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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懿印象中的那個溫府還是人丁興旺,門口過往絡繹不絕的鼎盛時期。
那還是林懿作為指揮使來到京城的時候。
而來,卻已經是八九年的光景。
雙方最初的合作起於利益,卻又不僅限於利益。
誠然,在林懿地位較輕的時候確實是想要利用溫體仁在朝中站穩腳跟。
並且在最開始的時候林懿對溫體仁沒有好感,而後溫媛的事情林懿雖然沒有深究。
但很難說這背後沒有溫體仁的從中謀劃。
歸根結底雙方都是為了利益而已,手段只是獲取利益的方式。
沒有卑鄙與正義之分。
溫體仁看重林懿的光明前景捨得用溫媛在他的身上投資,並且從結果證明他當初的眼光的確相當毒辣。
然而那些在林懿身上的投資,卻給整個溫府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整個溫府在最鼎盛時期一夜之間徹底衰敗。
所有人都是拿了遣散費各奔東西。
只有溫體仁以六七十歲的高齡帶着溫媛直接住進了偏僻荒涼的皇宮南苑當中。
而這一住就是四年的光景,最終熬走了這位老者最後的時光。
只因為他對林懿的信任,他也將溫府的未來都交到了林懿的手中。
只有人。
也就是溫媛才是溫府最後的希望。
可是直到他臨終之前,都未曾要求林懿為溫媛做過什麼。
因為他相信有些東西光憑一張嘴的保證是毫無作用的,只有一直保持着這份心意。
才是溫媛未來最大的保障!
無論他之前做過什麼?
同黨伐異,玩弄權術,貪污受賄,種種惡行罄竹難書。
以至於被清修明史修入到奸臣傳中。
他,從始至終。
都沒有對不起林懿半分!
有人說:「如果有人是真心的對你好,那麼即使他背叛了整個世界。」
「你都應當站在他的身後!」
直到現在歷史早已經被徹底改寫,溫體仁曾經做過的事情林懿並不會為其進行光大偉正的洗白。
是非功過,自由後人評說。
人的一生終究是太過短暫,史書上的簡短的一段話。
代表的卻是一個人波瀾壯闊的一生。
這是歷史獨有的厚重感。
「怎麼?要不要進去看看?」林懿的失神被在其身邊的秦鎮川打斷。
他也發現林懿站在這溫府之前沉默了許久,或許是想進去看看。
所為最早跟隨林懿的一批人,林懿和溫府之間的糾葛秦鎮川也是一個親歷的旁觀者。
看溫府這個樣子,估計是溫媛和林懿離開京城之後就沒有人再進去過。
「不必了,過去的就該過去了。」林懿搖了搖頭。
王朝興衰,家族更替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與其緬懷過去的悲壯,不如將眼光放的更長遠一些。
並且溫府也並不算徹底斷絕,林懿與溫媛的林若谷身上就有着溫府的血脈。
總有一日他也將會知道這段歷史。
肩負起重振溫府的責任,畢竟無論再怎麼更替。
人,終究是最後的希望。
正當林懿他們準備轉身離開時,在不遠處一個士兵正扭送着一個高大的人影向着林懿的方向漸漸走來。
「報!統領!我們在內城城牆上俘獲了敵軍將領!」
「請問怎麼處理?」
在林懿城破之後城牆之上的士兵也全部都跑了大半,從一開始所有人的興致都不高。
畢竟是和林懿的鎮遠軍作戰,誰不腳底打怵?
之前他們怎樣都無法戰勝的八旗軍已經都被鎮遠軍收拾乾淨,自己這些人還比不上八旗軍。
在鎮遠軍手下不就是徹底送死的存在!?
外城的城破已經給了他們一個相當大的打擊,而再破內城之後則是將他們的信心徹底擊毀。
兵敗如山倒,京營全數逃跑!
