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超一聽,立刻警局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簡白和龔文就站在他的邊上,幾個人一起從電梯上下來。
簡白抱歉的沖他點了點頭。
吳勝超對着電話說:「季總,抱歉。」
季江然步子停下,問他:「在哪兒呢?」
「酒店,正搭電梯從樓上下來。」
季江然壞脾氣的掛了電話,牽起穆紹然的小手就往外走。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電梯門打開。簡白一眼看到他,喚了聲:「季江然,你給我站住,看到你媽掉頭就走?」
季江然垂下眸子看向穆紹然,嘴角動了動:「叫哥哥。」
冷着臉轉身:「媽,你什麼意思?」
一眼還看到龔文,就跟在簡白的後面。簡白拉她來是有心思的,報紙她看過了,疑似帶着孩子的單身母親。而龔文年輕,漂亮又知性,一定可以將人擊退。那個未謀面的女人怎麼都會被比下去,到時候不信她還有臉纏着季江然不放。
「我不放心你,來看看你怎麼了?」說話間,視線一直在穆紹然的身上流連,愣了一下,竟然喜歡的不得了。卻仍舊板着臉:「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跟你在一起?」
季江然只說:「朋友家的。」
「什麼朋友?」
季江然蹙眉:「媽,什麼時候我交朋友你也要過問了?」
簡白真的只是放心不下,反覆思及季江然走之前說過的話,說他這次出來的時間夠長,沒準就給她帶個孫子回去。這不,眼見就這麼現成。
「我擔心你,問問你怎麼了?哪家的孩子還不能說了嗎?父母是做什麼的?既然是你的朋友,一起吃個飯總可以吧。」
酒店大堂本來就空曠,聲音稍大一點兒就帶着回聲。
龔文看着竟那麼懂事,過來挽上簡白的胳膊,低聲的勸:「阿姨,二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事你們坐下來好好說。」
簡白也不是沒有教養,四處撒潑的女了。
「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吧。」
穆紹然是不打算跟着去的,揚起小臉:「哥哥,那我先回去了,我爸爸媽媽還在家裏等着我呢。」
季江然轉首看向吳勝超:「將紹然送回去。」
吳勝超一帶穆紹然離開,季江然直接向電梯走去。整個人是十分冷淡的。
簡白看了龔文一眼,提了口氣,也有些不太敢說話。這樣的戲碼只怕要是季江然最討厭的了,可是沒辦法,她實在太擔心他了。
幾個人就在酒店的餐廳里直接用餐。
季江然涼涼的眯起眸子:「龔小姐怎麼也來了?」
不等龔文說話,簡白馬上攔過去:「小文是想回家的,是我拉她一起過來了。你爸爸不能陪我,太久沒出門了,我也有一點兒發怵。」
季江然嘴角一斜,就那樣冷冷的笑出聲來。
她會發怵?簡白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女人,年輕的時候跟季銘憶一起打理公司,也是各國的飛。只不過這些年年紀大了,容易累,連旅遊都不那麼熱衷了。卻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買。
他這樣,龔文實在是有些尷尬,只得捧起杯子喝水。
簡白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當着外人的面,非得罵他『混帳』不可。
