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鎮北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不是個合格的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沒能護住,他面有愧色,「就算我同意,老太太那兒,也不會同意。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鍾璃至此,才鬆口氣,她沉聲道「祖母那兒我自有辦法說服。」
此次的事,鍾璃並未驚動老太太,單憑這一點,鎮北侯都承她的情,他沉默再三,才道「臨安街上有處宅子,我記得正在出售,面積不算小,我可以將其買下,記在承兒名下,你若實在想搬走,就搬到這兒來,日後老太太想承兒時,可隨時過去。」
這處宅子離鎮北侯府不算遠,僅隔着一條街,鎮北侯之所以知道這宅子在出售,是因為他特意關注過它,他曾動過將宅子買下的念頭,當時,他以為蕭盛殿試完,肯定要與鍾璃定親,他打算將宅子買下,送給他們,誰料兩人沒能走到一起。
鍾璃私下也曾悄悄關注過正在出售的府邸,對這處宅子也有印象,這是位富商的府邸,面積不算小,園中還種了不少花,鍾璃之所以沒考慮它,一是因為售價太貴,旁的四進的府邸,出價基本在三千兩左右,這處宅子,卻比市場價足足高出一千兩,二是因為,離鎮北侯府有些近。
鍾璃思忖了片刻,終究點了頭,鎮北侯畢竟是承兒的父親,他給承兒買住宅,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鍾璃若不要,才是真傻,她若一下子搬得很遠,老太太那兒未必肯點頭。
見她應了下來,鎮北侯鬆口氣,主動問道「你還有什麼要求」
「第二則是銀子。」鍾璃看向了顧知雅,「你害承兒,摔傷了腦袋,又派人刺殺我,我要你賠償兩萬兩銀子。」
她這話一出,顧知雅險些捏斷手指甲蓋,「你怎麼不去搶我沒這麼多銀子。」
她的嫁妝也才一萬兩銀子,王府開銷又大,各處都要打點,鍾璃要兩萬兩,等於要掏空她全部的家底,鋪子、莊子全部賣掉,也未必能湊夠。
鍾璃道「銀子你自己想辦法,三日內,我需要瞧見銀票,不然,咱們就官府見。」
顧知雅這下沒了聲音,兩萬兩銀子,雖讓她肉疼,顯然是她的名聲和這條命,更加值錢,她的心幾乎在流血,半晌,才道「三日根本不可能,就算我的鋪子、莊子有大半在京城,全部賣掉也需要時間,起碼也需要一個月時間。」
鍾璃眼皮都沒掀一下,「你借也好,低價出售也好,都是你的事,三日內,我需要瞧見銀票。」
顧知雅深吸了一口氣,才沒有破口大罵。
鍾璃這才看向顧霖,「我要你賠償一萬兩。」
顧霖目光陰冷,道「你大不了就去報官,你以為我在乎別說一萬兩,一個銅板我都不會給你。」
鎮北侯狠狠颳了他一眼,示意小廝捂住了他的嘴,他對鍾璃道「我名下的鋪子和莊子,原本打算在他成親時分給他一半,應該價值八千兩,我可以將莊子和鋪子轉到你名下,剩下的兩千兩,我給你補上。」
鍾璃這才看向顧知晴。
顧知晴的眼淚早哭幹了,她很怕爹娘不管她,懇求地看向了他們,盈盈水眸中,全是哀求。她可不像顧知雅,能拿出銀子,她的小金庫,只有一百兩。
她覺得鍾璃真是黑心,只是給她下藥而已,她張嘴竟是一萬兩,殺人不過頭點地。
