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雲小師爺 第七十五章 一條白綾

    現掛,是很考驗演員水準的。

    孟賀堂不敢,繼續照着本子來。

    「對,朱芸峰師哥,藝名燒餅,我們哥倆都師承郭德剛先生。」

    「那是我們師父!」燒餅點頭道。

    孟賀堂略一拱手:「學藝不精,上台來給大家表演一個新段子,叫《鬼故事》,說得好與不好的,您諸位多擔待。」

    「多鼓勵,這是我們自己攢的。」燒餅也跟着拱手。

    孟賀堂卻一扯他的袖子,滿臉認真道:「不對,這是我攢的,您可別仗着自己是雲字科,就占我便宜。」

    「切,小氣勁兒!」燒餅很不屑。

    小年輕打趣,看着有點意思。

    孟賀堂繼續道:「之所以上台來說這麼些事兒,其實是有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

    孟賀堂一驚:「您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麼呀?」燒餅疑惑道。

    孟賀堂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我們湖廣會館的後台,最近可不太平。」

    「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燒餅一愣,直接撓頭。

    孟賀堂二話不說,抓起桌面上的毛巾,往燒餅鼻子前一遞,燒餅頓時被熏得直翻白眼。

    這一幕動靜,最近在這個舞台上,可太常見了。

    「噫噫噫~~~」觀眾跟着起鬨。

    等孟賀堂放下毛巾,燒餅還抬手在鼻前扇風,臉上的表情跟聞了屎似的。

    「太臭了吧,這毛巾是不是幾百年都沒洗?」

    孟賀堂一拍巴掌,竟然點頭道:「您說對了,咱後台就有一塊毛巾,供在供桌上,打我來園子後,幾年都沒洗過。我每天來了還得上三柱香,拜一拜。」

    「不是,給毛巾上香,這事聽着都新鮮吶!」燒餅滿臉詫異道。

    怪事年年有,今天最稀奇。

    觀眾們也來了興致,紛紛支棱着耳朵聽。

    孟賀堂表情很認真:「這毛巾也真神奇,這麼些年過去,不洗也不發臭。供着它,我們後台也都太太平平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你這是封建迷信,我可不信。」燒餅開始托底。

    說相聲就是這樣。

    逗哏可以雲山霧罩,滿嘴跑火車,但捧哏必須把主題給兜住了。

    將這是不對的,那是不好的,給觀眾交待清楚。

    或者說,這也是量活兒中「量」字的含義之一。

    「您這麼說也對,信則有,不信則無。反正我是沒辦法,師父交待的事兒,我指定得照辦。」

    「敢情我師父也糊塗。」

    孟賀堂表情突然跟見了鬼似的:「誰知道,這毛巾前幾天竟然真出事了。」

    「啊?」

    孟賀堂掰着手指頭算日子:「就前幾天,大概11號吧,這條毛巾突然就臭得不行,不光它自己臭,連整個後台的毛巾都被傳染了,沒有一條不臭的。」

    觀眾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紛紛支棱着耳朵聽。

    邪乎嗎?

    邪乎。

    扯蛋嗎?


    扯蛋。

    但是,你不能否認,這種說法很有意思。

    尤其是前面那麼多天,只看演員玩梗,卻無一人解釋過原因,連一個字都沒提過。

    後台的胡炎,看到觀眾反應,很滿意。

    信不信不重要,只要能攏神就行。

    這就是前鋪後搭,安排孟賀堂來揭蓋的原因。

    燒餅代表的是觀眾,他臉上就半點不信:「那是忘記洗了吧?」

    孟賀堂搖頭道:「洗,能不洗嗎,演出不還得用嗎?可是怎麼洗都不成,洗完還是臭,沒法聞,連新買回來的毛巾,只要一進後台,也直接變臭了。」

    「嚯,這麼邪性?」燒餅詫異道。

    孟賀堂一攤手:「我開始也納悶呀,好好的毛巾,怎麼就這樣了呢?」

    「對呀!」

    孟賀堂懊惱道:「我便起了心去研究,搞不明白原因,我都沒法跟師父交待。」

    「這對。」

    「我開始查資料,四處找人打問,最後,您猜怎麼着?」

    「怎麼着?」

    「我最後從一個老輩人那裏,終於搞明白了供桌上那條毛巾,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供在那裏,它起個什麼作用,全弄明白了。」

    「它是幹嘛的?」

    孟賀堂左右一掃,聲音都變了,悠悠吐出兩個字:「鎮宅!」

    「鎮宅?」燒餅被嚇得眼睛圓瞪。

    孟賀堂認真點頭:「啊,其實供着的這毛巾,也不是毛巾,而是一條白綾。白綾是什麼,您知道嗎?」

    燒餅搖頭。

    「古代人上吊用的,電視劇里就經常會演這個,把白綾往房樑上一拋,下頭打一個結,再把頭伸進去,一蹬腳下的凳子,就這麼吊死了。」

    孟賀堂邊說邊演,最後把舌頭都吐了出來。

    「嘶!」

    不怕正,就怕邪。

    台下觀眾乍舌的同時,興致被提得更高了。

    燒餅非常納悶:「咱好好的戲園子,幹嘛得靠這東西鎮宅呀?」

    「您不懂,這條白綾很有講究,跟咱湖廣會館有淵源,園子要想太平,就得靠供它。」

    「這還能挨着?你給說說。」

    孟賀堂看向遠方,眼神里透着追憶之情。

    「這得從咱們湖廣會館的來歷說起,其實在明朝的時候,這裏可不是戲園子,也不叫『湖廣會館』,而是張府,就是明朝首輔張居正的家。」

    「嗯,歷史名人。」

    「他最有名的,就是當上首輔之後,推行改革。整個大明朝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負責,一時權傾朝野。送禮托門子的,請求匯報工作的,從早到晚,這裏都是人來人往,熱鬧得不行。」

    已經入活兒,開始講故事,燒餅便只點頭回應,半點不多影響氛圍。

    孟賀堂繼續道:「可是改革是很得罪人的,後來張居正終於倒台了。這下不得了,滿朝文武都罵他,皇帝直接下旨誅他九族。什麼爺娘兒孫,這些主要的家眷,都拉到菜市口砍頭。」

    「可那些不那麼親的,還有僕人、丫鬟等等幾十上百口人,連頭都不砍,直接關在屋子裏,門外派兵守着,準備讓他們活活餓死。」

    「出又出不去,吃的喝的又沒有,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一幫人從早到晚,撕心裂肺的哭呀,喊呀,隔着幾條街都能聽見。」

    「活活等死的滋味,那能好受?有些人實在受不了了,就自個兒拿白綾上吊,早死早解脫。過了一段日子,要麼餓死,要麼吊死,反正各種死法都有,幾十上百口人全都死光了。」

    「把守的官兵完成任務,也不說幫忙收屍什麼的,直接扔下不管,撤走了。可張府一家人都死得這麼慘,周圍的街坊,誰敢進來呀?別說進來,聞着味兒都讓人受不了。能搬走的搬走,實在沒辦法的,也遠遠的繞着走。」

    「可是,繞着走也不行。白天還好,一到天黑,明明沒有人的宅子裏,便會傳出各種哭聲、喊聲,見天兒這樣,嚇得周邊的人晚上都不敢出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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