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樹?[洪荒]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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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天已經徹底暗下來,&bsp&bsp一輪圓月掛在夜幕之上,周圍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灑在了大地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讓周圍雖不像是白天那麼亮堂,&bsp&bsp但也還算可以視物。

    而因為朱厭生來白毛赤爪,所以身上出現一點血跡就尤為明顯,&bsp&bsp更何況他們現在一個個渾身是血,&bsp&bsp傷痕累累。那模樣在希榕看來簡直和之前居家逃難來的狐族一模一樣。配上嘶吼和哀鳴聲,&bsp&bsp何止是一個慘字。

    而不只是希榕和狐狸們看見了朱厭們,&bsp&bsp這群朱厭也注意到了他們。

    一個駝背的老朱厭看見遠處山谷出口的一抹青衣。忍不住喜極而泣。

    「族長,&bsp&bsp那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位尊者?我們有救了!」

    其餘朱厭們一聽,&bsp&bsp本來傷痕累累,精疲力盡的身體頓時多了一絲力氣。不由加快了步伐。

    他們不知道那位尊者是誰,但他們知道族長之所以帶着他們往這邊逃,&bsp&bsp絕對不是想害他們!

    正在為族人殿後的赤面猿也扭頭看了那邊一眼,&bsp&bsp雖然距離還很遠,&bsp&bsp但他依然把那位青衣尊者看得清清楚楚,&bsp&bsp她站在那裏,&bsp&bsp還是那身穿着打扮,&bsp&bsp還是那一臉淡然處之的模樣。完全沒有因為席捲過來的大片蠱雕群和禍斗們而產生半點情緒波動。好似這些殘暴的凶獸對她來說也不過是路邊的草芥一般。

    如果是她的話,&bsp&bsp一定可以救下他們朱厭族的吧。

    赤面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bsp&bsp下一刻,&bsp&bsp他神色一凜,猛地伸手把妹妹白猿往後一拉,緊接着一隻巨大的禍斗撲倒他,血盆大口一張就咬斷了赤面猿的一條手臂!

    「啊!」

    手臂被齊根咬斷是何其痛苦,&bsp&bsp赤面猿控制不住的慘叫一聲。

    白猿和老朱厭等一眾朱厭驚叫着看去。

    「哥!」

    「族長!」

    「快走!」

    赤面猿顧不得傷口劇痛,&bsp&bsp仰天怒吼一聲,&bsp&bsp榨乾僅剩的法力再次變作幾丈高的巨猿,僅剩的那隻手狠狠錘在地上,大地瞬間震動起來,讓還在奔跑的禍斗們東倒西歪。緊接着他扭頭大口一張,惡狠狠的咬死幾隻俯衝下來的蠱雕。嘴角帶血、面色猙獰的衝着族人道。

    「都給我快些滾蛋,去那邊立刻跪求那位青衣尊者庇佑你們。聽懂了嗎?」

    快點去,這是他們朱厭族最後的希望了!

    老朱厭看出了他的打算,當即老淚縱橫。

    「族長你也和我們一起,我們一起去求那位尊者庇佑不好嗎?!」

    「我……我不行的。我犯了錯,哪來的臉面求尊者救命?」

    已經重傷的赤面猿呸的吐出嘴裏的蠱雕屍體。再次怒吼着讓老朱厭趕緊帶着族人滾蛋。雖然生的機會就在前面,但赤面猿不敢賭,也不能賭。

    他承認自己是個卑鄙的傢伙,他先前因為尊者的慈悲而意圖陷害對方,現在又因為尊者的慈悲,妄圖讓尊者救下他們朱厭族。

    而以己度人,他知道尊者的慈悲或許會讓她庇佑無辜的朱厭老幼,但恐怕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若是他跟着去了,引得尊者對整個朱厭族都產生厭惡拒之門外怎麼辦?

    再有……他赤面猿到底不是沒臉沒皮的傢伙,為了給弟弟報仇被人利用、做出小人行徑他並不後悔,但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有臉去向那位尊者求救?

    隨着族長的怒吼,老朱厭只能含淚帶着其餘朱厭拼命往山谷的方向跑。唯有白猿沒走。同樣傷勢不輕的她替哥哥赤面猿擋住了一擊。立刻吐出一口血來。

    赤面猿怒吼。

    「你待在這幹嘛,還不快走?」

    白猿沾血的臉上卻只是一笑。

    「哥,我陪你。」

    她是赤面猿的妹妹,自然清楚赤面猿的心思,事情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赤面猿有的顧慮難道她就沒有嗎?