二太太不由捏緊了帕子,她夫君官職不高,俸祿也低,她的陪嫁也不算多,為了維持體面,開銷一直很大。一萬兩就算對她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真掏出這麼多,同樣需要變賣鋪子。
她忍不住在心底將顧知晴罵了個狗血噴頭,另一方面,又覺得鍾璃要得太狠,一萬兩也太多了點,畢竟二房根本比不上大房財大氣粗。
二爺這會兒根本沒考慮銀子的多少,滿是羞愧,道「是我們沒有教好女兒,才導致她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你索要賠償是應該的,不過一萬兩銀子,就算對我來說,也不好籌備,可否將一部分莊子、鋪子改到你名下我們為她準備的嫁妝,差不多有六間鋪子,還有兩個莊子,應該有六千兩左右,剩下的幾千兩,我再給你銀票。」
鍾璃一直留意着他們的神情,自然將二太太的窘迫和肉疼瞧在眼中,說實話,二爺和二太太品行都還算過關,鍾璃並不想與他們結仇。
她語氣都不由溫和了兩分,認真道「不必再給我銀票,這些年,二叔和二嬸照顧我良多,剩下的幾千兩就算了,將莊子和鋪子,改到承兒名下就行。我只望二嬸,以後能好生管教顧知晴,你興許不知道,她還想在上元節時,讓拐子拐走我。」
鍾璃這話一出,顧知晴不由震驚地瞪大了眼,一副見鬼的神情,顯然不知道,鍾璃怎麼知曉的這事,二太太見狀,比顧知晴還要震驚,不僅震驚,還滿是羞愧,她氣得胸口一陣疼,身體都跟着晃了晃。
鎮北侯讓人喊他們過來時,特意叮囑了不許帶丫鬟小廝,周氏身邊沒有丫鬟,幸虧二爺及時扶住了她,二太太才沒摔倒。
二太太望着顧知晴的目光滿是失望,顯然不明白,女兒怎麼變得這般惡毒,惡毒到讓她都覺得不認識。
顧知晴垂下了腦袋,根本不敢看她。
再次望向鍾璃時,二太太有些無地自容,她和二爺,又哪裏照顧過她就算曾給予過一點小恩小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她卻是個感恩的。
本就是顧知晴對不住她,她剛剛竟還覺得鍾璃要得太狠,她若真被顧霖糟蹋了,或被拐子拐走了,又哪裏是一萬兩銀子能彌補的
她跟承兒離開侯府後,肯定要買丫鬟買家丁,日後的生活,處處都需要銀子,沒有銀子傍身,她哪裏活得下去
二太太道「管教她本就是我們當父母的應該做的,你放心,日後她絕不會再對你出手。璃丫頭也不必為我們心疼銀子。這樣吧,就不給你銀票了,我名下還有幾間鋪子,我到時一併轉到承兒名下,承兒這般年幼,不僅看病需要銀子,各項花銷都很燒錢,有了這些鋪子,不說錦衣玉食,日後起碼能讓他不愁吃穿。」
她說得誠懇,也沒有半分勉強,鍾璃點了點頭,「那我就替承兒謝過二叔、二嬸。」
二爺和二太太神情都有些羞愧。
鎮北侯同樣很羞愧,他自己的親兒子,最後竟是二房將鋪子轉到了他名下。他沒提給承兒鋪子的事,畢竟樹大招風,日後可以悄悄給他。
鎮北侯道「還有旁的要求嗎」
鍾璃道「最後,我要他們到摘星閣負荊請罪,章嬤嬤、康毅、明杏等助紂為虐者,也得受到應有的懲罰。」
做錯了事,本就該道歉,鎮北侯和二爺等人皆沒有意見,將丫鬟小廝處理掉,也可永絕後患,他們其實也怕鍾璃會翻舊賬,將這幾人處死日後鍾璃就算後悔了,也缺乏證據。
事情到此算告一段落,鍾璃帶人離開後。裴邢才懶洋洋站了起來,他扭頭對秦興道「既要負荊請罪,沒荊條怎麼成你去尋幾根荊條,到時直接綁在他們背上。」
