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知府更納悶了,這話要說,也是同慕容然說呀,跟一個跑腿的講什麼講。筆硯閣 m.biyange.com
趙瑗原本心情愉快,聽到李知府誇讚別的女人長的美,心裏有點小彆扭,二十年未見過如此美貌的,誇張了吧。
二十年未見,那是你沒見過。
你若是見到過,就不會這麼說了。
李知府不知道趙瑗正對他腹誹呢,便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他問道「世子,在這之前,您聽說過慕容然嗎?」
趙瑗第一次聽到慕容然的名字,是在兩年前的瓊林宴上。
那年的狀元出自建康王氏,榜眼是刑部尚書的兒子,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所在的坐席,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相比之下探花郎就顯普通了。
趙瑗來到探花郎秦觀席位前坐了,誠意地說了些讚賞以及恭喜的話。新晉進士們被人恭喜,通常會激動的感恩,譬如感謝朝廷,感謝聖恩。
當時探花郎說,秦觀能有今日,要感謝恩師多年的照顧和栽培。
趙瑗覺得他這個人很特別,破例與他多聊了幾句,知道他的恩師叫慕容然。
趙瑗見到慕容然,是第一趟來同里鎮。在慕容葉青那裏碰了硬壁,就想着找找其他門路,打聽到有個兒子在附近開了家書院。
看到新田書院四個字時,趙瑗才把這個慕容然,與兩年前秦觀口中的慕容然聯繫在一起。
慕容然冷淡地接待了他,平淡地說自己已經很多年沒進過慕容大院了,幫不了他。
當時趙瑗對他的印象很不好,對學生傾心傾力,對家裏的事漠不關心,對國家政令漠不關心。
不是君子之道。
後來,趙瑗了解到慕容然更多信息後,為自己當初的想法,感到愧疚。再次來拜訪,就頗為客氣。
但慕容然的態度依舊是淡淡的。
今日剛見面時,慕容然表現的同以往一樣,禮節到位,話語稀少。趙瑗仿若不會看人臉色似的,從李知府拿的那本書說起,侃侃而談。
整個書院,學問最高的就是慕容然,平日裏他的論語是對是錯,都無人置喙,想找個暢所欲言的人都沒有。
初坐下,趙瑗的話語,他雖然感興趣,但也基本不接話,只有趙瑗特意問他的看法時,他才敷衍兩句。
眼看着,一個時辰過去了,趙瑗談論的仍只是學問,半句俗事沒提。
這種情形,對於慕容然來講,就好比在他餓極了的時候,面前擺了一盆子紅燒肉,趙瑗喊他一起吃,他以為趙瑗有啥圖謀,便搖頭拒絕。
趙瑗吃了半盆子了,仍只吃。他咂咂嘴,忍不住了,也掂起筷子戳幾口。誰知,越吃越想吃,吃了也沒啥不良反應,別人也沒讓他付錢,更沒讓他還肉,於是就放開了吃。
趙瑗自小讀書,但凡讀書人讀的書,他都不同程度的讀過,還有不同的老師給他講解過,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
在狹小的會客廳,不同年齡的兩個人,經史子集,天南海北,談論得熱火朝天。一直談到日上中天,仍是意猶未盡。
李知府年輕時是個紈絝,書沒讀多少,也插不上話,只是不停地給他們布茶,自己喝茶。
茶喝的多了,容易餓。餓得頭暈眼花的李知府,在趙瑗端杯喝茶的空隙,趕忙說想體驗一把學子生活,想去飯堂吃飯。
趙瑗才發覺飢腸轆轆,想起早飯還未吃。
沒有腥葷的飯菜,三人吃的都很香。
陰天悶熱。
飯後沒再回會客廳,而是去了早上慕容然坐的地方。趙瑗依舊興致勃勃,接了上午的話題,繼續論道。
年紀大了,體力便跟不上了。半下午的時候,李知府實在撐不住,倒頭在葦席睡着了,很久都沒好好休息了嘛。
慕容然也是一搖三晃的,他有午睡的習慣,放下飯碗就困,強撐了這一個多時辰,困得已經聽不見趙瑗在說什麼了。
趙瑗看看躺着的人,再看看搖晃的人。
「先生,我去去就來。」
慕容然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等趙瑗從茅廁出來,慕容然已經躺在葦席上打呼嚕了。
好嘛,三個人兩個睡着了,我也睡吧。
「先生,您醒醒。」
趙瑗是被喊話聲吵醒的,喊話的聲音很輕,但他睡眠淺,稍有動靜便醒了。
「老爺子在秀水橋頭跟人下棋,開了大場子,很多人圍觀,院裏的人都去看了。」先前領他們進來那個少年說。
才坐起來的慕容然淡淡的應了一個「嗯」,這時李知府也醒了,趙瑗便提出告辭,說是後面的時間,跟人另有約。
走出新田書院。李知府揉着眼睛,裝着隨口一說的樣子
「世子,我看您和慕容然挺能聊得來,他有個閨女長得還不錯,您要不要把她收府里?人生難得一知己嘛,親上加親。」
李知府偷瞄了眼趙瑗,趙瑗背着手東看西看,臉色未變,他便大着膽子又說
「慕容然有幾百門生,十多名進士,一名探花,明年說不定會出個狀元呢。他本人也是舉子出身,有這樣一門親戚,也不錯哈,哈哈……」
趙瑗低頭看了一眼李知府,嘆了口氣說「是不錯,只是可惜了。」
李知府激動地問「可惜什麼?」
當然激動啊!若是趙瑗成了慕容家的女婿,眼前的問題,不就好商量了?只要慕容家能拿下,別的小蝦小蟹誰還敢與朝廷政令唱反調?