    雖然知道這是哥哥對她的愛護之情,但……還是算了吧。就當是她為族內做的最後一件事,也是她這個做妹妹的最後一次任性。

    希榕沒想到再次看見赤面猿和白猿會是這樣一副場景。兩個巨猿身上的白毛被鮮血染紅,拼盡全力攔住了追擊的蠱雕群和禍斗,讓其餘朱厭有了逃命的機會。

    而那些老的小的朱厭很快就衝到了她的面前。希榕還不知要擺出什麼表情看他們,就見為首的老朱厭帶着其餘朱厭撲通跪下來。哭喊着給她拼命磕頭。

    「求尊者慈悲!救救我們族長和白猿長老吧!」

    「求尊者慈悲!」

    「求尊者慈悲!」

    胡思下意識的想要張口說些什麼,說他們朱厭族不知廉恥,說他們朱厭族痴心妄想。那赤面猿和白猿當日那麼怒罵尊者,若非尊者慈悲早就死了,現在哪來的臉面請求尊者救人?

    但她看着那些淚流滿面,不停磕頭的朱厭們,她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和其餘跟出來的狐狸們沉默的看着這群朱厭們。

    他們和朱厭族有仇,但此刻看着這群仇人的模樣,他們卻並沒有多開心,思及青丘此刻還未滅的大火,想起慘死在面前的族人們。他們只覺得心頭一陣悲哀。

    希榕下意識的側身讓開了朱厭們磕頭的動作,仰頭看着遠處的兩隻巨猿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其實挺討厭赤面猿和白猿的,畢竟誰也不會喜歡單方面決定和自己有仇的傢伙,她也確實暗搓搓的詛咒過赤面猿和白猿喝水必塞牙,出門必摔跤,買菜必定超級加倍。

    但……

    盤古忽然開口。

    【何必這麼煩惱,你想救他們?】

    希榕老實的開口。

    【……我不希望他們死在那群凶獸手上。】

    起碼現在不想。

    【但這又不是我說能救就能救的。】

    希榕緊跟着就苦惱着開口,仿佛在說服自己一般。

    【別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啊,我毫無攻擊力,拿什麼救他們?】

    凶獸是沒有靈智的,她就算現在豁出去衝到那邊挑釁大喊『系兄弟就來砍我啊!』,那些蠱雕和禍斗都不一定聽得懂。

    想到這,希榕忍不住垂眸對着那些還在磕頭的朱厭們嘆息一聲。

    「你們求錯人了。我救不了他。」

    老朱厭仰頭看着那青衣女子,聽她居高臨下的冷漠話語,頓時淚水更加洶湧,嘴裏顛三倒四的開口。

    「我知道族長和長老曾經對尊者出言不遜,我知道我這麼說着實厚顏無恥,這也不是族長和長老的意思,我知道,他們自願殿後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只是……只是他們到底是我族的族長和長老啊,我……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求求……求求尊者發發慈悲,……求尊者發發慈悲吧!」

    「你們到底哪來的臉面求尊者的?口口聲聲說着尊者慈悲,莫非是想逼迫尊者?」

    胡思冷聲開口。她也以為希榕不是救不了,而是不想救,但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畢竟一個人不想救一個想殺自己的人,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不……不是的。族長和長老幾次冒犯尊者,尊者也不計較,尊者有大慈悲……我知道再請尊者救人是痴心妄想,我只是……」

    老朱厭急得不知該如何說了,只能流着淚砰砰砰的磕起頭來。其餘的朱厭們跪在他身後,也沉默的磕起頭。

    希榕看着這些猴子,他們雖然渾身是毛,但神情卻和人類沒有兩樣。

    但這也不過是病急亂投醫啊,她可是連赤腳大夫都算不上,頂多算是隔壁賣假耗子藥的。這如何能救人?

