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雖說這間驛站不大,但馬廄里卻拴着不少駿馬,其中還夾雜着幾匹來自成漢的民貴品種。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裴南秧雖是愛馬之人,但身上帶的銀子着實有限,她只能伸手摸了摸一匹宛天馬的馬鬃,隨後嘆了一口氣,牽出了一匹寧遠產的烏騅。
「店家,這匹馬多少錢?」
「來嘞!」一個身穿褐色短衫的男子立時快步上前,抬眼瞟了瞟那匹烏騅,滿面堆笑道「客官,這匹十兩銀子。」
「十兩?!」裴南秧聞言倏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高聲問道。
「這匹馬成色這麼好,客官還嫌貴不成?」男人瞟了瞟少女的臉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算了,今兒個就當和客官投緣,我便五兩銀子賣給你。」
裴南秧沒有接話,她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末地展顏笑開,從懷中掏出銀子遞了過去「那便謝謝店家了。」
男人心滿意足地接過錢,曲身道了句「客官慢走」,隨後興沖沖地轉身往酒館內堂走去。
裴南秧遙遙看向男人的背影,一雙鳳眸漸漸變得冰冷鋒銳。她凝神沉思了片刻後,抬手將駿馬系在了驛站門口的柱子上,隨即快步朝着酒館的方向走去。
待她吱呀一聲推開廳堂的大門,就見店中所有的食客都抬起頭向自己望來。先前賣馬的店家此時正在忙不迭地給各桌上菜,見她去而復返,驚愕之色頓時鋪了滿臉。
裴南秧立在門口,目光淡淡一掃,就與酒館正中坐姿風騷無比的緋衣男子對了個正着。她徑直抬步走了過去,在男人身側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喲,小兄弟怎麼回來了?」紅衣男人摟着身側的美人,長眉微挑,笑眯眯地問道。
裴南秧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抬頭定定看着男人的眼睛,低聲說道「擔頭沽酒床,心事付微茫。刺史今何在,客來酒成殤。公子,可否賞一口飯吃?」
藏頭詩?!紅衣男人聞言,瞳孔驀地一縮,面色突然變得冷寂寒涼。然而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他便恢復了之前的慵懶肆意,似笑非笑地喚道「店家,還不快些把好酒好菜給本公子端上來!」
「來嘞!」店家連忙應聲,招呼着夥計們端來了酒罈和飯菜,熱情地幫紅衣男人和裴南秧倒滿了酒杯。
「爺,」男人身邊的美人見小二斟滿了酒,立刻舉起酒杯捏着嗓子撒嬌道「卿卿伺候爺喝酒。」
紅衣男人眼眸深處波紋涌動,他狹長的眼睛微微一彎,輕輕捏了捏美人的鼻尖道「卿卿別急。」
說罷,他將酒杯向正在桌前布菜的男人遞了過去,揚眉說道「店家辛苦了,這杯酒本公子就賞給你了。」
男人聞言面色一僵,忙笑着拒絕道「公子說笑了,小的不敢喝。」
「是啊公子,」那個叫卿卿的姑娘滿臉嫌惡之色,嬌聲說道「他這般低賤卑微的人,怎配喝公子給的酒。還是讓我來餵公子……」
「怎麼?卿卿想替他喝這杯酒?」
「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日裏只要一喝酒,就會全身起疹子,到時候還怎麼服侍公子……」
「卿卿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紅衣男人頗為魅惑地笑開,隨即眉梢一挑,抬腳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店家,眼神中儘是狠厲之色「怎麼?你是不敢飲下這杯酒嗎?」
聞言,店家的眼神陡然一變,他右手輕翻,一支短箭蹙然從他的袖口射出,直奔紅衣男子面門而來。
紅衣男子勾唇冷笑,身子往後一仰,雙腳用力蹬向桌子,連着椅子往後滑去。就在那一剎,數十名殺手從酒館的各個方位沖了出來,與紅衣男子的隨從們拼殺在一起。
裴南秧閃身躲開一名飛撲而上的殺手,雙手在桌上借力一翻,從背後踢向另一名殺手的腰部,隨即她一套乾淨利落的下劈掌、掃腿、格膝,奪過了對方手中的長劍。
拿到武器後,她沒有半分遲疑,步履不停、劍意不止、低頭旋身,將劍鋒插進了對方的胸膛。
血光四濺,落在地上,蜿蜒着往酒館外流淌而去。裴南秧拔劍而出,回頭向紅衣男子望去,就見六七名殺手正與他往來對攻,其中一名趁他不備,一個縱身繞到男人的身後,揮劍就朝他的胸口刺去。裴南秧眉峰一蹙,直直將手中的長劍擲了出去。劍身呼嘯而去,正中那名殺手的眉心。
紅衣男子驀然一凜,朝裴南秧投來了一個激賞的眼神。然而少女並沒有看他,她就地一滾,撞向了一名殺手,弓步突前、右手狠狠擊向了對方的手腕。長劍頓時脫手而出,少女瞅準時機,足尖點地、飛身而起,一把握住劍柄,往前一拉,輕而易舉地割斷了殺手的喉管。隨後,她持劍往前,向着紅衣男子的方向快速突進,劍鋒過處,帶出一片雪亮的扇幅。
紅衣男子此時剛剛斬殺了一名殺手,看見裴南秧過來,頓時放棄了防守的招式,劍招變得大開大合,狠厲逼人。待少女衝到近前,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揮劍迎敵,雖然所用劍招並不華麗,但卻狠戾致命,顯是沙場上搏擊常用的殺招。
門外是最繁華的官道,門內是最慘烈的死斗。劍起刀落間,紅衣男子侍從們的身影迅如鬼魅、怒如長河,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將殺手們絞殺殆盡。隨着男人的長劍刺入最後一名殺手的胸口,這場暗殺終於走到了尾聲。