他這話一出,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顧知雅和顧知晴都面露屈辱,裴邢冷笑了一聲,「一個個傷風敗俗,恬不知恥,做下這等事,尚不懂反思,老太太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不肯負荊請罪,就別請,乾脆也別活了,秦興。」
他話音一落,秦興就站了出來,做勢要抓他們。
顧知雅和顧知晴腿一軟,雙雙跪了下來,顧知晴率先哭嚎了起來,「三叔、三叔,我會負荊請罪,您別生氣。」
顧知雅壓住了心中的難堪,連忙表態,「三叔,我也沒有不願意。」
顧霖自然不願,他根本就不怕死,大不了就被抓,死就死,然而對上裴邢陰冷的目光時,他竟也腿一抖,癱軟了下來,猛地意識到,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我、我也去。」
裴邢冷冷笑了笑,「一群慫貨。」
他們若硬氣點,裴邢還能高看他們一分,偏偏又壞又慫,多看一眼都膩味得慌,裴邢沒再搭理他們,拂袖離開了此處。
鎮北侯和二爺都清楚他的脾氣,兩人都沒多說什麼,秦興很快就尋來了荊條,見裴邢已經走了,顧霖又開始反悔,被鎮北侯踹了一腳,才老實下來。
顧知雅和顧知晴臉色皆有些蒼白,最終在丫鬟的幫助下,背上了荊條,從前院到摘星閣,需要走一刻鐘,一路上,三人遇到不少丫鬟小廝,儘管這些丫鬟小廝,一瞧見他們就跪下請了安,根本沒敢多瞧,顧知雅和顧知晴還是漲紅了臉。
她們只覺得背上像被扎了刺,疼得厲害,臉頰也火辣辣燒得慌,一度想要反悔,瞧見秦興時,卻又咬牙堅持了下去,唯恐他稟告給裴邢。
他們一路去了摘星閣,到了摘星閣後,就跪了下來。
自然也有不少丫鬟瞧見了這一幕,丫鬟們心中都不自覺一凜,莫名想到鍾璃遭遇刺殺的事,肯定是被侯爺查了出來,他們才需要給鍾璃負荊請罪吧
一個個雖有猜測,卻不敢議論,畢竟他們連鍾璃都敢刺殺,萬一這話傳到他們耳中,能有好下場才怪。
他們跪了許久,鍾璃才出來,顧知雅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一下子出兩萬兩銀子,對她來說,可謂傷筋動骨,她瞧見鍾璃,只覺牙痒痒,讓她介懷的還有一件事,她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鍾璃,顧霖的病情會加重,肯定是你動了手腳對不對」
鍾璃確實動了手腳。
顧霖被送到莊子上第十日,就寵幸過一個丫鬟,鎮北侯恨其不爭,將莊子上的丫鬟全換成了小廝,他醉酒之下,睡過一個相貌清秀的小廝,這小廝不甘受辱,第二日就投井自盡了。
小廝是家生子,母親生前在顧知雅身邊伺候,幾年前便沒了,他父親年齡大了,如今在莊子上守門,差事比較清閒,兒子的死,對他的打擊異常大,他也想過投井自盡,卻被鍾璃的人救了下來。鍾璃交給他的任務,便是再次給顧霖下毒。
他是莊子上的老人,膽子小,又總唯唯諾諾的,根本沒人想過他會選擇報復,是以他輕易就給顧霖下了毒。
鍾璃自然不會承認,她冷笑道「我是神醫不成還能控制他的花柳病但凡他少惦記着那檔子事,他的病都不會加重。」
顧知雅也不知信了沒。她想管鍾璃要走玄清,鍾璃卻沒答應,顧知雅離開時,臉色自然不好看,經此一事,她不僅賠了兩萬兩銀子,還損失了章嬤嬤、玄清,反倒是鍾璃,旗開得勝。
顧知雅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秋月等人卻覺得不過癮。畢竟承兒毀掉的可是一輩子,她只出點銀子,當真是太便宜她了。
