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駕到束手就擒 第一百五十二章:小產了?

    測試廣告1楚彧咬定「不會有這種可能。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她非要個答案「我是說如果。」

    他沒有糾結遲疑「救他。」

    須臾,他又說「然後上天入地,我都陪你一起。」

    蕭景姒眼眸微微清癯,似融了星辰「楚彧,世人說你冷漠無情,那是他們都不了解你,我知道,你會肆無忌憚對待之人,都是你信任之人,所以才願意放縱。」

    比如楚牧,比如菁華,還比如溫思染與鳳朝九,因為信任,因為知曉即便是肆意妄為,也不需設防。

    縱容,從來都是因為偏袒。

    「除了你,」楚彧抬手,指尖在她眉宇間留戀不舍,他說,「我不會對你肆無忌憚。」因為捨不得惹惱她,也因為害怕惹惱她。

    對蕭景姒,楚彧向來沒有萬全的把握,得小心行事。

    她抓住他的手,靠在臉上蹭了蹭,笑眼彎彎「你也可以在我面前有恃無恐的。」

    都說國師蕭景姒冷漠疏離,那是他人沒見過,她其實愛笑,在楚彧面前時,特別愛笑。

    楚彧啄了啄她的手背,搖搖頭「不,我捨不得。」

    恃寵而驕的話,他的阿嬈可以,他不可以,他那麼那麼歡喜她,怎麼能有恃無恐呢。

    後夜,人已安枕。

    寢殿外,紫湘急喚了兩聲。

    「主子。」

    「主子。」

    蕭景姒睡意惺忪,困頓地問了聲「何事?」

    紫湘微微提高了嗓音「怡親王府出事了,方才王府的管家來宮裏求醫,道怡親王妃她小產了,情況不大好,十六爺才差人來了星月殿。」

    片刻沉默後,寢殿的門被推開,蕭景姒披了件披風「怎麼回事?」

    「怡親王妃與安陽郡主晚間在草安堂起了爭執,被安陽郡主失手推下了樓,當場便大出血了,涼都與太醫院的大夫都沒轍了,恐怕是情況危機。」

    蕭景姒立刻吩咐一同前來的雲離「你速將長白醫仙帶去怡親王府上。」

    「雲離這便去。」

    紫湘猶豫着,還是又道「還有明惠長公主府也差了人來宮裏請太醫了。」

    「鳳朝九做了什麼?」楚彧站在蕭景姒身側,攬着她的肩,皺着眉頭問了這一句。

    「怡親王妃摔下樓後,十六爺親手將安陽郡主也推了下去,安陽郡主的頭磕在了桌腳上,被桌上插花的瓷瓶傷了臉,傷勢不輕。」

    傷哪不好?偏偏傷臉。

    蕭景姒道「讓太醫院首去明惠長公主府給郡主診治。」

    紫湘刻不容緩,立馬去辦。

    一個是一國親王,一個是長公主,哪一個都不是善茬,這件事只怕會很棘手。

    蕭景姒揉揉眉頭「十六爺太衝動了,若是安陽郡主有什麼閃失,眾目睽睽之下,這個責任他都得負。」

    楚彧低下頭,輕輕給她撫平眉宇間的思慮「鳳十六脾氣算好的,若是我,誰敢把你推下樓,我一定會將她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估計也難消心頭之恨。

    蕭景姒往殿中去「這件事自然不能算了,只是,背後的法子那麼多,何必當着眾人之面。」

    意思是,背地裏報仇?想怎麼搞就怎麼搞!