    盤古沉思一下道。

    【若你真的想救他們,我或許有個辦法。】

    希榕一愣。

    【什麼辦法?】

    盤古【你的衣袖裏不還有那把鴻蒙量天尺嗎?】

    希榕卻頓時死魚眼了,盤古不是知道嗎?那玩意兒在她手上根本沒用好嗎?她目前能想到的用處也就是給它加個木爪子,充當痒痒撓了。

    盤古卻道【雖然這鴻蒙量天尺在你手上沒用,但若是落到他人手上就不一定了。】

    隨後盤古對着希榕細細解釋一番,現在能救那兩隻朱厭唯一的辦法,就是希榕把那把鴻蒙量天尺借出去。

    法寶有靈,赤面猿和白猿的修為還不足以駕馭這後天功德至寶,所以倒是不用擔心那朱厭會拿了鴻蒙量天尺就拍拍猴屁股跑了,反而要擔心鴻蒙量天尺肯不肯幫那兩隻朱厭一把。

    【那就試一試好了。】

    希榕想了想,從衣袖的暗袋中掏出了那把鴻蒙量天尺。

    青衣尊者這一動作,引得眾人全都看了過來。就見青衣尊者掏出了一把金黃璀璨的法寶,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嘆息道。

    「那就讓我們看看他倆造化吧。」

    說着,希榕抬手按照盤古的意思把直尺朝着那邊扔了過去。

    她本以為那把毫無動靜的直尺會直接自由落體摔在地上,但就在她扔出去的一剎那,那直尺頓時金光大作,金色霞光環繞其身軀,化作一道流星一般朝着赤面猿飛去。第一次在希榕面前展現出它作為後天功德至寶該有的『傳奇皮膚』!

    感受到鴻蒙量天尺的威壓的狐狸和朱厭們呼吸一窒,好厲害的法寶!

    那上面竟然依稀能感受到功德!

    不愧是青衣尊者,抬手間竟然就是這樣厲害的法寶!

    殊不知,希榕也是一愣,畢竟她把這玩意兒拿到手這麼久,可從沒見過它這種模樣!

    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有了一種『臥槽,這把痒痒撓……啊不對是鴻蒙量天尺竟然真的是法寶!』的真實感。

    與此同時,赤面猿和白猿也已經挺不住了,他們本就重傷,此刻渾身更是破破爛爛。還能站起來簡直就是奇蹟。

    「哇哇哇!」

    幾隻蠱雕也看出了他們的虛弱,一齊俯衝下來,極其狠辣的對着兩隻巨猿的眼睛抓去。赤面猿自然要去保護妹妹白猿。但還沒等他擋在妹妹身前,頭頂就一陣金光閃過。緊接着那俯衝下來的幾隻蠱雕慘叫一聲,紛紛墜落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赤面猿和白猿一愣,仰頭看去,就見一個散發着金光的法寶在空中盤旋一下,暫時驅散了天上的蠱雕群,隨後繞着他們飛了一圈,才遲疑的停在了赤面猿的身邊。

    雖然法寶不會說話,但法寶有靈不是假的,赤面猿和白猿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法寶的嫌棄和不情願。

    但就算如此,它還是來了。

    赤面猿沒有立刻抓住法寶,反而下意識的扭頭看去,正對上青衣尊者的雙眼。

    是尊者。

    赤面猿心裏一動,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何況是這麼金燦燦的『餡餅』。這是尊者在救他和妹妹!

    只是,在他做出那些事後,尊者竟然還願意救他嗎?

    「尊者……果然大慈悲。」

    赤面猿看着身前的鴻蒙量天尺眼中出現濃重的羞愧和自我厭棄。一瞬間百般情緒湧上心頭,覺得實在沒臉接受尊者的恩惠。

    但鴻蒙量天尺可不管這麼多,察覺赤面猿沒動,它不耐煩的直接飛到了赤面猿的手上。畢竟這臭猴子死了沒關係,但若是主人嫌它辦事不力可不行!

    而隨着鴻蒙量天尺入手,赤面猿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力量,他心裏一驚,暗道不愧是那位尊者的法寶。可他還來不及感受這奇妙的感覺,那股力量就牽引着他僅剩的手臂揮舞起來。

    只一下就揮出數道金光,瞬間把衝到赤面猿和白猿面前的一條禍斗砍成兩半,更有無數隻再次圍上來的蠱雕慘叫着墜落。

    感覺到身子自己動起來的赤面猿???

