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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瀚的天穹上,狂風如激瀑。讀爸爸 m.dubaba.cc
隨着熱氣球下方的吊籃猛烈的搖擺,星河倒轉,大地傾覆,人置於其間,如鍋里的炒菜一般,不辨東西南北。
「哈哈!快哉!快哉!」閻應元一手緊緊地抓着吊索,一邊放肆大笑。
「閻將軍!」一個鐵塔般的巨漢滿口都是穢物,朝着吊籃邊沿的閻應元大喊到「風太大了!咱們快回去吧!」
「回去?哈哈!」閻應元笑到「今日不建殊勛,咱們必不西返!」
「到底什麼殊勛啊!」那壯漢大喊到「咱們是要上天摘星星嗎?」
「雖不中,亦不遠矣!」閻應元大笑着說到。
當日在江北,他曾親眼瞧見那一顆大球冉冉升上天空。
那壯麗雄偉的景象,當時便如一頂大錘砸在他心口一樣,讓他無比震撼,登時便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過來。
及至到了江南,好奇打探之下,才知道那是一個叫做『熱氣球』的東西。
恰好軍營中留有徐勝的藏書,還有關於『熱氣球』的操作說明,他反覆看了幾遍,又得知鐘山上還留着一個熱氣球,心中便陡然冒出了許多驚駭絕倫的想法。
自清醒以來,連番際遇,早已經讓他心頭如壓了一塊巨石一般,沉甸甸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一介微末之區,何曾得過旁人如此看重?
凝翠閣樓船上,徐先生不惜以身犯險,毫不遲疑地砸下千萬兩銀子,為他和徐翠翠討個安穩路徑!
玄武湖邊,那一隻精銳勁旅,也毫不遲疑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正陽門下,他一介白身,騎馬誇功於眾軍之首!
莫愁湖邊,偌大一座國公府邸,也被輕描淡寫地賜給了他!
昨日陛下相召,更是不惜以公主下嫁。為他拒絕之後,陛下不但不惱,反而又賜了自家夫人二等誥命!
如此深恩,他又該如何報之?
之前還存了徐徐圖報的心思,可是心頭那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得他每夜都難以入睡。
及今為止,他閻應元未有尺寸之功,何德何能,能安享如此恩遇?
非有曠世之功,不足以酬國恩!
非有驚天之舉,不足以謝君王!
……
「上升!再往上升!」閻應元大喊到。
「咱們要飛到海上啦!」鐵塔巨漢大喊到。
「沒事!」閻應元大喊到「夜風往東,等過了辰時,太陽出來,便又會往西!」
日出之後,地面溫度升高。但是陸地的升溫速度比海上要更快,所以海洋上的冷空氣便會向陸地流動,形成一股吹響陸地的東風。
這其中的道理並不是閻應元此時能夠解釋的,但是他既然有了某個驚世絕倫的想法,刻意打探之下,卻是不難了解此地的風向變化。
他不需要知其所以然,只需要知其然便夠了。
熱氣球繼續上升,溫度卻是越來越冷。
「閻將軍!」那鐵塔巨漢冷得頗有些受不了了,大喊到「老子快結冰啦!」
閻應元低頭看去,只見那鐵塔巨漢渾身上下,果然都起了冰霜,一身厚厚的黑色大衣上,閃爍着冰晶。
想來,自己也應是如此。
「拱辰!你知道李愬雪夜襲蔡州不?」閻應元大喊到。
「不知道!」
「哈哈!」閻應元大笑到「咱倆今日,便來個白日襲蘇州!」
「我擦!」那鐵塔巨漢怒罵了一聲,「就咱兩個,襲個鳥的蘇州啊!」
那鐵塔巨漢不是別人,正是接替閻應元的另一個江陰典史,陳明遇。
在另一個時空中,率領江陰百姓抗清的有三人,除了閻應元之外,還有陳明遇和馮厚敦二人。
三百年後的江陰文廟明倫堂中,尚立有三人雕像,年年皆有祭祀。
「哈哈!」
……
實際上,還沒有到辰時,太陽便已經從海平面上跳了出來。
東方天際的雲濤,宛如被赤血染紅一般,和海水和在一起,血茫茫一片朱紅。
朝西而望,陸地像是一條蚯蚓一般,婉轉匍匐在地面。
腳底下是萬頃波濤,黑色如墨。
有點點白帆飄揚在海面上
「下降!下降!」閻應元大喊着。
「在降了!在降了!別吵!」鐵塔巨漢大吼到。
兩人七手八腳一陣忙亂,沒過一會兒,熱氣球便幾乎以墜落的速度下降,兩人又是一陣大呼小叫調整高度。
海面上有一群海盜船正在接舷而戰……
突然,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抬頭望着遠處的天空。
只見一個巨大的黑點,從東面紅紅的太陽中生了出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向着眾人撲面而來!
熱氣球的吊籃掠過高聳的船桅,砸斷了一張鼓漲的船帆!
然後從眾人的頭頂呼嘯而過,將那一張白色的船帆拋飛在空中,像是紙屑一般在空中亂舞。
「老大,我看見了個啥哩?」
「死撲街,開工啦!」
「給林北砍啊……!」
熱氣球繼續向着東行,很快便看見了沙灘。
浪花衝擊着海岸,像是給黑色的海岸線上鑲嵌了一道白色的花邊。
這一路行來,兩人看過了浩瀚的星辰,也見識過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吹過萬米高空上的冰風,也曾破開海上的滔天巨浪。
如今又重新回到了人間,但看見那層層低矮的山丘,以及鬱鬱蔥蔥的樹木,頓覺得熱淚盈眶。
還有那一條如玉帶一般的長江,以及長江邊青色的房屋。
真是江山如畫!
「看見那一座小樓了嗎?那就是東園有名的冠雲樓,朝着哪兒飛!」
閻應元從吊籃里取出一捆繩索,一頭系在吊籃上,另一頭攥在手中。
一片巨大的船帆從吊籃下方張了起來,細微地調整着方向。
「準備好了嗎?」鐵塔巨漢大叫了一聲。
「準備好了!」閻應元大聲回應到。
熱氣球又是一個下跌,從高高的冠雲樓的樓頂掠過,帶起瓦片飛舞,如下了一陣暴雨一般。然後熱氣球又開始急速的拉升。
就在這一降一升之間,一條繩索從上面垂落下來,一個人影順着繩索降落在院中,一個翻滾卸掉衝力,轉手將繩索捆在身旁廊柱上。
一個侍女端着洗漱的面盆正從院中經過,看着這一幕,目瞪口呆!
手中的面盆『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陛下呢?在哪裏?」閻應元大聲問到。
那侍女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向着身旁方向一指。
閻應元便轉身朝着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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