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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周若雪與李柟大婚的日子了,顧南城這一夜都睡不着,他在睡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最後還是起身,決定出去走走。而這腿也不知道怎麼長的,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周若雪的房間。
只見周若雪的房間還亮着燈,一個女人的剪影落在窗上,她恬靜的端坐在窗邊。顧南城不知怎麼想的,慢慢揭開的窗子,窗帷掀起,在昏黃的燈光下,是一張精緻的臉。
周若雪正坐在窗邊,發呆。燭火在她雙眸里跳動,她髮髻半偏,不施粉黛。
「顧南城?你怎麼在這?」周若雪驚訝的說。
「這麼晚,你怎麼還不睡?」顧南城沒有回答周若雪的問題。
「你不也沒睡嗎?」周若雪說道,「我睡不着就起來看看,明天上妝需要的準備。」
顧南城看了看窗邊案几上的胭脂,沒說什麼。他沒多想,直接翻身從窗戶進來。
「欸?你幹什麼?」看到顧南城此舉,周若雪被嚇到了。
顧南城沒有回覆,翻身進來後,理了理衣衫,找了椅子直接坐下。他拿起周若雪梳妝枱上的胭脂紅膏,把玩了會兒。
「你明天就要嫁給你弟弟了,你怎麼說也該注意一下避嫌。」周若雪皺眉道,她有些不爽,感覺顧南城現在所做的事實在是冒犯。
「我送你的銀釵呢?」顧南城在梳妝枱找了找。
周若雪打開自己的首飾盒,拿出來說「在這。怎麼了?」
「你想起來我們以前在哪見過嗎?」顧南城拿起銀釵說。
「。。。」周若雪搖了搖頭,表示不記得。
「呵,不記得很正常。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你還是周家大小姐,」顧南城把銀釵插進周若雪的發間,說,「不,你現在也是周家大小姐。那個時候我不過是個街邊流浪兒,當時你看我可憐,就把自己當時頭上一根銀釵取下來,給我。後來我把那把銀釵當了,換了好幾天的飯錢。」
記憶深處,一個面容粉撲撲的女孩,梳着雙鬢,在永興的街巷裏活蹦亂跳的玩耍。而他則是一個眉眼低垂,臉上灰撲撲的流浪兒。他緊緊盯着旁邊大爺賣的包子,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你很餓嗎?」那個女孩看出了他眼裏對於美食的渴望。
男孩突然聽到那清脆的聲音,被嚇了一跳,半天不敢說話。那個女孩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天使,與骯髒的自己相比就是雲泥之別。
「可是我也沒帶錢。。」女孩為難起來,她母親告訴自己要多多幫助永興的百姓,這是一帶大家的風範。
女孩想了想,把發端的一把銀釵取下,遞給男孩,說「我只帶了這個,給你!」
她把銀釵放到男孩手裏,她軟糯細膩的手指,觸碰到男孩粗糙的手掌。男孩嚇得收了收手,女孩見狀立馬兩隻手伸出來,把男孩手拉住。沉甸甸的銀釵,落入男孩掌心。
「拿好!我走了!」女孩把銀釵給男孩後,就一蹦一跳的走了。她哼着歌謠,消失在人海中。
回憶結束,周若雪詫異的盯着眼前的顧南城。
「這把銀釵就當作是我還給你了。」顧南城輕撫周若雪發間的銀釵,低聲說。
周若雪突然想到,如果顧南城真的是楚王私生子,那他的童年就算在悲慘,也應該是在江南悲慘。而自己第一次遇見他時,他還不到五歲,也就是說,他是在永興長大的,而非江南。
也就是說,他真的是在冒充楚王私生子?
難怪之前顧南城一直不願意告訴她,他們兩人相遇時的情景。
想到這裏,周若雪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關於顧南城的秘密。他的身份是假的,可能都不叫顧南城這個名字。他的玉佩是搶的,疤痕是偽造的,故事也是偷聽的,他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周若雪害怕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雖然表現得溫柔似水,可是一切都是他精心準備的偽裝。
「怎麼了?」顧南城發現周若雪突然不說話了,他溫柔的撫摸着周若雪的肩膀。
周若雪一把拍開他的手掌,冷聲說「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顧南城的臉一下子就黑下來,用力的捏着周若雪的肩膀,氣憤的說「你就這麼想嫁給李柟那個沒用的東西?」
周若雪立馬站起來,推開顧南城,說「你管他有沒有用,只要今夜已過,我就嫁給他了!」
「不會的。」顧南城陰鬱的說。說完,他就跳出窗戶,離開了。離開時,還回頭,陰惻惻的看了一眼周若雪。那眼神看得周若雪後背發涼。
如果說李柟是只響尾蛇,那顧南城則是一隻陰險的銀環蛇,看起來不大,也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在人手上撒嬌似的蹭着,但實際上在背後打着算盤,隨時找到機會,一擊斃命。
周若雪感覺顧南城剛剛碰自己的地方,就好像被毒蛇爬過一樣,一種噁心感油然而生。
顧南城剛剛說「不會的。」
什麼意思?難道明天他有什麼計謀?可是顧南城的勢力並不大,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借用周若雪的勢力。之前十娘死後,周若雪就下過指令,讓自己的人離顧南城遠點。沒有了自己的人脈,顧南城有什麼能耐?
周若雪開始細細盤算顧南城的勢力,她發現顧南城藏得太深了,他的實力還有很大一部分藏在黑暗中,難以揣測。
++
李柟別院。
「少主!」一個影衛下落到李柟的院子中。
李柟的屋子緊閉,也不知是否醒着在。只聽裏面傳出李柟的聲音,說「進來。」
推開破舊的大門,裏面一片漆黑,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新郎的房間。沒有什麼裝扮。李柟端坐在床上,黑暗籠罩了他。
影衛跪下,說「回少主!我們找到了您要的屍體。而且,不僅如此,我們還找到了,目擊證人。」
終於,自己要扳回一局了。
李柟坐在床上,感受着勝利的喜悅,他拿出不少珍貴玉器說「賞給你們了。」
影衛收下玉器,十分感恩,說道「謝少主。」
「把屍體還有人證,給帶到我房間。」李柟說,「記住手腳小心點,別被別人發現了。」
「是。」影衛領令,退下。
李柟站起來,看着如墨般的黑暗,說「父王,你回喜歡這個我送給你的禮物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題外話------
我們學校據說四月底正式開學,我爭取在四月份更完。手裏的存稿已經寫到周若雪見到周離離了,應該可以在下個月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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