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戰場好像陷入了僵局,因為西非王國的水師根本沒法和歐陸聯盟的聯合艦隊抗衡。
這種情況下,凡是沿海的港口碼頭黑神軍就沒法奪回來。
這一次黑神軍是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發動突襲才奪下了人家一個臨時碼頭,而且人家的臨時碼頭才停靠了十艘鐵甲戰艦駐守,就這,大明都陣亡了一個相當於總督級別的高級將領,黑神軍更是傷亡上萬。
如果歐陸聯盟有了準備,調集上百艘鐵甲戰艦甚至數百艘戰艦組成的艦隊鎮守沿海的港口碼頭,那黑神軍就算是付出上十萬甚至數十萬的代價也不大可能把一個港口碼頭給拿下來。
因為人家的戰艦配備的火炮太多了,而且射程還比一般步卒用的野戰火炮遠,人家只要在三四里外的海面吊射,那黑神軍就是他們的靶子,野戰火炮根本就夠不着人家的戰艦。
而且沿海的港口碼頭一旦奪不回來,歐陸聯盟隨時可能通過艦船運送陸軍在任意一個碼頭登陸,那西非王國的防守壓力就大了。
所以,必須想辦法讓西非王國的水師能與歐陸聯盟的聯合艦隊抗衡,要不然,非洲的戰略就實施不下去了。
問題,大明還不能讓神盾艦直接參戰,暴露戰略意圖。
如果戰略意圖暴露了,那歐陸聯盟一百多萬陸軍十有八九會縮回歐陸去,到時候大明要進攻歐陸本土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這些因素加起來,想要把非洲的戰略執行下去簡直太難了。
袁可立這位一手把大明水師拉扯起來的老帥都有點無計可施了。
他冥思苦想了一陣,這才小心的道:「皇上,如果我們不能讓神盾艦參戰,那就只能動用歐陸聯盟沒有見過的武器裝備了。
比如,披了護甲的飛龍戰艦、火箭彈、噴火器等等。
我們可以把飛龍戰艦的護甲塗抹成天水一色,然後帶上射程最遠的爆裂彈和燃燒彈,在十里之外便發動攻擊,將人家的鐵甲戰艦先爆開,再點着。
如果人家不退,我們再讓西非王國水師的狼牙戰船帶着噴火器上,直接圍上去噴火,燒光他們的艦船。
這樣一來,西非王國的水師就不用裝備神盾艦了,只需多配備點狼牙戰船就行。
不過,我們這麼做歐陸聯盟肯定也能猜到是我們幹的。「
猜到又怎麼樣?
現在是不能直接撕破臉,玩陰的還是沒問題的。
泰昌仔細想了想,隨即問道:「天水一色是什麼顏色?」
袁可立連忙解釋道:「這是個偽裝的顏色,也就是上面是天藍色的,下面是如同海水般的波紋,這樣遠遠看上去就很難發現了。
這個微臣也考慮過很久了,以前的神盾艦和龍牙戰艦是沒法這樣偽裝的,因為神盾艦和龍牙戰艦太高了,形成的陰影太大了,不管塗成什麼顏色遠遠看上去就會看到一個黑點。
飛龍戰艦這高度就不一樣了,只要塗抹的顏色合適,遠遠看上去應該就如同海天一色一般不會形成什麼黑點。
這種偽裝在我們配備的高精度望遠鏡面前是沒什麼作用,不過,歐陸聯盟用的望遠鏡基本就是我們西洋商號出售的民用望遠鏡,視距才一兩里遠。
這種情況下我們塗上海天一色的偽裝就有用了,只要距離十來里遠應該是發現不了的。
敵人如果發現不了我們的飛龍戰艦,那就不能硬栽我們頭上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泰昌微微點頭道:「好,就這麼辦,正好趁這個機會試試這些新式武器,至於歐陸聯盟猜到是我們幹的了,沒關係,我們不承認就行了。
反正他們就沒見過這些新式武器裝備,我們也說沒見過,不知道,他們又能怎麼樣?