她們自然不知道,鍾璃還有別的法子對付她,她捏着玄清不放,便是在為以後鋪路,這次,她之所以饒過顧知雅,無非是想利用鎮北侯的愧疚,讓他同意帶承兒離開侯府。
如今能搬離侯府,對鍾璃來說,便是最大的勝利。
鍾璃道「你們收拾一下東西吧,我去看看承兒。」
秋月等人趕忙點了點頭,幾人都沒料到搬離侯府的事,真能實現,一個比一個高興,歡歡喜喜去收拾行李去了。
鍾璃則去看了看承兒,承兒正在跟兩個小夥伴擺象棋玩,瞧見姐姐,承兒哼唧唧賴到她懷裏,揚起小腦袋道「姐姐去了哪裏承兒剛剛沒找到姐姐。」
鍾璃出去時,他正跟兩個小夥伴一起學背古詩,鍾璃便沒打擾他們,她攬住了承兒小小的身體,「找姐姐有事」
承兒眉開眼笑道「想讓姐姐教我們下象棋。」
之前鍾璃也試圖教過他,他摔壞腦袋後,記性大不如之前,記東西很慢,學了幾次,沒學會,便不想學了,見他自己升起了念頭,鍾璃很開心,「好呀,下午姐姐教你們好不好」
承兒嘟起了小嘴,「還得下午呀」
鍾璃彎了彎唇,「因為一會兒還要去養心堂一趟呀,承兒等會兒跟姐姐一起去好不好」
前幾日追小貓兒時,承兒又聽到有人說他是小傻子,他有些不太想出去,小身體從姐姐懷裏躲了出來,神情也有些悶悶的,「姐姐自己去。」
瞧見他這個模樣,鍾璃不自覺捏緊了手指,因為太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她笑道「承兒再等幾天,過兩天姐姐就能帶你搬出去了。」
承兒「哇」了一聲,「是姐姐之前說的,府里就我們嗎我能到處釣魚,還能爬桃樹摘果子對不對」
他眼睛亮晶晶的,一掃之前的鬱鬱寡歡。
鍾璃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對就我們,沒有一個壞人,承兒想做什麼都行」
承兒歡喜地點頭,「除了我們,還有秋葉姐姐,嬤嬤她們,對不對」
見鍾璃點頭,他更加歡喜了,開心道「還要把弟弟和小香姐姐也帶上」
「嗯,會帶上」
承兒簡直太開心啦,還不忘繼續提要求,「津兒能帶上嗎」
「津兒不可以哦,不過承兒想他時,可以邀請他去我們府里玩,到時你可以把小香姐姐和小泉弟弟介紹給他們。」
承兒嘿嘿笑,又想起一個重要的人,「祖母呢,能帶嗎」
「她也不行,承兒想你時,我們可以回來看她。」
承兒臉上的笑,頓時蔫下去一些,他想了想,歪着小腦袋,道「那我儘量不想她。」
他這話一出,鍾璃險些落淚,她努力笑道「祖母想起時,說不準也會去看你的。」
承兒又開心了起來,「嗯嗯,我喜歡新家」
還沒搬走,他就雀躍地不行,圍着鍾璃問東問西,「兩天是多久呢,很快很快嗎」
鍾璃彎了彎唇,「對呀,很快,如果能提前收拾好行李,咱們就提前搬過去。」
「哇,那我也去幫忙」
鍾璃沒阻止,「去吧,可以收拾一下你的小玩意。」
「嗯嗯。」
跟他說完,鍾璃就去了養心堂。顧知雅他們負荊請罪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鎮北侯府,唯有老太太那兒,什麼都不知道,裴邢特意叮囑過她院中的丫鬟婆子,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自然沒人敢議論什麼。
鍾璃來到養心堂時,小玫等丫鬟卻是忍不住偷瞄了她好幾眼,顯然也得知了此事,不過她們並未多問什麼,神色如常地將她迎了進去。
老太太笑道「早上才請過安,這會兒怎麼又來了」
