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顧淺凝站在樓梯上冷眼旁觀,至始沒有上前扶她。就算是個易碎的瓷娃娃也死不了,樓梯沒有多高,頂多蹭破點兒皮。若實在點背,斷兩根肋骨足以了。
一轉身,看到季江影,叼着煙站到不遠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煙霧輕輕繚繞,他淺淡的眯着眼,靠到牆壁上,嘴的弧度邪氣曼妙。顯然是什麼都看到了。
顧淺凝面不改色的走過來,一伸手,將他嘴裏的煙奪過來,吸了兩口又還給他。吐了一口煙圈,漫不經心的說:「你看到了吧,我就是這樣惡毒的一個人,現在悔婚還來得及。」
季江影偏首笑了嗓,再看她,慢條斯理:「沒看到。」接着修指捏起她的下巴,傾身在她嘴角吻了下,似笑非笑:「我就喜歡壞女人。聖母要放在教堂里受人膜拜,壓在身下也很無趣。」
顧淺凝扯掉他的手。
「主會畫個圈圈詛咒你的。」
兩個人一起回包間。
顧夫人問:「淺淺呢?」
顧淺凝告訴她:「不小心跌到樓梯下面去了,我來叫你們過去看一看。」
此話一出,顧家二老都慌了,手忙腳亂的往外沖。
顧淺淺一側臉頰蹭壞了,本來挺精緻的一張臉,這會兒毀了一半,就實在談不上美觀了。除此之外,別處倒還完好。只是哭得厲害,顧家二老一過來,即刻指控顧淺凝:「爸爸,媽媽,是這個賤女人推我的……」
顧淺凝站在幾層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淺淺,你這樣沒禮貌,信不信我扇你巴掌?」
顧淺淺瑟縮的抖了下,顧淺凝這個瘋女人!
顧老爺子已經惱了:「淺凝,到底怎麼回事?淺淺說的是不是真的?」
季江影一伸手將顧淺凝攬到懷裏,看向顧淺淺輕描淡寫的陪着顧淺凝一起說瞎話:「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我們剛才不過就是站在走廊上結個吻,應該礙不着別人什麼事。要是有人慌張跌了下去,說明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顧淺凝側首看他,季江影一張臉笑起來很好看,狹而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懶洋洋的看人,真假難辨。
不論顧老爺子是否相信,也不管顧淺淺是否執意爭辯。顧老爺子都不會深究下去,反倒呵斥顧淺淺不懂事。索性救護車很快過來了,顧老爺子和顧夫人跟着去了醫院。
隨着救護車呼嘯着離開,飯店終於清靜下來。
季江影拿胳膊肘兒碰了顧淺凝一下,問她:「不打算請我喝一杯?」
顧淺凝問:「你今晚喝的還少麼?」
「不算多。」
顧淺凝很大方,扯上他:「那走吧季大少,難得遇到個跟我一樣不是東西的,第一次覺得你季大少還有人模狗樣的時候。」
季江影忍俊不禁:「你這是在誇我?」
顧淺凝聳聳肩:「你可以往這方面構想。」
兩人去了全城最高檔的酒吧,顧淺凝本來也有些酒量,所以一來就要了幾瓶。讓侍者全部打開,兀自斟滿後很隨意的跟季江影撞出一個響,頜首喝掉了。
嘴角溢出一點兒,直接用手背抹乾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感受到季江影盯緊她看了好一會兒,沒抬頭;「有什麼好看的?」
「你以前也這樣?」豪爽得像個江湖浪子,比他這個世家子還要不拘小節,哪裏像個矯揉造作的千金大小姐。
顧淺淺靠到沙發背上,悠悠晃動手裏的杯子。只說:「一直都這樣,我這種人註定做不了公主。」
季江影饒富興味:「哦?為什麼?千金大小姐跟公主有什麼區別?」
是沒大有什麼區別,所以她做不了。
顧淺凝眯起眼睛來:「記得以前聽過一個童話故事,誤撞城堡的女人連厚床墊下的豆粒都能感覺到,便說明那個人就是公主。王子就娶她為妻……說明男人喜歡這樣的,可我做不了,太嬌嫩了。我不喜歡公主,我喜歡皇后或者是老巫婆。騎着掃把更好,估計比開馬寶還要威風凜凜。」
她半開玩笑的說,好像有些喝醉了,只是瞳孔清亮,一雙眼黑白分明,是清醒時說的一番話。
季江影定定的看着她,只說;「不見得,現在時代變了,灰姑娘的姐姐都變身女一號了,當年野蠻女友何其風靡,造就一個全智賢,躍居一線女星。你一個女人,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童話世界裏的男人才喜歡公主。」
顧淺凝搖了搖頭:「你別說,我還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季江影難得溫和淺笑:「韓國偶像劇。」這回換他不可思議了:「你沒看過這些真叫人意外,我也是為了迎合你的口味,努力想起來的,其實沒有看過,只知道名字。」
顧淺凝真的沒看過那些東西。她關注時事,可是不包括這些。他們那些人活得現實而血淋,註定不能像一般的少女那樣長成,相信泡沫的美好,否則換來的只會是一路悲愴。
刀光劍影可以戳破一切氣泡,那些東西離她實在夢幻而遙遠。
搖了搖頭感嘆:「真的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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