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奮力相拼
很久沒有遇上過能夠依靠原始的力量和自己抗衡的對手,梁夕不由感到了一絲興奮。
和使用真力法術相比,力量上的碰撞更加能夠激起梁夕打敗對手的渴望。
獨眼暴君的眼中殘暴的神色依舊沒變,身上的觸手齊齊扭動起來,一根接着一根如閃電般朝着梁夕抽打過去。
啪啪啪啪!
即便是在深海里,這些觸手抽空的時候依舊能傳來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因為力量太過巨大,划過水流時激起的激流撞到梁夕的護體真氣上,也能傳來震耳的撞擊聲。
幾十根觸手像是蛇群一樣將梁夕纏在其中,肉色密集的翻飛中只能隱約見到梁夕的一片衣角在裏面掠過。
如此暴風驟雨般的攻擊,鮫人們此生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個看得心驚膽戰,幾乎忘記了呼吸。
梁夕因為有邪眼的幫助,每次都能在最後一刻避開觸手的襲擊,甚至其中有幾次,那些觸手就是貼着他的脖子飛了過去。
久攻不下的情況下,獨眼暴君也越發暴躁起來,陣陣不滿的吼叫從它身上響起,觸手抽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肉眼看去只能望見一團虛影,像是海水中突然攏起了一層肉色的薄暮。
梁夕在如驟雨般的觸手中不斷翻騰,身子左騰右挪,幾次差點就遇險,心裏也不由暗自慶幸。
「獨眼暴君的速度實在太快,如果不是有邪眼的話——」梁夕兩腿凌空劈叉,三根觸手閃電般從他剛剛雙腿的地方橫掃而過,激起一層白色的泡沫,嚇了梁夕一頭冷汗,「要不是有邪眼的話,九條命此刻也都交代掉了。」
獨眼暴君的力氣像是用不完一樣,整整十五分鐘沒有一絲停歇,幾十根觸手的急速進攻讓這深海的海水都出現了不正常的逆流,陣陣暗流涌過,貼近海底的鮫人們身子不由陣陣搖晃。
這樣僵持下去遲早會引起西雅海族的警覺,梁夕從來沒認為西雅海族把獨眼暴君引來後就對他放任不管了,一定有海族的暗探一直在附近監視着。
如果這邊動靜太大,時間太久,一定會被他們發現,引來大部隊的話想突圍就格外困難了。
想到這裏,梁夕再不單純地閃避,真力灌入坎水刃,肉色的薄暮里頓時湧出一股青色的劍芒。
獨眼暴君有幾條觸手戳至梁夕面前,梁大官人再不遲疑,輕喝一聲,劍芒在海水裏划過一道耀眼的弧線,嚓一聲狠狠切在觸手上。
清脆的聲音傳來,那幾條觸手頓時被切斷了幾乎三分之二,只剩下最後一絲皮肉連在上面。
獨眼暴君吃痛,哀鳴一聲急忙將觸手縮了回去,墨色的鮮血隨着觸手的回縮,在海水裏蔓延出一條寬厚的血帶。
梁夕這一下也震得手腕酸麻,之前被震裂的虎口又撕裂開來,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我操,真的好硬啊!」梁夕倒吸了一口涼氣,拼命揉着手腕子。
剛剛那一下哪裏像是剁在肉上,幾乎和用斧子砍石頭沒有區別,就差着沒濺出幾點火星子了。
被梁夕一下子弄傷了三根觸手,獨眼暴君的觸手攻勢頓時一滯,剩下的觸手也緩緩往回縮去,似乎頗為忌憚梁夕手中閃着青色劍芒的坎水刃。
觸手縮回去,漸漸露出梁夕的全身,海底的鮫人們看到梁夕在獨眼暴君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不僅毫髮無傷,而且還重挫敵人,頓時發出一陣叫好聲。
獨眼暴君似乎沒有聽到鮫人們的喊叫,巨大的身子巋然不動,嘶嘶的聲響中,所有的觸手都快速重新融回了身體,原本光溜溜的身子又變得光滑軟潤,成為最初的充血大眼球模樣。
表面看上去一動不動,但是有着邪眼的幫助,梁夕很清晰地看到獨眼暴君全身都在散發出凜冽的紅色霧氣。
「它這次是要做什麼?」梁夕握着坎水刃,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接着就看到獨眼暴君龐大的身子突然像是小山一樣朝着自己沖了過來。
因為它的身子太過巨大,四面的海水頓時猛烈地翻湧起來,捲起兩條粗長的水帶。
眼看獨眼暴君的身子如海底大山一般朝着自己移來,梁夕心裏頓時除了罵娘,其他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什麼句子來形容了。
當初自己依靠翻天印就是用這個方法撞死雙頭老祖的,沒想到風水流年轉,今天自己居然也在這個地方被人用同樣的方法對付!
看到獨眼暴君居然會用自己碩大無比的身子去撞敵人,鮫人們也一下子看得呆掉了。
它這麼大圓滾滾的身子,在這深海里說是一座小山也不為過,就算是一條三十多米的鯨魚和它撞上,恐怕也會當場被撞碎脊椎骨,吐着大口鮮血和內臟碎末橫飛出去。
所幸的是獨眼暴君雖然身子比翻天印要大,但是前進的速度卻沒那麼快,梁夕腦中疾速涌過幾道方案後,猛地一咬牙,全身力量集中到右手手臂上,不進反退朝着獨眼暴君沖了過去!
他這個在鮫人看來完全是自殺的舉動看得他們一下子都傻掉了,只有念水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獨眼暴君和梁夕狠狠撞到一起,梁夕手臂前揮,狠狠一拳打在了獨眼暴君的眼球上。
咔嚓一聲輕微的碎裂聲傳來,梁夕感覺自己的手臂骨像是被無數隻螞蟻啃咬一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毛細血管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力量,手臂的皮下像是充了血一樣,變得赤紅一片,片刻後從撕開的皮膚里滲出道道鮮紅的血絲。
眾多鮫人預想中梁夕吐血被撞飛的場景沒有出現,他們驚訝地看到,獨眼暴君原本一直往前移動的身體竟然在梁夕這一擊下停了下來。
「再來!」梁夕爆喝一聲,聚集起全身的力氣,又是一拳狠狠打在剛剛的位置上。
手臂在海水中掠過時將碧藍的海水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砰!
青色的真氣和獨眼暴君劇烈相撞,梁夕的拳頭和獨眼暴君的身體之間劃出了一道長三十多米的巨大弧線,這股真氣凝聚的弧線將海水劈到一邊,在水中攪出了兩道不斷旋轉往上盤旋的水柱。
梁夕的手臂則像是炸開的爆竹一樣,數道血箭激射而出,皮開肉綻豁開好幾條深可見骨的傷口,涌動着鮮血的血管在皮肉下清晰可見。
劇烈的疼痛讓梁夕臉色蒼白,下嘴唇都被咬破了,硬是沒有哼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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