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個人排成一排,走得很有規律,井然有序,不爭不搶,緩緩來到方牧面前。
方牧很疑惑,這又是鬧什麼么蛾子,他才過來,這些人他都不認識,可是卻都跑到他面前來,看來是有事兒啊。
鄭悅聖在旁邊也看到這一幕,默默的後退一步,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和面前這十幾個人一模一樣。
看到鄭悅聖這個動作,方牧更疑惑了,鄭家簡直讓他摸不着頭腦。
當然,此情此景他還是要說兩句的,總得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吧。
方牧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站在最前面的人拔出長劍,嚴肅的回答道:「久聞血屠大名,我們都是過來挑戰的。」
好傢夥!
方牧終於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他想起周若給他介紹的,有關於鄭家的一些事情。
鄭家痴迷於劍,除了劍之外,就只對厲鬼感興趣。
但是還有一樣東西,要是鄭家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挑戰。
他們熱衷於挑戰強者, 每一個鄭家人都是如此,從來沒有過例外。
所謂的挑戰, 並不是說他們對挑戰有興趣, 其實是想要借挑戰提高自己對於劍道的感悟, 換一種說法,還是因為他們對劍痴迷, 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方牧很無奈,他來這裏是來學習的,並不是過來打架的, 但是這堆人現在的情況看來,估計是要抓着他不放了。
不打的話估計也不行,畢竟每天都有人騷擾的日子,非常的無語。
打吧。
方牧覺得不僅要打, 還要打的比較狠,越狠就越好。
鄭家人可是有這種屬性的,如果說你打的輕了,他們會覺得和你的差距比較小, 回去學習之後, 沒隔多久又跑來找你打。
下手狠一點,讓他們知道差距大, 他們才會去多花時間學習, 這樣也會無形中讓自己有空閒的時間。
方牧掃了一眼。
這裏大概有十五個人, 一個一個來太麻煩了,他時間有限, 學完之後還得想辦法找黑氣充實自己, 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裏浪費。
所以……
方牧勾了勾手指,道:「一起上吧。」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鄭家的人全都愣在當場。
他們是誰,他們是以劍為生的人,每一個人都痴迷於劍, 可以說在戰鬥方面, 比同一等級要更適合戰鬥。
現在竟然讓他們共同出手,就算是血屠也不能這麼輕視他們吧, 讓他們瞬間來了火氣。
他們是只對劍有興趣, 但是不代表沒有年輕人的脾氣, 尤其是受到輕視之後, 火氣更加旺盛。
本來大家都是來挑戰的,你一個人和要打十幾個,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方牧見到這些人還沒動手,非常煩躁的道:「趕緊的,別拖拖拉拉,我趕時間,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好嗎?」
他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為了趕時間,畢竟他的時間很緊,不想在這裏浪費。
「血屠!這是你自己說的!要是輸了, 可不怪我。」
最前面的一個人語氣中已經帶着怒意,他沒有反駁方牧的話,因為對方實在是太狂妄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他打算一起上,給對方一個教訓再說。
方牧運轉真氣,黑紅色的龍鱗和如玉的骨甲出現, 身上還有精美的花紋。
「來。」
簡單的一個字,配合這副恐怖的模樣,讓在場的人呼吸停止,都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這些人也是鄭家年輕一輩中比較厲害的,全都穩定下來,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十五個人把方牧圍在一起,他們表情慎重,有一股凌厲的氣勢,在他們身上出現,就好像長劍一般,想要將這片天空給捅破。
「上!」
