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駕到束手就擒 第一百零四章:三尺白綾送她一程(一更)

    測試廣告1當夜,文定太后沈氏重病,太醫院等皆無藥對症,太子束手無策,攜沈右相一同前往星月殿,特求國師大人准罪臣之女蘇暮詞為太后就診。讀字閣 www.duzige.com

    國師大人暫允蘇家三女暮詞前往華陽宮替太后診治,後夜,沈太后病情方有好轉。

    次日,華陽宮的宜陽郡主凌織便攜禮前來星月殿道謝。

    「國師大人。」凌織欲言又止,似是不大好開口。

    蕭景姒淺斟了一杯,遞給凌織「這清酒剛釀好,不易醉人,郡主要不要淺酌幾杯。」

    凌織點頭,接過酒盞,淺嘗了一口,品得酒水並不算烈,便一口飲盡了,酒意上臉,片刻染了幾分緋色,這才道「凌織此番前來,除了替皇祖母聊表謝意,還有一事相求。」

    蕭景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是為了太后的病。」

    國師大人當真是聰明人,凌織便也不忸怩迂迴「皇祖母這惡疾着實古怪,毫無徵兆地便病倒了,昨夜高燒兇險,幸有蘇姑娘診治,這身子才暫時好了些,只是皇祖母仍是懨懨昏睡,蘇家姑娘言明,此病非一時半會兒能根治,是以,凌織造次特前來求國師大人允蘇姑娘暫留涼都,等皇祖母痊癒,再讓其流放邊關。」

    見蕭景姒沉默,凌織面露難色「是凌織冒昧了。」畢竟,這蘇暮詞乃戴罪之身,流放聖旨已下,如今再收回成命,確實強人所難了。

    蕭景姒放下酒杯,懶懶後靠在椅背「我若不允,只怕明日早朝百官罷黜國師的彈劾奏章便能堆滿整個御書房了,而且,」她笑了笑,稍顯無奈,「只怕過不得多長時間,這大涼的臣民們又該說本國師禍亂朝綱為政不仁了。」

    確實如此,她一個年輕女子,堪當一國大任,如今已是萬人之上,天下對這國師攝政的局面,頗有非議。

    凌織心生歉意「讓國師大人為難了。」

    她起身,福了一禮,便欲告退,蕭景姒輕聲喚住「她留下也不足為懼,我既敢留他蘇家一條生路,自然也不怕她再翻起什麼風浪,留下也無妨,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倒也放心幾分。」

    凌織面露喜色「凌織謝國師大人恩典。」

    蕭景姒示意她無須多禮「郡主,我有一事相問?」

    「國師大人請說?」

    蕭景姒稍作沉思「昨日夜裏沈太后突然染惡疾之前,可曾見過什麼人?或者是用過什麼膳食?」

    想來,國師大人是有所懷疑,凌織細細回憶,道「皇祖母的膳食一貫是由我親自安排,也會有華陽宮裏的掌事嬤嬤試吃,倒也與往日並無不同,不過申時,陳太妃來過華陽宮,與皇祖母話了片刻家常,其他,便無異常了。」

    蕭景姒默然,啜了一口清酒,又給凌織斟了一杯。

    凌織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蕭景姒搖頭,笑笑不語,凌織便也不再多言,將那清酒飲下,淡淡花香留於唇齒,味道極好。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凌織便請辭告退,紫湘將她送出了星月殿,不大放心。

    「主子。」

    「嗯?」

    紫湘好笑道「我看凌織郡主腳下虛浮,怕是清酒的後勁起了,郡主不勝酒力,像是醉了幾分。」

    只飲了兩杯便醺了,也忒不勝酒力了。

    蕭景姒啞然失笑「倒是我忘了,凌織酒量淺,一杯便倒。」

    紫湘眼角抽了抽「那方才飲了兩杯,豈不是走不到華陽宮了,我還是讓宮人去瞧瞧,別醉在了半道上了。」

    豈止是走不到華陽宮,才剛出了星月殿百步的距離,凌織便腳步虛浮,趔趄着搖搖欲墜,身子一跌,便要往雪地里栽——

    有灰影從屋檐上飛下,一隻大手箍住了凌織的纖纖腰肢。

    好細,好軟,小灰還是頭次碰着人類女人的腰,好生好奇,這般柔軟纖細的腰肢不會走着走着便折斷了嗎?