    但這其實很容易理解,畢竟法寶有靈,厲害的法寶各有各的傲慢,鴻蒙量天尺再怎麼紆尊降貴,也不可能讓不符合它標準的赤面猿來掌控自己。

    所以現在看似是赤面猿握着鴻蒙量天尺,實則是鴻蒙量天尺拽着赤面猿進行戰鬥。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鴻蒙量天尺生怕自己哪天醒來發現自己成了痒痒撓。於是有心想要在自己主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真正的實力。此刻打鬥起來那叫一個興奮和賣力。

    以至於赤面猿在凶獸群眾騰轉挪移間,一會兒揮手,一會兒劈腿,一會兒來了空中旋體三周半。那叫一個瀟灑不羈,行雲流水。

    鴻蒙量天尺臭猴子,看我帶你上天帶你飛!

    眾人還以為是赤面猿得了法寶,打雞血一般大殺特殺。看得那叫一個嘆為觀止。

    被保護得密不透風的妹妹白猿在一邊更是目瞪猴呆……啊這,雖然法寶很厲害,但哥哥也不必這麼活潑吧?

    失血過多外加頭暈目眩的赤面猿嘔~

    就這麼不知不覺間,蠱雕和禍斗被殺了個乾淨。渾身浴血的赤面猿喘着粗氣,還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和妹妹竟然就這麼得救了。

    結果鴻蒙量天尺半點也不想多待,直接從他手裏脫手而出,自顧自的往回飛去。

    撲通!

    早就沒了力氣,全靠鴻蒙量天尺撐着的赤面猿隨着法寶脫手,猝不及防下直接面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赤面猿……雖然這是尊者的法寶,雖然這法寶剛剛幫了他,但是他還是要說……艹!


    「哥。」

    白猿踉蹌着趕緊過去扶他。

    「……我沒事。」

    赤面猿深吸一口氣,強撐着想要起來,但兄妹兩個都受了重傷,這麼攙扶的結果就是兩個撲通一下,面朝下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嘶~

    壓倒傷口的兩隻朱厭不想讓對方看見,背對着對方齜牙咧嘴的倒吸幾口涼氣。面目猙獰的仿佛要當場去世,好在此刻其餘的朱厭已經反應過來,趕緊過來攙扶他們。

    本來比族人高一大截的赤面猿此刻仿佛遲暮的老頭,佝僂着背,在族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着。

    等到了那青衣尊者的面前,赤面猿立刻跪下,他仰頭看着那青衣尊者,對方手拿着飛回來的鴻蒙量天尺,垂眸看他的眼神里沒有半點波動。既沒有厭惡也沒有輕蔑鄙夷,她的態度一如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一般,但他卻再也無法以當初的態度來面對她了。

    此刻,赤面猿真心實意的磕下頭,眼底是掩蓋不住的羞愧。

    「謝……尊者救命之恩。」

    或許當初胡思當真沒騙他。這樣的尊者絕不可能會故意聯合狐族害死他小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餘朱厭當即跪下。

    「謝尊者救命之恩!」

    「都起來吧。」

    希榕可不知道朱厭們的心理活動。趕緊叫他們起來。不忍去看他們的模樣。

    要知道這群朱厭此刻的傷勢和狐族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赤面猿更是慘不忍睹,不僅渾身看不出一片好肉,一隻手臂更是齊根沒了,傷口處嘩啦啦的往外冒血。以後怕是得成猴界的獨臂大俠了。

    就這樣,朱厭一族隨着希榕也進入了山谷。在通過入口之時,九尾狐只覺得世事真是奇妙,前不久他們兩族還針鋒相對。現在卻全成了一群老弱病殘,她甚至還和那就討厭的赤面猿並排走。

    九尾狐沉默了一下開口「你們也是被一群蠱雕和禍斗偷襲了?」

    赤面猿看了眼九尾狐,但沒有力氣說話,倒是攙扶他的老朱厭聲音沙啞道。

    「是,就在今天晚上,不知怎麼一群蠱雕竟是和好些禍斗湊在一起包圍了我們族地,它們來勢洶洶,我們族地雖然多懸崖峭壁,但……大家都喜歡住在高處,那些禍斗一來,立刻讓族地燃起大火,濃煙滾滾,嚇得我們族人驚慌失措,往下面逃竄的時候那群蠱雕趁此機會下手,只眨眼間我們就……就死了十數個族人。」

