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郭儉身為縣丞,要說家裏養兩三個仆隨丫頭的錢還是有的,但他這個人仗義疏財,郭母和郭思謹喜歡什麼,都會不考慮價格的去買。書神屋 m.shushenwu.com所以,日子過得並不富裕。郭思謹一出嫁,家裏唯一的做飯灑掃婆子,也被他辭了。
自冊封皇子那日,郭儉回到德清後,沒事就在家裏喝酒。徐縣令生怕他這樣日日喝悶酒,有個閃失,不顧郭儉的反對,找個兩名小廝住進了郭家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這日,徐縣令又抽出空來,陪老哥們喝酒。邊喝邊聊以前的事,聊來聊去,都是圍郭思謹轉。徐縣令不想讓郭儉說傷心事啊,可他把話題變不成別的。說別的,郭儉像是沒聽到一樣,根本不接話,只顧說他女兒小時候如何,說他夫人如何。
人家已經不是你女兒了,有了好身份,就要封皇妃了,跟這邊徹底是沒了關係。徐縣令開導他
「你就當養了只小貓吧,養了十幾年,不想養了,送了人。收養的人家,善心又富裕,對她極好。你看你家的小花貓,你只給它吃米粥吃,要跟着別人家,說不定頓頓有肉粥,冬天還給它做幾身小衣服穿。」
郭儉哀傷地問道「那小貓要是不喜歡吃肉粥,就喜歡米粥呢?」
這問題讓徐縣令撓頭。他想了片刻,立刻有了主意,差了個小廝去抱小花貓。把盤子裏的肉,扔它面前了一片。準備現場給郭儉演示看。
在眾人的注視下,小花貓沒給徐縣令面子,聞了聞,走了。
「你看,它不喜歡吃肉。」郭儉拭了一下淚花說。
旁邊立着的小廝想說,這是鹹肉,貓不喜歡吃鹹味的東西,何況上面還沾撒了酒。他覺得大人們說話,輪不到他發言,嘴巴閉得緊緊的。
徐縣令捏着肉片,甩了老遠後,用別的方法安慰郭儉,「你想想,你這個人接濟過多少人了,給過多少人錢了,哪個人回頭報答你了?你自己都說過,對別人好的時候,根本沒指望別人報答。你就當養了白眼狼,翅膀硬了,飛出去不回來了。
那個張滿倉的養子不就是嗎?娶了媳婦就鬧着分家,跟養父母仇人似的。你還算是幸運的,小謹頂多是不理你了,既沒把你當仇人,也沒問你要錢花。」
郭儉又抹了一下眼淚,「小謹若是不理我,也就罷了。我心裏還沒那麼難受。可她是忘了。萬一過幾年,她記起我們呢?」
總算自己想明白了。徐縣令一拍大腿說「對呀,也許過幾年,她就想起你了,又回來認你這個爹。」
「她記起我們的時候,想到幾年沒理我們,該多傷心」
徐縣令舉起杯子說「喝酒,喝酒」還是喝醉吧,喝醉了,啥都不知道了。跟這樣的死腦筯談心,談不明白。
「叮」郭儉端起杯子,二人碰了一下。
「有人來」小廝的話還未落,郭思謹從馬車裏探出頭來,沒來得及下來,就高聲喊着「爹,爹,女兒回來接你去杭州。」
徐縣令拍了一下郭儉正在掏耳朵的手臂,站起身,驚喜道「小謹回來了。」
郭儉聽見了,他以為是耳朵出了毛病,幻聽,怕自己失望,也沒敢朝門口望。
看他仍坐着沒動,郭儉探身狠拽了他一下,「你女兒女婿回來了,還不趕快接。」
郭儉站起身的時候,郭思謹已經被抱下了車,飛奔過來撲到他懷裏,就大哭起來。
趙瑗傻傻的站着,手腳都沒地方放。
徐縣令急忙上前拜禮「恭喜大殿下了。」接着指揮院子裏的兩個小廝,「再弄幾個好菜來,蔥姜蒜都不要。」
兩個小廝進灶房前,不住地對徐縣令遞眼色。
擠眉弄眼什麼呀,在大人物面前丟臉,得叮囑他們幾句。徐縣令對趙瑗說「我再去給他們交待一下。」
徐縣令到了灶房後,高一點的小廝急忙關了門,然後低聲說
「我跟帥元這兩天還在商量,若不是郭大人,我們兩人的小命怕是早沒了,郭大人身邊也沒個貼心人,我和帥元想認在郭大人名下,給他養老送終。」
