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成虛弱的樣子嗎?
方牧想了想,腳下後退一步,雙腿發軟,坐倒在地。
坐在地上的同時,他控制着真氣,一收一放。
全身的龍鱗隨着他真氣的縮放,忽隱忽現,好像隨時都會沒有一樣。
既然要裝,那就裝的像一點。
方牧盯着前方的女人,滿臉憤怒。
錢曉蓮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拿出鏡子,高興的道:「我終於恢復正常了。」
高興了一會兒之後,錢曉蓮將目光投向方牧的位置。
「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也是為了活命。」
錢曉蓮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因為自己的新生而喜悅。
方牧「艱難」的道:「是醫生嗎?」
「打扮倒是挺像醫生的。」錢曉蓮回憶了一下,道:「反正我不管他什麼身份,他說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給你動力。」
方牧雙目微眯,但還是演戲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殺了我?」
錢曉蓮搖頭,看着方牧身上忽隱忽現的龍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道:「我不知道。」
她其實很想試試,面前這個人似乎已經毫無抵抗力,如果真的殺他,會不會得到醫生的賞識。
到現在為止,這個世界在她眼前已經變了樣子,充滿了很多神奇的東西,她也想接觸這一類人。
畢竟她以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用身體換來的,她習慣於做這樣的事。
「踏……踏……踏……」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
方牧回頭看去,發現醫生正站在門口張望着。
「沒想到啊,這麼容易就中計了。」
醫生拍了拍手,掃了方牧一眼,道:「詛咒入心,血肉之力暫時被鎮壓了,我也可以放心的把你帶走了。」
「帶走?」
錢曉蓮訝然道:「你不是說這一次,只是讓他有動力嗎?」
她還記得之前醫生對他說的話,現在卻變了另外一種說法。
醫生興奮的道:「那是你失敗之後的說法,但是現在你成功了。」
錢曉蓮不再多說,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她已經做到了要做的東西。
方牧左看看右看看,道:「這和你的想法不一樣,你不是特別自信的覺得,可以讓我繼續變強嗎?」
他當時可見過這個傢伙,這個傢伙特別狂,而且心裏非常扭曲。
為了得到滿意的血肉,他甚至可以讓方牧變強。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醫生的計劃提前了。
醫生嘆了口氣,攤手道:「我也想提前,但是我背後那位不給我機會,我收取不到人皮,接下來就要用我自己的人皮,還不如早點研究一下你的血肉,說不定,我還能反抗一下。」
方牧皺眉道:「你背後,是哪位?」
醫生搖頭道:「我如果能說出來,我早就告訴你了,讓你們鷸蚌相爭,我恰好漁翁得利,可惜了,說不出來。」
方牧嗤笑道:「看來你還是惜命的,沒我想像中的那麼瘋狂。」
「沒有人不怕死。」醫生笑道:「其實我是樂於讓你一直變強的,只是他不給我時間。」
說着,醫生走上來,右手出現一把手術刀。
「對了,把她解決了。」
走到一半,醫生突然停下,手術刀對着錢曉蓮凌空飛舞。
錢曉蓮的身體驟然僵直,緊接着出現了一條條血線,化作一塊塊碎塊,掉落在地。
她臉上仍然帶着驚訝的表情,顯然想不通為什麼突然對自己出手。
「看來詛咒確實生效了。」醫生滿意的道:「就算施放詛咒的人就死掉,詛咒仍然沒有消失,證明你沒有化解詛咒。」
方牧並沒有動靜,冷冷的看着醫生,道:「真身?」
醫生抬起手,這隻手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癟掉:「假的,做個實驗而已,我真身一樣能夠操控。」
「那就沒意思了。」方牧嘆了口氣,伸出右手,抓住醫生的脖子。
龍鱗暗紋出現,在龍鱗暗紋的縫隙中,有五彩斑斕的光芒。
本來還想再吊吊胃口,沒想到這竟然還是假的,醫生比他想像的更加謹慎。
既然如此的話,就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反正到最後醫生仍然不出現,看這樣子,是要現場給他做實驗,那就直接出手吧。
醫生頭一次露出詫異的神色:「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詛咒,而且我還測試了一下。」
他沒有看錯,對方開始確實是中了詛咒的樣子,身上的血肉之力甚至枯竭了一半。
可是這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突然之間恢復正常?