「你別陰陽怪氣的,我是關心你,才想着過來。否則你當我喜歡過來?」她從包里將那份報紙拿過來,直接甩到他的面前:「你跟我說明白,這上面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來這裏是真出差麼?」
季江然皺眉,沒想到就這一份不起眼的報紙會傳到a城去。不是什麼知名報社,報導模稜兩可,也非主要版面,就連照片也是不甚模糊……卻仍舊被遠在a城的簡白拿到手了,可見穆西的種種擔心不是空穴來風。
他裝傻,而且泰然自若。忍不住發笑:「就為這點兒事,你追我追到這裏來?媽,你不覺得你太無厘頭了嗎?媒體的話你信?我哪天要是跟朋友在街上擁抱一下被拍到,說我同性戀你也信?到時候你怎麼辦?」
這樣一說,簡白倒愣了。
有些事情不拿一個簡單的例子推翻,總覺得是滿的,不論是論句,論證還是結論,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可是經季江然這樣一比對,的確是有些草率又無厘頭了。
媒體的話不能全信,他們這樣的人感同身受的次數多了,到底多少虛虛實實,比誰都清楚。季江然說的看似很有道理,可是源於女人的第六感,簡白卻怎麼都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
「報紙上的那個小男孩兒就是剛剛你領的那個孩子對不對?」
季江然懶洋洋的抬眸,不否認:「的確是他,朋友家的孩子,機靈的不得了,我喜歡,帶在身邊怎麼了?」
如果真是朋友家的小孩兒,那的確沒有什麼。就連簡白也覺得那是個討喜的孩子,長得粉粉嫩嫩的,比女孩子還要精緻漂亮。
她也是不動聲色:「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看那個孩子長的就機靈,連我也喜歡,晚上請他爸爸媽媽一起吃個飯吧,直接讓我再見見他。」
季江然知道她什麼意思,感覺煩躁,可是如果不讓她死心,只怕還要節外生枝。
眉峰一挑:「好啊。」
已經開始上菜,而他卻要退場了。
「你們慢慢吃吧,我回房間睡覺。」
簡白叫住他:「季江然,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小文在這裏呢,你不陪我們一起吃。」
季江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簡白實在抱歉:「小文,你看,實在對不起。我這樣冒失的過來,惹得他不快,還簡接牽怒於你,都是阿姨不好。」
龔文笑笑:「阿姨,你別這麼說。這事不怪你,二少本來就很排斥我。」第一次見面就再明顯不過了,她又不是傻子,一次次的怎麼會看不出來。接着說:「阿姨,你別放心上。我倒覺得二少這樣很好,他排斥我,說明他還沒有放下,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簡白聽她這樣一說,就放心了。越發覺得龔文知書達理,將來一定能做個好媳婦。
穆紹然空着肚子回家來,於是經過快餐廳的時候讓吳勝超把車子停下,去買吃的。
吳勝超不放心,告訴他:「小少爺,你坐在這裏等着我,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
穆紹然餓壞了,一頭牛都吞得下。
「兩份米,一份紅燒茄子,再來一份葷菜,你照量着給我點吧。」
吳勝超笑笑,告訴他坐好了別動。自己下車去給他買。
速度很快,拎着餐盒上來。
「小少爺,拿好了,回家再吃。」
穆紹然就放到自己的腿上。
車開起來的時候,扭頭問他:「剛才那個人是季總的媽媽?」
吳勝超側首微笑:「你是說老夫人啊,的確是季總的媽媽。」
穆紹然心想,那就是他的奶奶?