    重傷的白猿咳嗽一聲,費力的看向明顯也是重傷的九尾狐他們。

    「你們青丘也……」

    「和你們一樣,皆是被蠱雕和禍斗所傷。青丘……也化為火海了。」

    九尾狐低聲道,她沒有對着朱厭族說謊,因為此刻兩族都知道,此刻隱瞞沒有意義,這種事是隱瞞不住的。

    因為是特殊時期,兩族之間都顧不上爭鬥,加上害怕冒犯青衣尊者,所以朱厭族進來後,找了一處離狐族老遠的僻靜地開始休養。大家都當對方不存在,誰也不想找事。

    以至於原本熱鬧了一瞬的山谷再次安靜下來。

    因為樹林裏比較暗,希榕坐在了水潭邊的大石頭上,借着今夜皎潔的月光開始對着手中的鴻蒙量天尺凝眸沉思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盤古,你確定它是喜歡我?】

    盤古嚴肅道的點頭。

    【我很確定。法寶都有自己的驕傲,不是誰都看得上的,但現在,這鴻蒙量天尺不需要你的驅使,就能按照你的心意救下赤面猿和白猿,更能自己飛回你的手中。這實在難得,所以不用懷疑,它應當是很喜歡你這個主人的。】

    很喜歡她?

    希榕聽到這話不僅不高興,反而面色更深沉了。

    【既然它喜歡我……那你能解釋一下到底為什麼這傢伙跑別人手裏就一路牛皮哄哄帶閃電的,到我手裏就裝死嗎?這算什麼?愛我在心底口難開?】

    雖然她也覺得鴻蒙量天尺之後自己飛回她手裏的動作很不平常,但是……如果這傢伙真的喜歡她敢不敢給她一點真誠的表示啊!

    就算你是直尺,是個法寶界的鋼鐵直男,但連多喝熱水都不願意說一句,只知道在那挺屍裝死,這就是這傢伙所謂的喜歡嗎?

    我呸,渣尺!

    盤古已經習慣了希榕奇奇怪怪的話,聞言只是沉思道。

    【這……我想這恐怕還是你自身的問題。】

    一般來說,就算希榕沒有法力,但厲害的法寶也是能自己發揮幾分實力的,就比如剛剛鴻蒙量天尺帶飛赤面猿的情況。

    從這方面來看,鴻蒙量天尺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只能出在希榕身上。在盤古看來,或許是希榕的特殊限制了鴻蒙量天尺連自主動作都沒有。

    話音頓了頓,盤古又琢磨着表示。【這麼來看,寧願受到限制還願意回到你身邊,這鴻蒙量天尺對你的喜愛實在非比常人。倒確實有幾分你說的……呃……愛在心底口難開的味道?】

    希榕……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所以你分析了半天,除了這尺子疑似暗戀她外,依然屁用沒有對吧?

    希榕垂頭默默的看了眼手中的鴻蒙量天尺,心中釋然了算了,她還是想想辦法把這玩意兒改成痒痒撓吧。

    殊不知就在她沉默於自己疑似被一根直尺暗戀的時候。另一邊無論是狐族還是朱厭族,大家的視線都有意無意的往水潭的方向飄去。

    在他們的眼中。此刻青衣尊者端坐在水潭邊的大石頭上,月光灑落在她臉上,微風拂過她的發尾,而她只是垂眸看着手中收斂光芒的法寶。微微蹙眉似乎若有所思。

    已經明白尊者是何等高深莫測之人的狐族和朱厭族心裏不自覺地想着。

    想必尊者一定在思索洪荒的未來吧,那些凶獸肆意妄為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洪荒挑起了不少戰火紛爭,讓洪荒生靈塗炭。尊者如此慈悲心腸,想來是不願意看到的。

    只能說不愧是厲害的大能,考慮事情的出發點合該和他們不一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格局吧!

    自覺掌握真相的眾人越想越感慨,眼中的崇敬和愛戴幾乎要溢出來了。

    半晌過後,希榕終於注意到了他們奇怪的視線,也不知是不是被盤古那一番《直尺暗戀史》給影響到了,希榕只覺得那些眼神竟是透着一股……含情脈脈的味道?

    某人心裏打了個寒噤。

    錯覺!一定是錯覺!

    不過被不停的偷看屬實有些尷尬,偏偏希榕還不能直接點破。

    她抬眼掃去,皆是一群老弱病殘,缺胳膊斷腿的,有的昏睡在地上,幾乎就差一口氣了,仿佛她聲音大一點,就能直接把人送走。

    真是的,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專心閉目養傷,在這瞎瞅什麼呢?