伴隨着最開始那個人的話語,所有人都將手中的長劍刺了過來,每個人的角度都不一樣,而且他們的長劍上看似樸實無華,卻帶着一股翻天動地般的能量。
「有點意思,這就是鄭家的劍法嗎?」
這些劍招看似平平無奇, 比街上那些老太太們玩的健身運動都要慢上一些, 但是每個人的劍招混合起來,卻把這片空間都封鎖住,讓人避無可避。
而且劍上的那股特殊的力量,帶着令人心驚肉跳的感覺。
「叮!叮!叮……」
接連不斷的聲音響了起來,聽着清脆悅耳,方牧甚至沒有退上一步,任由長劍刺在自己身上。
從外界看去,就好像一塊鐵板,長劍根本沒有刺破他的龍鱗。
「這怎麼可能?我們鄭家的劍氣,竟然破不了你的防禦,不可能的。」
他們每個人都擁有靈橋的境界,就算換做首席在這裏,也不可能不閃不避。
他們本來已經想好了,只要方牧稍微退後一步,迎接的就是連綿不斷的劍招,這才是他們接下來的目的。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是,對方根本就不屑於躲閃。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很強。」
他說的是實話,確實很強,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但是這話聽在其他人耳朵里,就覺得有種諷刺的味道了。
「繼續!」
鄭家的子弟怒吼着,長劍變換方向,氣勢也開始轉變。
方牧搖頭道:「我沒時間陪你們繼續玩了。」
話音剛落,他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周圍的鄭家子弟全都飛了起來,朝着外面飛去,重重落在地上,全部陷入昏迷。
方牧收回手,道:「走吧。」
鄭悅聖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到了,這速度太快,他甚至看不出對方是怎麼出手的。
「方老師好強。」鄭悅聖心中暗道:「果然如周若老師說的,哪怕是自己動手,也未必能夠撐得了一招。」
也只有這種實力,才能把首席打到服服帖帖,不然的話,這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美稱,怎麼可能會落到方牧身上?
鄭悅聖想到這裏,趕緊在前面帶路。
沒人阻攔,兩人很快就離開了。
……
過了一會兒,昏迷的鄭家子弟陸續醒來,他們臉上帶着茫然的神色,將散落在旁邊的長劍拿了回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感覺突然之間就暈倒了?」
「什麼都沒看到,就突然暈倒了,我現在脖子還有點疼。」
「我看到了,是血屠,他一個人出手把我們打暈了,只是速度太快,你們沒有反應過來。」
「這麼快的速度,他還是個人嗎?」
……
鄭家子弟議論紛紛,得知最後的結果之後,全體陷入了沉默。
他們沒辦法不沉默,因為從這次的交手來看,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說對付他們一個人,有這麼快的速度,他們不會驚訝,但是恰恰相反,這是對付他們一群人,一眨眼他們就失去了還手的能力,這就不由得讓他們產生了一種挫敗感。
除了挫敗感之外,還有一絲情緒在他們心中蕩漾。
最開始和方牧對話的人站了起來,將長劍收回劍鞘中,道:「回去繼續,我們這次也知道了和血屠的差距,回去之後努力的練習,爭取下次把這場子找回來。」
「好!」
這句話出口,其他人紛紛答應,他們在這方面從來就沒有氣餒過,只有越戰越勇的鄭家人,沒有被打倒的鄭家人。
人群只是逗留了一會兒,就全部離開了,他們還要繼續回去參悟自己的劍法,以爭取在下次的挑戰中獲得勝利。
……
另一邊,方牧不知道這裏發生的情況,被帶着來到了一處簡易的房間。
說簡易確實是字面意思,光從樣式上看,裝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一個簡單的磚瓦房,甚至連牆壁都沒有刷上漆。
就好像是臨時搭建的似的,要不是知道這裏是鄭家,他還以為是個沒人要的房子。
鄭悅聖心知肚明,也看出方牧的想法,解釋道:「只是外觀看着不是很舒服,其實五臟俱全,通網了,也通電了,什麼都有。」
方牧咧了咧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是知道的,鄭家比起周家來說要有錢的多,可是這裝修風格,他們真的不是太懶了嗎?
就算只是對劍感興趣,至少也要讓自己住的舒服一點吧,這種風格難道住着會舒服?