紅衣男子鬆開劍,嫌惡地擦了擦手,踹開地上的一具具屍體,緩步走到用膳的木桌旁坐下,將瑟瑟發抖的卿卿美人從桌底拉了出來。
他將卿卿一把摟在懷中,輕拍着以示安慰,一雙銳利眼睛卻細細打量着裴南秧「小兄弟,你曾經上過戰場?」
裴南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垂下眼瞼,頗為冷淡地說道「我已經報答了公子在寧武關口的相助之恩,日後山高水長、再見無期。」
說罷,她抬步轉身,就要向門外走去。
「慢着,」紅衣男子叫住了她,聲音中帶着細微的探究之意「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要刺殺我的?」
裴南秧自是聽出了男子話中的防備猜忌,她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剛剛我向店家買馬的時候,挑中了一匹寧遠產的烏騅。這匹馬在大寧並不常見,若是在陳掖售賣,少說也要二十兩白銀,可這店家居然願以五兩銀子把馬賣給我,說明他多半不是真正的生意人。此外,這偏僻驛站的馬廄里竟然拴着好幾匹成漢產的駿馬,而你是成漢的皇商,因此我猜,這店家十有八九是沖你而來。所以才做了那首藏頭詩來提醒你。」
「射石飲羽、剔透玲瓏,詩好、功夫也好,小兄弟當真是個妙人,」男人一笑,眯着狹長的眼睛朝着裴南秧說道「你救了我的命,有什麼想要的儘管提。」
「舉手之勞罷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紅衣男子聞言挑唇一笑,從懷中掏出了塊令牌,朝一名穿着黑色錦衣的隨從揮了揮手。那名隨從立刻領命上前,躬身將令牌遞給了裴南秧。
「小兄弟,要是你以後遇到了什麼難處,記得來成漢找我」。
裴南秧低頭看向手中的令牌,只見上面花紋繁複、雕工精美,中間正刻着一個繁文的「白」字。而在令牌的背面,赫然寫着「成漢御製」四個筆走龍蛇的大字。
裴南秧腦中驟然靈光一閃,她轉頭向紅衣男子問道「白公子可還記得我在望江樓中問你的話?」
「當日你曾問過我,此行是要去往長平還是隨州,」「白」公子雙眼微眯,勾起唇角說道「我要去的地方……正是隨州。」
「如果公子真想謝我,」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裴南秧眉目微沉,定定看向男人妖冶的面龐,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請你把糧草送到隨州城,助隨州百姓一臂之力。」
「白」公子聞言一愣,仔細審視着裴南秧的面容,沉默了良久之後,他突然粲然一笑道「好,我答應你。」
「公子大恩大德,在下與隨州百姓必定銘記在心。我還要趕去長平,便先行一步了,白公子,我們後會有期。」說完裴南秧一揖到地,推門走出了酒館。
待到了驛站大門前,她解開了拴着烏騅的繩子,一個漂亮的飛身上馬,朝着遠方疾馳而去。
驛站酒館內,「白」公子目送着裴南秧漸行漸遠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他轉頭看向自己懷中的美人,輕輕挑起女子的下巴,目光中滿是寵溺「都是我不好,讓卿卿受驚了。」
被叫作卿卿的姑娘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她軟軟倒在白公子懷中,嬌滴滴地道「剛剛真的嚇死我了,還好公子沒事,不然卿卿我……」
突然,她的聲音猛地停住,笑容猛地僵在了嘴角。她低頭看去,就見一把匕首已經從她的腹部狠狠穿過。而「白」公子正手握匕首的短柄,一臉戲謔地看着她。
「公子,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公子便冷笑一聲,抬手又是一刀,狠狠插進了她的心臟。
一旁的侍衛見狀,趕緊上前,將女子的屍體拖了出去,似乎早已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若不是這個卿卿美人把我們的位置透露給我那位好兄長,恐怕我是看不到今日這齣好戲了,」「白」公子頗有些留戀地長嘆一聲,滿臉遺憾地說道「我那個好兄長為了殺我,當真是不擇手段啊,只是可惜了這些個美人了。」
「主子,」先前遞給裴南秧令牌的黑衣侍衛上前一步,滿臉疑惑地問道「我們當真要把這些糧草送到隨州城嗎?」
「那是自然,」「白」公子眼神銳利,挑眉輕笑「那位小兄弟與我還算是投緣,我今日權當是還他一個人情。」
「可是,我們之前不是答應過……」
「白」公子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容置喙地吩咐道「你們把這裏都打掃乾淨,我們即刻啟程去隨州。」
黑衣侍衛無聲地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他沉默了片刻後,躬身領命,帶領着其他侍從將滿地的屍體掩埋殆盡。
「白」公子眸底不見聲色,他緩步穿過一片忙碌的人群,踱到了酒館的窗前。只見他負手而立,眼瞳里早已沒了之前的乖張和妖氣。過了半晌,他突然抬頭看向北面的天空,輕笑道「褚桓,你的計策似乎被人識破了呢,這一次,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要怎麼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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