吳勝超一將人送到,就給季江然打電話。
穆紹然請他進來坐,吳勝超只到門口就禮貌的離開了。
穆紹然將餐盒放到茶几上,去叫穆西吃飯。她睡的很沉,他便到床邊推她:「穆小西,你給我起來。」
今天當着季江然的面她那樣不給他面子,這會兒穆紹然的火氣上來了。
穆西翻了個身,聲音懶洋洋的:「包子,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再睡一會兒,別吵我……」
穆紹然伸手拉她:「起來吃飯。」
「我不吃。」
「起來。」
「包子,別讓我動手揍你。」
穆紹然掐腰看了她一會兒,宛如痛心疾首,最後扔下一句:「瞅你那點兒出息,人家生龍活虎的呢,你就這樣半死不活的。」
他還是甩門出來,先將自己的那一份吃掉。
門鈴響起來。
咬着筷子去開門,走出兩步想起來,季江然告訴他男孩子不許有這些的小動作,於是折回來放下筷子。
打開門,怔了下,才叫:「叔叔。」
是薄雲易。
一手閒散的撐着門,連眉毛也蹙起來:「怎麼不叫爸爸?這麼快你就叛變了?」
穆紹然沒回答他,一側首看到一邊的上官小小。
認出她來,禮貌的打招呼:「姐姐,你好。」
薄雲易已經一伸手抱起他:「叫她姐姐,叫我叔叔,這像話嗎?」
上官小小顧不上得意,下巴都要驚掉了。心裏百轉千回,越來越相信薄雲易話……他說這個小男孩兒就是顧淺凝的孩子,如今孩子對上了,那麼,是不是就表示顧淺凝真的也在這個房間裏?天哪!她心跳的厲害。忍不住仔細打量穆紹然,早在那一晚她就說這個孩子像極了季江然,當時開玩笑,還問季江然有沒有一個弟弟。
由於吃驚,連表情都做不出,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仿佛等待謎底揭曉的孩子,太緊張,所以心驚肉跳。
薄雲易看了她一眼,問穆紹然:「穆小西呢?」
穆紹然說:「在房間裏睡覺。」
先請兩人到沙發上坐,他去臥室叫穆小西起床。
穆西懶懶的睜開眼。
「包子,你沒完沒完了?不是說讓你先吃嘛。」
穆紹然說:「家裏來客人了。」
「客人?」穆西已經清醒一點兒,撐着床面坐起身:「誰來了?」
沒有外人在場,穆紹然直呼大名:「薄雲易,不過還有一個姐姐……」他比劃了一下:「眼睛大大的。」
上官小小的眼睛本來就大,那樣一睜更顯得大。
穆西有一些吃驚,其實她已經想到是上官小小了,只能是她。看吧,她說過的,一旦布入一個有熟悉人的圈子,就會像這樣,總有一天那些所有熟悉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跳出來,然後說不上何時鑄就一場災難,讓她和穆紹然原本的寧靜摧毀得一分不剩。她極少有算錯的時候,她的擔憂也不是空無的。
紙包不住火,泄露往往不用有心,就可全天下皆知。她不帶着穆紹然跟這些人撇清關係,真是犯了一個大錯誤。
讓穆紹然先出去給客人泡茶。
睡了一個上午披頭散髮,先找出一件得體的衣服,然後坐在梳妝枱前化了一個清淡的妝。這才推門出來,篤定無疑的叫出女人的名字:「小小,你好,好久不見。」
上官小小驀然從沙發上站起身,驚到極至,無聲的張大嘴巴。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訥訥的發出零散的音節:「是你?……淺凝,是你嗎?」
問出來的時候,心底里已經作答。真的是她,不是她是誰?!這樣的眉眼不是哪個女人都生得出。還是那樣漂亮,清麗得宛如一株梨花,只是開得更盛更艷,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時節,那樣美。
她真的還活着……
上官小小激動得眼眶溫潤,喉嚨乾澀,發不出聲音。
其實早在ktv里她就已經相信了,薄雲易說她還活着,他的神情不像在看玩笑,他也不會真的瘋了。而且她看到了照片……所以纏着薄雲易,讓他一定帶她過來看個究竟。薄雲易說穆小西已經帶着孩子離開了,就讓他去查,發現還在這裏,所以兩人馬上搭航班過來了。