    凌織愣了一愣神,許久才扭頭看去,醉眼迷離的,眨了幾下眼,突然眉開眼笑「是你啊,小灰將士。」

    小灰把她的身子扶正,剛鬆開她的腰,她就踉踉蹌蹌地站不穩,小灰只得拽住她的胳膊,一臉僵冷的樣子,糾正她的稱呼「我叫灰貓,不叫小灰將士。」

    她喊「小灰將士。」

    小灰「……」無力跟一個人類女人講道理,更何況是一個神志看起來不清明的人類女人。

    「小灰將士。」凌織試圖站穩,還試圖去把小灰撫穩,搖頭晃腦地說,「你別動。」

    小灰將士「……」特麼的他不叫小灰將士,也特麼的沒動!

    酒意上頭,她臉紅得厲害,眸光像水洗了似的,水靈靈亮晶晶的「我暈得很,看見兩個你了。」她抬手,端住小灰的臉,用手掌拍了拍,嘟着嘴咕噥,「你別晃。」

    小灰表示,他沒有動,更沒有晃。人類,好愚蠢,好無知的樣子。

    「你喝了酒?」小灰扯開她放肆的手,繼續面無表情。

    凌織不好意思伸出手,比了個小指蓋「就淺酌了一點點。」身子搖搖晃晃的,「小灰將士,我想、我想……」

    小灰湊過去「你想作甚?」

    她一臉痛苦「我想吐。」

    然後頭一歪,唔了一聲,一口穢物吐在了小灰胸前。

    小灰僵硬「……」拳頭緊握,他想用爪子撓這個人類!

    她卻頭一栽,吐完就撞在了他胸口,睡着了。

    才打了兩回照面,她便吐了他兩回,小灰死死擰着眉頭,嫌惡地屏住呼吸,把埋首靠在胸前的女子的腦袋推開,再用兩根手指抓起女子的長袖,異常小心地把胸前的穢物擦掉,然後嘶的一聲,直接撕了女子那塊沾了穢物的袖擺,將她打橫抱起,飛到了屋檐上,嘴裏念道着「麻煩的人類。」

    三日後,蘇氏一族流放邊關,蘇家府邸被封,舊時樑上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國舅府蘇家,昌盛繁榮了百年,一朝落沒,這大涼百年外戚,已載入史冊,最後寥寥一筆,慘狀收場。

    先前,國師大人有令,遣送蘇氏宣明廢后去往護國寺為帝祈福。

    是夜,御林軍領國師之命,入冷宮遣蘇氏前皇后出宮,

    酉時,鍾嬤嬤在殿外喚道「娘娘。」

    「娘娘,娘娘。」

    連喚幾聲,屋中卻未有任何回應,寂靜得瘮人,鍾嬤嬤湊近幾分,又說道「娘娘,時辰不早了,季統領已經在殿外,該動身去護國寺了。」

    殿中,仍未有回應,毫無聲響。

    「娘娘。」

    「娘娘。」

    無人開門,鍾嬤嬤瞧了瞧殿外侯着的御林軍,無法,只得擅自推門進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繡花鞋,還有女子的裙擺,鍾嬤嬤抬頭,瞳孔劇縮。

