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樂君璣完全沒有想到她能這麼快離開天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沒有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來救她出天獄的人,不是昭月,不是崇玉,甚至不是樂無爭。
是她一直厭惡至極的祝成。
她不知道祝成做了什麼,才讓穀神尊上赦免了她,雖然她本來就不知道她的師尊為何會反叛,也沒有參與麒麟山刺殺案,更沒有做錯過什麼。
可祝成身邊的那個跟班炘元就是告訴她,她再也不是罪神俊良的弟子了,以後會在火德殿做事,從最低等的仙侍做起。
「為什麼?」樂君璣木木地聽炘元重複了三遍,她不敢相信,她辛辛苦苦,憑自己實力掙來的人生,竟變成了這樣。
連帶着剛練起來的一點點靈力,也被廢了個乾乾淨淨。
炘元揣着手,噙着嘲諷的微笑看着樂君璣。
「為什麼?」樂君璣又問了一遍,她的人生怎麼可以變成這樣。
「呵~」炘元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用雞毛撣子的另一端打了打樂君璣的臉,「還做夢呢?好~我就大發慈悲的再給你說一遍,這裏是火德殿,從今以後你就是火部的弟子了~」
隨後將雞毛撣子扔在地上,朝角落裏抬了抬眼,「咯,把那套衣服換上,去煉器所清理爐灰。」
樂君璣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雞毛撣子,一死了之的聲音一遍遍的在心裏催促着她,她不知道還要不要等下去。
她想等,可不知道該等誰,有沒有人讓她等。
她甚至懷疑,在她快要死在天獄裏時,那絲讓她重新活下去的希望,不過是她的錯覺。
炘元整理整理衣服,嫌棄在鼻子前扇了扇,要不是祝成吩咐,他才不會跟這倒霉蛋說這麼多,真是晦氣,「別怪我沒提醒你,明天這個時候若清理不乾淨,就等着祝成大神親自問候你吧。」
炘元一走,樂君璣臉色更是難看地癱在地上,靈釘從她體內取出來沒多久,她的靈元本就沒有修復多少,如今被莫名送進了火德殿,一時間哪裏受得住這裏的靈威。
死了吧?放棄的念頭再度湧上心頭,只要在靈元上再輕輕來那麼一下,她就可以解脫了。
樂君璣拔下髮髻上的簪子,用尖銳的那頭對準了靈元匯聚的眉心耐心等待,這是那天獄使給她換牢房時,轉達給她的話。
靜靜地看着手上的簪子,樂君璣慢慢將目光挪向角落裏的衣服。
那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用雪族的傀儡草製成,還帶着火息,一旦穿上就再也脫不下來了。
如若穿上,從今以後她必定要對祝成言聽計從,否則定會生不如死。
傀儡草要起效,非本人的生辰八字不可,所以,樂無爭又把她賣了一次,可如果希望是假的,那體內的靈釘又怎麼會被拔除?
給她希望的人,是真的想救她吧?昭月也好,崇玉也好,或者或者還有其他什麼她不知道的人都好,應該,應該是真的要救她吧?
也許,也許人家只是有急事耽擱了。
可如果,對方救不了她呢?
那她
昏暗的光影里,樂君璣緩緩站起,用木簪將頭髮挽起,一步步走向角落裏的傀儡衣。
若無人將她從谷底拉出,那她就自己爬上去!
隨着略帶銀色的鮮血伴着水族獨有的清涼氣息在空氣中散開,周圍的溫度陡然轉冷,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不少。
一邊隱去手腕上的傷口,一邊以靈力在周圍塑起屏障,昭月淡然地看着驚詫的大家,「昭月與諸位雖不是熟識,但仙族血氣不可仿造,相信大家都認得。」
師文沉默片刻,脫口罵道,「傻!」罵完卻合上扇劍,遞給昭月。
剛才看昭月有所動作,師文幾乎都要對她出手了,沒想到她居然是想用放血散氣這招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那他又怎麼能不證明一下?不過放血這種糊塗招數,他才不會幹。
「你也沒聰明到哪裏去」扇劍是師文的本命法器,若昭月拿了,等於將師文的半條命握在了手裏。
能這麼做的師文,確實不太會是假的。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昭月要證明一下自己,卻被她及時制止,「都這種時候了,我們還要繼續猜忌,四分五裂嗎?」
「我相信你們,也請你們相信我」她先前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要檢查通行令,如今這個情況,只能相信大家都是真的。
感受到屏障波動的阿周靠在小樾懷裏輕聲說了一句,「來了。」
「這」大家面面相覷,猶豫的做不了決定。
師文見昭月始終沒有拿扇劍,也懂了她的意思,她其實也不是真的相信自己,只是在賭。
「嘭!」一陣光波掃過,將昭月塑起的屏障擊了個粉碎。
師文立馬張開扇劍,以鋒利的劍光殺翻一片又一片的妖物。
妖物聞血而來,方圓百里,傾巢出動,昭月只得使出渾身解數,招招斃命,殺到忘我。
這也是她放血散氣的主要目的,與其被妖物們車輪戰,還不如一次殺個痛快!
