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小子,本座之道才是大道,這具身體,往後就歸本座了,桀桀桀…」
隨着陰冷尖銳的聲音落下,那人右臉一下變得黯淡了起來,而左臉,凶光大作,那空洞般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眾帝宮之人,如同看見了世間最美的美味,甚至還貪婪的伸出了腥紅的舌頭舔了下嘴唇,說不出的邪異。道友閣 m.daoyouge.com
與此同時,隨着秦踏天的一聲令下,帝宮內又唰唰唰的快速掠出了五道身影,正是長老會的另五位長老…
「結玄觀大陣!」
秦踏天大喊的同時,雙手不斷結印,三長老、五長老、六長老,文武兩位長老,加上後面來的五位,一共十一人同樣開始結印,結印的時候,還不忘喝道,「所有人,都速速退入帝宮。」
狂風大作,滔天的氣息瀰漫開來,十一位強者面容嚴峻,讓偌大的帝宮天開始被一股厚重的氣蘊所覆蓋,已經退到遠遠的帝宮弟子駭然的看着這一幕的發生。
他們也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了,副宮主和十位長老竟然這般果決的開啟玄觀大陣?
每一個勢力在開創後,都會佈置一個護宗大陣,帝宮貴為霸主,卻也不例外,而玄觀大陣就是帝宮的護宮大陣。
在他們的印象里,玄觀大陣只聽過未見到,倒更像是一個擺設,護宮大陣,其的作用就是當帝宮面臨滅頂之災時開啟阻攔外敵,可試問天下,誰能給帝宮這種開啟大陣的機會?
可今天他們親眼見到了,有外敵做到了,而且還是一個人,一個什麼斷古前的人…
不知為何,玄觀大陣已經開啟,帝宮的護宮大陣有多強根本無需去講,但是,當他們再次看那個黑白相間的青年時,哪怕有大陣、哪怕有副宮主等人擋在他們前面,還是忍不住心中發毛也…
「桀桀桀!」
如果說,之前白袍人的樣子自始至終是茫然的,與鏡中人極為相似,可現在,不看右臉,他的左邊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如他之前自己來所說的那樣,魔的一面主導了這具身體,還是一個靈智完整的魔頭…
此時,他面對玄觀大陣的開啟,看起來毫無懼意,發出邪魅的笑音徑直朝着秦踏天等人走去…
「桀桀,沒想到機緣巧合竟然來到了這個地方,那小子還真是吾之福星…」
說着,語氣中還帶着濃濃的不解,自語道,「弱、太弱了,當初的盛世王朝,如今竟落寞成這樣,被一群螻蟻不如的貨色掌控,可悲啊!」
青年看似自言自語的話,卻讓立於護宮大陣的秦踏天等人心悸不已,對方的話里話外,都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眉,仿佛他眼中,這個神州最頂峰的霸主之一什麼都不是…
秦踏天現在已經是眉頭緊鎖,眉宇間還有深深的擔憂,看着樓冰低語道,「樓長老,此事比我等想像中的還要嚴重,或許玄觀大陣根本擋不住此人…」
「不是或許。」
樓冰美眸極為複雜,看向佛魔青年很是忌憚,異常堅定的搖頭,「副宮主,如沒猜出,此人不僅是斷古遺留生靈,是罕見的佛魔雙生體,最糟糕的是,其很可能是在斷古前便差點引來滅世的那種存在…」
「樓長老,你是說?」
聞言秦踏天竟然身軀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看着樓冰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驚呼道,「你可確定?那東西不是在斷古前便被幾乎屠戮殆盡了嗎?就算有所遺漏,也被驅逐邊荒之外了嗎?」
樓冰猶豫了片刻,隨後再次點頭,「應該不會錯,此人變身雙生同體後,我從其身上,感受到了與隱籍中記載一模一樣的氣息,…」
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的嚇人,「當被那東西為禍的不僅僅是神州,甚至一度差點主宰了浩瀚,那時候的神州乃是絕對的浩瀚中心,但同樣的,為對付這東西所損失的也最大,如不是那幾位前輩橫空出世,單說神州,根本沒有機會進入葬紀前那個時代…」
說着,深深的看着秦踏天,無比凝重繼續道,「副宮主,如今那段隱秘早就消失在了歲月長河中,所知的也就一知半解,但是你覺得,能差點主宰了浩瀚的一群東西,真的那麼容易被屠滅嗎?真的全都被驅逐邊荒之外嗎?是否有可能,當時看起來,的確完全沒了這東西的蹤跡,但是,會不會他們用什麼方法隱藏了起來,騙過了那幾位前輩?如今經常無數年的休養生息,他們回來了,甚至這只是其中一隻?」
秦踏天聽到樓冰的一陣分析,已經難以形容自己的驚駭了,原本他只以為是神窟魔神,後來就是知道斷古遺留生靈,他也能保持淡定,因為他通知了帝宮宮主,他認為,斷古遺留生靈再詭異,自己那位宮主師兄應該也能解決…
可是,要是那種東西,他的師兄還能解決嗎?
