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殘破的地牢。
當韓文新和秦捕頭趕到的時候,看到只有一個巨大的溝壑,那渝州城的大牢已經一分為二,狹長的裂縫當中還沾染着鮮血和殘破的衣衫。
一旁的樹木也被一分為二,此地滿目瘡痍,已然變成了一片廢墟。
可怕!
四周破敗的就像是經過大戰一般!
渝州城總舵主和渝州城知府曹安民的屍體,或許消失了,或許被掩埋在了這廢墟當中。
韓文新和秦捕頭兩人今日在吃酒,而且他們也不是負責看守地牢,這倒是讓他們逃過了這一劫。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地牢竟然被人劈了,就連渝州城知府曹安民和渝州城總舵主劉浩平都死無全屍。
秦捕頭眼中光芒明滅,面色鐵青,說不起是什麼表情,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韓新文則眼中滿是惶恐,掩住嘴深吸了一口氣,「這沖天的劍勢還沒散去,太可怕了。」
此時地牢裂縫當中那劍勢還沒徹底散去,依舊攝人心神,讓人不寒而慄。
「現在怎麼辦?」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不知所措。
踏踏....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身披大氅,帶着青色面具的男子從遠處走了過來,其胳膊上還立着一隻白色的飛隼。
「大人!」
看到來人,兩人連忙俯身拜道,心中頓時有了一些安心。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玄衣衛的金字捕頭洪元武。
玄衣衛在大燕王朝,那就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你們二人,先將逃竄的要犯抓捕歸來。」洪元武沉聲道。
「是。」
兩人如蒙大赦,隨後快步離開了此地。
「好厲害的高手!」
洪元武看着裂縫,心神一片搖曳,「這渝州城當中竟然還有如此高手?他到底是誰?」
他比韓文新和秦捕頭兩人更能明白,眼前的之人的了得,那種驚人的劍勢,就連他都要退避三舍。
「此人出手,救走了蔣三甲,難道也是鬼谷傳人,還是另有居心叵測的人?」
洪元武拿出一張白紙,隨後輕輕一拋,手指一點。
只見金光一閃,白紙上多了幾道金色字符,隨後又消失不見了。
洪元武將那紙條塞進了飛隼腳踝信筒。
「嗤嗤!」「嗤嗤!」
飛隼翅膀一扇,瞬息間就飛向了天際。
........
渝州城外,密林當中。
蔣三甲此刻面露驚訝之色,剛才那一劍卻是讓人為之驚艷。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讚嘆眼前之人劍術了得。
一劍!
一劍就劈開了地牢,帶着他逃出生天了。
「你剛才那劍術是何等劍訣?」
蔣三甲忍不住問道。
安景淡淡的道:「只是一記平a罷了。」
剛才那一劍,正是拔劍術。
所謂拔劍術,並非將劍拔出鞘來,就叫做拔劍術。
拔劍術!一劍驚天,劍出,人亡。
真正的拔劍術,則是將體內的精氣神匯與一點,有的人養劍數年,劍勢已經到達頂點,只為拔出的那一刻。
而那一刻,將數年的精氣神匯聚一劍之上,威力怎麼會不恐怖。
安景的那一劍,正是如此。
歸一劍訣,只有簡單的三式,看似基礎,但卻是劍道當中的精髓。
蔣三甲聽完,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江湖當中有這劍訣嗎?他竟然不知,還有眼前這蒙面黑衣人,實力竟然如此之強,為何之前也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菩提珠下落可以告訴我了吧。」
安景摸了摸腰間的長劍道。
蔣三甲心中卻是陡然一沉,菩提珠若是告訴了這人,自己這傷勢短時間怕是很難恢復,瞬間他心中犯了難.......