「實在是可惜,你的真身沒有來。」
方牧雙目微眯,眼中閃過冰冷的光芒:「不過你也就這樣了。」
醫生愣了愣,沒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方牧繼續道:「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嗎?要給我發展的機會,這樣的話,就能讓你獲得完美的實驗品,而你也能夠非常完善的完成實驗,現在看來,還是怕死。」
醫生聽完這句話,明白過來,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再度出現了瘋狂的神色。
「我後悔了,你提醒了我,你竟然連詛咒都能扛得住,既然如此的話,我馬上就把自己的皮拿出去抵債,到時候我們再慢慢的來。」
他的臉上重現那種瘋狂的神色,甚至興奮的臉都紅了起來,身體不住的扭動着。
「要不你的真身過來玩?」方牧笑道。
醫生搖頭,他說這話的口氣好像茶餘飯後的閒事,道:「我沒有完全的把握,我得慢慢找機會,你等我一下。」
方牧按住醫生的腦袋,輕輕一撕。
醫生的頭顱被他撕下來,裏面是空空蕩蕩的人皮。
方牧提着頭顱,淡淡的道:「我等着你,但是在這之前,別被我找到了,被我找到的話,你會死的很慘。」
人皮化作煙霧消散,一道黑氣出現,鑽入方牧體內。
方牧掃了周圍一眼,尤其是看到地板上放着的碎塊,不屑的撇了撇嘴,離開了這個房間。
……
離開房間之後,方牧剛剛準備踏上回程的路,沒有想到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劉久打過來的,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不知道是什麼事。
方牧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還沒等他說話,劉久那邊倒是急切的說了一句。
「牧啊,被發現了。」
聲音非常激動,甚至還帶着一股無可奈何的情緒。
被發現了?
方牧想了半天,沒想出是什麼東西,問道:「什麼被發現了?」
「咱們上次不是去那個演唱會嗎?」劉久解釋道:「黃欣怡發現了,好像是後面調取了演唱會的攝像頭,不過她把那些東西都毀掉了,單獨找到我。」
方牧一愣,原來是這樣。
不過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她說出去誰信?
方牧正準備回答,沒想到另外一邊的劉久又來了一句話。
「牧啊,她找我好像是有事,有人找到了她的頭上,說是一個醫生打扮的人。」
說起這個,劉久就覺得很疑惑,自家兄弟好像又惹到了人。
方牧眉頭微皺,醫生打扮的人?
提起這個,他就想到了醫生,兩者之間的關係,很可能就是一個人。
方牧問道:「醫生是不是說了什麼?」
莫名其妙的找上門來,還說遇上了醫生打扮的人,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劉久解釋道:「她說……那個醫生讓她給你帶句話,就在剛才。」
「什麼話?」
「醫生說,讓她一個星期後舉行演唱會,到時候演唱會會成為人皮的樂園,究竟要怎麼解決,就看你了。」
劉久憂心忡忡的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要不要我幫你?」
這個傢伙看起來很神秘,但是找麻煩找到他兄弟頭上了,他也想幫他兄弟把這個麻煩解決掉。
方牧搖頭道:「暫時不用,我再想一想,你先別管這件事情。」
目前劉久的實力還是太低,暫時還是別讓他牽扯到這件事情比較好。
劉久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需要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對了,黃欣怡說她在悅來酒店3-3,如果有需要的話就找她。」
「嗯。」
方牧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他的眼光變得銳利起來。
「呵,看來好像是生氣了,這是在報復我嗎,不過還真是有趣呢。」
方牧想到開始醫生的樣子,就覺得很過癮。
他現在打算去一趟黃欣怡那裏,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想用幽冥輪轉看一看,到底有什麼蹊蹺。
想到這裏,他不再遲疑,朝着黃欣怡的酒店趕去。
……
悅來酒店3-3。
方牧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不多時,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被打開。
黃欣怡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裏探出腦袋,當她看到方牧之後,縮了縮脖子。
好像是掙扎了一會,黃欣怡咬了咬牙,最後把門打開。
「進、進來吧。」
屋裏沒有人,只有她一個。
方牧走了進去,順手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黃欣怡把門關上,轉過身來之後,低着頭沒有說話。
方牧翹起二郎腿,墨鏡後,血紅色的月牙瞳孔出現,微微旋轉。
面前的女人沒有任何異常,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人。
方牧沉思片刻,用手撐着下巴,道:「說說吧,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黃欣怡低着頭,聲音細微的道:「我……那個怪人說,要讓我的演唱會,成為人皮的樂園,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我想求助你們。」
一邊說着,黃欣怡一邊悄悄的打量着方牧,想要在方牧臉上看到一些端倪。
方牧面無表情的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什麼東西沒有?比如說他想讓我做些什麼。」