而就算是盧象升的天雄軍也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徹底潰敗,導致主將盧象升也被抓到了林懿的面前。
對於盧象升,林懿和他有過幾面之緣。
見的不多,但也知道對方是個優秀的將領。
只是整個大明都爛到骨子裏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樣有改變現狀的能力。
在有限的情況下做到最好,盧象升已經盡到了自己的全力。
林懿揮手示意,讓兩邊的士兵將盧象升放開。
畢竟都已經被綁死,孤家寡人一個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感覺到摁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量消失,盧象升也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米多高的大漢,比林懿甚至還高了半個頭。
「林懿!你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您難道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誰給你的嗎?你現在這種行為和造反有什麼區別!?」
盧象升一臉憤怒,恨不得要將林懿生吞活剝一般。
用大明的軍隊攻擊大明,這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大人,我等立刻將這狂徒拉下去斬首!」
「省的污了大人的眼!」說着士兵就要將盧象升拉走。
這個人剛才一直吵着要見林懿,他們看此人身份不低才答應了他的請求。
沒想到現在全是挑釁之言,他們也怕林懿怪罪於他們。
「不必,先放他在這裏。」說完林懿向前兩步拉近了兩者間的距離。
氣場的壓迫感不是單純靠個頭就能體現出來的,雖然林懿的確比盧象升矮了幾分。
但是在氣勢上僅僅是站在那裏就壓了不止盧象升一頭!
都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角色,林懿自覺不比任何人差!
「盧將軍,你現在不覺得你說的話相當可笑麼?」
「你難道要說你在這京城當中都已經駐紮了三四天的時間,至今都不知道我攻城的原因?」
林懿說的不緊不慢但卻相當有力。
「那又如何?你就因為一個周延儒要顛覆我大明二百多年建立的王朝麼?」
「不要為你的謀逆找藉口!你怎麼想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都已經是獲勝者,現在還要去當敢做不敢為的懦夫?」
林懿微微笑了笑說道:「沒錯,從結果來看我的確已經是勝利者。」
「只要我想,一聲令下就可以將整個紫禁城徹底橫掃!」
「可哪有怎麼樣呢?又能證明什麼呢?」
「你憤怒,是因為我作為亂臣賊子即將顛覆大明王朝!可是我的憤怒呢?」
「朱由檢一再袒護周延儒,我在城外等了足足三天甚至連一個答覆都沒有等到。」
「我就活該受着這股惡氣?我鎮遠軍在瘟疫里喪生的三萬弟兄就該死?」
「我被人投毒就應該逆來順受?」
「憑什麼?盧象升我問你憑什麼?」
林懿知道自己破的不僅僅是朝廷,恐怕從今以後整個天下都將視自己為亂臣賊子。
但這些都無所謂,這是林懿一開始就選擇接受的結果。
自己可以將周延儒,將朱由檢千刀萬剮!
可是自己死去的士兵,死去的將士再也不能回來了!
他們不是為戰爭而死,而是徹底的死在了天災人禍的手中!
那些朝廷一個個的御醫明明有能力去救,但他們選擇了明哲自保!甚至那個何草堂還收受錢財對自己動手!
這些又讓林懿怎麼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林懿卻從來都不是君子。
「你也是將軍,我問你如果死的人是你的天雄軍你又該怎麼辦?」
「他們就活該去死?因為他們是大明的士兵?就要為這個大明王朝無私奉獻?」
「他們是父親是兒子,他們也有家人的啊!」
林懿的一頓話徹底說的盧象升啞口無言。
沒錯,他也是將軍!所以也是最能理解林懿現在的感受。
他忠於自己的君主,可是同樣身為將軍。
他也深知「義」在軍隊的重要!
從一開始攻城開始,林懿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被打上亂臣賊子的印記。
但是他無所謂!
而他一開始想要做的也僅僅是討回屬於自己,屬於鎮遠軍的公道而已。
原本周延儒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卻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
又怎麼能說是林懿自己的問題?
整個大明王朝,從骨子裏就徹底爛掉了!
這種爛已經徹底深入骨髓,如果沒有林懿等待大明的就將是被皇太極的鐵蹄無情踐踏。
其危害遠遠超過現在林懿的程度!
現在的林懿已經不再是大明的棟樑,而將要徹底化身為大明的刮骨者。
刮骨療毒會帶來劇痛,但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根治。
還天下以清明!
對於盧象升這樣被封建思想洗腦的人,自然無法理解林懿現在的做法。
兩者歸根結底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物。
在思想方面也有着截然不同的差距。
站在盧象升的角度上,林懿也不能說他就是錯的!
只能說林懿自己是站在後世人的角度上審視現在這個時代,所看到的東西也是遠超這個時代的水平。
徹底沉默的盧象升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他也不知道林懿所說是對是錯。
但林懿已經不願意再去理會他的想法。
理念這個東西很難糾正過來,林懿也不想做這個無用功的事情。
如果他一心求死,林懿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名留青史的生前身後名,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盡相同。
只能說在這種變革的道路上,流血與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尤其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
林懿能做到的極限,也就是儘量降低傷亡的數字。
不讓更多的無辜者參與進來。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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