二人背後的防禦,都交給了小樾在內的其他同伴。
靈力化劍,仙氣為勢,鋒利的劍陣如同密集的雨線,不斷追蹤與穿透着周圍妖物的身軀,再憑藉平地而起,迅速生長的花木藤蔓作為後盾,昭月等人竟也穩住了場面,把連同吸靈藤在內的妖打殺得不能近身。
可越是這樣,密密麻麻的玄蛛毒蛾撲撞的越是瘋狂,它們數量極多又沒有知覺思想,在凌妖的操縱下,只知鋪天蓋地往前沖,一絲一毫的缺口也不留。
小樾見狀,終是忍着頭皮發麻的惡寒,集花部木部仙友的靈勢,令花木藤蔓分出萬千藤絲細根,絞殺衝上來的玄蛛,對上湧上來的吸靈藤,也不再閃避,而是驅使藤蔓相纏對吸。
「哈哈哈,來啊!老子不怕你們!」吸着吸着,小樾突然興奮了起來,毫無顧忌的奪取吸靈藤的妖力,待吸靈藤開始退縮枯萎,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清濁不分。
昭月心念斗轉,一把靈劍隨之拐了方向,飛向小樾。
靈劍沒有切斷相纏不清的藤蔓,而是被強大的外力彈回,反從昭月左肩穿過。
「」昭月悶痛一聲,動作一緩,一道銳利的靈力當即從脖間划過,將正要下口的毒蛾擊了個粉碎。
是師文出的手。
可就這麼一下,師文就感覺自己的靈力仙氣在快速流失。
不好!
「小樾,停下來!快停下來!」
「快停下來啊!」
「撤勢!快撤勢!」
「不行,撤不了!」
想收回靈力卻怎麼也收不回來的花部木部仙友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癱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任由小樾吸取靈力仙氣。
同樣靈力不濟的昭月,看着紛紛從空中掉落消散的靈劍,只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像是怕被吸取力量一般,妖物們也爭先恐後的往四周退散,逃得慢一些的直接被細絲插入身體,吸食得千穿百孔。
隨着吸食的力量越來越多,小樾整個人都變得畸形扭曲,無論昭月他們怎麼叫喊攻擊,都沒有絲毫動容。
「嘭!」就在他身體膨脹起來的那一瞬間,一道白光直接刺入他的靈元所在,打得他神魂具散。
軟綿綿地跌了幾步,差一點就支持不住的昭月,看着險些就沒了的大家,用僅剩靈力再度化出劍陣,飛向四方,一鼓作氣的將剩下的妖物殺得乾乾淨淨,然後直挺挺地倒下。
天旋地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的師文一步一搖地走近昭月,握着施展不開的扇劍,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五味雜陳地說不出話。
昭月以元神之力殺了小樾,雖是無奈之舉,更救了大家,可其父向來記仇,以後若
「阿周!」師文這邊還沒擔心完,就聽躺在地上仙友哭喊了起來。
放眼望去,只見阿周已消散為零星光點,隨風而去。
「嗚嗚嗚」有人再也壓抑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誰能想到,只是到南大營報到,就這麼難。
「這叫什麼事兒啊!」
「真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妖怪等着我們。」
「還沒上戰場就這樣,那真到了戰場上」
「再難不也要繼續麼」師文昏昏沉沉的原地坐下,有氣無力地看着大家,「逝者已矣,唯有向前。」
「可這還沒到南大營就死了三個,我看不如」
師文淡淡地打斷,「我們都是仙族子弟。」
話一說完,大家都沉默了下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說了。
東荒,狼嚎陣陣,星光黯淡。
看着南境上方的天空黑如墨洗,風神不得不為南大營的兵將擔憂,忽的又想起來這次派去南大營的仙族子弟已經是第四批了,「這次去南大營的仙族子弟是誰領頭?」
風神身側的玄甲大將立即回答,「是水神的弟子師文和明澤宮的昭月,一行共十五人。」
「嗯,薛舟抓到了嗎?」這些日子處理軍務,風神險些都忘了這回事。
玄甲大將想了想,推測道,「他最後一次是出現在了西北的橋南峰,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是被李鏘將軍收押着,神上要親自審問嗎?」
薛舟出自風歸處,受過風神幾年教誨,在天界也算小有名氣,可作為第一批派到南大營的仙族子弟之一,他卻在半路上當了逃兵。
「不必」對於半途而廢又棄同袍於不顧的人,風神從不姑息,「就按逃匿罪處置吧。」
「是」玄甲大將得令退下,回了軍營,難得碰見幾個將軍坐在一起閒聊。
「哎哎哎,照夕」當即就有黑袍副將他拉住,「你剛剛是去了神上那裏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照夕一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表情。
角木星君坦白道,「害,我們就想問問薛舟那小子的處罰下來沒有?」
照夕兩手一攤,一臉無奈,「消天籍,除族名,其族永生永世不得再入天界、回歸故里。」
「啊,這也」黑袍副將想說處罰也太重了,又有點虛。
「重個屁!」角木星君倒是直白,「逃走就算了,還打傷了攔他的同伴,逃回族地後,家裏人還隱瞞不報,活該如此。」
前鋒營主將眯眼思索了一會兒,狐疑地問,「神上就沒說其他的?」要知道這薛舟可是實打實跟着風神學過法術的,連穀神尊上都對他寄予厚望,這一下子當了逃兵,就一點機會也不給了麼。
「神上的脾氣你我都知道,犯下這樣的錯,那裏還有什麼機會。」
「唉~」聽照夕這麼說,角木星君搖了搖頭,「雖然可惜,卻不可憐啊。」
前鋒營主將表示贊同,「可不是嘛,真以為仙族子弟那麼好命啊,三災九難,只多不少~」
「欸,這第四批去南大營的你們怎麼看?」黑袍副將問。
照夕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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