一路上忐忑不安,手掌心裏都是汗,如同小蟲子在啃。
見到她了,更是吃驚,聽到穆小西說:「是我。」走過去擁抱她。
「我還以為薄雲易他在騙我,你真的還活着……」
當年她竟能死裏逃生,還能帶着孩子一起離開。上官小小很好奇,可是薄雲易說他也不知道,問過了,可是穆小西只是一筆帶過,似乎不願意說起,他便沒有再問。
茶水已經泡開了,穆西拉着上官小小到沙發上坐。
上官小小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問她:「淺凝,我就這麼冒失的找過來了,你不會生氣吧?」
穆西搖頭:「不會,薄雲易知道了,沒道理不讓你知道。」
上官小小跟她保證:「薄雲易什麼跟我說了,說你不想回到過去生活的環境,我保證不對外人講你和紹然的存在。」她有的時候嘴巴特別快,幾乎想都沒想:「小包子真像二少啊,不過怎麼叫紹然?聽起來好像哥倆兒,那天他也是叫二少哥哥。」
上官小小哈哈的笑起來。
這是穆西的惡趣味,只說:「隨便起的名字,沒想那麼多。」
穆紹然早已經拿着吃的去餐廳,聽到客廳里相談甚歡,卻覺得穆小西這是沒文化,哪有起名字時兒子跟老子三個字里兩個字都是重着的。
薄雲易走進餐廳,拖過一隻椅子坐過來。他是有話要對穆紹然說,若有所思的笑笑:「紹然,要不要跟我聊幾句?」
穆紹然放下手裏的筷子,嘴角粘了一顆米粒,被薄雲易伸手拿下來。
他道了「謝謝」又問他:「叔叔,你想說什麼?」
薄雲易是有感觸的,這個孩子之前還當他是爸爸,雖然不會這樣叫出口,可是肯跟他一起上街,穿一樣顏色的鞋子,他說的話他也會聽。薄雲易太認真,就真的進入了角色扮演,當他是自己的親兒子。如果沒人揭穿,他真的可以一輩子對他好,也可一輩子只有他這一個孩子……
苦澀的抿了下唇角,孩子面前仍是笑着:「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你的爸爸了?」
穆紹然很誠實的點點頭。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只是穆小西想讓他這樣覺得,他便裝作自己真就這樣覺得。
「那你還喜歡叔叔嗎?」
穆紹然點頭:「穆小西說你是個好人。」
又給他派發好人卡,以前她就是這樣說他,現在依舊只是一個好人。
可他不是呢。
又問他:「那你也一定知道誰才是你爸爸了對不對?你這樣聰明……」
穆紹然不說話了。
薄雲易扯動嘴角笑一笑,他要抽一根煙,所以去陽台。
穆小西家的陽台不是露天的,需要將窗子全部打開。
客廳里穆西和上官小小聊了很多,主要是這些年的生活。
上官小小只是不可思議,嚷着:「淺凝,你可真是神了,太不簡單了,看着你跟看電影一樣。」向餐廳內望了一眼,一臉羨慕:「真好,兒子都那麼大了,而且長那麼帥,簡直是吸收了你和二少全部的優點。」
穆西拉起她的手:「你和薄雲易現在怎麼樣了?」
上官小小神色黯淡了一下,實在有些笑不出。
「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變化。我覺得唯一沒變的就是我和薄雲易的關係,仿佛還站在原點上,一動不動。」她嘟了下嘴,表示鬱悶:「淺凝,你說我怎麼這麼沒本事,偏偏就追不到他?」
穆西說話直比以前更耿直了:「有沒有想過放棄?或許有更適合你的。」
「試過了,太苦太累的時候就想停下來,可是沒有辦法,睡過一覺,發現還是喜歡他,是慣性,也是壞毛病,根深蒂固,停不下來了。我在想,什麼時候是個頭呢?快快撞得頭破血流吧,撞到南牆上就回頭。」
可是,南牆在哪兒呢?上官小小有一絲絲的絕望,如今只怕更沒有機會了。她看一眼穆西,便想,這是薄雲易心心念念的女人,過去多少年了都不曾忘記,亦不曾擱淺,他的電腦里唯一的照片存檔就是她,唯美得跟畫一樣。一定就是在薄雲易頭腦中烙下的最完美的印象畫派,別人怎麼可能比得上?