他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世子妃又回來了,現在提出來,好像是想攀高枝似的。可是再不提,郭大人就要走」
低一點的小廝叫帥元,他接話道「這是前日,我和禹哥商議的事,還沒來得及跟郭大人說。徐大人,您看這事,現在還能提嗎?」
徐縣令打量二人一番,點了幾下頭說「能提,你們不好意思,待會兒我來說。」說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句富貴,勿相忘。」
眾人吃上飯的時候,午時已經過了。
無酒不成席,又擺了酒。
這次郭儉一點沒喝,說是最近喝了太多酒,看見就難受。沒喝卻很忙碌,不住的給大家添酒,連郭思謹都喝了四五杯,小臉喝紅紅的。
趙瑗怕她喝多了難受,湊在她耳邊說「趁好爹不注意時,把杯子裏的酒倒給我。」
郭思謹把手放在下面,擰了一下他的腿悄聲說「你這人太差勁了,喝個酒都跟我搶。」
大家俱是開心。
待收了席,擺上茶,徐縣令把帥元和禹的話,非常委婉的給大家了。
郭儉擺着手說「我自己能行,不用你們操心。以後堅決戒酒。」
郭思謹扭頭看了眼,立在不遠處的兩名小廝,低聲問趙瑗「我覺得這個提議挺好,家裏人多熱鬧。你說呢?」接着又說,「他們倆個我認識,父母都不在了,以前常來家裏幫着幹活。」
趙瑗拉着她的小手,朗聲說「都聽你的。」
由於郭思謹的聲音比較低,其餘的四人,沒聽到她說什麼。兩個小廝的小心臟「嘭嘭」的跳,世子妃沒回來前,這個提議多半能成。現在不一樣了,若是同意就是皇親國戚,皇親國戚豈是誰都能當了的?
「以後你們不能再叫大小姐,要管我叫姐。」郭思謹扭頭沖他們笑,接着又對郭儉說「爹爹,這事我來做主,待會兒就擺香案認親,下午我們一起走。」
兩個小廝齊聲喊道「姐。」向前了幾步,跪在郭儉面前,伏地叩頭道「爹。」
郭儉還沒愣過神,徐縣令說「這裏還有姐夫呢。」
二人對着郭儉叩了三個頭後,又膝行到這邊,對趙瑗叩頭道「姐夫。」
一團的忙碌歡喜。
待兩人起身,站在了一邊。趙瑗對着徐縣令說「最近大理寺寺正空缺一人,昨日下午我見吏部尚書時,跟他提了你,估計不日公文就會到這裏,你這邊也安排一下,看看縣衙有沒能接替你的合適人選,沒有就上書,讓王知府安排。」
大理寺那是覆審案,審重案的機構。自己都沒敢想過,一心想的是進刑部。徐縣令喜出望外,內心的歡喜不知如何表達的好,對着郭儉拜了個禮「老徐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認識老哥你了。」
郭儉還在愣神呢。
「徐伯伯不要客氣。」郭思謹笑道「我們下午就要走,殿下的意思是,明日上午讓我爹去書閣入職,後日參加冊封典禮,徐伯伯和徐伯母你們也一定要去。」
徐縣令連連點頭「要去,要去,一定要去的。後日我讓縣衙的人都休息一日,大家同樂。」
五湖四海茶樓。
「姓郭的又回來了。我說的沒錯吧,皇后姓郭。」李秋萍喝着茶說「皇帝就是老大。」
宮七不以為然道「你沒聽流言嘛,欽天監說大皇子的生辰八字,與當今聖上相剋,對聖上不利。」
李秋萍呵呵笑道「那都是胡說八道。」
「聖上要是信呢?」宮七的臉色有些憂鬱。
「我知道,這是你的心結,總覺得自己的存在對聖上不利。這是迷信。迷信,你懂嗎?」李秋萍嘿嘿笑了兩聲說「你爹是不想你像他那麼累,想讓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才讓你出宮的。」
宮七哼哼了兩聲後,說「不說他們了。你爹要來杭州了,你要做好準備,他來了肯定罵你。」
「他罵我什麼?欠債還錢理所當然,我欠你酒錢,沒錢還,就以身做抵,為你幹活。」李秋萍喝了口茶,又嘿嘿笑了,「除了怕沒錢,別的我都不怕。」