鄭悅聖抬手道:「方老師請進,老祖就在裏面等着。」
方牧回過神來,不在細枝末節上多想,抬腳走了進去。
既然是過來學習人家的劍法,那麼事先就要給這裏的人打個招呼,鄭家的老祖就是最合適的人。
每個家族的情況不一樣,周家他們老祖很少管事,而鄭家的老祖卻要多多少少管一些。
來了別人家,也要稍微走一走別人家的程序,這樣才不會顯的不尊重人。
當方路一腳踏進去之後,這才發現裏面的情況和外面比起來,根本就沒有太大差別,網確實是通了,電也是通了,不過這裝修風格真的是沒話說。
確切的說沒有裝修風格,如果硬要安排一個風格的話,應該是戰損版裝修。
可以想像一下,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景象,就好像好幾十年都沒有收拾似的,這種感覺實在是有點難以下腳。
在正對面有一個躺椅,頭髮花白的老者坐在躺椅上,手中抱着一把劍,半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似的。
方牧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老者,目光微微凝聚,他能夠感覺得到,對方身上有一股如同利劍的氣勢,即使坐在那裏,也仿佛能夠劃破雲霄。
就好像躺在那裏的不是人,而是一把劍,一把能夠撕天裂地的劍。
「老祖。」鄭悅聖上前兩步,恭敬的道:「方老師已經被我帶過來了,我們當時也答應他的,所以我現在帶他過去。」
這是必備的程序,必須要有鄭悅聖請示,他雖然是下一任家主的人選,但是現在這些事情還是得走程序。
鄭家老祖聽到聲音,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直直的盯着方牧。
方牧感覺到有股壓力傳來,但是他並沒有退讓,變回了原本的恐怖模樣,黑霧面具流轉之下,目光透過黑霧面具,和鄭家老祖對視着。
「好小子。」鄭家老祖笑道:「你的事情我聽了不少,真的很不錯。」
方牧饒有興趣的道:「聽說鄭家除了對劍感興趣之外,對其他的東西都不感興趣,怎麼前輩對我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因為沒辦法啊。」鄭家老祖樂呵呵的道:「鄭家太單純,這輩子都只和自己的劍作伴,但是我做到這個位置上,總得擔起責任,我要是不擔起這份責任的話,你認為鄭家能夠做到今天嗎?」
方牧想了想,點頭道:「確實如此。所以鄭悅聖是下一任家主。」
話音剛落,房間中陷入安靜。
鄭悅聖詫異的看着方牧,剛才那句話把他震了一下,他想到了很多東西。
如方牧所說,正因為他不只對劍感興趣,所以選擇他當下一任家主。
畢竟當上一個家族的掌控者,必須要擔起這份責任,如過只是對劍感興趣的話,差的東西很多。
這樣想,鄭悅聖覺得方牧說的沒錯,又回頭看向自家的老祖,眼中多了很多複雜的神色。
他一直以為,自己家裏的老祖是一個痴迷於劍的人,沒想到在某些時候也是一個狡猾的老怪物。
鄭家老祖樂道:「你說的差不多,家族想要走遠,必定要犧牲什麼,我犧牲了部分對於劍道的感悟,鄭悅聖如果成為家主,他沒必要犧牲什麼,這對他是有好處的。」
方牧聳了聳肩,道:「果然,每一個能夠當上老祖的人都不簡單,你這一步棋,直接把鄭家的未來都給定好了。」
帶領一個家族繁榮的重要東西是什麼?如果說是家主,那自然是毫無問題的。
選好家主,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鄭家的老祖已經把後面的事情安排妥當了,看來為鄭家操了不少心。
其實按照鄭悅聖的性格來說,總比一個痴迷於劍道的人,更適合家主的位置。
對什麼東西感興趣,就會下大功夫鑽研,有鑽研精神的人,能夠做的更好。
把所有的東西都理清楚之後,方牧明白鄭家老祖想的是什麼。
鄭家老祖慢悠悠的道:「其實你錯了,能夠帶領家族昌盛繁榮的人,不只是鄭悅聖,加上你才是最好的。」
方牧皺眉道:「為什麼這麼說?」