    「啊!」

    御林軍聞聲闖入,只見橫樑之上,三尺白綾,掛着女人已發白的屍體……

    季統領當下便道「去星月殿和太子府傳話。」

    「是。」


    一刻鐘後,奉天殿前的喪龍鐘響。

    「咚——咚——」

    「咚——咚——」

    「咚——咚——」

    兩聲鐘響,連鳴三次,乃帝後薨。

    東宮太子府外,鐘聲縈繞,有宮人跌跌撞撞地跑來,嘴裏大呼大喊「太子殿下!」

    鳳傅禮神色紙白「是太后,還是……」

    宮人雙膝跪地「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大慟痛哭,「皇后娘娘她歿了!」

    酉時兩刻,天家各位王爺入宮,皆衣白單衣,白幘不冠,宮中白綾高掛,畢竟蘇氏曾是皇后,這死後禮,國師大人便允了蘇氏的皇后體面。

    司藥房與太醫院皆奉旨前去冷宮入殮查看,並無異常,只道蘇氏是白綾自盡,酉時三刻,太子入冷宮行喪葬之禮。

    「太子殿下駕到。」

    冷宮外,東宮太子和太子妃,以及竹安公主一同而入,這冷宮,從來不曾這般車水馬龍。

    太醫院首江大人連忙前去恭迎「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鳳傅禮滿身風塵,雙眼紅腫道「江大人請起。」隨即入內,雙膝跪在棺前,痛哭流涕,「母后!」

    太子妃蕭扶辰與竹安公主亦在一旁啼哭,叫人聞者悲痛。

    江大人也面露哀痛「太子殿下請節哀。」

    終歸是太子,不宜有失禮儀,鳳傅禮擦了擦臉,起身,神色已稍稍恢復如常,道「江大人,請讓仵作過來給母后驗屍。」

    太醫院和司藥房一干人等聽了皆震驚不已,江大人上前「殿下,吾等已經檢查過娘娘鳳體,並無中毒他殺的痕跡,況且皇后娘娘鳳體尊貴,萬萬不可讓仵作開腹驗屍,請殿下三思而行。」

    鳳傅禮態度堅決,不由分說「本宮不信母后會自願命喪三尺白綾,定是有賊人加害,只有找出真兇,才能告慰母后亡靈,江大人切莫再勸了,本宮定要給母后一個明白。」

    江大人也不敢再忤逆「下官領旨。」隨即去大理寺傳了仵作,並差人去星月殿請示,這國師大人不點頭,仵作大人只怕也不敢在蘇氏身上動刀子。

    戌時一刻,國師大人特允了大理寺仵作驗屍,並將廢后蘇氏移至鳳棲宮,以皇后之禮布了靈堂,此番是給足了東宮體面。

    夜裏,陰寒,似是也知曉了有人離世,月色很是荒蕪,還未消融的積雪,被風卷着飛舞,拂起一片冰凌。

    整個大涼宮裏,白綢遍佈,除了例行巡邏的侍衛,九曲迴廊各條小道上,皆無路人,然,南宮門前百米,有人影晃動,孤身一人,搖搖欲墜。

    一身孝衣,白綾纏發,是竹安公主。

    「公主殿下。」守門的侍衛前來見禮。

    鳳觀瀾好似置若罔聞,搖晃着身子走去宮門右側的暗處,她失魂落魄一般,尋尋覓覓。

    果然,欽南王府的馬車停在那處,菁華也在,他等在那裏,她知道,他每天夜裏都會等在那裏,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尋他,要對他說什麼,做什麼。

    她看着他,不知說什麼做什麼,便紅着眼,安安靜靜地流眼淚,風乾了淚痕,花了她的妝容,狼狽不堪。

    菁華走近,喚了句「公主。」

    他倒從未這般語氣柔和地同她說話,鳳觀瀾抬起頭,淚從眼角滑出,念着他的名字「菁華。」

    她穿得單薄,白色的孝衣下,她身體顫抖得厲害,臉色紙白,唇色被凍得發紫。菁華解下自己的披風,搭在她肩上,繫緊了帶子,沉默了許久才說「夜裡冷,回去吧。」

    他一貫穩重刻板慣了,不善同女人言語,也更加不會說出什麼撫慰人的話來。

    鳳觀瀾卻紋絲不動地站在風裏,用力地搖頭「我不回去,鳳棲宮裏,因為要保存母后的遺體,放了很多冰雪,那裏,更冷。」

    菁華看着她,一言不發,眼底冷硬的暗沉,稍顯緩和,聽得耳邊女子抽抽噎噎的聲音,絮絮叨叨地說「雖然我很討厭她,討厭她一輩子為了蘇家,為了太子皇兄,為了權利,活得像個傀儡,我也討厭她不擇手段殺人如麻,甚至連親生女兒都可以利用,可是,」

