
王榮閣和李琴剛剛都在廚房裏看兒子的手藝,瞧那刀功就知道絕非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
「你小時候不就想開個米粉店嗎?」李琴回想起王孝安抓周,就是抓了一把米粉,不由得好笑。
當初那個在地上爬的小東西,現在抄持起鍋瓢鏟碗,也像模像樣了,李琴目光溫柔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感慨萬千。
「我和師父遊歷的時候,開過米粉店謀生,哪知沒過多久,當地就生出了疫病,門可羅雀,師父又終日要喝新鮮牛骨湯,小小店鋪入不敷出早早就倒閉了。」王孝安搖頭嘆息,也算了卻心愿,倒閉就倒閉吧,反正也沒有想着能靠米粉店發財。
王榮閣喝了一口小酒,好奇地問道,「你和你師父終日遊歷,感覺你在那邊好像生活了很久,遠遠不止十年。」
「修煉者不知日月寒暑秋冬,只有在凡間遊歷,才會用下凡人的計時日曆。」王孝安解釋道,「即便在我們藍星,其實也是一樣的,時間只是一個人類生造出來的概念。」
「什麼意思?」李琴有點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宇宙沒有人類存在,那便沒有人發明時間這個概念,但是宇宙依然存在,時間是凡人用來理解世界的基本概念,並不完全適合修煉者。」
王榮閣似懂非懂地明悟,「神話傳說里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好像有這麼點感覺。」
「差不多。有時候師父泡好茶,突然就帶我遊歷凡間,我們走遍某地某域,看日出日落不知幾百幾千次,但是回到日月山的時候,離開前師父泡的那杯茶,還是溫熱的。」
王孝安泡茶也有一手的,因為很多時候師父要泡茶,她就最後端起茶壺淋那麼一嘴,尋茶,燒水,洗茶,初泡等等都是王孝安做的。
李琴不禁神思遐想,有點悠然神往,這種生活挺閒適而毫無壓力的感覺。
「那也總得有個計時單位吧……哎,凡人的腦袋真是難以理解.」王榮閣搖着頭說道。
「其實也是有的。師父的計時單位是軲轆。」
「咕嚕?」
「車軲轆的軲轆。」
「這是個什麼概念?車軲轆轉動,像鐘錶轉動一圈?」
王孝安笑着解釋,「差不多,師父認為宇宙萬界的運行,就像是車軲轆一樣,自身在轉動,也在攜帶着承載的一切前行。不過她的一軲轆到底是多久,我也只能依靠她的語氣和說話背景來理解。」
「有時候我離開一會兒,她說我去了軲轆那麼久,讓她等得不耐煩。有時候一個凡間朝廷延綿百世再到覆滅,在她眼裏也是一軲轆那麼久。」
王榮閣和李琴只覺得修煉之人真是深不可測,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時間觀念。
……
……
半夜時分,等到父母安然入眠,王孝安離開了家門,找到了那個折騰父親的女乘客。
要求拿手機拍攝父親口述個人信息的視頻,這更是一種人格上的侮辱,這是王孝安無法容忍的。
父親這么正直的人,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王孝安生性本善,但溫和柔順的脾氣從來只面對自己親近的人,而不是對任何人都這樣。
女乘客租住在一個高層小區的二十三樓,她的工作是職業體驗師,會去體驗一切,餐飲,酒店,洗浴,按摩,汽車,旅遊,娛樂等等。
體驗完了之後,好評和差評的文章各寫一篇,發給相關公司企業,讓對方選擇……有時候也會直接發差評,等相關公司企業聯繫自己以後,收錢刪帖,消除負面影響。
晚上她洗完澡,穿着一條半透的吊帶睡裙,坐在電腦面前回憶今天的網約車體驗。
那個司機師傅倒是個帥大叔,但帥大叔就不會是壞人了?自己的種種手段,都是必要的,能夠提醒姐妹們在獨自乘坐網約車時小心保護自己。
正準備用詼諧幽默的文字,調侃下那個大叔無奈而最終妥協的好笑樣子,她突然發現有人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你……你是誰?」獨居的女孩子面對這種情況,還不得嚇個半死?她順手從包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指着對方。
對方從陰影中走出來,毫無顧忌地按下牆壁的吊燈開關。
白刺刺的光芒披散而下,把女乘客吊帶睡衣里的身軀都映照出曲線來,也把對方的容貌照的清清楚楚。
「你想幹什麼?」女乘客心驚膽顫,對方這樣毫不忌諱地露臉,是打算一會兒殺人滅口嗎?
只是這個不速之客,似乎有點……特別帥。
兩條大長腿加上高挑的身材,好像女生小說里邪魅風流遇到女主就從良的採花賊,線條柔和而帶着幾分青春少年味道的臉龐,眼眸中晃動着迷人的光彩,嘴唇溫潤而動人,絲絲唇線上瓷白的牙齒讓人不禁想像他笑起來會是何種乾淨迷人。
這張臉,頓時讓人沒有那麼驚惶了,這樣帥氣的男孩子就算闖進陌生人的房間裏,也不會做什麼壞事吧?
這種男人,只會帶來言情小說般的劇情,讓人根本不在意他的所作所為多麼的不合適,給柔弱的小女孩兒帶來了心慌意亂。
「劫個色。」王孝安興奮地說道。
「啊!」女乘客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她的臉頰一熱,現在自己是應該被迫服從,還是驚聲尖叫?
對方這麼有恃無恐,那還是先不要叫了,女乘客發現對方可能真的是色慾薰心。
「好吧,我可以配合你的一切要求,但是請不要傷害我。」女乘客柔弱地說道。
王孝安點了點頭。
女乘客咬着牙,面對這種情況,自己作為柔弱的女生,也只能先虛與委蛇,她的手有些顫抖地搭在肩膀上,脫掉了睡衣,然後眉眼流轉,偷瞄了一眼對方。
自己脫掉了睡衣,對方反而沒有欲望了?
「算了,我不劫色了。你給我二十塊錢吧,我就放過你。」王孝安皺了皺眉,「劫個財。」
「你……你什麼意思?」女乘客壓抑着心頭的怒氣,這人搞什麼?
「要不十塊也行。」王孝安猶豫了一下,「反正我不劫色了,十塊你都不給我?」
女乘客咬牙切齒,把包里的幾張紙幣都拿了出來,丟給了對方。
王孝安倒沒有隻拿十塊錢,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把錢全部撿起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就拉開門跑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女乘客這才追出去,打開門縫,卻只見他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重新回到家裏,女乘客渾身發抖,這個人……這個人寧可只要十塊錢,也不想碰她……十塊錢,十塊錢……自己的姿色連十塊錢都比不上?
女乘客猶豫了半天,終究沒有選擇報警,她要怎麼和警察說?說對方為了搶十塊錢放棄劫她的色?女乘客靠在牆上,只恨剛才怎麼不衝上去給他下面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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