他知道鄭家現在和他已經算是盟友,但是不明白為什麼鄭家把他看得這麼重要,當然他能夠打敗首席是其中之一,但是現在的話未免說的太早了。
鄭家老祖意味深長的道:「你們這一輩人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只是從你們這一輩人來看,至少目前看來,年輕一輩無人能比,將來鄭悅聖當了家主,你又是他老師,自然是相交好的。」
方牧笑道:「所以你毫不猶豫的答應,讓我來這裏學習鄭家的劍法。」
鄭家老祖點頭道:「這是所謂的投資,其實我過得也挺苦的,我也是痴於劍的,但是被迫學了很多東西,包括各種各樣的書籍,我也看的不少,我也懂禮尚往來,
你知道吧,當時你和首席一戰,我讓鄭悅聖站在你的隊伍,也是做給組織看,鄭家雖然不如周家,但是只要不犯法,組織也會給幾分面子。」
話已經說到這裏,各方面也都說的很明白了。
不過讓方牧沒想到的是,周家看着挺窮的,其實也很強。
看來周若之前出的計策,讓周家和組織綁在一起,表面看着挺慘的,估計也沒有傷筋動骨。
方牧道:「我想去看,抓緊時間學。」
「沒問題。」鄭家老祖道:「讓悅聖帶你去吧,除了最裏面的東西不能學之外,其他的都可以看。」
鄭悅聖恭敬地道:「老祖,那我就先帶他去了。」
「嗯。」鄭家老祖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他們不再多說,由鄭悅聖牽頭,方牧跟在後面,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到他們兩個離開之後,一個男人出現。
這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穿着樸素的衣服,樸素到袖口和衣領都有補丁。
「前輩。」男人皺眉道:「為什麼不讓我見面呢?」
鄭家老祖頭也不回的道:「你女兒和他已經締結良緣,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能夠抵抗詛咒,但是你別忘了你的實力是什麼,他能抵抗周若的,難道能抵抗你的嗎?」
中年男人沉默,嘆氣道:「確實是我着急了。」
「都是你們周家的女婿了。」鄭家老祖道:「你急什麼,而且你不適合和他見面,他現在必須一心一意的學習劍法,還是談談正事吧,周家和鄭家結盟一事。」
周龍年道:「有方牧在,我想我們之間的朋友關係,也是固若金湯。」
「那是當然。」鄭家老祖摸了摸劍,道:「但是總得討論一下細節。」
「好,我的意思是這樣的……」
兩人開始討論正事,在這個破舊的房間內,想起了一陣陣話音。
……
方牧離開了那個房間之後,就跟在鄭悅聖的後面,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平地。
「這裏什麼都沒有。」
他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尤其是空空蕩蕩的地面,就連建築都沒有,又怎麼學?
鄭悅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是一把劍的形狀,上面的紋路非常清晰,一看就不是凡品。
鄭悅聖解釋道:「每個人都有一把,能夠打開地道。」
地道?
還不等方牧說什麼,鄭悅聖閉上眼睛。
他手中的玉質小劍發出朦朧的光芒,緊接着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深坑。
方牧暗道:「還真是符合鄭家的風格,非常的樸實無華。」
確實是這樣,只是閃了一下光,就出現了一個地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種五光十色。
鄭悅聖將玉質小劍遞了過來,道:「方老師,你進去就會直接關門,沿着這條通道一直走,就能夠走到了,裏面還有一扇門,那扇門是打不開的,你也不能進去,如果想出來了,一直往回走,出口有鑰匙孔,只要把玉放進去就能夠打開門。」
解釋的很清楚,但是方牧有一個疑惑,鄭悅聖不進去嗎?