    阿嬈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楚彧點頭,覺得還是阿嬈聰明。

    她取來屏風上的外裳,眉頭還是皺着的「我要去一趟怡親王府。」

    「現下晚了,明日再去。」他接過她的衣服,不大願意她這麼晚還出去奔走。

    蕭景姒搖頭「我不放心。」

    她與沈銀桑情誼不淺,想必不會安心。楚彧拿她沒辦法,替她將衣服穿好,系好腰間的束帶「我陪你去。」

    「好。」

    蕭景姒與楚彧才剛出星月殿的殿門,菁華便急匆匆趕來。

    「世子爺。」

    極少見菁華如此驚慌失措,他道「菁雲出事了。」

    天翻魚肚白,日出東方,怡親王府的夜燈一直燃到了今晨,府里下人進進出出,忙裏忙外,皆是一言不發,神色都凝重得緊。

    又一盆血水從寢屋裏端出來,鳳朝九看得眼都紅了,床榻上的女子緊緊閉着眼,臉上毫無血色,死氣沉沉一般。

    「為什麼血還止不住?」鳳朝九滿眼血絲,難忍焦急地咆哮道,「快給她止血,快救救她!」

    他整夜未合眼,身上沾血的袍子都未換下,看着床榻上的沈銀桑失魂落魄。

    長白醫仙,俗名宋長白,頭髮花白,有幾分仙風道骨,捋了捋長須,不比一般大夫,甚為鎮定從容「王妃血崩之症太嚴重,用了溫和的藥材,沒有立竿見影之效。」

    鳳朝九已經沒有理智可言,暴躁而慌促「那你為何不換藥?本王要你立刻給她止血。」

    鳳昭芷上前「皇兄,你先冷靜。」轉頭又問宋長白,「可是有什麼後顧之慮?」

    宋長白取了銀針,就着酒精燈灼熱針口,道「王妃本就體弱,此番又大傷了身子,若用藥太烈,日後要再孕育子嗣再無可能。」

    鳳昭芷身子微微一顫,溫思染趕緊扶住她,接了她手裏的拐杖,讓她整個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她問「若是任由她這樣出血,會如何?」

    「體弱多病,壽命折損。」

    鳳昭芷抬頭看鳳朝九,這個決定,只能她皇兄來做。

    他想也不想,沉聲道「換藥。」

    說完,鳳朝九掀開床幔,半跪在榻旁,眼都不眨一下地守着沈銀桑,一聲一聲喊她的名字。

    「銀桑。」

    「銀桑。」

    「……」

    她在深度昏迷,怎麼聽得到他在喚她。

    鳳昭芷揉揉眼睛,有點紅,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內室。

    「若是你是我皇兄,你會怎麼選?」她紅着眼,看溫思染。

    他皇兄那般喜歡沈銀桑,定是不會再娶,捨不得沈銀桑折了壽命,便不會再有子嗣了。

    她咬着牙,把眼眶裏的灼熱給逼回去,抬眸盯着溫思染「你是要子嗣,還是要我?」

    他立刻答「你。」

    他和她皇兄一樣,若認定了誰,便無所顧忌。

    鳳昭芷搖頭,罵他蠢,然後告訴溫思染「可是,若是讓我選,我會選子嗣。」

    沈銀桑也一定會如此的,幾年壽命而已,為了至愛之人,算得了什麼。

    傻子,都是一群傻子!

    蕭景姒搖頭,輕嘆了一聲,從門外走進,對府中管家道「方才大夫說的話,絕不能讓王妃知道。」

    「是。」

    若是沈銀桑知情,怕是也要做傻事。

    風月里,總是會情深不壽。

    「我皇兄皇嫂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鳳昭芷低着頭,緊緊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為何命運不對他們好一點。」

    沈銀桑醒來時,已近午時,昏迷了整整半天,恍恍惚惚了許久,才有了些精神頭,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躺在大大的床榻里,縮成小小的一團,右手下意識地護在腹部。

    她睜眼,便對上一雙通紅的眸子。

    「銀桑,你終於醒了。」

    鳳朝九跪在她榻旁,一雙手冰涼冰涼的,緊緊握着她同樣毫無溫度的手,拂開她額頭汗濕的發,他一開口,嗓音便哽咽了「銀桑,你差點沒把我嚇死。」

    他一身冷汗,後知後覺地背脊發寒,這才發現,他有多怕,多怕她挺不過來。

    「孩子呢?孩子呢?」沈銀桑突然猛地坐起來,雙手抓住鳳朝九的手,指尖發白,她用了多大力氣,指甲都掐破了他的手背,「九哥,孩子怎麼樣了?」

    他斂下眸,伸手將她瘦弱的身子抱進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哄着「你身子虛,先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