鍾璃沒有拐彎抹角,徑直跪了下來,正色道「我想求祖母答應我一件事。」
老太太有些驚訝,連忙伸手去扶她,「你先起來再說。」
鍾璃搖了搖頭,沒有起身,「這件事非同小可,祖母就讓我這麼說吧,這樣我心中也好受一點。」
老太太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收斂了起來,「你說吧。」
「我想帶承兒離開侯府。」
她話音落下後,老太太不由踉蹌了一步,章嬤嬤連忙扶住了她,她才沒跌坐在榻上。
鍾璃磕了個頭,「望祖母成全。」
老太太沒說話,只是靜靜審視着她,眸中都有些驚異不定,半晌,她才道「璃丫頭,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知曉了什麼」
她這話一出,鍾璃悚然一驚,震驚地抬起了頭。
瞧見她的神情,老太太緊緊攥住了鍾璃的手臂,喃喃道「是知雅對不對是她對承兒下的手,也是她想刺殺你所以你才想離開」
鍾璃只覺得震驚又荒謬,她聲音都不由大了一分,「您知道承兒出事並非意外」
老太太自然察覺到了她的咄咄逼人,她愧疚地閉上了眼睛,張嬤嬤連忙屏退了丫鬟,替老太太解釋道「不,主子並不知道,是老奴,曾瞧見她身邊的媽媽悄悄見了承兒身邊的丫鬟,正是那個從假山跳下來的丫鬟,老奴怕其中有隱情,告訴了老太太,可惜當時並未查出什麼。」
雖然沒能查出來,懷疑的種子卻已埋下,老太太沒有證據,自然不敢胡說,這些年,她備受煎熬,如今顧知雅一回府,鍾璃又遇到了刺殺,她這才懷疑這事,同樣是顧知雅做的。
鍾璃聞言,神情有些複雜,當初母親同樣沒查出什麼,張嬤嬤的話,她自然相信,實際上,她心中也清楚,這次她之所以能順利找到證據,多虧了裴邢。
若非有錦衣衛幫忙,她就算再查半年,也未必能尋到實質證據,畢竟天涯海角地尋找一個人並非易事。
鍾璃逐漸冷靜了下來,道「帶承兒離開,不僅僅是因為鎮北侯府不安全,更因為他不開心,隨便走到哪裏都能遇到嚼舌根的丫鬟,他甚至不敢出門。」
老太太眼眶有些發紅,她眼睛閉了又閉,對承兒的心疼終究是戰勝了一切,「侯爺同意嗎」
鍾璃出來時,已是兩刻鐘後,今日的天氣較為晴朗,陽光下,茂盛的枝葉,隨風舞動着,不遠處的天空上,能瞧見一個黑色的雄鷹風箏。
鍾璃一步步回了摘星閣,腳步從未有過的輕鬆。
鎮北侯那邊動作很快,下午,他便送來了住宅的房契,以及鋪子和莊子的地契,並兩千兩銀子,這是事先說好的,至此,鍾璃名下有了兩個莊子,八間鋪子。這是顧霖的賠償,也是鎮北侯分給顧霖的家業。
承兒的家產本該等到他及冠再給他,考慮到養孩子很耗錢,鎮北侯將承兒的東西,交給了鍾璃。分給承兒的是兩個莊子,十間店鋪。
鍾璃沒有拒絕,這本是承兒應得的。
將承兒的鋪子交給鍾璃後,他才從懷裏掏出一萬兩銀票,他雖家大業大,家業分為兩個兒子後,剩下的所剩無幾,為了湊這一萬兩銀子,特意賣了私宅。
他低聲道「當初顧知雅成親時,我給了一萬兩銀子的嫁妝,這是給你的嫁妝,你且收着。」
鍾璃怔了一下,她一直清楚,鎮北侯並不喜歡她。她只是繼女,她的存在,不啻於在告訴鎮北侯,母親並不完全屬於他。
鍾璃沒料到,他竟也會給她準備嫁妝,她愣了愣,隨即果斷地搖頭,「不必,母親給我留的有嫁妝,這幾年侯爺能給我一個棲身之所,我已很感激,這些錢我不會要,你拿走吧。」
她拒絕得很乾脆。
鎮北侯神情有些訕訕的,他自然清楚,鍾氏名下僅有兩間鋪子,那些哪夠當嫁妝。