秦踏天心中也沒底,自己的師兄再強,但也有自知之明,與那幾位前輩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甚至連比都不能比,因為,那幾位,才是真正的天人之資。
而樓冰似乎完全不給他消化的時間,再次說道,「那種東西幾位前輩稱其魘靈,如果我們眼前的真是魘靈的話,副宮主,此次可能不光是神州大禍啊!我唯一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會從葬紀神窟出來,按理說,魘靈與神窟魔神雖然都不屬於這個時代,但據我所知,葬紀前的魔神、或許說,世間沒有生靈不與魘靈勢不兩立,當時魔神敗退,葬紀時就沒有發現他嗎?」
秦踏天臉色沉重,很是複雜,許久才開口,「樓長老,這等隱秘如今神州除了兩位宮主就你最為了解,此事已超出了吾之認知,一切還需等宮主師兄回來在做定奪…」
邊說邊時刻觀注着那個貌似魘靈的青年,「當務之急是如何阻止他,至少在宮主師兄回來,不能讓其再添殺戮…」
樓冰聞言沉默了,凝視着青年,片刻後才嘆道,「難!如果他是魘靈,以我等很難阻止,現在只有寄希望,他隱藏這麼多年是花了大代價,這次出現還未恢復…」
兩人的對話,讓外九位長老聽的雲裏霧裏,他們也是神州雲之巔的人物,知道太多別人不知道的事,可秦踏天和樓冰說的事情,他們簡直聞所未聞。
無奈此刻不是詢問的時候,但卻聽出了事情很棘手…
………
………
………
說來話長,青年已經走到了觸手可碰玄觀大陣的位置停了下來。
眾人可以看到,他那隻黑洞的眼睛充滿了不屑,甚至用手指還輕輕點了下大陣所留下的陣紋…
下一秒,整個玄觀大陣都盪起了一陣漣漪。
「這…」
這一舉動讓秦踏天幾人咋舌,生出一種錯覺,這還是玄觀大陣嗎?
假如對方全力一擊,哪怕轟破了大陣,他們也勉強能理解。
但是,就那麼隨意一指,大陣漣漪不止,劇鳴聲響徹周空,而看這種情況,在這種劇烈的漣漪下,大陣很快便會破碎!
這是什麼實力?
那可是玄觀大陣,是帝宮的護宮大陣,被人一指就破了?
「戒備!」
秦踏天一聲令下,隨即一個個氣勢滔天,嚴陣以待直視前方。
作為帝宮在場實力最強的人,他們沒有後退可言,別說他們,整個帝宮的人都都在後面遠處以從強到弱列隊,一眼望不到盡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他們的敵人,只有一個人,一個黑白相間的青年,光這一點,是多麼的可笑!!!
………
「轟隆隆!」
終於,玄觀大陣經受不住劇烈的顫抖,瞬間轟然倒塌,秦踏天與十位長老合力開啟運轉的大陣,就這樣被破了…
這一刻,這些久居高位的人盡皆緊張到了極致,他們知道,一場大戰已經不可避免了…
「桀桀桀,真的是弱的可憐…」
青年魔性的聲音格外刺耳,如同高高在上的魔王俯瞰螻蟻,一隻眼透着幽光,對秦踏天等人帶着說不出的蔑視,道,
「爾等就是如今這片大陸的最強的人了嗎?給你們一個機會,臣服本座,否則,死!」
果然意識恢復了。
幾人臉色鐵青,他們並不認為青年是誇大其詞,能感覺到,其的氣息在逐漸變強,已經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死亡氣息了。
其中當屬樓冰,原本華貴的臉龐上,看着青年除了凝重,還有深深的仇恨,聞言後聲音冷漠,「你做夢,斷古前你們都是喪家之犬,如今再次現世又如何?這片大陸同樣容不下你們這種臭蟲…」
「桀桀桀!」
青年聽後沒有動怒,而是發出一連竄的陰冷笑聲,左眼明明是空洞般,卻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得,他是在打量着樓冰,
「本座從你眼中看到了久違的恐懼,可是你為什麼如此仇視本座?讓本座猜一猜…」
青年做出思考狀,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唔!小女娃,是不是你有至親曾獻祭吾族?…,不對,那個時代太久遠了…」
「你不用猜了!」
樓冰直接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厲聲道,「神州,乃至整個浩瀚,都與你們魘靈一族不共戴天,我只是其中一個…」
「桀桀桀,小女娃,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
青年先是玩味,隨即散發着毀滅氣息,無比霸道,「吾魘靈一族,乃是天地間最為高貴的血脈,與吾等不共戴天,爾等也配?」
「如今,本座自沉睡中醒來,定要奪回屬於魘靈族的榮耀,浩瀚之中,天上地下,魘靈號出,莫敢不從…」
停滯了一下,左眼射出駭人幽光,「告訴本座,臣服,還是死!」
「臣服?」
樓冰儘管心中沒底,但還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臭蟲,你死了這條心吧!斷古前能打的你們差點滅族,這一世同樣會如此!」
青年左臉閃過一抹怨恨,「當初的仇,本座必然要找回。小女娃,你還是考慮考慮你們自己吧,當年要不是那幾人可惡的人族,如今浩瀚早已被我魘靈族掌控了。如此爾等實力這般贏弱,用什麼來抗衡本座?」
樓冰毫不示弱,輕蔑的看着他,「臭蟲,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殘喘到現在才現世,但我猜,你在魘靈族肯定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小囉囉,不然你肯定不會不知道,當初那些打的你們抱頭鼠竄的前輩如今的確不在這裏,但是,卻有他們的親傳弟子還在這片大陸。」
然後,又譏諷一笑,「臭蟲,希望你面對他的時候,還能這般高高在上!」
「不可能!」
青年聲音尖銳,「本座乃是集魘靈一族之力,才能躲避了…」
似乎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恢復那種陰冷,「小女娃,你當本座是那麼容易欺騙的嗎?你要是說那幾個能活到現在,本座還會信上一分,可就算他們活着又如何?我魘靈族遠走邊荒,不是真怕了他們,用你們的話講,那叫休養生息。以我族的繁洐,他們就算活着,只能一直守在邊荒,不然,我族定會再次王者降臨。」
「本座雖不清楚如今離那個時代過去了多久,卻也知道,無人能從那個時代活到現在,你真以為人人都有那幾個可惡的人那種天資?」
樓冰面不改色,譏笑道,「臭蟲,你是真不相信,還是不願去相信?要不要我告訴你他是誰的弟子?」
「你說!」
青年雖語氣顯的不在意,但左瞳孔卻一直盯着樓冰!
