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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急會上,劉宛筠安排一名都尉,率領千人,全副武裝,配備連弩和陌刀,留守護城橋。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又安排十名都尉,率領萬名將士,操練連弩隔岸殺敵事宜。
待叛軍潰逃至護城河邊,隔岸射殺叛軍。
留下一萬兵力駐守涿州西部邊境,就地築工防事。
剩餘三萬兵力,由她率領,前往鎮州——
鎮州恰恰位於義武鎮西南,叛軍潰逃至涿州後遇阻,將向西潰逃入義武鎮。
她將率部在西側的鎮州截擊,與追擊的唐軍,形成三面夾擊,逼叛軍一路北退。
野編們的家鄉義武鎮,不得不淪為激戰的主戰場。
最大的變數,就是義武鎮西北邊的河朔三鎮。
唐軍平叛,他們可能會審時度勢,選擇加入唐軍陣營,換得戰後唐廷嘉賞。
也有可能如百年來不服唐廷一般,不願臣服大唐,反而選擇出兵助陣朱晁。
如此一來,義武鎮之戰,將陷入僵持。
而晉地的晉王李克用,會如何選……
是如三度勤王救駕般出兵助陣,還是趁大唐不暇,低調坐大?
思來想去,李克用雖是突厥沙陀人,但其生平表現看來,還是向唐的,前提是利益足夠。
暫且如是行兵佈陣後,劉宛筠寫下密信,猶豫不決,要不要派人遞交昭宗。
信內內容,大致是。
詔用李克用四度勤王助陣,功成後,除河東晉地為其封地外,再許以河西三鎮。
也就是現代的蘭州以西,全歸李克用。
猜想昭宗內心,自然不願。
可一想僵持太久,各地都將趁機蠢蠢欲動,一戰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失去邊疆的河西三鎮,總好過中原五十餘鎮生亂。
想來想去,一想到昭宗看到這信,怕是得暴跳如雷,權衡利弊後,又不得不採納。
最終,劉宛筠打算再想想,密信暫且擱置。
……
早前為了壟斷鐵樺樹,榷場的以樹換物,持續至今。
又花了大價錢叫木匠打磨零部件,緊趕慢趕,終於補齊三萬把連弩後。
劉宛筠發現,木匠們還在造箭弩?
「師傅,你們造箭,是有人要?」劉宛筠問道。
木匠笑呵呵點頭道
「是早前開鑿護城河道的那些勞工要的,他們不止要箭弩呢,隔壁鐵匠也在忙着鍛造槊矛和鐵刺。」
「他們想……幹什麼?」劉宛筠有點心慌,這群原山匪,怕不是要惹出亂子。
「南邊不是打仗了嘛,聽說唐軍威武的很呢,殺的叛賊只剩逃的份兒。」
「那些勞工猜測,早前嚯嚯過他們家鄉義武鎮的朱晁,有可能會逃來涿州。」
「所以提前準備着,若是真來了,他們當然想報仇。」
「您是長安過來的官家,不知早些年吶,朱晁跟晉地李克用對打的時候,打的有多慘烈。」
「那朱晁連吃敗仗後,回頭就殺百姓泄憤,還……還生吃,將人就這麼活着搗碎了吃。」
「就是那種……蒜臼子,搗蒜似的。」
「嘶,小的真是,那場景想都不敢多想,光想想都渾身疼。」
劉宛筠聽着話,渾身因怒而微微戰慄。
難怪那群野編萬人請願,想讓她帶兵出征義武鎮。
想來,若是下山有活路,他們也不必躲進山里,抱團成匪苟活。
……
涿州,野編定居片區。
劉宛筠看到各處田地里,都有人在「磨磨唧唧」的鋤地。
一有人來,反倒反應極快地回頭,看看是誰。
似乎是瞧來者非期待之人,便又垂下頭去,無精打采的鋤地。
已看穿他們心思的劉宛筠,徑直走到田埂邊,招呼周圍十餘人過來。
「你們,想不想參戰,且戰後還能活着。」劉宛筠問道。
聞聲,眾人眼前一亮
「大人是指朱晁狗賊?」
劉宛筠搖搖頭
「是河朔三鎮。」
「目前,唐軍估計已經抵至淄州,距離涿州,還有約八百多里。」
「有你們開鑿的護城河在,叛軍進不來涿州,所以會向西敗退。」
「向西……就是義武鎮了。」說到這,幾人面露難過和焦慮。
甚至有的還匆匆撂下鋤頭要走。
「你們幹什麼去?」劉宛筠開腔留人道。
「我、我要去傳消息,讓義武鎮的人提前逃難,不然到時候,讓叛軍進了義武鎮,就完了!」
「稍安勿躁行嗎。」劉宛筠吞了吞唾沫,說道
「我來找你們,就是為了此事。」
說話間,劉宛筠從身上摸出盧龍鎮輿圖。
待眾人也紛紛冷靜下來後,才指着涿州與易州接壤的最北部,說道
「一戰在即,軍秘也不必向你們保密了。」
「義武鎮淪為交戰戰場,不可避免,緣由就在於河朔三鎮。」
「河朔三鎮不服唐廷已有百餘年,待義武鎮淪為戰場後,河朔也將加入混戰,馳援朱晁。」
「此一來,戰況便將陷入膠着,持續個一兩年,都是意料之中。」