鄭悅聖搖頭道:「鄭家的人基本上把除了絕密之外的典籍都背下來了,這也是老祖的意思,畢竟有的東西記在腦子裏面比什麼都好,所以這裏經常沒人過來的,
差點忘了,方老師,裏面還有一個特殊的房間能夠進去,那裏擺放着很多速食,可以直接食用的。」
好傢夥,直接在裏面放速食,看來是真的太痴迷於劍道了,什麼東西都是越簡單越好。
方牧雖然在吐槽,但是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在裏面看。
這樣也好,樂得清靜。
方牧接過玉質小劍,又聊了幾句,這才順着地道走下。
剛一進入,就發現身後的門關上了。
本來就是地道,門關上之後就陷入黑暗,好在這個時候,兩邊的牆壁亮起明亮的燈光,這是一種特殊的玉石,能夠在黑暗中發光。
「這個設計還挺人性化。」方牧收起玉質小劍,沿着這條路一直往下走着。
這條樓梯很長,大概走了將近五六分鐘,他才到達目的地。
樓梯盡頭,是一處巨大無比的空間,足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裏面有很多書架,擺放的非常規整,上面的書也錯落有致的陳列着。
確實如剛才所說的,下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在這裏。
裏面的灰塵有點厚,看來已經很久沒人過來打掃,想想也是,鄭家的性子讓他們來打掃,還不如讓他們多學一下劍。
方牧圍繞着這處空間走了一大圈,心中暗暗思索着:「該從哪裏學起呢?」
面前的書實在是太多了,他又是個門外漢,總覺得不知如何下手。
之前周若和他說過,鄭家原本也是徒手,只是後來才慢慢改變成為劍法,裏面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對他有幫助。
「先隨便看一本再說。」
沒有頭緒就沒有頭緒,反正這裏的書這麼多,先看一本再說,他在這裏也沒有定時間。
裏面還有吃有喝的,他完全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看一遍,憑他的記憶力也記得住。
方牧拿起其中一本書,將書上的灰塵吹掉,一大片煙塵掀了起來,過了好久才漸漸消散。
翻開第一頁,奇奇怪怪的形狀出現了,一個小人拿着一把劍,擺出一個奇怪的招式,但離譜的是沒有註解。
方牧繼續往下面翻找,發現後面都沒有文字,只是畫着圖案。
「看來是比較高深的,那我就換一個。」
這麼想着,他又重新拿起一本,沒想到還是一模一樣。
「奇了怪了,怎麼還是沒有字?」
方牧不甘心繼續翻找着,當他翻找了十多本之後,終於反應過來。
「該不會都沒有字吧?」
這樣想着,還真有這個可能。
他大致的翻看了一下,花了很長時間,終於確定了每一本書都沒有字。
「不是吧,這麼高深嗎?」
方牧拿起其中一本,無語道:「難道這玩意兒真的得靠悟性?」
一邊這樣想着,他一邊按着上面的小人做了相同的動作。
這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到剛剛做完,一股強烈的旋風席捲而出,發出轟隆隆的響聲,體內的氣血之力也在調動着。
「嗯?」方牧眉頭一皺,剛才這一拳不簡單。
按照上面的方式去做,已經超出了平時出拳的威力,雖然沒有多少,只是超出了那麼一絲,但是確實是超出了。
方牧突然就明白了,這玩意兒悟個屁,照着做就行了。
剛才照着做,能夠提升一點點威力,雖然不強,但是確實是提升了。
這樣看來,要是把所有的東西都記下來,自己再融合一遍,是不是能夠產生新的東西?