    希榕忍不住再次蹙眉,卻不想她越是露出這表情。狐狸和朱厭們越是忍不住偷看她。

    狐族&apap朱厭族青衣尊者深夜還在努力思考洪荒大地的未來和發展,實在太偉大了!

    眼看着這些毛茸茸眼神越發熱烈的希榕……《關於她穿越以後,總是得到非人生物喜愛的那回事》

    最後希榕實在受不了了,忽然站起身,走向了榕樹林。

    作為山谷的『中心』的希榕一動,狐族和朱厭們的視線都看了過去。就見青衣尊者收起手中的法寶,從樹上摘下了一片墨綠的樹葉。然後抬手遞到嘴邊。

    狐狸和朱厭們還以為青衣尊者是餓了想淺嘗一下樹葉的味道,卻不想青衣尊者只是動作優雅的把樹葉貼近唇邊,然後輕輕吹響,一曲舒緩悅耳的小調緩緩流淌出來。在山谷中飄蕩。

    洪荒自然有生而就懂歌舞的生靈,但洪荒大地生靈稀少,散落在各處,自然不是誰都能好運見識到這些的,起碼狐族和朱厭族就從見識過,他們會覺得雨聲好聽,會覺得有些鳥叫悅耳,卻從沒想過一片葉子被吹響竟然會發出如此動聽的聲音。

    拜月的狐狸們和趴在地上休養的朱厭們皆是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葉子吹出的小調仿佛擦去了狐狸和朱厭們心上的蒙塵,讓這些毛茸茸們忍不住沉浸在這輕緩溫柔的曲調中。暫時忘卻了家園被毀,失去親人的悲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仿佛回歸了母親的懷抱。

    九尾狐和赤面猿則是驚愕的看着榕樹下的青衣尊者,她垂眸手持樹葉吹着曲子,明明沒什麼表情,但那曲調卻仿佛母親一般溫柔慈愛,而在這種情況下,又多了一分悲憫。

    隨着那曲調的流淌,無形的靈氣開始瘋狂的朝着山谷匯聚,以青衣尊者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讓青衣尊者的衣角和發尾舞動起來,乳白的雲霧拂過青衣尊者的裙角,開始往周圍蔓延。淹沒了草葉,水潭,也淹沒了臥在草叢中的狐狸和朱厭們。

    但那哪裏是什麼雲霧?分明是以大法力凝聚成的靈氣霧化!

    感受到大量的靈氣湧入體內,九尾狐和赤面猿下意識的煉化起來,傷勢也在這期間開始加速好轉。可隨後他們就又發現。不對,不只是靈氣霧化!

    比同族來說也不過是多清醒一會兒的兩族族長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但他們還是強撐着努力仰起頭看了一眼天空。

    只見夜幕之上,那一輪明月比平日裏亮了許多,有萬道銀絲匯聚若河流一般從月亮上朝着山谷流淌下來,絲絲縷縷的銀絲閃爍着熒光,隨着青衣尊者的髮絲和衣角飛舞。再鑽進山谷中各色生靈的體內,讓這本來黑暗寂靜的山谷仿佛變成了一場瑰麗的夢。

    「……帝流漿。」

    九尾狐喃喃,雖然她從沒見過,但作為拜月修行的狐狸,只一眼,她就冥冥中知道了這東西的名字,和它的珍貴性。

    與此同時,她和赤面猿再也撐不住了,哪怕想要再多看看這綺麗的一幕,卻終是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沉睡過去。

    在洪荒,這種重傷情況下毫無防護的沉睡是很危險的,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這樣一覺過後,就被別的靈獸異獸當成大自然的恩賜吃進肚子了。

    但九尾狐和赤面猿卻沒有抗拒,心底仿佛有個聲音在說,睡吧,睡吧,有尊者在,不會有事的。

    溫柔的曲調在山谷飄蕩,乳白的靈霧和璀璨的銀絲遮掩住那些傷痕累累的狐狸和朱厭們,毛茸茸們肚皮微微起伏,睡得很是香甜。

    而另一邊,最開始發現他們的注意力被轉移後,希榕心中還暗暗得意。

    洪荒歲月漫長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當一個人不需要吃喝拉撒,擁有大把時間獨處揮霍的時候,那麼世上的很多事情就不再是問題。

    已經忘掉初次嘗試的『噗噗』聲的某人堅定的把這歸結於了自己身上優秀的藝術細菌。以後大家請叫她,希·洪荒音樂家·榕!