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敢主動跟我們撕破臉的,只要勉強能說過去就行了。」
說罷,他便對侍立在一旁的王承恩道:「傳朕旨意,命艦船研究院好好試驗一下天水一色的塗裝,也就是上面天藍色,下面塗抹成如同海水般的波紋。
讓他們用大明西洋商號售賣的普通望遠鏡去測試,爭取做到十里的距離用普通望遠鏡都看不清楚。」
這個問題貌似解決了,不過,泰昌還是決定去美洲看看,然後再考慮要不要親自去非洲坐鎮。
非洲可是這會兒的主戰場,他對這個主戰場就沒怎麼關心過。
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孫傳庭雖然精通謀略,但是限於權力很多事情人家也做不了主。
他如果再不把注意力集中到非洲主戰場去,那邊還有可能會出問題。
這一次他可是害死了一個總督級別的高級將領,下一次如果把張明世這位老成持重的將領再折了,那西非王國都可能會大亂。
祖瑪和亞特蘭蒂畢竟太年輕了,也沒多少經驗,根本就鎮不住這麼大的場子。
唉,碩川,是朕對不起你啊!
想到這裏,泰昌微微嘆息道:「朕準備回京親自去迎碩川的骨灰,然後再去美洲那邊看看。
非洲戰場,朕關注的實在太少了,伯雅權力有限,很多事不能當機立斷的話就會出問題。
燕如,西伯行省和西域行省的開發就交給你了,反正大體規劃我們已經定下來了,你只要組織人手按我們的規劃來就行了。」
呃,這個。
彭賓聞言,不由一愣。
皇上這幾天還說要帶着他去西域行省看看呢,沒想到,這會兒皇上竟然又要去美洲。
說實話,這麼大兩個行省要他全權負責開發,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畢竟他不能如同皇上般一言九鼎。
不過,他還是拱手躬身道:「微臣明白,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竭盡全力完成規劃,儘快把西伯行省和西域行省開發起來。」
泰昌微微點了點頭,又細細想了想,隨即對孫承宗道:「稚繩,朕想在皇陵以東,京城北面的燕山支脈圈上一大片山地,作為大明忠烈的埋骨之所,你以為如何。
畢竟,這會兒大明將士基本全部在外征戰,如果陣亡之後埋骨他鄉,將士們的家卷想要去祭奠都要跑上萬里甚至數萬里之遙,太不方便了。
大明不能讓將士們埋骨他鄉,再怎麼樣也要讓將士們魂歸故里。
京城的位置剛剛好,差不多就在大明現有疆域的中心,水陸交通也相當的發達,如果能在那裏修建一處大明忠烈的埋骨之所,將士們的家捲去祭奠就方便多了。
大明忠烈的埋骨之所朕準備按皇陵的規制來修建,除了將士們不能獨享一個陵寢,外面的規制都與皇陵一般無二。
朕要給為國盡忠的將士最大的榮耀。」
這榮耀可太大了,埋葬在皇陵旁邊,外面的規制還跟皇陵一樣,歷朝歷代都沒有幾個人獲得過這麼大的榮耀啊!
孫承宗連忙拱手道:「皇上英明,想必這大明忠烈的埋骨之所將來一定會成為我大明將士心中的聖地。
皇上,微臣斗膽請皇上給微臣留一塊地方,微臣也想埋骨於大明忠烈之地,陪伴將士的英靈。」
這個,很好!