沒想到穆西會給她打氣:「既然試過了,發現無論如何放不下,那就不防再搏一下試試看。反正你年輕,人沒必要早早這樣將就自己。」
她就是這樣的人,為了愛不顧一切,結局不論是否圓滿,就都不會後悔了。
上官小小志氣滿滿:「我會的,我想了,我年紀比他小,豁出去再拿幾年的青春跟他死磕,如果他真的娶了別人,那也就算了。」
薄雲易抽完煙出來。
兩個人已經更換了話題。說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飯,晚上打發薄雲易去酒店,上官小小要跟穆西好好的聊上一整夜,然後明天兩人就回去。
本來上官小小是想多玩兩天,估計薄雲易一定更不想走。可是穆西堅持,只勸她:「回去吧,你不是要全力得到薄雲易,我這個人,你也不得不防。」
她刻薄的拿自己說笑,可是說的都是真話。
坦蕩的讓上官小小沒話說,有一些忌憚即便不用上官小小去想去避及,穆西自己就先說出來了。反倒不給人留有忌憚或者猜想的餘地。上官小小才一直覺得,跟穆西做朋友很放心。沒有過節的人,穆西從來不想着算計,永遠都是坦坦蕩蕩。過不去的,算計起來通常也都沒有防備。
薄雲易坐過來,端起茶几上冷透的茶水喝了一口。
淡淡抬眸:「我明天不回去,公司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要在這裏陪紹然玩幾天。」
上官小小瞪他:「紹然馬上就上幼兒園了,你拉着他玩,不是拖他後腿麼。」
薄雲易哼聲:「幼兒園要忙到一天二十四小時上課?高考生也沒這麼日理萬機的。」
穆西給兩人添茶。
說:「你跟小小一起回去吧,包子一上學真沒時間陪你玩了。」
正說着,季江然的電話打了過來。
穆西起身去臥室接聽。
季江然在電話里說:「我媽過來了,看到了報紙有一些誤會,她想見見紹然,只是吃一頓飯……」
不等說完,被穆西一下掛斷,忍無可忍的扔了出去,一下摔到窗子上再彈回來,窗子沒破,手底後面的屏蓋竟然摔掉了。
她撫了一把額頭,真的是無話可說。先是拿報以示紙威脅,嚇得她逃了,結果沒能逃掉。接着簡白就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從a城飛了過來,為什麼又那樣巧合的撞上穆紹然,要見孩子?
穆西好奇,見到之後呢?是不是故事的發展就該是簡白一眼看到穆紹然就十分喜歡,即便季江然沒說破他的身份,而她依舊想把他帶在身邊玩耍幾天……慢慢的,季江然按部就班融到季家?
這一切不覺得太剛剛好了麼?
莫非這就是季江然退出去的理由。帶着穆紹然在今天去幼兒園,也是為了將人領到簡白的面前去?
怎麼想,都跟一個連環局似的,季江然這個卑鄙險惡的陰謀家!
薄雲易和上官小小在客廳里都聽到劇烈的響聲,推門進來。
上官小小問她:「淺凝,你怎麼了?」
穆西勉強讓情緒平靜,不動聲色的說:「沒什麼,電話不小心摔壞了。」
薄雲易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說話。
上官小小說了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低頭將電話撿起來,重新裝上,試着開機,開機音樂響起來。高興的說:「沒事,還能用,現在的電話還真抗摔。」
穆西接過來。
「謝謝。」
又問她:「你們安排好下榻的酒店了嗎?」
上官小小說:「還沒有,哪顧得上,一下飛機我就逼着薄雲易直奔這裏了。」
薄雲易這樣警醒的人,過來拉上上官小小的胳膊。
「不是晚上要一起吃飯,我們先去找家酒店休息一下,否則晚上怎麼會有精神。」也不管小官小小是不是願意,拖着她就往外走。
一直拖到門口,上官小小還哇哇的叫:「我的包,我的包……」
薄雲易兩大步去沙發上幫她拿起來,然後拉着她一起出門。
穆西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累,忽然累得不可開交。最後身體一歪躺到沙發里,竟然是中了一個魔咒,無論多少年過去,解不開的永遠只是解不開。
穆紹然本來在房間裏看書,大人說話他插不上嘴,何況也不是愛熱鬧的孩子。吃飽之後就靜靜的回房裏看書了。
穆西的電話再打不通,季江然就打到他的手機上來。
問他:「穆小西呢?讓她接一下電話,乖。」
穆紹然問他:「你們又吵架了?」
季江然不說話,半晌,只說:「把電話給她。」而他已經在趕來這裏的路上。
穆紹然拿着電話出來,看到穆小西沉沉的陷在沙發里,
