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王知府在郭儉那裏做了很多努力,親自送重禮給徐忠厚,又買通僧人把郭儉趕出雲林寺院。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但郭儉從寺里出去,坐上郭帥元在外面備的馬車,說了句「回家」後,就低垂着眼皮再沒吭聲。
已經將近兩天沒吃沒睡,王知府也不好上前說話。想等他到家裏吃了東西,休息一會兒,再以交待案情為由登門。
但郭儉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屋裏了。並對郭帥元說,他自己不出來,不許叫他。
三月二十三日的清晨,王知府皺着眉問他的隨從「你說慕容白為什麼對此事上心?」
「皇子妃是慕容二爺的義女,跟慕容白也算是姐弟;他乾爹原來又是大皇子的人。」
「不對。他的憤怒是發自內心。」
「本次科考慕容白在進士榜第一百八十三名,自古文人相輕,他看不慣陳公子。藉此找他的事。」
「更不對。得狀元入翰林才是從六品,他已經是一品郡王了,怎麼會把這個虛名放在眼裏。別看他個子高,其實今年才九歲,本朝還沒有十四歲以下考中進士的。三年後,若是再考,進前三甲無疑。」
隨從若有所思地說「難不成,還有其他原因?」
王知府站起了身,「走,再去找徐忠厚。」
「大人想到見郭儉的辦法了?」
「我想到了去年的一個傳聞,皇子妃不是郭儉的親女兒,是抱養來的。後來這個傳聞又莫名消失了。」王知府盯着他的隨從說「或許她是慕容白的親姐姐。」
隨從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凡事要大膽設想,然後小心求證。」王知府挑了一下眉,「這麼一想,他們倆個好像是哪裏有點像。」
隨從跟在王知府身後朝外走「大人是想在這裏面,找到能在皇子妃面前說得上話的人嗎?」
「慕容白是小孩子,年輕氣盛的,聽不進去好話。跟成年人好商量。人與人交往,凡事都離不開『利益』二人。只要我們亮出大大的誠意,就能打動他們。」
五湖四海茶樓。
李秋萍看着於允文招呼一個黑瘦的小女孩喝了碗甜湯後,把她送到門外,又彎腰說了幾句話,才回來。
笑着對他說「每天來那麼多小乞丐,也沒見你對他們多照顧。這個只是家裏窮了點而已,你怎麼這麼關心她?」
於允文看着遠去的瘦小背影說「她跟我妹妹有點像。」
因為冒名頂替之事,李秋萍知道於允文沒有親人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她,就是五六歲的樣子嗎?」
「兩歲半。」
「她們兩個很像?」
於允文淺笑了一下,才說話「想不起來她的樣子了,隱約記得跟剛才那個小姑娘一樣的又黃又瘦,大眼睛,大腦袋。「眼前又浮現出他妹妹的笑臉,」一叫她的名字,她就仰着頭咯咯的笑,露着細白的小牙齒。」
「她叫什麼名字?」
「崔思謹,我家人都叫她小謹謹。」
「哦?」
「我姓崔。」
居然還有人叫思謹。李秋萍望向於允文,笑呵呵道「你知道皇子妃的名字嗎?」
「小民哪裏會知道貴人的名字。」
「她叫郭思謹。」
郭思謹曾多次去過茶樓,於允文是見過她的。想到她清幽高潔,如月如詩的模樣,他苦笑了一下說「貴人是天上仙,我妹妹是石頭縫裏一朵羸弱的小花花。若真是有下輩子,希望她能沾一點兒貴人的好運氣,不求大富大貴,能和她一樣健康就好。」
普安王府里四處洋溢着喜氣。
秋葵坐在床邊的圓凳子上,捧着話本子,念了一會兒後,扭臉對倚靠着棉被的人說「娘娘,要翻身嗎?」
郭思謹抿着嘴角笑道「穆桂英打仗途中生孩子,生了孩子就能提刀上陣殺敵。我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除了出恭就沒下過床,下床兩三個人扶着,翻個身要人幫忙。真成了身嬌肉貴的小嬌嬌兒了。」
「您不是小嬌嬌兒,您是高貴的皇妃娘娘。」
秋葵放下手中的書,彎腰從地上的水盆里撈出濕熱的布巾,擰了個半干,捉了郭思謹的手輕擦着,「兩頭都算上才是三天。前日傍晚的時候生的,現在才是半上午,算時間還不足兩日,產婆說最少要躺夠三日才能下床。」
「這時候擦手幹什麼?」
秋葵滿臉喜悅地說「待會兒我讓奶娘把小世子抱過來,您看看。」秋葵忍不住感嘆道,「哇,太可愛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寶寶。眼睛像您,臉型和額頭像殿下。」