    眼眶通紅,不斷有滾燙的眼淚落下,她不眨眼,硬撐着不哭出聲來,只是忍不住低聲哽咽「可是,她是我的母親,生我養我,縱我肆意妄為,教我帝女禮儀,我知道,為了皇兄的大業她不會留我,會讓我去和親,會偷偷地哭了一夜,然後提前替我打點好去夏和的所有事情,她也會在夏和退婚書送來後,去同太子皇兄說,說我無用,說我頑劣不堪,說我不識大體不宜入夏和後宮,省的壞了皇兄的大計。」

    菁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往左稍稍挪動,擋住了她身後刮來的冷風,她輕聲地抽泣,似有千言萬語沒說,哽住了喉,艱澀地開口。

    「我知道,母后終究還是對我心軟了,才會說出那樣一番貶低我的話來。」

    「前日,我去冷宮看她,她還叮囑我,日後沒有她的庇護,沒有國舅府的依仗,不准我再刁蠻任性,不准我得罪宮中的任何一位主子,她說她要去護國寺,大概再也出不來,日後,我必須忍氣吞聲,求得自保。」

    她抬起頭,眼睛腫得厲害「菁華,」

    「嗯。」菁華應了一聲。

    她身子緩緩軟下,坐在了地上,哭出了聲,抓着菁華的袖子,嗚咽着。

    「菁華,我母后沒了……」

    終究是沒忍住,她失聲痛哭。

    她尊為帝女,自小被寵慣,便養成了無禮刁蠻的性子,心地卻是極好,剔透明朗,菁華從未見她這樣黯然神傷,身子僵了一下,緩緩蹲下,將哭得渾身顫抖的女子抱進懷裏,木訥地拍着她的肩。

    他不會哄人,就任懷裏的女子痛哭流涕,眼淚鼻涕全數擦在他身上,良久,她哭夠了,坐在地上抽噎。

    菁華突然說「對不起。」

    鳳觀瀾抬起頭,紅着眼看他「你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是我親手遞上了三尺白綾,送了你母親一程……

    菁華沉默,什麼都沒說。

    兩個時辰之前,他同世子爺一起入了冷宮華凌院,廢后蘇氏的住處。

    蘇氏見了他們,驚慌地大喊,可惜,外面全是隱匿的楚家軍,蘇氏一個婦人,再怎麼呼救,也是以卵擊石。

    「你、你要做什麼?」她驚懼地後退。

    楚彧站在暗處,擋住了一盞燭台,道「取你性命。」

    「別殺我,別殺我!我求你,不、不要殺我。」蘇氏跪地,惶恐至極,「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同蕭景姒作對了,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晚了,從她派出殺手去截殺蕭景姒那時起,這賬,便要還,東宮與蕭景姒勢同水火,廢后蘇氏驕傲尊貴了半生,如今落得這般慘狀,怎會罷休,留着,怕是麻煩。

    楚彧睥睨着地上的女人,眼覆冰凌「阿嬈她不喜歡殺人,她不喜歡無端動粗,你不惹她,她也斷不會濫殺,終究不過是將你囚到護國寺,留了你性命,可是,我怎能給她留下後患,你既沒了任何用處,死了也的省得我家阿嬈再費心謀劃。」

    蘇氏瞳孔放大,縮在角落裏顫慄「不,不要殺我,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敢了,求你放過我。」

    「我可以成全你死得體面一些,如果你不垂死掙扎的話。」

    話落,眸光驟然一凜,凝成一簇深藍色的光影,蘇氏猛然僵硬,對上那雙藍色的眸,神色漸進渙散。

    妖族的攝魂術,最適惶恐慌亂的人類,一眼,便能鎖魂。

    菁華上前,遞上了三尺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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