    她搖頭,紅着眼看鳳朝九的眼「孩子,是不是,」消瘦的肩顫抖,哽咽着,「是不是沒了?」

    他沉默了。

    沈銀桑垂下眼睫,手落在腹上,氤氳的眸中一顆一顆淚湧出,砸在鳳朝九手背上,滾燙的溫度。

    一聲不吭,她咬着牙,沒有哭出聲,整個人卻顫抖得厲害。

    他們的孩子,才兩個月大,還那么小那么小,他雖不說什麼,可她知道,他那麼喜歡孩子,說等他出生,要將世間最好的都給他,要給他取一個寓意極好的名字,要跟他講父親與母親的故事……

    可是,沒了,她的孩子沒了。

    「是我不好,」眼淚花了視線,她抱着雙膝,自言自語,一遍一遍呢喃,「是我不好……」

    鳳朝九抱住她止不住顫慄的身子「銀桑,我們以後會有很多的孩子。」聲音里壓抑着情緒,藏在眼底,全是心疼與自責。

    怪他,沒有將她藏好,才被這樣傷害。

    她抬起頭,眼眶裏盈盈淚水,順着蒼白的臉滑下「九哥,對不起……」

    然後伏在他肩上,低聲嗚咽。

    「不准說這種話,我只要你沒事。」鳳朝九俯身,親了親她淚濕的眸子,「銀桑,只要你好好的,我怎麼樣都可以。」

    她靠着他,終於放聲大哭。

    喪子之痛,不比為他心疼,她知道,他不會哭,亦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一點點難過,所以,他的眼淚,只能她替他流。


    午後,太醫院院首江大人來怡親王府求見國師大人。

    「見過國師大人。」

    不待蕭景姒開口,鳳昭芷便急急問道「快說,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蕭景姒起身,讓鳳昭芷稍安勿躁,令江院首起身回話,問「安陽郡主如何了?」

    江院首趕緊回話「安陽郡主的傷勢已無性命之礙,下官已為其診治過了,只是,」

    鳳昭芷脾氣急,聽不得半句「只是什麼?別支支吾吾。」

    江院首抖了抖眼皮「安陽郡主臉上傷勢太重,恐怕是要留疤了。」

    留疤?

    鳳昭芷真他麼想大笑三聲「將我皇嫂害成這樣,不過是毀容,沒殺了她算她福大命大。」

    不比鳳昭芷痛快,蕭景姒眉頭越蹙越緊,沉吟了許久「若殺了她,興許該不會這般麻煩。」

    鳳昭芷心下一跳「這話是何意?」

    「銀桑被推下樓前,讓安陽郡主扯下了面紗,她認出了銀桑的臉。」

    沈銀桑入宮為妃之前,是涼都有名的貴女,與明惠長公主府的兩位郡主都曾熟識,許韶卿若揭了她的面紗,必定不會錯認,也定是不好糊弄過去。

    鳳昭芷厲色「她要是敢亂說,我拔了她的舌頭。」

    沈銀桑是以安遠將軍義妹的名義嫁入怡親王府,一旦貴妃的身份被揭露,不止是她,整個怡親王妃與安遠將軍府都要擔欺君之罪。

    甚至蕭景姒,也很難有推脫之詞。

    「便是堵住了明惠長公主府的嘴,那悠悠眾口如何堵,雖安陽郡主推人有錯在先,可她是無意,十六爺卻是惡意將人推了下去,現在安陽郡主的臉毀了,她若聰明一些的話,事情便很難辦。」

    人言可畏,沈銀桑該何處,鳳朝九該何處。

    鳳昭芷眼色一沉「許韶卿不會借着毀容之由,要我皇兄娶她吧?」

    蕭景姒沉默不語。

    許韶卿雖不夠聰明,但她有一個聰明的公主母親。

    次日,明惠長公主便親自登門了怡親王府,怒氣沖沖,以受害者的身份而來。

    明惠長公主端坐主位,一張保養甚好的臉,有幾分憔悴,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沉着臉「十六弟,皇姐便不同你拐彎抹角,韶卿,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開門見山,好大的氣場。