鍾璃直接下了逐客令,「若無旁的事,侯爺就回去吧,我還要收拾行李,就不招待你了。」
鎮北侯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
二太太也親自過來了一趟,同樣給了承兒兩個莊子,十個鋪子。
二太太神情有些疲倦,並未久坐,鍾璃親自將她送出了摘星閣。
她禮數周道,並未因為顧知晴做的那些事,遷怒於他們,二太太愈發有些羞愧,離開前,又抓住了鍾璃的手,鄭重道「是二嬸對不住你,竟是沒早點發現她的所作所為,待你搬走後,若遇到不順心的,儘管來找二嬸,但凡是二嬸能幫忙的,二嬸絕不會推辭。」
鍾璃搖頭,也正色道「二嬸不必如此,你若心中有愧,管教好她就行。」
將周氏送走後,鍾璃才放鬆下來。
她對秋月道「你尋幾個丫鬟去新府邸打掃一下吧,後日咱們就搬過去。」
秋月含笑應了下來。
鍾璃實在有些累,丫鬟們退下後,她便斜靠在了榻上,她不知是何時睡着的,被丫鬟喊醒時,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秋月道「主子先起來用點晚膳吧,吃完,可以好好睡。」
鍾璃打了個哈欠,這才發現太陽不知不覺落了山,天逐漸黑了下來,朦朦朧朧中,可以瞧見院中,五彩繽紛的花朵,正懶洋洋舒展着筋骨。
微風鑽進了窗戶內,有一片樹葉打着卷飄進了室內,鍾璃的目光落在了綠葉上,唇邊不自覺盪起一抹笑。
「新府邸打掃的怎麼樣」
秋月笑道「原本就很乾淨,丫鬟們又收拾了一下,已經全收拾妥當了,明日可以陸續將東西搬過去,不耽誤主子後日入住。」
提起新府邸,秋月有說不完的話,「您是不知道,府邸有多雅致,有亭台樓閣、假山流水、古松老杉,步步皆成景,還有一片桃林,再過幾日,桃花就該盛開了,等到夏季,小少爺可以摘桃子吃。我算是明白,它為何比市場價貴一千兩了,單沖這景色就覺得值。」
夏荷笑道「可不止景色美,裏面還有許多奇花異草,府邸里有一片面積很大很大的花圃,裏面種了不少芍藥、牡丹,還有墨蘭,每一種花都養得極好。」
秋月興奮道「還有呢,花圃旁的假山下,還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乾淨,叮咚作響,還有魚兒在裏面暢遊,小少爺肯定喜歡。」
只聽她們描述,鍾璃都對新府邸產生了難以言說的喜愛,「看來貴有貴的妙處。」
「可不是奴婢誇大,比鎮北侯府還要漂亮呢。」
鎮北侯府景色雖不錯,卻不會特意將銀子砸在景色上,富商們則不同,他們越是有錢,越追求視覺享受,園子也往往異常壯麗。
鍾璃笑道「若明日能收拾妥當,明日搬走也行。」
秋月和夏荷異口同聲道「奴婢等會兒就去收拾。」
兩人說完,皆忍不住笑了。
鍾璃也忍不住失笑搖頭,心情更明媚了幾分,晚上沐浴時,她都忍不住多泡了會兒,這次泡澡不單單是為了解乏,更是為了享受,她泡到一半時,卻突然察覺到一道火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秋月和夏荷一直輪流守在她門口,除了裴邢,她們不可能放旁人進來。鍾璃濃密的眼睫輕顫了一下,睜開眼睛時,不出意外地對上了裴邢漆黑的眸。
裴邢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上。
少女一頭烏髮柔順的披在身後,有一部分沉在水中,雪白的小臉,被水汽蒸得粉粉嫩嫩的,因為他的注視,雙頰上不自覺蔓上一絲紅暈,再往下是圓潤可愛的肩頭,和精緻的鎖骨,連綿起伏的美景則埋在水中。
