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向陽 第九十五章 需利艱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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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家言從房中出來，走下樓梯之時，正在轉摺枱階上遇到了亓薇言正欲上樓。文師閣 m.wenshige.com

    亓家言問道「這麼晚了不休息，要去哪裏呀？」

    「去找師傅。」亓薇言剛說完，卻又馬上改口。「我去找父親。」

    想起淼沉師伯還在房中，接着問道「有事嗎？」

    「我剛才走到門口，感覺父親房間出現一股陌生靈力，我覺得剛才父親房中好像有人。」亓薇言思量了一下，回答道。

    亓家言聽到薇言的回答，忍不住回頭向着二樓方向。

    房間中，亓燼和淼沉站在原地。淼沉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了師傅？」

    「同家言講起鎖仙繩，不自覺就想起了。師傅養育我多年，教習諸多術法，終是大恩。」亓燼雖然說的平靜，臉上卻難掩愁苦之色。這些年一想到師傅養育之恩，卻同時也能想起宋師兄靈堂中說的話。亓燼說至最後更是閉上了雙眼。

    淼沉一嘆，笑容也收了幾分。轉身坐在椅子上，才說道「唉。師傅自那事後，一直惦念於卦象。始於卦也，終於卦也。常言一次錯，終身悔。我自入門不久，就常聽師傅說起，他當年出師時，師公為他卜了一卦，卦象為離下坤上。囑咐他需利艱貞，才能得大道。師傅縱使收了三十六徒，用於時刻提醒自身。卻也無濟於事。事發那年，未明真相，便已行差踏錯。早已破了利艱貞之言。縱然是入了暮承閣那位長老的道，主要卻在自身因。立身不正，致使你從小痛失父母，自身也餘生悔恨。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既要堅持本心，更要有仁德之心。」

    感受到亓燼思緒逐漸紊亂，呼吸都變得沉重了。淼沉才轉了話題。「說遠了。我這次提前一日前來，是因為我想同你講。我如今已近遲暮之年，自修習遺夢之術後，醉心於此。其他術法逐漸荒廢，自知此生已難有大成。唯有遺夢之術小有心得，也想找人傳承我這遺夢之術。」

    亓燼聽出了淼沉言語中的自嘲之色。忙說道「師兄這是何話。當年師傅也曾教習我遺夢之術。只是我自己靈力不濟，也難窺其中奧秘。自身尚且難以入夢，更何況看破他人之夢。師兄若是找到心儀弟子，師兄收了便是。也是那位弟子的造化。」

    淼沉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幾十年前曾經來過書院一次，我想家兒他們都同你說過了吧。我給你徒弟做過遺夢之術。我這次提前而來，就是為着這事。」

    亓燼已經逐漸平復了心情，也坐在另一個椅子上，說道「師兄請講。」

    「我通過精神之力藉助遺夢之術，進到她腦海中。眼看她熟睡，才動的手，她卻突然醒來，倒嚇了我一跳。你這徒兒精神力極高，一般人類是不可能在此年齡有此精神力的。她是本靈化形吧？」

    亓燼瞳孔收縮了一下，心中想着，既然淼沉師兄已經探過，又如此篤定說出，在隱瞞也是無用。調整一下狀態，顯得平靜了些說道「是的。師兄真是好眼力，她卻是本靈化形。」

    「原本我沒做他想，只封鎖後就離開此地前去赴會。但是我近日細細想來，才發現了端倪。自大戰後，我先後也封鎖了幾十人記憶，唯有一例失敗，就是你。我之後一直揣摩，你是兒時曾經經歷過一次，所以不起效果。還是我道行尚淺從而失敗。但無論是什麼原因，此等精神力都不是一個剛及萬歲小女娃該有的。既是本靈化形就不奇怪了。本靈化形說到底，不過是封印了本靈，才得以化為人形的。本質還是本靈。」

    「薇言已經通過天劫，變成人類了。」

    「表象而已。通過後期修煉就能逐漸開啟本靈的靈力與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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