泰昌是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以後但凡大明的公侯勛貴,只要願意的,都可以埋葬在皇陵旁邊,與大明忠烈相伴。」
孫承宗不由激動的道:「多謝皇上恩典。」
袁可立亦是忍不住拱手道:「皇上,請給微臣也留塊地方。」
泰昌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沒問題,反正燕山大得很,實在不行朕命人將整個燕山都清理出來,給大明忠烈和公侯勛貴作為埋骨之所。」
袁可立連忙拱手道:「多謝皇上恩典。」
泰昌微微點了點頭,又對侍立在一旁的王承恩道:「傳旨,命內閣和禮部速速派人將皇陵東面的山地清理一番,什麼煤礦鐵礦都不要開採了,全封了。
山林樹木也清理一下,儘量多栽種點蒼松翠柏。
朕要為大明忠烈修建一個大型陵墓。
命工部立刻召集經驗豐富的匠戶和青壯勞力,按皇陵的規制修建地面建築和山間通道,儘量用漢白玉和大理石等材料,以顯莊嚴肅穆。
命兵部通告天下,但凡大明陣亡在外的將士,一定要想辦法將骨灰運送回來,埋骨於皇陵之側。
還有,但凡大明公侯勛貴想百年之後埋骨大明本土與忠烈相伴的,都可以提前申請,讓禮部安排。「
這按皇陵規制修建可不是一點點錢,光是地面建築,一個陵寢最少都要花費上百萬兩。
泰昌這意思雖然不是給大明所有忠烈都單獨建造一個陵寢,但架不住大明在外陣亡的將士這數量啊。
這得花多少銀子?
徐光啟、畢懋康、鄒維鏈和南居益收到電報之後大致一合計,這前期的投入最少就要數千萬兩啊!
很快,他們就把前期的預算發過來了。
這個時候,孫承宗、袁可立和彭賓等人才剛剛離開呢。
皇太孫朱慈烺伸出頭來好奇的看了看泰昌手中的電報,立馬忍不住問道:「皇爺爺,我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銀子來修建忠烈陵寢?
您不是說,這銀子要省着點花嗎?」
呃,好吧,這段時間他花銀子的速度着實有點嚇人,每一次那都是幾千萬兩甚至幾億兩,內庫調集金銀的速度估計都快趕不上他花錢的速度了。
泰昌微微嘆息一聲,隨即耐心教導道:「烺兒,銀子要省着點花,那是不能浪費的意思。
比如,你為了自己出行方便,在外面到處修建行宮,那就是浪費錢。
但是,該花的錢我們就要花,不管多少都要花。
比如,這西伯行省的開發,一年花幾億兩根本就不算什麼。
因為這邊有豐富的礦藏,幾年時間,我們就能把這錢賺回來。
這還只是內庫的收入,等這裏開發起來,還有稅賦的收入。
這個收入雖然不是很大,一年給戶部增加個一兩千萬兩的稅賦收入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遷徙過來的軍戶和老百姓也會因此受益,變得越來越有錢。
所以,這個投入很值,一年花幾億兩根本就不算什麼。
又比如,給大明忠烈修建陵墓。
你可別小看了這陵墓,他不但能讓大明忠烈魂歸故里,還能凝聚軍心,你知道嗎?
你想想,大明忠烈埋骨皇陵之側以後,他們的家人是不是會時不時來拜祭。
他們的家人看到大明皇室給予這些忠烈如此大的榮耀,埋骨之所修建的都如同皇陵一般,是不是會認為我們大明皇室是值得他們守護的?
還有,那些公侯勛貴都埋骨皇陵之側後,他們的後人是不是也要時常來祭拜,到時候我們如果能帶着他們一起去祭拜一番以示恩寵,他們是不是就更對我們死心塌地了?
這個好處你現在可能看不出來,稚繩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今後那裏必將會成為大明將士心中的聖地,大家都會以埋骨那裏為榮。」
呃,好吧,這會兒朱慈烺的確是理解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
他聽完之後也只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便陷入沉思中。
泰昌也沒去打攪他,直接就抬手道:「承恩,派人去給子先和孟侯他們回電,修建忠烈埋骨之所的錢全部由內庫支付,讓他們在兩個月內務必修建一片像樣的陵墓出來,朕要親自去迎忠國公的骨灰,並送入大明忠烈埋骨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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