方牧越想就越是有這種可能,他現在有太虛之腦,記憶力沒有問題,就按照這個步驟來就行了。
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本書,方牧從第一頁開始仔仔細細的翻閱起來。
【大腦:牧哥,要掛嗎?】
就在這個時候,貼心的大腦突然給出了提示。
他身上所有的器官,要論貼心程度,那必須是大腦。
這都明目張胆的問他要不要開掛了,他有的選嗎,沒得選。
方牧在心中問道:「具體要怎麼個開法?」
【大腦:和牧哥學車的時候是一樣的,只需要我們接管身體,替牧哥學習,學完之後就能夠完美無缺的掌握。】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我還想要把它們全部融合在一起。」
掌握是一回事,把它們變成自己的東西了才是最主要的,變成自己的東西之後,才能真正的如臂指使。
【大腦:各器官接管之後,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身體的作用,也能夠更快的進行融合。】
挺好。
這樣他就不用費時費力,更不用自己去苦想,只需要當條鹹魚就好了。
得到一個滿意的回覆,方牧表示沒有問題,選擇了讓器官接管。
【大腦正在發起接管中。】
【各器官正在統一,統一成功。】
【大腦申請接管,是否同意?】
「同意。」方牧同意了接管。
【接管成功。】
方牧只覺得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像是站在上帝視角,觀看着他身體的動作。
有器官接管之後,方牧翻起了其中一本書,仔細的看了起來,同時他的腦海中響起了聲音。
【眼睛接收到信息,正在轉換。】
【大腦正在統一調配,分配到各個器官。】
方牧翻書的動作並沒有停,不到五分鐘,一本書就翻完了。
翻完之後,他並沒有繼續翻開下一本,而是站了起來,開始做着各種各樣的動作。
這些動作都是開始看的,那本書裏面記載的內容,已經被他硬背下來,現在只需要熟練。
有器官接管,熟練的速度非常快,只是不到十分鐘時間,已經能夠淋漓的打出一套特別的拳法。
方牧停了下來,又繼續拿起下一本,重複之前的動作。
整片空間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安靜的空間中,響起了他翻書的沙沙聲……
……
雲市,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此時已經到了黑夜,許明騎着他的電動車,正在朝着家裏趕去。
今天的工作很多也很忙,所以回來得晚了,但是這種情況已經不止一次發生。
加班嘛,對於他們這種工薪階層來說很正常,他也並沒有多抱怨,畢竟他們還算好的,有加班費。
夜色如水,電動車開的很慢。
「唉。」許明無奈的道:「也不知道這點電,夠不夠開到家裏。」
他忘了充電,現在只能試一試,如果實在開不到家裏那也沒辦法,只能鎖在路口步行回家,明天的時候再想辦法。
好在電動車也比較給力,他距離自己家中越來越近。
從他公司到他家要經過一條小巷子,小巷子非常黑暗,只有一盞路燈,將小巷子照得昏昏亮。
許明停在路口的位置,有點害怕。
這條小巷子他平時都走慣了,但是最近出現了一點事,所以不太敢走。
這條小巷子最近總有小動物死亡,而且是極其恐怖的方式被殺死,方式還特別單一,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玻璃碴子。
他當然沒有往其他地方想,只是覺得有變態出沒。
站在小巷子的入口,許明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往前。
不走這條小巷子也可以,但是得繞路,他的電動車都快沒電了,就怕繞到一半就沒了,所以他打算就這樣走。
「應該沒事,估計是專門虐待動物的,和沒人有關係。」
許明這樣想着,膽子稍微大了一點。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不想多停留,擰動電動車的把手,開始朝着巷子行去。
周圍有風吹過,帶來了涼意。
許明騎着電動車,很想開的快一點,但是電動車沒電,也快不了多少。
周圍的夜色很沉,燈光都有些不夠用,昏暗的燈光把夜色襯托得有些陰冷。
好在巷子不長,不到兩分鐘,他已經開了一半。
「我就說沒事嘛。」
眼看着就要出了小巷子,許明鬆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讓他毛骨悚然。
「喵~」
慘烈的貓叫聲,趁着黑夜,如潮水襲來,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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