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安如故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然後瞭然的一笑,背着手轉身離開。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那重新挺立的脊樑,背負着一個國家的信仰和希望。
安牧之彎着腰目送他離去,陛下的氣運既然已經恢復,那麼大燕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囤了那麼久的糧草終於有用了呢。
他緩緩笑了,那眼中的勢在必得,絲毫不加掩蓋的屬於男人對時局掌控的野望,怎麼見人不動心呢?
「三公子,公子——」
遠處的呼喊聲逐漸傳來,讓安牧之回過頭,微風吹氣他輕紗一般的髮帶,恍若神祗臨世一般高貴。
「何事?」
再次恢復清朗的聲音,讓愣神的小廝回過神來,他不太自然的低下頭說
「夫人正在找您呢。」
安牧之眼睛裏划過一絲光亮,正好,給小柒換個身份也不錯呢。
他薄唇輕啟
「知道了,退下吧。」
「喏。」
他腳尖一轉,向着小廚房走去。
敢讓他心尖上疼愛的妹妹做墊腳石,不給那位金尊玉貴的大人找點事兒,怎麼對得起他手中富可敵國的財富呢?
而被他惦記着的某人,此刻一臉滄桑的坐在上書房,面無表情的批閱奏章。
「嘭——」
「陛下息怒——」
上書房伺候的宮人嚇得立馬跪了下去,面色惶恐的請罪。
這整齊劃一的聲音,讓燕鄞心裏更加煩躁,他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吐出一個字
「滾——」
蔣福律端着茶和小點心剛走到門口,就差點被連滾帶爬出來的宮人撞了個正着。
但也沒有斥責他們,最近陛下的情緒,唉。
他整理好表情,緩緩推開門,語氣輕快地說
「今日御膳房做了些新茶點,陛下可要嘗嘗鮮?」
燕鄞頭也沒抬,一手捂着頭,低垂着腦袋,昏沉的光線中,看不見他的臉。
沙啞的聲音帶着頹然
「不用了,你拿下去吧。」
蔣福律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裏也是五味雜陳,最後只能心裏嘆了一口氣,然後苦口婆心的勸着
「陛下多少用一些吧?您都兩天沒用過東西了,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啊。」
「阿福,朕吃不下,你端下去吧。」
渾厚的聲音帶着無奈,卻讓人心裏酸的想要落淚。
「陛下您吃點吧!您這樣——太后娘娘也會擔心啊。」
蔣福律說到這裏,實在忍不住哽咽了。
他的陛下以前是個多麼意氣風發的帝王啊,可事到如今,只能說情之一字,最讓人痛心。
燕鄞聽到「太后」二字,身形僵硬,緩緩抬起頭來。
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叫人心疼,不過兩天時間,鬢角已經泛白,滿面胡茬,那副滄桑的模樣哪裏還想帝王的樣子?
在感情面前,他也不過是個求而不得的可憐之人罷了。
燕鄞伸出手撐着桌案緩緩站起身來,精緻尊貴的龍袍,竟然有些寬大!
他邁出一步,然後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在了地上,嚇得蔣福律趕緊扶着他。
「呵,朕已經如此不中用了麽。」
燕鄞輕輕的掙開蔣福律的手,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身形搖晃,卻又倔強的堅持着。
他像一個遲暮的老人,動作緩慢的拿起糕點,往嘴裏送。
一個個動作像是被支配的木偶人一般停滯。
蔣福律看着他的動作,眼眶一熱。
他飛快的轉過頭,偷偷的用手抹掉眼淚,心裏的悲痛無法抑制。
卻聽到一陣嘔吐聲!
「嘔——」
蔣福律一回過頭,就看見扶着小茶几吐的天昏地暗的燕鄞,他驚慌的大喊
「陛下!您怎麼了?來人吶!叫御——」
「不用——」
蔣福律的話,被燕鄞打斷。
他一手緊緊的抓着蔣福律的手臂,然後又驟然鬆開,好像也經沒有力氣一般。
燕鄞的堅持阻止了他
「朕沒事,不用叫御醫。」
燕鄞直接用手背抹了抹唇角,然後緩緩笑了。
那笑容充滿了諷刺和悔恨,叫蔣福律眼前模糊,他忍着哭腔問
「陛下您哪兒不舒服?咱們叫御醫瞧瞧好不好?」
燕鄞迷茫的搖了搖頭,神情恍惚的呢喃
「朕好像渾身都疼。」
說完以後,又自我否認的說
「又好像,哪兒都不疼,就心裏堵得慌,又好像空空的。」
這哪裏是不痛啊!這是痛到麻木啊。
他突然意識到陛下為什麼妥協用了茶點,陛下以前從來不用這種甜膩膩的糕點的,也只有素錦姑姑親手做的願意嘗嘗。
可是後來,架不住貴妃一句喜歡啊。
想到這裏,蔣福律卻忍不住哭了,聲音一度哽咽
「陛下,您忘了她吧,咱就當作從未遇到過可好?像以前那樣可好?」
燕鄞眼角緩緩流下眼淚,他的淚已經快枯竭了,他想,他可能再也不能為她流淚了。
他沙啞着聲音,一字一句的說着悔恨的話
「朕,也希望從未遇見她。起碼,她還可以好好活着,不會痛苦,也不會……」
「陛下您別說了!別再說了!奴才再也不強迫您吃東西了好不好?」
蔣福律泣不成聲,他哭倒在地,抱着搖搖欲墜的燕鄞,聲淚俱下的懇求。
「阿福,朕,想她了。」
可他是帝王。一國之本,他不能任性的去見她,甚至只能將她拱手相送。
燕鄞說完這句話,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了,只有溫熱的液體順着眼角流下,鮮艷而妖冶的血液,觸目驚心。
他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般,從椅子上滑落到冰冷的地板上,聲音微不可聞
「可是,朕好像……沒有資格。」
是他親手,將她送出了他目之所及的地方。
說了這句錐心之言以後,燕鄞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陛下!來人吶——」
蔣福律嚇得臉色蒼白,這要是陛下再出了什麼事兒,太后那邊……
兵荒馬亂的上書房,在喧囂着,秋風又起,又到了芳草謝幕,木葉墊腳的季節。
而前朝卻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樂觀。
這是時局的冷漠無情,在讓一個人快速成長的同時,剝奪了他悲痛的權利。
強者,沒有時間給他哀嘆兒女情長。
只因為,在這亂世之中,大局為重。
而燕鄞,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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