估計生出個毛猴子來,大家也會誇讚好看。想到他的樣子,郭思謹就在心裏打冷戰,真在太醜了,丑的沒眼看。赤紅的皮膚,滿臉皺褶,跟猴子沒什麼兩樣。
郭思謹當時想到了前朝宮裏「狸貓換太子」的事,疑心是別人用一隻猴子把她生的娃給換走了。直到在五六個產婆中間,看到臉上掛着淚珠的親娘,她才敢確定這就是她生的娃。
誰敢當着她娘的面把孩子換走?她娘得跟她們拼命。不用拼命,她娘武功高,六個產婆,一把抓一個,三次就能全部扔出去個乾淨。
馬車被衝撞的時候是中午,肚子疼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臨近傍晚折騰人的小猴崽才出來。這讓她徹底體會到了,什麼才叫做疼。
兩個產婆一人握着她的一隻手,在她耳邊輕言細語「娘娘要挺住,千萬別哭,一哭就散氣了,要留着力氣生孩子。孩子等着見您呢,讓他聽見您哭多不好。」
哪裏有心思哭啊,滿腦袋想的都是疼。
當郭思謹看到產婆抱給她的孩子,她的眼淚簌地掉出來了,哽咽地對祝東風說「娘,他怎麼能丑成這樣子啊?」
這是她自中午以後說的第一句話,之前只顧咬牙挺着疼呢。
可是滿屋的產婆都夸好看,說接生過上百個孩子,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
郭思謹又疑心這幫產婆都是瞎子,或者是專門練過如何自然的說謊話。
想到這些。郭思謹皺着眉說「你就沒見過這么小的東西吧,估計你看只小蛤蟆也覺得好看。別抱了,我不想看。」
「娘娘~」那麼可愛小寶寶,看見就想抱着親親,或是摸摸他的小臉蛋兒。所以秋葵才先給主子擦手,想着她肯定是要上手的。可是主子怎麼不想看呢?還跟小蛤蟆比。
秋葵嗔嬌道「小世子越來越好看了,一天一個樣兒。不是,一會兒一個樣兒。每次去看,都覺得他比原來更好看。您一看,肯定就不讓抱走了。奴婢已經想好了怎麼說服您,讓奶娘把小世子抱回去呢。」
這小丫頭說話一向誇張。郭思謹知道怎麼對付她,拉着臉說「不許抱過來,抱過來,我生氣了啊。」
秋葵看主子真有點不高興了,立馬笑呵呵地說「不看了不看了,等殿下回來一起看。算時間,殿下後日就能回來了。」
郭思謹冷淡地哦了一聲後,問「怎麼沒聽你們說,咱爹來呢?」
秋葵遲疑了一會兒說「阿爹聽聞娘娘出事,就去雲林寺祈禱,說是要齋誡三日以示誠心。寺里的人擔心他的身體,就尋了個理由,把他送出來了。阿爹回到家裏,又繼續祈福,執意要跪滿三日。」
不用想就知道,爹爹知道她坐的馬車出事,一定是又驚又慌又心疼,可是又束手無策,只得亂投醫。
一陣酸楚湧上心頭。
郭思謹裝着不在意的樣子,嘿嘿一笑說「爹爹原不信這個,他這是不知怎樣才能幫我。見佛求佛,見神求神。若是杭州有道觀,他該去求神仙了。你去告訴他,我想吃他做的糊塗面,讓他來這裏做兩碗。就說,我想吃剛出鍋的熱騰騰的面,在他那裏做,這一路送過來,就涼了。」
「娘娘這主意好,到時候讓阿爹陪着您吃。但您不能因為是阿爹做的就多吃,最多只能吃四五口。」
「知道了,去吧。我睡會兒,你別去叫我娘,讓香草過來守着就行。」
秋葵為難道「夫人說,奴婢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她的。」
「你聽她的?還是聽我的?再說,宮裏送過來的丫頭,不讓她們干點活,被宮裏人知道了也不妥,是不是?香草是聖上送過來的大宮女,你還不放心?」
王知府從大理寺出來,深呼吸了幾下,才對立在不遠處的隨從招手。
相貌清秀的隨從小跑過來。他從王知府喜憂參半的表情里,判斷不出事情有沒有進展,正要開口問。王知府先說話了「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慕容白是她的親弟弟,她的親爹娘就在普安王府。」
隨從低聲說「想辦法搭上話不就行了?」
「你知道她親爹是誰嗎?」
「慕容家的大爺嘛,好像是叫慕容謹?慕容白的冊封詔告裏有。」
「大理國的國師荊春秋。去年荊春秋在杭州呆那麼長時間,大家居然沒人發現他是慕容白的親爹。大理國的國師在普安王府了幾個月,這消息我們一點都不知道。是我們的消息不靈,還是他們的保密做的太好?」