    明惠長公主是先皇后之女,順帝奪嫡之時,她能獨善其身,自然不是愚笨之人。

    鳳朝九始終冷臉,沒有給一分好眼色「她害本王的王妃小產,皇姐,你覺得本王會娶她?」他冷笑一聲,「或者說,你覺得本王娶了她會好好待她?」

    怡親王的性子,素來不羈,野性難馴,便是明惠長公主,他也不給半分面子,這話儼然是威脅。

    明惠長公主當下便怒紅了眼,拍案起身,喝道「不過是一個孩子,你要多少沒有?可是韶卿她才十六歲,你害她容貌受損,她一生便都讓你毀了,你不娶她,是要讓她去死嗎?」

    鳳朝九滿眼冷色「那就讓她去死吧。」

    一句話,殺氣騰騰。

    一個女人而已,竟讓他如此偏執。

    明惠長公主甩袖,眼色陰沉了不少「十六,你若執意如此,便休怪皇姐不念手足之情,我的女兒成了這幅模樣,你那個王妃也休想好過,便是宮裏那位能保下她的命,我也定會讓世人戳她脊梁骨,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說完,明惠長公主便氣得拂袖而去。

    鳳朝九雙拳緊握,手背上的筋絡凸出,眼底,全是狠意與陰戾。許久許久,鬆開手,他吐了一口濁氣,斂去眼底情緒,這才回了寢屋。

    「是誰來了?」

    沈銀桑了昏昏睡睡了兩日,精神依舊不好,本就清瘦,越發骨瘦如柴,一張慘白慘白的小臉,下巴尖了,顴骨有些高,嵌了一雙大大的眼睛,烏黑的眼珠,似乎總有盈盈淚光。

    鳳朝九便是光瞧着她的模樣便會心疼得厲害,走過去,抱着她躺下,近六月的天,她身子還是冰冷冰冷的,瘦得厲害,抱在手裏硌人。

    他幫她掖了掖被角「朝中一些重臣,來探病的,都被我打發走了。」

    她嗯了一聲,精神不好,眯着眼,聲音很輕「九哥,我有些怕。」

    鳳朝九拂了拂她的臉,也是冰涼涼的,臉很小很瘦,不及他一掌大小,不由得放輕了動作,生怕碰壞了她「怎麼了?」

    她抓着他的手,眉宇間緊緊皺着「安陽郡主看到了我的臉。」

    鳳朝九親親她的手背「怕什麼,我會護你,誰都不能對你怎樣。」

    她緩緩地搖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層暗色,毫無血色的臉,更襯得瞳孔漆黑「我不怕我會怎麼樣,可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娶了我,本就是欺君之罪,九哥,若是事情暴露了,你怎麼辦?」

    他不甚在意般「大不了和你一起亡命天涯。」

    亡命天涯,她不怕,只是,她這不堪負重的身子能陪他顛沛流離多久呢?終究還是要累他漂泊無依嗎?

    沈銀桑抬手,纖細極了的手指,白得剔透,拂過鳳朝九的臉,一寸一寸往下,濃濃不舍與心疼都梗在咽喉「你本是天之驕子,是我,是我一直在牽累你,好像從遇見我之後,你便一直一直在吃苦,而我除了這幅殘破的身子,什麼都給不了你,興許還會命不久矣,然後留下你一人繼續受苦。」

    她哽咽,看着他的臉,眸中淚光里映出鳳朝九的模樣,本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他眼裏,卻如此疲憊不堪。

    還未蒼老,卻已滄桑。

    她用瘦得似乎稍稍用力便會折斷的手,捧着他的臉「九哥,你會累嗎?」

    他低頭便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不准說這種話。」掀開被子,他躺在她身側,將她小小的一團抱進懷裏,「銀桑,我不苦,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像活着。」