    不過在看見山谷忽然升起大霧,天上飛下縷縷銀絲的時候,希榕卻愣住了。

    盤古開口道。

    【別停,繼續吹。】

    希榕下意識的照做,心裏趕緊問道。

    【這怎麼回事啊】

    盤古神識希榕周身溜過的靈霧和帝流漿,感慨道。

    【這不是應該我問你嗎?一首曲子不僅匯聚了周圍千里的靈氣,更是把帝流漿都從月亮上吹下來了。希榕,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好巧,這話也是我想問的。

    隱約明白過來發生什麼的某人看似面無表情的吹着曲子,實則心裏則是滿頭問號。

    【我哪裏知道這是為什麼,你不也看見了嗎?我之前練習這玩意兒的時候,可從沒有出現過這種異象啊。】

    盤古當然也不清楚為什麼,在經過一番討論後,盤古猜測。或許是因為希榕吹曲子的時候心裏想着要為這些狐狸和朱厭療傷,所以心想事成了?

    希榕只覺得盤古又在瞎扯淡了,若是她真的有這功能,那她怎麼還不能修煉,不懂那什么元神烙餅,沒法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敢情這功能專門利人不利己唄?

    那她要這鐵棒有何用?怒摔jpg

    不過雖然心裏吐槽,但希榕還是坐在大石頭上吹了幾天幾夜。此刻的她完全不會覺得疲憊,時間流逝對她來說也沒了多大的意義,看着日升日落的美景,再加上還能在心底和盤古聊天,時間好似一眨眼就過去了。

    只是在第四日清晨,晨光灑進山谷的時候,伴隨着樂聲,遠處竟是傳來了一聲悠揚的鳳鳴。

    「嚦!」

    這仿佛一個訊號,緊接着雲層上飛落一隻巨大的鳳凰,正是和希榕有過一面之緣的元凰,只見她飛到山谷上方盤旋起來。或是展翅翱翔,或是尾羽輕擺,其羽毛華光熠熠。體態優雅輕盈,時不時仰頭低低鳴叫一聲,竟是隨着這輕緩的曲調歌舞起來。

    隨着元凰的舞動,半空中以她為中心再次出現了一個靈氣漩渦,雖然沒有希榕的大,但依然讓更多的靈氣被吸到山谷上空,然後化為絲絲縷縷乳白色的靈霧隨着元凰每一次轉身,每一次飄然起舞流淌進山谷中。

    此刻山谷地面雲霧瀰漫,天上還有雲霧好似數條小溪流淌下來,讓人仿佛置身天上仙境,不似人間。

    希榕被這突然亂入的元凰搞得一懵,但卻也不好停下來,只能小心翼翼的繼續吹奏,結果隨着元凰的鳴叫起舞,遠處漸漸飛來了其他鳥類。

    山雀、畫眉、杜鵑、喜鵲……希榕來到這洪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或是漂亮艷麗或是活潑可愛的鳥類,要知道她在這山谷住了這麼久,可是從未見過一隻鳥從天上飛過,她還以為周圍沒有鳥類生存呢!

    而這些平日裏不知道躲在哪的小鳥此刻皆是以原型飛到元凰周圍,小心翼翼的繞着這巨大的鳳凰盤旋飛舞,見元凰沒有驅趕他們的意思,頓時高興的此起彼伏的鳴叫歌唱起來。

    希榕甚至看見一隻胖成球的錦雞使勁撲棱着自己的翅膀,也要給元凰伴舞伴奏。

    隨着群鳥的加入,半空中的那靈氣漩渦越來越大,靈霧流淌的速度也越多越快。單看這百鳥朝鳳,祥雲環繞的奇景當真是一種視覺震撼。

    而天上那巨大的鳳凰現在就仿佛是舞池中央最亮眼的崽。翱翔飛舞的身姿越發靈動飄逸。興致十分高昂,那架勢似乎就差張口來上幾句「音樂不要停!」

    「接着奏樂,接着舞!」

    「下面的朋友們來點掌聲,謝謝!」

    曾經自認為還算社交牛逼,結果終於見識到真正的社交牛逼症患者的希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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