「人生路很長,三甲你可莫要走捷徑啊。」安景幽幽的道。
「周兄,你說笑了。」
蔣三甲心中一寒,瞬息間回過神來道:「不過是一顆菩提珠而已,若是能夠結交周兄這樣的患難知己,莫說一顆了,就是十顆都值得。」
眼前這人,窮凶極惡,唯利是圖,而且性子難以琢磨,若是不給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他一劍咔嚓了。
「這菩提珠當初被大日院主教慧海和尚所得,他攜帶這菩提珠未果,遭到了西域高手伏殺,而這菩提珠也徹底消失了,其實這菩提珠早就被慧海和尚交給了無定散人,無定散人偷偷帶着這菩提珠來到了大燕,卻沒想在渝州城遇到了風雨樓的殺手,最後被風雨樓數個天字號殺手殺死。」
「風雨樓!?」
安景眉頭一挑。
小樓一夜聽春雨,江湖何處不飛花。
風雨樓也是大燕江湖當中鼎鼎有名的勢力,位列五幫之一,不過風雨樓和其他五大幫也有一絲差別。
風雨樓是一個殺手幫派,而且建幫歷史久遠,也是唯一一個前朝就建立至今的幫派。
幫內殺手實力極高,而且制度森嚴,遍佈在大燕國各個地方,甚至一些殺手隱藏於市井當中。
一些江湖恩怨,市井糾葛,甚至是偶爾刺殺朝廷官員,這都是風雨樓接的生意。
敢殺朝廷官員,足以說明風雨樓的膽量和氣魄。
最重要的是風雨樓刺殺的成功率極高,鮮少有失手的時候。
江湖中人聽聞風雨樓者,無不為之色變,生怕有一天自己上了這風雨樓的暗花之上。
而且風雨樓的總壇至今無人知曉,甚至就連風雨樓的殺手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總壇在何方。
有人所風雨樓的總壇在西蜀劍門關一帶,也有人說風雨樓總壇不在燕國境內,更有人說風雨樓的總壇就在大內皇宮當中。
總之江湖傳聞眾說紛紜,但是卻沒有人知曉這風雨樓總舵之地。
總而言之,風雨樓平素聲威可能沒有其他四個幫派浩大,但在燕國五大幫當中,最讓人懼怕的卻是這風雨樓。
「沒錯,就是風雨樓。」
蔣三甲點了點頭,繼續道:「當時無定散人死去之後,屍體沉到了渝州河當中,所以這菩提珠也掉落進了渝州河。」
安景眉頭一挑,語氣有些不善,「你的意思是菩提珠在這渝州河當中?」
要知道渝州河極為寬闊,綿長,整個渝州城就是被這渝州河分為兩岸,要是這菩提珠在這渝州河下方,誰能找得到?
如果大動干戈的話,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周兄莫要着急。」
蔣三甲微微一笑,「這菩提珠所在我當初已經推算出來,就在清河渡口之下的巨石之下,只要下潛三十丈,就能看到那巨石旁的屍體,菩提珠就在無定散人的身上。」
「清河渡口?」
安景念叨着。
清河渡口是渝州河一支流形成的碼頭,就在城南外不遠,距離濟世堂倒是有些距離。
「好,我希望三甲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安景眯着眼道。
蔣三甲此人老謀深算,這菩提珠下落可能不假,但其中未必還有其他心機沒有說出來,自己還是要小心一二才是。
「放心,我所言句句屬實。」蔣三甲認真的道。
蔣三甲當初卻是卦算出菩提珠的下落,而且他說的也並沒有作假,不過其中有些東西他卻是沒有講出來。
菩提珠旁有着一絲凶戾之氣,僅僅是一絲凶戾之氣的反噬,就讓他折壽了一年多,足見這凶戾之氣的厲害。
不過這他卻沒有講出來,這些並不在他應該要講的範圍之內。
「好,後會有期。」
安景拍了拍屁股,身軀一縱便向着遠處離去了。
「周兄,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蔣三甲看着安景離去的方向心中默念了一聲。
隨後,他也消失在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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