普安王府落星閣。
慕容謹從外面進來,對院子裏侍弄着花草的小丫頭說「去把那個綠衫子的丫頭給我叫過來。」
小丫頭眨眨望着慕容謹不明所以。
「愛哭那個。」
小丫頭仍是沒弄明白這位大人說的是誰。
「說話有點快那個。」
不明白。
祝東風聽到慕容謹在外面說話,走了出來,「他說的是秋葵管家。」接着問慕容謹「你找她何事?」
「你不覺得中午的菜太咸了?」
「和那個小丫頭什麼關係?你應該去問你師弟。」祝東風抱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屋內扯,「客隨主便,在別人家裏有飯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剛就是去問他,他小黑豆眼眨眨,什麼都沒說。我一想就知道是那個愛哭丫頭搞的鬼,瞧她那滿是怨念的小眼神。」
進屋後,慕容謹又說「什麼客人,這就是我們的家。女兒在的地方,就是家。」
看到祝東風笑的極開心的樣子,慕容謹想,最後那兩句,果然說到她心裏了。哎,好想做她的女兒。不不不,剛想的不算,還是要做夫君。女兒是要嫁出去的啊。
趙瑗和郭思謹入杭州城時,天色已黑。
「好爹爹今日先住王府,讓兩位兄弟先去你們的院子收拾東西。」
趙瑗不小心把好爹說出了口。
郭儉知道自家女兒親生父母在那裏住,有點不想去,但想到以後難免要常見面,就應了趙瑗的話。
晚飯擺在後園子裏。
慕容白和宋羿也加入了。
郭思謹看不見秋葵,就問她去哪兒了。思思應道「秋葵姐說她頭疼。」
「府里的醫官去看了嗎?」郭思謹關切地問。
慕容謹接話「她裝呢,怕我收拾他。」
郭儉又把頭低了低,秋葵可是他的義女,這兩尊大神在這裏住,這個女兒難道要受氣了嗎?不行的話,還是明日把她帶走吧。
「那丫頭怎麼惹到父親了?」
自到了杭州,郭思謹就改了對慕容謹的稱呼。慕容謹對這個不關心,他只關心祝東風的臉色,看祝東風依舊笑的開心,便歡喜的接受了這個新稱呼。
宋羿五日前便到了杭州。到杭州後,才從皇帝那裏得知趙瑗去了大理國。他沒讓自己再去想這件事,整日忙忙碌碌的找事做。昨日就聽說他們回來了,也沒時間來他們。
今日還是夜飛去府里請他,說是殿下讓他一同去用晚飯。
熱鬧的宴席,宋羿覺得像是一場戲,而自己只是看戲的人。
慕容白夾了一隻油燜大蝦給他,悄聲說「好爹爹,我打算明日開始,也叫荊春秋為父親,不讓他跟你一樣的稱呼。」接着又夾了一根青菜,「趕快吃,吃飽了,我們就走。」
趙瑗趁別人不注意時,低聲對郭思謹說「看我今日表現這麼好,讓我宿在你房裏吧?」
趙瑗自認為表現的是很好啊!又是父親,又是爹娘的,叫得慕容白直打哆嗦,做為自己的姐夫,看他低聲下氣的樣子,覺得丟自己的臉。暗自打定主意,以後再不來這裏了。
嘿嘿,其實,慕容白主要是心虛,怕趙瑗找他算帳。
飯後,郭儉執意要回趙瑗給他安排的院子。慕容謹在祝東風的低聲催促下,極是熱情地說「我送大哥回去。」
夜風清涼,行人匆匆。
「女兒還是你一個人的,我最討厭孩子們了。」慕容謹頓了頓,鼓足勇氣說「先前是我做的不對,還望大哥莫要跟我一般見識。」
郭儉急忙接話道「要謝謝你們,不是你們,我哪裏能來這麼可愛的女兒。不是你們,封皇妃都困難。」
慕容謹安慰他道「這個女婿還是靠譜的,他會想辦法解決。我們不來,也一樣能封皇妃,皇帝和太后都很喜歡我們女兒。」
這意外的事,是自己搞出來的。郭儉心裏又難過了,長長的一聲嘆息落在夜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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