黃欣怡搖了搖頭,道:「沒有,就只有這句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對了,他還給了我一個東西。」
說着,黃欣怡攤開手掌,手掌上有一個戒指。
戒指看着很古樸,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黃光。
方牧盯着黃欣怡手中的戒指,在確認無誤之後,將戒指拿了起來,細細的檢查着。
在戒指後面,好像有一行小字,以方牧如今的視力,都需要看得很仔細,才能看清楚。
「寧家村,東邊山上,寧家孤墳,把墳里的東西挖出來,你不是很想知道幕後人是誰嗎?挖出來之後我就告訴你。」
這行小字就只是這些內容,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
方牧笑了笑,手指微微用力,將戒指捏成碎片。
「不用辦演唱會。」方牧淡定的道。
「可是……」黃欣怡擔憂的道:「我擔心不辦演唱會的話,他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
方牧站了起來,直視着黃欣怡,道:「不辦,他就不做瘋狂的事了嗎?」
黃欣怡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怕了?」方牧問道。
黃欣怡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怕了。
方牧饒有興趣的道:「一開始保護你化妝師的勁頭呢?」
黃欣怡默不作聲。
方牧伸了個懶腰,道:「如果你再不說實話的話,我現在可以殺了你,原因就是你幫着他在欺騙我。」
醫生找到她,非要讓她辦什麼演唱會,而現在,她的表現有些異常。
最開始解決風衣怪人的時候,這個女人可是從中作梗,非要攔在中間,現在卻表現的這麼慫,這種對比未免也太過於離譜了。
黃欣怡猛的抬起頭,眼中露出掙扎的神色,好像有什麼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方牧抓住黃欣怡的脖子,慢悠悠的道:「那要不我現在就把你殺了吧?」
這個女人絕對有隱瞞。
黃欣怡臉上露出痛苦的損失色,艱難的道:「他說……只要你去,就不會出現問題。」
「那你開還是不開?」方牧微笑道。
黃欣怡瘋狂的搖頭,道:「不開了,不開了!」
方牧鬆開手,直接準備離開酒店。
黃欣怡坐倒在地上,愣了愣問了一句:「我用放大鏡看了戒指,那個地方你去不去……」
「不去。」方牧頭也不回的道:「他要來就直接找我,我可不想像木偶一樣,被人擺佈。」
「劉久去了。」黃欣怡突然來了一句。
方牧驟然停下,猛的轉過身,來到黃欣怡面前之後,握着黃欣怡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一股恐怖的氣勢,在方牧身上升騰。
方牧目光冰冷,手指微微用力:「他看到了戒指?」
黃欣怡無奈的道:「我沒辦法……」
「啪!」
方牧一巴掌扇在黃欣怡臉上,冷笑道:「煞筆!這明顯是個局。」
黃欣怡感覺臉頰一片火熱,高高的腫了起來。
她不敢反抗,好像任命般低下頭。
方牧鬆開手,身上有殺氣浮現。
「如果劉久出了事的話,你就去陪他。」
他方牧不是個聖人,他認自己這個兄弟。
可是面前這個女人把戒指給他兄弟看,讓他兄弟現在孤身前往那個所謂的寧家村,這不是變相的害了他兄弟嗎?
黃欣怡哭了起來,大喊道:「他說他要去幫你,我有什麼辦法,他說如果出事了,他沒有回來,你就趕緊跑。」
方牧沒有說話,直接離開了酒店,不管在後面哭泣的黃欣怡。
出了酒店之後,方牧撥通了劉久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牧啊,我在開車呢。」劉久那頭,聲音很大。
方牧火氣十足的道:「你他媽給我滾回來!」
劉久笑呵呵的道:「別生氣,別生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會打無把握的仗嗎?」
方牧一愣,剛才火氣比較大,現在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想想也真是這麼回事。
平常在學校的時候,劉久看似很魯莽,其實粗中有細,很多時候做的事都留着後手。
就比如有一次,兩人在外面喝酒,惹到其他學院的人,那個時候有十多個人把他們圍着。
方牧甚至想要衝上去硬幹,劉久卻拉住了他,小聲告訴他已經報警。
兩人就在那裏,一個人拿着一個酒瓶子,把酒瓶子摔碎一半,硬生生的等到救援。
今天的劉久確實魯莽,但是得到他的解釋之後,方牧稍微放心。
方牧想了想,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既然劉久都說有辦法,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辦法?
「我去寧家村啊。」劉久那邊傳來喇叭的聲音,顯然路上有點堵:「你不用去了,你在那邊等我消息就好了,給我一點時間。」
方牧皺眉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劉久緩緩道:「很簡單,我要是兩天沒回來,你就趕緊過來,到時候我不會有事,相反咱們可能還會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說到這裏,劉久那邊停了一下,傳來另一個聲音。
「你好,開車不綁安全帶,還打電話,出示一下駕駛證。」
「老哥,我要去拯救世界。」
「你拯救宇宙都必須系安全帶。」
……
方牧滿頭黑線,這廝被查車了。
他耐心的等待着,劉久終於給了回復。
「寧家村啊……」
劉久解釋道:「那裏我可真是太熟悉了,以前就在那裏釣過魚,我也知道那座孤墳,當時看着還挺害怕,現在突然被提醒,我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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