「你們人多,有十幾萬人,若我武裝你們,教你們行軍作戰。」
「你們是否願意,先行前往涿州與易州交界處,協助我軍布築工事,順便知會義武鎮三州百姓,從易州北邊的布築工事留隙處,前來涿州避難。」
「雖義武鎮淪為戰場不可避免,但若能得諸位豪傑協助,本官可向諸位許諾,義武鎮之戰後重建、承宣布政,本官在所不辭。」
一席話,叫眾人相視沉默後,又自顧嘰喳交頭接耳起來。
未幾,一面容仍具少年感的男子,開腔問道
「大人,聽聞河朔三鎮,以府兵制全民皆兵,戰時全民披甲,息戈解甲歸田,擁兵至少百萬,我等十餘萬人……」
「又如何戰而不死?」
劉宛筠一臉認真答道
「沒有百萬,河朔三鎮北部的契丹迭剌,是為遊牧,連年南下征戰豪掠,河朔兵強的原因,更在於御北。」
「契丹迭剌擁兵四十餘萬,因此河朔三鎮,最多持兵五十萬餘。」
「若眼下諸位豪傑,能就地集結,全副武裝,學兩手作戰戰術,趁河朔不備發起突襲,屆時河朔也將失去助陣朱晁之力。」
「義武鎮也能早些,從戰場宿命中解脫。」
聽到這,眾人都有些激動了。
「若能成行,小的定親手打開河朔城門,歡呼唐軍大駕!」
……
時間有限,已來不及為十餘萬野編配備連弩。
劉宛筠教他們如何三人一組,一攻一守一觀察,游擊式打了就跑。
不敢殺人,就攻擊敵軍下肢,使其喪失行動能力。
每支突襲隊兵力六千,十餘萬人共分十五支。
每一支突襲隊又細分成百支行動隊,各自潛行入城。
入城後再匯合,分別奇襲當地官府,擒賊先殺頭兒,以擾亂軍心。
待敵軍尾後追咬而來,藏於高處的射手再次突襲,強行將敵軍陣地,化為己方陣地。
速練七日後,先去協助完成佈防工事,後再陸續潛行進入河朔,發起突襲。
突襲後,需他們在河朔境內,堅持至少半個月。
趁機拆解城內佈防、毀掉城門,同時持續製造動亂,牽制住河朔內部兵力,無暇向外馳援。
待朱晁叛軍倉惶入城時,發現城池無險可守,只能繼續向北潰逃。
待唐軍殺到,入主河朔後,他們便能功成身退。
此計劃以內亂河朔、牽制河朔主力和注意力為主要目的。
為了防止野編出現死傷,劉宛筠更強調他們學會逃跑、保命,生亂才是目的,而非殺敵。
鑑於她的正規軍皆以連弩戍守為主,她又令五萬府兵,將皮甲和半數鐵盾集中上交。
交給野編用以御險。
……
這天,戍守在護城河邊已近半個月的萬餘大軍。
終於看到南方遠處,掀起黃塵。
「全軍戒備!」
各都尉一聲令下,大軍刷刷響起架弩待戰聲響!
李祺騎在馬上,遙望着遠處的異動,漸行漸近。
終於,被追逃而來的叛軍,不少因逃的倉惶,不慎被推擠着,跌落護城河中。
「殺!」
號令一出,箭矢密集齊發!對岸倉惶的潰軍,更加大亂!
李祺策馬馳騁起來,隔着河岸,與對岸叛軍平行向前。
她身後,數千名府兵也緊追而來,對着對岸亂跑的叛軍,持續追擊!
配備着連弩的唐軍,戰鬥力可謂碾壓冷兵器時代。
更何況叛軍都沒有作出反應的時間,只能被追打着跑。
李祺策馬馳騁了整整三個時辰,目光緊緊咬着對岸。
天黑之際,於固定地點換駕另一匹戰馬,繼續隔岸追察。
許多叛軍已然體力不支,跌趴在地,隨後扔掉武器跪下,以示投降。
子時前夕,待西邊的鎮州城防映入眼帘,李祺高舉起戰旗,向鎮州城守,發出戰備信號。
劉宛筠遠遠瞧見李祺發來的信號。
嘆了聲「景延可真帥」後,道
「戒備。」
一聲令下,城樓前佈防工事後方,綿延成行的三萬大軍,立刻衝出佈防跑向前,陸續點亮早已準備好的火把。
隨後撤回佈防內,目光緊咬燈火通明的遠方。
……
逐朱大捷,已是一年後。
河朔雖提前以突襲牽制,但最北部的五座州城,遲遲無法攻破。
因雲州、勝州等五州,背靠古長城天險,前橫太行等諸多山脈,地形複雜。
朱晁剩餘的近十萬兵力,以及河朔近五十萬兵力,借地形固守雲勝,幾番攻城不成,睦王不得不持續率兵,僵持於此。
適逢北邊的耶律阿保機,繼位部族首領,率軍四十萬,南下征伐雲勝等州。
睦王想起朱晁的作用,就是御北。
這才終於宣佈大捷,強忍未能收復雲勝五州的可惜,停止對朱晁發起攻勢。
但仍留守十萬兵力,於應州戍守,自己則凱旋迴長安,滿朝同慶此役大捷!
朱晁恍然意識到,自己已淪為大唐的棋子,被擺在這北疆御北。
遊牧部族,要地長草不要人。
農耕文明,要人除草種糧食。
朱晁了解這一點,對北投誠是死,對南投誠也是死。
此時恍然大悟,為時已晚。
為了求存,他不得不向北對抗,頂着大唐梁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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