經界法,就順順噹噹的推行下去了。
慕容長青那番話,他不知道呢,知道了更要激動。
趙瑗又嘆了口氣,慢慢悠悠地說「世子妃善妒,她說我要再娶誰,她就吊死在誰在門口。為了一己私利,惹別人傷心難過,也不太好嘛,做人要心存善念,做事應以善為本。」
李知府……
大老遠跑這裏,一通胡侃亂說,沒有圖謀才怪。身居高位的,個個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
過了片刻,李知府不甘心地問「今日世子來訪,所為何事?下官愚鈍,一時沒看出來。」
趙瑗長長嘆了口氣「無事。近兩日有些煩悶,想找個人聊聊天。」
李知府……
兩人相處談心,就好比鼓掌。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我熱氣騰騰的伸出手了,你把手藏袖筒里,還咋玩?
李知府無力再說話,二人一路沉默地到了秀水河,沿着秀水河又行一段路,遠遠便望見橋頭邊圍滿了人。
天很陰,感覺伸手一握,能從空氣里抓出水來。
「世子猜猜看,會是什麼人在同慕容葉青下棋?」李知府忍不住又開了口。
趙瑗腦海里閃現了一個人,又立馬把她否定了。慢言慢語「猜不着。」
「慕容葉青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心思縝密,又大開大合,他四十五歲學棋,半年後贏了他的老師,一年後,便再未輸過。」
這條消息,宋羿告訴過趙瑗。
昨晚,他知道郭思謹順利走出秀水茶亭時,沒有多少意外。很多時候,趙瑗和宋羿得到的信息差不多,但判斷卻不盡相同。
就拿昨晚那件事來講,趙瑗是這樣想的,從年齡上來講,郭思謹在慕容葉青面前是小輩,一個名望頗高的人,斷不會去為難一個小女子。
年齡大的人不可怕。年紀大的人思慮多,顧慮也就多,不會逞一時之快,而不去想後果。
但以防萬一,還是把荊小白扣住了。
郭思謹說平局,這令他意外。這個死女人,居然會下棋,棋藝還這麼好。
正在他尋思着要不要改變對她的看法時,她對宋羿說了怎麼下的平局。
他在心裏狠狠地罵了句,死女人。
郭思謹說,她執黑先行,接下來,慕容葉青下哪裏,她也跟着下哪裏,一模一樣,不分勝負。
她這人咋這麼壞呢?
趙瑗望向河岸上的柳樹,樹稍靜止不動,沒有一絲風,難怪這麼悶。自己吧吧的說了大半天的話,身心疲憊。
也不知道那個壞心眼的死女人,這會兒在哪裏涼快着呢。
他突然覺得暗衛還得多調教,沒一點眼色,都快一整天了,也沒人來向他報告。
「李大人,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的人就在前面。」趙瑗斜了一眼李知府說。
「他們在哪兒?」
「右前方,大槐樹上。」
宋羿選的位置特別好,能看到下棋的場景,又能看到從四方聚攏而來的人。
待趙瑗走近了,他低着頭問「我下去,你上來?」
不是他不想早些下去迎接啊,他一下去,位置就被人佔去了,樹上坐的都是人呢。
「你又看不懂,湊什麼熱鬧?」趙瑗負手仰着頭朝着樹上說話。
宋羿的右側探出個刺蝟頭「你媳婦跟人下棋的哇。」
荊小白這一聲有點響亮,樹上的人看過來,樹下的人也看過來,剛走出幾步遠的李知府停下了腳步。
慕容葉青跟誰在下棋,他對此是有些興趣,但更有興趣的是,找個客棧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了,明日勸說世子與他一起去另外幾家再談談。
嚯,是女的在和慕容葉青下棋呢,那看一眼吧。
李知府一回頭,看到方才說話的小崽子正望着趙瑗呢。
什麼情況?世子的媳婦?世子妃?彪悍的世子妃?
要看看。
李知府抬起手來,高聲熱烈地招呼「趙公子,我帶你去橋頭茶鋪,那裏觀棋位置好,您在這裏稍候一會兒,我先去讓他們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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