「荒!」
樓冰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如果你在魘靈族地位足夠高的話,當初應該聽過,荒前輩曾經收過一個弟子,如今就在這片大陸,哦對了,他也是你眼前這座帝宮的宮主,我們也傳訊過,相信你很快就能見到了…」
似乎覺得還不夠重磅,又道,「除了荒前輩留下弟子在這片大陸,葉前輩也同樣留有弟子。」
說完這話,樓冰一直注意着青年的表情,果然對方聽到後,左臉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但是這神色很快就不見了,要不是樓冰刻意留神,或許根本就發現不了。
青年又陰冷的道,「小女娃,你是想拖延時間吧?告訴你,今日不臣服便是死,哪怕你口中的那兩人真的出現,本座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說完,青年再也不吭聲,半邊黑袍飛舞,氣息涌動,濃郁到極致的灰暗之氣朝幾人席捲而去。
以秦踏天為首的十一強者一個個嚴陣以待,感受到這氣息的恐怖,大叫道,「郝川,帶所有人退到帝宮秘境。」
強者間,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毀滅氣息太過驚人了,他們知道,自己都可能自身難保,更別說保護其它人了,也明白,身後的人出手簡直就是個笑話。
「想走?經過本座同意了嗎?」
然現在的青年靈知齊全,豈會眼睜睜看着?
他一聲冷哼,左手虛空一抬,一隻如要遮天的巨手越過秦踏天他們直奔後面的帝宮弟子。
只見巨手猛的一握,剎那間,掌下如人間地獄般,數以萬計的帝宮弟子瞬間化為虛無,只有還殘留着的絲絲灰暗之氣,才能證明之前這裏有着無數後輩天驕!
無論是之前在守窟城外,還是帝宮前百餘護宮的死,看到的人屈指可數。
但是,這一次,他們親眼看見,數萬同門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恐懼之意在人群中擴散,面對死亡,沒人不懼,哪怕他們是無數人羨慕的帝宮弟子,這個世界唯一公平的是,無論你天賦異稟,還是修練廢材,性命這東西,只有一條…
「快跑!」
下一秒,一些心鏡不堪的弟子徹底隱入了慌亂,瘋了一樣朝帝宮深處跑去,想要儘量遠離青年這個魔王…
郝川見到這一幕,忍着心中懼意,躍到半空中,「所有人跟隨着本座,違者,斬!」
但是,這一刻他這個護法殿殿主人話,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威嚴了,儘量有有些人聽後停下了腳步,可更多的人都是雜亂無章的朝深處不管不顧的跑,別說郝川,就是其他帝宮掌權之人見到此狀後也臉色鐵青。
「桀桀桀!有趣、有趣。」
再看青年,見到這一幕後顯得很愉悅,「螻蟻終究是螻蟻,怕死這一點,從未變過。猶記得當初本座最喜看到的就是這點,看着你們從希望,變得絕望。」
說完,左臉露出邪惡的笑容,再次抬起左手,顯然是想給那些以後要跑掉的帝宮弟子致命一擊。
上一次,是青年出手的太突然了,但這一次秦踏天等人已經有了準備,儘管他們自己也在抵抗着灰暗的毀滅之氣,也對那種混亂的帝宮弟子不滿,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殞落。
只見十一人極為默契,六長老至十長老氣息涌動,在他們面前形成一個護罩…
而秦踏天則與樓冰等六人踏地騰空而起,欲去阻攔那隻抓向帝宮弟子的巨手…
「不自量力!」
青年知曉了他們的想法,輕蔑的冷哼了一聲,巨手立馬調轉方向,直愣愣的朝六人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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