「你的電話。」
穆西眼睛不抬:「告訴他我不在。」
穆紹然果真對着電話說:「她說她不在。」
季江然已經對着電話吼起來:「穆小西,你接電話!你怎麼不聽解釋?」
穆西一下惱了,「呼」地坐起身,從穆紹然手裏搶過電話,聲音只比他的還要大:「季江然,我說我不在,你他媽的聽不到是不是?」
她將電話掛斷,轉首就要摔出去。
穆紹然在一旁鎮定的提醒她:「這個是我的。」
穆西即便不甘,還是還給他。
季江然沒幾分鐘便上來了。不停的按門鈴,沒人開,就又敲又打的。還不停的叫穆西和穆紹然的名字。搞是整個單元都不寧靜,自打他來,簡直三翻兩次。
穆紹然坐在臥室里都聽得一清二楚,探出頭來,而穆西躺在沙發上卻一副恍若未聞的模樣。
她有些呆傻的平躺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一動不動。穆西想明白了,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所以認準是季江然做的。昨天晚上她將她的心都掏給他了,可是,有什麼用?他依舊不懂得人的真心,還是這樣子傷她。
那些話都是假的,他不可能真的心疼她,他分明什麼都不懂得。
絕望的閉上眼,當她看錯了人。
坐起身:「小包子,你去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季江然被放進來。
兩個人幾乎一口同聲對穆紹然說:「你先回房間裏呆一會兒。」
穆紹然被驅逐,只能附在門析上聽聲。
而季江然卻拉着穆西的手腕回臥室,硬性的拖進去。
關上門才問:「為什麼不聽我解釋?你就這麼不信我?」
「信你?」穆西哼笑,像得了天大的笑話:「季江然,信了你,只怕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季江然眯起眼睛:「你以為我媽來這裏,是我一手安排的?是我想奪回紹然,留住你才這麼做的對不對?你以為這一切又是我安排好的?」
穆西盯緊他:「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我嗎?」
穆西一字一句:「不信。」
季江然痛心的閉了下眼睛,她果然不信他,無論什麼時候,最先懷疑的總是他,在她眼裏,他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怎麼樣才肯信我?」
穆西指着玻璃窗:「跳下去吧。」
季江然眯眸看了她一眼,轉身往窗子上去,一無返顧的踩到窗台上,連玻璃窗也一伸手拉開了。
穆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奔過來的,死死攥着他襯衣的一角,唯怕一鬆手他就真的跳下去了。他是個偏執的瘋子,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的?
「季江然,你下來,別妄想連死還要算到我的頭上來。」
她這樣說,仿佛她不是傻子,一點兒擔責的風險都不想冒。
可她實實在在就是傻了,這樣的假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一聽便知。季江然嘴角到底邪氣的動了下。
「是不想擔責,還是捨不得?」連眉頭也一併挑起來,似笑非笑的:「即便這麼不相信我,這麼討厭我,還是不捨得我死是不是?」
穆西鬆開他的衣角,推了他一把。
「季江然,你去死吧。」她轉過身去。
而季江然從窗子上跳下來,自身後抱住她。
「你相信我一次,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再卑鄙,什麼時候喜歡讓我媽摻和我的事了?你分明知道我比誰都怕麻煩。還有比我媽更麻煩的人了嗎?況且紹然是我兒子,你是我老婆,我會聯合別人一起算計你們?傷害到你們對我有什麼好?」他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的,又疼又癢:「你就是這樣,不相信我,又從不聽我解釋,我說什麼你都不信,發起脾氣就不理人,哪有你這麼冤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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