鍾璃臉頰緋紅,下意識將身體往下沉了沉,沒入了玫瑰花瓣中,她唇瓣動了動,才小聲道「三、三叔,你怎麼來這麼早呀」
裴邢原本斜靠在衣柜上,見她總算發現了他,他站直身體,抬腳朝少女走了過來,「不能早來」
鍾璃是怕旁的丫鬟瞧見他,想到今日的事,因為有他幫忙,才如此順利,鍾璃搖了搖頭。
「三叔去室內等我吧我這就好。」
裴邢站着沒動,只靜靜望着她,「我也沒沐浴。」
瞧出他什麼意思後,鍾璃有些心慌,她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會很快,三叔且等等,好不好」
裴邢捲起了她打在肩頭的長髮,唇角微微勾了勾,笑得邪氣而慵懶,「如果我不想等呢辛辛苦苦幫了你這麼大個忙,連伺候三叔都不成」
鍾璃心中重重一跳,她早猜到了他會提要求,卻沒料到會是這個,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來,半晌,她才小聲道「浴桶太小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說着就解開了外袍,將衣服搭在了衣架上。
鍾璃心跳不由快了一分,根本不敢看他,她眼睫輕輕顫了顫,忍不住咬住了唇,片刻後,他就抬腿邁了進來,浴桶雖不算小,卻也沒多大,他一進來,空間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浴桶內的水,也溢出一些,火紅色的玫瑰花瓣,流出一部分,落在了石板上。
為了不顯得那麼擁擠,在她對面坐下時,他勾住了她的腰肢,將少女調轉了一個方向。
被他擱在腿上時,鍾璃嬌小的身體不自覺輕顫了一下,下一刻,男人就將下巴擱在了她肩頭,吮走了她脖頸上的水珠。
他的唇舌似帶着魔力,帶來陣陣酥麻,鍾璃身體不由緊繃了起來,心跳快得幾乎招架不住。
她耳根紅得厲害,就猜他口中的伺候,根本不是那麼單純,他的吻逐漸上移,含住了她小巧白皙的耳垂。
他的手段又高明了一些,再不像之前,只貪圖欺負她,多了許多耐心,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耳朵上。
鍾璃有些受不了這般溫柔的他,被他反反覆覆親吻時,她的腳背都不由蜷縮了起來,倒寧可他像之前一樣什麼都不懂,起碼,她不用這麼心慌。
鍾璃心跳快得險些脫離掌控,她實在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側了一下身體,雪白的右臂勾住了他的脖頸,自暴自棄道「三叔不是說過,本不是情人,何必裝溫柔,你這是作甚」
她的話,讓裴邢不由一怔,他確實說過這話,當時,其實是為了敲打她,想讓她乖一些,自打技術突飛猛進後,他卻體會到了,另一種享受,溫柔有溫柔的妙處。
他忍不住低笑了一聲,舔了舔她的唇,棃棃依然溫柔得不像話,「怎麼受不住了」
鍾璃心臟一陣收緊,臉頰紅得幾乎滴血,連忙反駁,「你、你胡說什麼」
少女水眸里盪着嗔意,又嬌又媚,此刻的模樣,實在太美,裴邢呼吸都不由亂了一分。
他收緊了手臂,低頭輕啄着她的唇,「那是怎樣怕喜歡上三叔」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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