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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才收到八百里急報,說建虜還未過高津河,怎麼現在就已到了城下?
建虜竟來得如此之快?
郭升心中一驚,面色卻絲毫不變。書神屋 m.shushenwu.com對王承恩說到「王公公還請稍候,等我去城牆上看看便回!」
「將軍但請以軍務為重,莫要管我!」王承恩回答到。
王承恩之前做過監軍,並且還曾隨着那些統兵大將,打過幾次勝仗。早些年的時候,他也時常以為自己『允文允武』,頗為自得。
其後做了司禮監秉筆,漸漸有了些威權。偶爾翻閱卷宗,查看以往自己的得意故事,這才發現,原來早些年那所謂的『勝仗』,不過是砍了幾個平民當做賊首而已。
這才悚然醒悟,變得老實起來。
其後京師淪陷,南下一路逃亡,更是讓他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監,既談不上什麼『文』,也談不上什麼『武』!
若說真有甚出眾之處,不過是得了皇帝信任而已。
郭升聞言卻是愣了一下。
照他以往的經驗,這些太監最愛在軍中指手畫腳,個個都喜歡運籌帷幄。
不過王公公如此收斂,他卻甚是歡喜。
也不再客氣,轉身走了出去。
門外傳來他嘶啞但卻意氣昂揚的聲音。「來人!給這位公公好生伺候着!」
……
城中照舊是喧囂盈天。
那些幹活的民眾,即便是在鋼刀和皮鞭的威脅下,依舊死氣沉沉,不甚賣力。
其中有一個肥胖的傢伙,身上還穿着錦衣。便是此人,在郭升下令封城的時候,力勸郭升降清,說他乃大清懷順王故舊,若郭升舉城投降,大清願封以伯爵之位!
郭升路過他身邊時,特意停了下來,問到「耿老先生,還欲降清否?」
那老先生累極,口中卻是不饒人,說到「等我大清天兵一到,爾等頑愚俱為齏粉!」
「哈哈!」郭升大笑了起來,拍了拍這位老先生的肩膀,對旁邊督工的部下說「給他加副擔子,老先生身體還挺好!」
說罷,再不理會身後老先生的慘叫,徑直上了城牆。
此舉在旁人看來,確有欺負老弱之嫌。
但當日之所以降了大順,便是這些人巧舌如簧,鼓動得城中百姓大開城門。當時這位耿老先生,可是指天畫地,唾沫橫飛,一點都不老!
有此前車之鑑,此番哪裏還會留下這種疏漏?
今日這濟南城,無論這些人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得跟他一起死守!
死守死守,死了也得守!他在心底恨恨地說到。
哪怕是死,也得用他們的屍骸去堵城門!
城在,所有人都得在!
城亡,所有人都得亡!
早在王承恩還未到來時,他便已心中發了狠,誓與此城共存亡。
這番王承恩來到城中,告知他陛下尚在,並且就在城外不遠處,興許正在觀戰!
他的心中更是堅定!
三兩步沿着階梯,跳上城牆,往城下一看。
只見城下三名虜騎,也正在朝城牆上觀望。
原來這令得滿城大嘩的警訊,竟然不過就是三名虜騎而已!
軍心之不穩,由此可見一斑。
「建虜大軍在何處?」他問到。
身旁一將急忙回答到「早上稟報的時候,還未過高津河!」
這是一個等同於放屁的情報。
不過他卻也不惱。
自家麾下的這些人馬,原本是大明潰兵的底子,後來入了大順的伙,增增減減,又多了一些賊寇的成分。
素質的確不高,莫說比建虜,便是比起吳三桂手下的關寧軍來,那也是遠遠不如。
指望他們去探查建虜的情報,還不如靠自己猜。
親衛遞上來一直千里鏡,他拿着往遠處看了一陣,視線範圍內並未發現其它建虜的人馬。
城下三騎正繞城而視,渾沒將城牆上指指點點的眾人放在眼中。
「聽說建虜的脖子很硬,刀都砍不動?」郭升突然開口說到。
眾人還沒有醒悟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便已看見他從旁邊親衛的手中取過一條長繩,往城下一拋。
「我還聽說建虜都有兩個腦袋,砍了一個,還會長出另外一個來?」他一邊準備這些,一邊說到。
「將軍不可!」隨從將領急忙阻止到。
郭升的手底下倒是有不少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心腹,只是並不以武功見長。真正本事高的,早被一個叫劉汝魁的給抽調北上去了。
郭升卻沒有理會,取過一柄苗刀,單手抓住長繩,一躍身便撲了出去。
凌空而起時,才說到「我去試試!」
郭升起先決意守城時,心存死志,立意為『不敗』,所以封鎖四門,願與城偕亡!
如今同樣是守城,他卻決意要『必勝』!所以欲先提振士氣,好讓這城上的人看看,建州人也一樣是人!
兩個肩膀頂一個腦袋,剁掉之後,該死的還是得死!
……
就在郭升凌空而起的時候,一朵紅色的煙花從城中冉冉升起。
在至高處的天穹上,宛若一朵金蓮,燦然盛開!
……
城外。
徐勝手裏拿着一枚石子,正低着頭思考下一枚棋子該怎麼走。
說起來有些丟臉,五子棋這個遊戲還是他提出來的,但是和章含之下了三局之後,他居然就下不贏了。
正思考間,突然便聽見章含之大聲喊到「徐先生,快看!」
徐勝一驚,扭過頭去,恰好便看見天空中那一枚信號彈。
王承恩,成了!
徐勝大喜,將手上的石子一丟,「不下了不下了,王公公快要回來了!」
「不是啊,徐先生,那邊好像有人!」章含之指着城牆的方向喊到。
徐勝站了起來,手搭涼棚在眼睛上看了一下,又取出背後的望遠鏡看了起來。
果然便看見城牆外,有三匹大馬佇立在城牆下,馬上三名騎士正打量着城牆。他們的的頭頂光禿禿的,只有一根細到看不清的黑色辮子。
原來就在兩人百無聊賴地下棋的時候,有三名清軍已經不知不覺摸到城下去了。
「靠!」徐勝暗罵了一聲,氣沖沖地向栓在身後不遠處山坳里吃草的戰馬走去。
「徐先生,怎麼了?」章含之急忙跟上來問到。
徐勝不答,心中只覺得煩悶。
三名清軍就這樣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到城牆下去了?
虧自己還口口聲聲向朱由檢保證過,「若是敵人來犯,定叫他有來無回!」
更何況,那還是三名剃着鼠尾辮的清軍!
徐勝端着狙擊槍瞄了一陣,卻見有一位身材高大的漢子,雙手持着一柄長刀,正與那三人戰成了一團。
不好瞄準,當下便收了狙擊槍,對章含之說到「你去替那人壓陣!」
「好咧!」章含之提着槍便上了馬,問到「那你呢?」
徐勝翻身上馬,整了一下韁繩,說到「我去宰了那劉良臣!」
為眾人抱薪者,勿使其凍斃於風雪!
那郭升拼着自家兒女不要,憑着王承恩幾句空口白話,便要追隨大明,以濟南孤城,力抗清軍。
自己又豈能不竭盡全力,為其彌補萬一!
心中下了決定,只覺得渾身一輕。
這才皤然醒悟,自己一直以來,煩悶的根由所在。
那荊草叢中還帶着火鍋湯料的箭頭,就像一根刺一樣,這麼長時間來一直扎在自己心上!
「那……」,章含之伸出手來,想說點什麼。可是看見地上荊草叢中那一個箭頭,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就在他猶豫間,徐勝已經打馬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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