    她用力點頭,淚滑落眼角,緊緊抱着他。

    次日,怡親王去了惠明長公主府,不知與長公主說了什麼,得了幾天平靜。

    六月初,初夏有些燥熱,夜裏,蛙鳴蟬叫。

    「王爺,西陵密報。」

    楚牧剛準備就寢,又將衣服穿回去,接過梁副將遞來的信箋,借着油燈拆開來看,臉色忽的就黑了,將手裏的信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好你個楚懷霖,竟敢打我寶貝彧兒的主意。」

    梁副將見狀,立馬請命道「王爺,末將這便去西陵援兵。」

    「慢。」楚牧速速將衣衫整理好,走近殿內,取了他的佩劍,「本王要親自去。」

    王爺都年過半百了,因着世子爺威名在外,嶸靖南地很是安生,已經許久沒有親征過了。

    梁副將有些不放心「王爺,您的身子骨——」

    楚牧一拍胸膛,身子骨硬朗地一挺「有人欺負老子的兒子,老子能坐得住?」

    梁副將還想再勸兩句,楚牧直接取下腰間的令牌,扔給了梁副將「你拿着楚王令,去嶸靖南地調兵,把封地所有能調動的人馬都給本王調去西陵。」

    竟要出動嶸靖南地的兵馬,想來事態險峻。

    梁副將不敢大意「王爺,末將怕遠水解不了近火。」

    「快馬加鞭,立刻去嶸靖調人,能有多快便多快。」思索了片刻,楚牧又沉聲命令,「另召集涼都所有暗衛,隨同本王前去西陵。」

    梁副將刻不容緩「末將尊令!」

    欽南王連夜便出了涼都城,消息後夜便送去了星月殿。

    「主子,欽南王爺連夜調兵去了西陵。」

    蕭景姒立馬起身,頓時了無睡意「多少人馬?」

    許是因着楚彧有交代,西陵的消息,報吉不報凶,楚牧便也瞞着蕭景姒出兵。

    紫湘回道「涼都能調令之人都去了西陵,另,欽南王爺還差副將去了嶸靖南地調兵。」

    蕭景姒身子微微一顫,臉色驟變。

    紫湘大驚失色「主子,您怎麼了?」

    她沉着眼,神色似平靜無痕,卻掩不住眼底慌亂「楚彧在西陵有難。」

    難怪欽南王爺會親自前去,如此看來,事態定是不容樂觀。

    蕭景姒迅速將衣衫穿好,將長發利索地束起,命令紫湘「速傳書信給黔西將軍,命他兵援楚彧。」

    山高皇帝遠,即便是出動戎平軍,行軍到西陵少說也要七天,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舍遠求近。

    整個西陵,可用之人並不多,黔西將軍算一個,楚彧只怕會腹背受敵。

    紫湘立刻領命「屬下這就去。」

    「古昔,去備馬,立馬去西陵。」

    「是。」

    三日後,西陵皇宮。

    宮殿籠於月下,鋪了一層淡淡光華,東宮儲君宮殿高聳雲層,瀰漫涼涼冷意,十米暗牢的長廊里,有輕微的聲音,連連喊道「菁雲。」

    「菁雲!」

    「菁雲!」

    長廊最里,銅牆上,菁雲被銀色鏈條穿了肩胛骨,滿身傷痕,衣衫襤褸血跡斑斑。

    「菁雲!」

    菁華急步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菁雲的傷勢,楚彧隨即走近。因着東宮之外守軍層層,便只有二人能瞬移而入,單槍匹馬怕是寡不敵眾。

    菁雲掀了掀被血水粘連的眼皮「尊上,」艱難地抬抬手臂,他用力從胸腔里擠出一個字,「走。」

    楚彧又走近幾步,打量着他肩頭的銀鏈,眼底一片冰冷。

    銀器是妖的禁忌,被銀刃所傷的傷口很難自愈,若被穿了肩胛骨,即便一身妖法,也不可能逃脫。

    這是妖族的密辛,便是妖族,知之者也甚少,更別說人類。

    「尊上,」菁雲一字一頓,滿口的血,艱澀地開口,「快、走!有、有埋——」

    話音還未完,只聞一聲巨響。

    「咣!」

    銀鑄的牢籠從地牢上空猛地砸下,不待防範,便將楚彧與菁華罩在了牢籠之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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