隨從驚了片刻,「我們的人,去年春天就被辭了。又試了幾次,什麼人都送不進去。他們查審的太嚴,十年之內在哪兒做過什麼,都要一一問個清楚。」
遠水解不了近火。此時,王知府心思不在這個上面。他低聲對隨從說「剛我說的,千萬不能說出去。徐忠厚說這事就告訴我了。」
「大人知道的,只要是大人叮囑的事,我到死都不會說。」隨從問「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徐大人有說從誰哪裏找突破口了嗎?」
「他說皇子妃的親爹娘比慕容白還難打交道,他們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稀罕,誰都不放在眼裏。這時候我們冒然的找上門,一腳給踹出來,都是輕的。」
隨從倒吸了口涼氣說「徐大人誇大其詞了吧?」
「沒有。」王知府抬袖輕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說「我見過他們,安國公和梁夫人陪着笑臉跟他們說話,他們一句話都沒應。祝夫人還勉強給了個笑臉,荊春秋眼皮都沒抬一下。」
王知府嘆了口氣「徐忠厚說,還是要找郭儉。皇子妃對她這個爹孝敬,很聽他的話。說要在大皇子回杭州前,見着皇子妃的話,等大皇子到杭州就晚了。」
三月底的天氣,還不是很熱,王知府急燥得後背的衣服都濕了。若是自己的兒子,真是不想管了。反正有五個兒子呢,少一個也就少了。可是陳兄就陳正獻這麼一棵獨苗。
唉難辦吶了解的越多,越發現這事難辦。
王知府一開始還想着,只要皇子妃母子平安,再找到幕後黑手,證明陳正獻撞上普安王府的馬車,不是他故意所為,他也是受害者,就不會有多大的責任。即使被遷怒,最嚴重也就是在家思過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十天半月的,這事就過了。
畢竟皇子妃娘家的勢力弱;而皇室重視的是子嗣,子嗣沒問題,就萬事大吉。
可是以他目前了解的情況,既使找着真正的兇手,陳正獻的命也難保。
同樣是四品官,京城裏的官員和外放官員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同樣是知府,杭州知府和別處的知府地位也是不同的,因為能力不同。
杭州是京城,魚龍混雜。
在街上碰到個一身布衣,相貌普通的人,也不能小看,說不定是皇親國戚,或是二品三品的大官。
今日尚書的兒子和國公家的孫子打架了;明日將軍家的仆隨和御史家的護院爭執了。這些棘手的事,鬧大了,都歸杭州府管。杭州知府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在朝中的地位,比尚書還要高。
王知府一向自認為自己有眼光,孰重孰輕,他看得很清楚。沒想到這次看走了眼。劉法眼那話怎麼說的?這事比把大皇子撞下馬,摔他個躺床半月不能動,還要嚴重。
劉法眼是誰呀?刑部劉侍郎。因為眼光毒辣,辦案效率高,被眾人稱為「劉法眼」。而且他還和大皇子的私交甚厚。換個說法,劉法眼那是最了解大皇子的人。
劉法眼的話,王知府是信的。因為他找上宋羿的時候,宋羿沒等他開口說話,就冷着臉離開了。
宋羿是大皇子以前的侍從,也是對大皇子了解的人。
王知府頭疼欲裂。皇子妃什麼時候這麼得寵了?說好的普安世子不喜世子妃,成親半年沒同房呢?王知府想把原來安排進普安王府的小廝找出來,給活活的打死。
早知道這麼難辦,他當時就不攬這事了,反正他管不管,結果都一樣是陳正獻的性命不保。當場被人打死了,正好。不連累家人了。
現在是騎虎難下。朝中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他在為這事奔忙,還怎麼撒手?
------題外話------
王知府曾在126章里出現過一次,就是金國使者入城的時候。原話是這麼說的
街道兩旁相較於以往,整潔乾淨很多,愛在樹蔭里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喝茶的人都沒了,衣衫不整的乞丐也沒了。
杭州知府王益昆是個利索人,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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